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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稍作犹豫,向前靠近一步,低声问道:“莫非公子疑心是康成将军?”
毕竟康成为镇北军元老,且曾随先镇北王多年,即便察觉到他身上异样,提及之时,朱三内心仍难免悸动不安。
指节又开始笃笃地敲击桌面,陈平确曾怀疑过康成,但终究摇头否认:“不可能,康成太过傲骨铮铮,若真有相见之举,他定会让秦安代为前去。更何况——”
此处,陈平未尽言辞,只令朱三速将镇北军所有情报送至面前,决定亲自审阅。至于近三日内行踪不明者,调查方向已被陈平锁定:“凡三日前擅自离营者,无论借口何在,均需彻查,哪怕是由陈图生亲自下令放行之人。”
他揣测这个内奸早已编造出合理的借口,甚至可能无人知晓他曾悄然离去。此人隐蔽之深,不由得令朱三神色肃穆。
此刻,在镇北军大营内,陈图生怒火中烧,焦虑地在帐篷内来回踱步:“为何我军会遭遇到草原修士的突袭?还有那楚宗弟子又是从何处杀出的?为何突然间战事爆发?”
楚宗弟子本该直扑镇北军大营才对,怎会去拦截寥寥几个巡逻弟子?陈图生险些以此为由发作,但细观对方服饰,并非镇北军装束!
帐外喧闹之声愈演愈烈,陈图生紧锁眉头,沉声道:“半个时辰后召集诸位将领大帐商议!”
唐青山等人早已数次来访,这次更是来了不少人。陈图生多次声明不见,可他们依然固执地坚守在外面,口中反复提及陈图生昨日许诺今日必将给出答案。
这些话自然是经过士兵们客套转述过的,唐青山那一嗓子高亢之音,陈图生早已听得清清楚楚。无非是在指责他昨日还坚称情报无误,迫使他们退让,结果今日楚宗弟子并未攻打镇北军,反而与草原修士交锋。
唐青山等人坚持召回骑兵,其余人亦抱持相同立场。陈图生的亲卫嘴唇微颤,心中明了这番诉求恐怕难以奏效,终是没有出口,转身退出帐外。果不其然,待唐青山等人听到回应后,叫嚣声愈发激烈。
陈图生唤来斥候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齐绍之徒原本意欲何为?”
秘境探索者也满腹疑惑:“局势混沌,难以揣摩,不知为何楚地修士竟内斗不止。
我等弟子无法靠近,但从之前的灵识传讯中得知,齐绍与秦安两大宗门似乎正欲对我们发动攻势。”
陈玄生猛地一掌拍向案几:“先前的消息又有何用?齐绍宗已被重创,门下弟子溃散,此事暂且按下,唯有寄望于秦安宗了。”
他尚未知晓秦安宗已遭陈平算计之事,在心中权衡一番后,已然定下计策。
“继续按照原有计划行动,只需改而挑拨秦安宗与草原上的兽族部落发生冲突,两者之间历来恩怨纠葛,必定不会有丝毫联手之意。”
亲卫领命:“遵令,另有情报传来,张元阳真人率领的大军已加快行进速度,预计二十日后便会抵达此地。”
此刻推算,陈玄生顿感头疼加剧。
“速遣暗影狼部深入查探,我要了解清楚布托部落与齐绍宗之间的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
指令逐一颁布完毕,陈玄生挥手示意,唤唐青松等高层弟子入内。
抬眸望去,殿内已有十数位长老到场,其中包括两位平素对他颇为友善的老前辈。
此刻双方目光交汇,皆有些许尴尬,然而仅刹那间,一位老者便皱眉先声夺人:“大护法此举有失慎重,骑修精英乃是我镇北仙宗之根基,非战时不允擅自调动,此乃镇北王亲自订立的门规。
你自幼受恩于王上教诲,怎可犯此大忌?”
另一位同辈的长老亦愤然插言:“镇北仙宗从未有过隐瞒修炼情报之举。
末将多方询问之下才知,近期我派斥候并未外出侦查,大护法所言的消息来源究竟是何处?”
陈玄生面色阴沉,这些人惯常摆出长辈架子,如今镇北王已羽化登仙,他已是镇北仙宗的实际掌控者。
这些人却仍未能适应如何与他相处!
想到这里,陈玄生并未多言,径直坐回主座,微抬起眼皮,不满地质问道:“二位长老莫非是在质疑本护法的决断?”
听闻此言,万涛轻哼一声:“陈护法难道不是对我等有所猜疑吗?如今我等这些老牌弟子已是无足轻重,即便获取到重要情报呈递上前,大护法也不屑一顾。”
自从ritar派遣斥候察觉楚地修士异常举动,结果却被惩处的消息传遍全宗之后,陈玄生口中所谓的停战协定已无法让人信服,他还指责万涛试图扰乱魏楚两国间的修真和睦。
这番言论如今再提,难免显得有些自我矛盾。
陈玄生紧紧咬住后槽牙,而万涛则悠然落座,随手拿起茶盏轻啜一口:“既然我等已经无能为力,那就悉听尊便吧。
只是大护法始终将消息藏而不露,知情者以为您对吾等缺乏信任,不明真相者或许还会猜测这其中的消息来源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诸多长老的脸色纷纷变得复杂起来,陈玄生并不知道,这些人一同前来并非偶然。
就在昨夜,万涛带着两坛珍贵的灵液佳酿,悄然走访各营帐,具体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然而今日,他们都跟随而来。
此刻,陈玄生的目光中已弥漫杀机:“老祖宗还想再说些什么?难道是勾结楚地修士不成?”
万涛端坐品茗,不再言语,这一静默便是他的立场,他并未对此有所否认。
陈元真面色愠怒,愤然辩解道:“确有情报显示楚地修士已启程前往,只是途中出现了些许意外变故。难道北方守御军便只会坐以待毙吗?”
唐青松惊讶地扬起眉毛,质问道:“连敌情都无法准确探明的斥候,留有何用?此事还需交给北方守御军的自家斥候来查明,毕竟他们皆是经过严格修炼和挑选的精英。”
“住口!”陈元真恨恨瞪了他一眼,表明那些斥候皆是由他一手栽培出来。然而唐青松却出言讥讽,一会儿说斥候无能,一会儿又称其废物,摆明了是在指责他的失策。
陈元真相烦之下捏了捏鼻梁,只得暂时妥协:“罢了,北方守御军的将士们先退回营地,但必须随时保持备战状态。”众人皆表示赞同。
陈元真正欲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却被万涛直接阻拦:“对于斥候之事,你怎么看?”唐青松亦随之附议:“不错,你的人屡次犯错,难保下次不会再出差错。”
两位副将亦不满地冷笑:“今后如有大将军的消息,最好通知我等知晓。不然的话,这大军帐岂非成了摆设之地?”
此话份量颇重,大军帐历来是最高军事指挥官议定重大战略之处,陈元生此举无疑暗示着他打算独断专行。听闻此言,众人不由得暗自思量,或许他们不如各司其职,免得在此白费工夫。
陈元生目光掠过身边空缺的位置,那个平素总是坐在那里协助他压制这群资深将领的康成此刻并未出现。他又瞥见刘三在一旁连连点头,心中的烦躁越发难以抑制。
“今后若有重要情报,本将军自会传召诸位共议,现在,都下去吧!”众多将领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万涛起身之后,这才相继退出帐篷。
尽管方才场面剑拔弩张,但在场之人并无丝毫紧张,因镇北王府世子已然归位,北方守御军有了新的主心骨!
陈元生深深吸了几口气,向身边的亲兵询问:“康成将军仍是不愿前来吗?”
在过去的一天一夜里,他曾多次派人前去邀请,尤其是在遭到唐青松等人登门质询之时。起初康成还会找借口推脱,称自己身体不适,于是陈元生让人送去珍贵药物,并遣走几位军医诊治。但后来再问,康成就只说自己心情不佳。
此时,亲兵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实在不敢如实相告,但康成早已预料到这一局面,并且警告他一字都不能遗漏,否则不介意亲自前来揭露真相。
陈元生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其中含义,语气也愈发低沉:“讲真话!”
“遵命!”亲兵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道:“康老将军言道,大将军既能力不足,甚至家中事务都处理不利,那么不如,不如让镇北王府世子回归,接管军务。”
话音未落,营帐内便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响,仿佛整个营地都在震动,亲兵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陈元生眼中杀机陡增,比起刚才对万涛流露的情绪,此刻更为强烈。内心深处,他对康成的恨意已达到了顶点。
这个康成,若非他先前拖延耽误,魏无央怎会下旨赐婚?既然不知好歹……
“速去,请刘三将军返回营地,就说本将军欲与其详谈联姻之事!”
对于一个侧室,他身为威震八方的修真上将自然有能力迎娶。
贴身侍卫的躬身更为深沉了。
此情报迅速与诸多修炼秘籍一同,呈现在陈平眼前,陈平险些因这荒谬之事笑出灵力波动。
朱三嘴角亦勾起一丝弧度:“刘三将军领悟到您的计策,压根未曾去见那位修者。”
他回应道:“只有正妻能入门,修真之道中绝无先纳侧室之理。欲联姻也可,前提是刘家女子为正妻,康家女子只能作为偏妾。您是未亲眼所见,陈图生还未开口反驳,康成就已闯入帐篷,据说还怒砸了数个炼丹炉。”
此举颇有魏无央当年的风采,陈平随手将手中的密函搁置一旁,微微眯眼:“但这还不够,还需给陈图生制造更多困境。张世显的仙宗大军即将抵达,不能再让他有所动作了。”
陈平忽然敲了敲额头,询问道:“木延的修为恢复状况如何了?这么多日不曾见过他。”
朱三笑着摇头:“应当已经无碍了,若木将军尚未痊愈,又怎能在关键时刻隐忍不发?当时便未曾跟随我们返回,而是趁着您不注意,在半途独自折返。”
这支由木延精心挑选出的特殊修士队伍,朱三深知陈平焦虑的心情,故并未阻止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