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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踏足镇北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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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枪攻势愈发凌厉,布托察觉到其中的杀机,也不再言语,双方均全力以赴,展开生死对决。

    整个部落被重重包围,杀伐之声持续不断,难以平息。直至一个时辰之后,陈平挥舞长枪横扫,将布托砸落马下。菏泽当机立断跳下马,迅速制住了布托。

    陈平左手抽出了灵剑,正欲一剑斩断布托喉头。“且慢!”他一声断喝,剑锋硬生生止住,在布托颈间划出一道血痕。随后,陈平也随之下马,枪尖挑起了布托的下巴,冷声道:“镇北王究竟是如何陨落的?”

    周围之人闻声纷纷瞩目而来,此刻布托部落已尽数遭屠,原本他们欲施援手,但陈平并未允许,直到此刻才明白原由。王爷之死竟非战场失利所致?

    布托瞳孔骤缩,旋即仰天狂笑,数次脖颈擦过枪尖,带出点点血迹。“原来阁下便是镇北王世子,果然如狼似虎,陈图生竟还妄想掌控镇北军。”陈平加重了枪尖的压力,再次逼问:“说,镇北王到底因何陨落?”

    他的眼神中早已明示,要么吐露真相,要么便只有死路一条!

    四目相接,布满血丝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布托从陈平眼中读出了坚定的决心,并瞥见了身后族人们的尸体。

    鼻尖弥漫着血腥气息,布托嘴角微微牵动:“当年楚国修士侵占大魏半壁江山,却屡屡被镇北军阻挡于御北城外,甚至令张老将军为此呕血身亡。楚国修士怎会不对镇北王视为心腹大患。”

    陈平眼神冰冷,仿佛在审视一名死尸:“我所要听的并不是这些!”

    朱三上前一步,犹豫了一下,又退回原位,红衣女修士的眼眸亦泛起泪光。陈家军的将士们怒目而视,布托点头承认:“不错,此事自始至终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我所知有限,你也不必威胁于我,即便你饶我一命,这片草原上的狼群也会将我撕成碎片!”

    目光掠过菏泽等人,陈平并未反驳,因为布托所说皆属实。他曾承诺让苍鹰花门派的人亲手报仇,哪怕是为了探寻镇北王陨落的真相,他也绝不会食言。

    布托索性席地而坐,抬头询问道:“能否赐予些许饮水?讲起此事来或许有些冗长。”他本想讨杯酒解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此行路上,必定还会遇见镇北王的魂魄!

    陈平示意朱三,后者立刻取出水袋扔给了布托,经过如此激战,布托的确已是口干舌燥。

    水袋内的清水被布托一口气饮尽……

    甫一拭唇,布托朗声道:“往日之事,并非如外界流传般,是我与楚修者密谋勾结。

    草原族群皆见识短浅,纵然我存有此意,又岂知该如何寻觅同谋?直至那位将军莅临,正是齐绍座下的副将,手持张世显的亲笔信函,欲与我缔结仙盟,册封我为草原之王。”

    布托并未推诿,坦诚此事一直暗中蕴藏着他的宏愿,当然,楚修者的诸多馈赠令他欣喜不已。唯一的要求便是楚修者需预先潜入草原,其中缘由则未允他过问。

    “我心中早已起疑,料定他们欲将我等一举吞噬,故命人严密监视。草原之地,匿身之所繁多,楚修者未能察觉分毫。”布托转而直视陈平的眼眸,笑意渐深,“尔后两次目睹镇北军之人,皆是向楚修者传递秘讯,最近一次恰在镇北王遭遇不幸的前一天。”

    陈平追问:“然后呢?”布托耸了耸肩:“果不其然,镇北王踏入了陷阱,镇北军英勇异常,即便陷入重围,亦几乎突围而出。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援军迟迟未至,且勿再问我援军之事,我对此毫不知情。只听得镇北军几位老将嘶吼着,力劝镇北王先行撤离。”

    陈平紧逼:“你确曾听清?是让我父王离去,而非陈图生?”众人闻此,面色骤变,皆知陈图生乃唯一逃生之人,传言却与此相悖。

    布托疑惑地扬起眉毛反问:“此尚有何疑?何须让陈图生逃脱?况乎他已然无需逃避。”他轻蔑一笑,虽然久已联手,但他内心深处始终瞧不起陈图生。眼中掠过一丝阴险之意:“那天,你可知我窥见何人?那个与楚修者接头、为其传递情报之人,便尾随于陈图生之后。”

    战场上的人深知,能紧随其后者,或是亲密心腹,抑或副手。答案昭然若揭:陈图生!

    陈平怒目注视布托,知晓他在借机报复,意图挑拨镇北军内部。然而正因这一动机,布托的话语必定不虚。

    “那我父镇北王的遗骸,究竟在何处?”陈平紧闭双目,嗓音沙哑地质问。

    布托摇首:“尚未寻获,楚修者本欲以镇北王之躯残骇,动摇镇北军士气。战后清扫战场之际,搜寻甚详,但却始终未曾找到!”布托麾下之人全程参与,见陈平目光闪烁,他也只得摇头苦笑。

    “你可知晓当日战斗之惨烈?无数英魂化作肉糜,难以寻找或许并非坏事。更何况还有陈图生存在!”此言虽满含恶意,却揭示了事实真相——与楚修者与布托的目的迥异,陈图生同样希望镇北王死,但他却是最为忌惮遗体暴露之人。

    一旦镇北王身亡的消息公开,朝野无法再坐视不理,唯有魏无央会让陈平承袭爵位。尤其彼时陈平尚未惹出其他是非,众多将领便会出面支持。

    陈平面色如深渊般凝重,手中仍紧握着那最后一线生机:“陈图生当日身受重创,身边并无护道之人!”

    纵然那伤势有诈,他也确实在万众瞩目之下,带着躯壳秘密撤离,时间上已然来不及周旋。

    布托的笑容中满含讥讽之意:“意图阻止你承袭镇北王爵位者,并非只有陈图生一人而已。

    草原上的修炼者都能揣摩到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不知情吗?”

    轻啐一声,他继续说道:“不曾料想,镇北王世子也会有不敢直面的修真秘辛。既然如此,倒不如你现在便取我性命,销毁此密函,并将在此的所有见证者悉数抹除。尔后再去向你们的仙皇低头求饶,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存活。”

    布托心中已有定论,从陈平突袭时的态度以及他第一时间质疑的话语中就能看出端倪。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已落入陈平之手。对此,布托并不气恼,反而暗自欣喜。若非这封信的存在,他此刻早已魂归九幽,哪里还有机会吐露这番话语。

    陈平冷笑回以不屑,坚声道:“你无需刻意这般言辞,那陈图生愚不可及,必将与你共赴黄泉。镇北王及其麾下将士们的血债,终须有人来偿!”

    陈平跃马扬鞭,微抬手示意,刹那间,菏泽刀光闪烁,布托人头瞬间落地,滚出数尺远。菏泽的部众悲痛难抑,忍耐片刻后便放声哭泣。待陈家军离去不久,身后哭声已连绵成片。

    朱三与红衣分立左右,紧紧跟随陈平:“世子殿下,当下该如何应对?”

    陈平紧握缰绳,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冲动,欲提剑亲手斩杀陈图生。然而此刻,楚军已然逼近!

    “前往镇北军大营!”

    与此同时,陈图生的亲卫队又一次潜入洼地之中,这是他们第五次发动偷袭。四周寂静无声,一名士兵不禁担忧:“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众人先前发现了马蹄印记,领头之人却摇头否认:“不可能,斥候回报……”话音未落,只听得巨石滚动之声骤起。

    沉重的轰鸣声自高处传来,魏军心神一凛,脑海中纷纷浮现出同一念:此处乃洼地地形。只要有修真者在高地设伏,他们便插翅难逃,怎会忘记这一致命要害呢?

    此前与楚军交锋,双方互有胜负,让他们误以为彼此实力相当。直到楚军真的全力出手,他们才惊觉自己陷入绝境。领军之人脸色大变,疾呼:“撤退!快退出这片洼地!”

    他们所奉行的指令仅是骚扰,既然楚军并未在洼地内,又何必硬碰硬。滚木礌石倾泻而下,惊呼声淹没于混乱之中,楚军士卒们兴奋地起身,整齐划一地望向木延的手下,长久的等待使得他们急于一战,以此彰显自身价值。

    这支由木棉负责操练的队伍,此刻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四散奔逃的大魏军队,尽管内心矛盾,但他最终还是挥手下令。腥风血雨由此拉开序幕。

    这些人原是陈图生的心腹亲随,打着镇北军的旗号,在军营内外横行霸道,甚至多次给唐青山的骑兵制造麻烦。陈平曾屡次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无奈他们并不领这份情谊,木棉微微眯起了眸子,既然如此,也无需再对他们客气半分了。

    片刻之间,不仅战斗已然结束,连同战场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如同修炼时那般,众人自行统计完毕伤者数量。

    木棉轻扯手中马缰,马蹄高高昂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嘶鸣:“展开阵旗,随我去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