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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战墨沉一个吻而微微泛起涟漪的一颗心，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想听到什么样子的答案，她不太清楚。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句话。
原来，战墨沉每一次对她的好，都是明码标价的。
姜乔掩去心中酸涩，张开了身上防备的刺，“我都不知道，我这副身体原来这么值钱呢？”
战墨沉似乎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意味。
他双手支着下颌，眸光幽幽的盯着她，“你这是在讽刺我？”
“不敢。”
男人站了起来，勾起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姜乔，你在闹脾气？”
姜乔抿了抿唇，起身从旁边找出了纸笔，在上面唰唰的写下了几行字，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到了战墨沉的跟前。
“这是什么？”
“欠条。”姜乔语气淡漠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一个亿我不知道我要赚多久，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还清的。”
别人？
战墨沉听到这话，一张俊脸瞬间垮了下去。
他捻起那份欠条，逐字逐句的看完。
紧接着，便是沉默。
四周的气压越来越低。
良久之后，他才抬眸道，“既然你喜欢算的这么清楚，那我就成全你。”
姜乔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战墨沉额头上青筋逐渐鼓起，大掌狠劲一收，就差要将那张欠条捏成齑粉。
——
再过两日，战氏集团法律顾问竞聘就要开始了。
姜乔今个儿一大早就赶到了公司准备资料。
想要竞聘成功，就必须要对战氏集团深入了解，知道他们历年来，那方面的官司最多，然后从这方面入手。
姜乔刚进公司大门，前台立刻叫住了她，“乔乔，厉总说你要是过来了，就直接去总裁办公室找他。”
厉昱谦回来了？
姜乔应了一声，“好。”
她进办公室大门，就跟准备出来的人撞了一个正着。
“你没长眼睛啊？”张瑜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她的个人物品。
再加上她那一脸愤恨不甘的样子，约莫是离职了。
既然人都要走了，姜乔也没打算再跟她白费口舌，侧身一让，准备无视她。
可谁知道张瑜不依不饶的，挪动两步，将她拦了下来，“姜乔，你没长嘴吗？撞了人不知道道歉？”
姜乔忍无可忍，皱眉道，“刚才明明就是你被箱子挡住了视线，撞上我的，我不跟你计较就算了，你还要我道歉？瑜姐，空口白牙诬赖人是要负责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社交平台上的道歉视频还挂着呢？”
不提那个视频还好，一提张瑜更是气的两眼发黑。
她按照姜乔的要求，在道歉视频里，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的朋友圈里面，还有不少海外顾客。
这是实打实的，把脸丢到国外去了。
张瑜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道，这个视频带来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之前积累的人气一朝散尽不说，她还成了北城律师圈的笑话。
原本找她打官司败诉的客户更是落井下石，直接去司法局举报，甚至还跑到律所来闹，说律所竟然有这种知法犯法的律师，难怪他们的官司都输了，并且向律所索赔。
张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引咎辞职了。
说是自己离职，其实不过就是她清楚要是被开除，以后只怕就真的没办法在这一行里面混了，所以自己先提罢了。
此刻，看到姜乔如同一个得志小人一样讥讽自己，张瑜气的发抖。
要不是法律不允许，她恨不得用刀子划烂姜乔的脸！
“姜乔，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面对张瑜咬牙切齿的威胁，姜乔并不为所动，反而笑眯眯的道，“我等着。”
她才不怕。
律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张瑜真敢伤害她，她必叫她牢底坐穿！
“贱人，我们走着瞧！”张瑜撂下狠话之后，这才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姜乔无语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包包放下，就往总裁办公室而去。
叩叩叩！
姜乔叩响了办公室的大门，片刻之后，里面就传来了厉昱谦的声音，“进。”
“厉总，您找我——”
进去之后，姜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没了声音。
因为她发现办公室里面，并不只有厉昱谦一个人。
在会客区的沙发上，一个雍容华贵，大气端庄的中年妇人正坐在那儿品着茶。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朝着姜乔那边看了过去。
下一瞬，四目相对。
姜乔直接瞳孔地震。
脑袋嗡的响了一声之后，她嗖的一下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姜乔？”
这个时候，厉昱谦恰好从吧台那边走了出来。
见姜乔刚进来就要走，狐疑的叫住了她。
姜乔没得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厉昱谦看着姜乔古怪的表情，又看了一眼那妇人，发现她一直盯着姜乔看，心中更加疑惑，“妈，你们认识？”
没错。
这个精致大气的中年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厉昱谦的母亲苏涟漪。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眼神精明凌厉。
穿着一套黑色的职业裙装，领口系着一根彩色的丝带点缀。
气场十分强大，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成功强势的女强人。
苏涟漪看了姜乔一眼，“我们——”
姜乔瞬间死心。
早在三年前，她准备和战墨沉领证的当天，她就跟苏涟漪见过面了。
对于她现在的身份，还有和战墨沉的关系，苏涟漪再清楚不过。
这次，只怕这份工作真的保不住了。
苏涟漪饶有兴致的扫了姜乔一眼，慢吞吞道，“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
姜乔错愕的看向苏涟漪，却发现她已经将目光挪开了。
“你们想聊什么就聊，不必在意我。”苏涟漪摆摆手，低头继续品茶。
姜乔心中五味杂陈。
苏涟漪为什么要撒谎？
所谓何意？
还不等将她琢磨透，就听到厉昱谦开口了，“姜乔，听说是你在跟战氏集团对接法律顾问的事情？”
姜乔如芒在背，总觉得身后有双犀利的眼睛，正落在她的身上。
“没错，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