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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脉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李四也是第一次见到。
在地球时只是看过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传说玉脉天青,呈卧龙状,传说是龙脉具象的一种体现,故又称玉龙。
能组成玉龙的青玉都是顶好的玉石,内含龙气,是最好的画符材料,能承载最强的道痕。
李四估计布完逆五行之阵,至少能剩下小半条玉脉。小半条玉脉,自己可能做多少符?
李四算不清,因为他从来没制过如此多的符。
作为一个坚定的行动派,李四一刻也等不及,想要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
恰巧自己刚刚凝结金丹,丹田中蓝紫两火熊熊燃烧,交相辉映。
关于玉石的切割,其实是一门手艺。
真正的修者不会用金属利刃去破坏璞玉的材质,因为玉一旦被硬性分割,里面的土气就会流失,变成一件观赏品,而不是法器。
所以修界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独特的方法来切割玉石。
比如南疆就是以蛊虫为刃来切割玉石,蛊虫用锋利牙齿在撕咬玉石之时,身体会分泌出一种粘稠的体液,体液干枯后会在玉石表面形成一层薄膜,将四散的土气和龙气重新封印回玉石之中。
而且蛊虫在土气的滋养下越发强大,有时碰到龙气还会引发质变,这也就是为何南面玉石旺盛的原因之一。
邪修就是以污秽血液为工具,逐步侵染玉石,最后达到分裂目的。
最轻松的就是鬼修,每条恶鬼侵入一块玉石,既造成了玉石分裂,又滋养了侵占其中的恶鬼,一举数得。
而龙虎山最擅长的法术之一便是控火,最常用分裂玉石的方法也是火。
聚火成刀,用灵火(异火或丹火)压缩成刀,用火刀的高温将玉石融化,然后再用刀的锋利将玉石刨开,非但不会对玉石造成影响,火焰的灵性和高温还有可能引发玉石的变异,转变为另一种玉石。
李四现在用来切割玉石的方法,就是沿袭自龙虎山。
只见李四走到玉脉前,右手作握剑状,一蓝一紫两道火焰凭空而生,在李四手心相互纠缠中,化为一柄火焰长剑。
剑长七寸,剑身有凹弧,长而窄。
伴随着长剑出现的,还有炙热的高温,超高的温度溢洋而出,造成虚空的扭曲,似乎要将空间融化一般。
李四手提火剑,剑举过头顶,体内的道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到头顶的火剑之中,剑影在道力的作用下愈加凝实,隐约可见剑刃上有一寸淡白色的剑气吞吐。
李四用尽全身力气下劈,淡紫色长剑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和锋锐的剑气,狠狠地切进玉脉的边缘,一斩到底。
功成后的李四右手虚抖,火焰长剑化为无根之焰,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
关于李四抖手和火焰剑消散实则是两回事。
抖手是因为李四低估了玉石的硬度和灵性,刚才火焰剑切到一大半,就被玉脉中蕴含的龙气,消磨掉火焰剑大部分威能。
后面一小部分切割全靠剑气的锋锐出力,但李四也被坚硬的玉石震的虎口和手臂发麻;
火焰剑消散是因为体内的道力耗尽,无法再供给剑的燃烧和释放。
就在李四用道力抚平震伤之时,眼前的玉龙不断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一道细小的裂口在边缘显现。
一阵秋风起,一片枯黄的落叶随之起舞,最后落脚在那细缝之上。
“嘭”的一声巨响,玉龙自裂缝处断裂开来,断面光滑且富有光泽,切口处有金黄色的龙形虚影游弋。
李四心中暗叹一声好险,自己一往无前的一剑差点败在这龙气之上,幸亏自己慎重,在剑中加了剑气,不然肯定又要横生枝节。
关于李四作为一个道士,为何会剑气这种剑仙的绝学,其实都是逼得。
当时他为了寻找突破的契机,曾经乔庄去蜀山的剑塔转了一圈,甚至将人家的《蜀山剑典》都看了个遍。
磨蹭了三个月最后才发现,剑修和道修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体系,即便是练的再精深,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交叉点。
不过在这三个月中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李四算是见识了这群“流氓”的可怕。
只要你招惹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就会倾巢而出。
你可以试想一下那种场景,一群身穿白色练功服,脚踩五彩飞剑,身背黝黑铁剑的剑修从天而降,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铁剑对着你就是“哐哐”一顿乱砍,纵横凌厉的剑气甚至会将自己人误伤,那是多么的可怕。
而李四就是在那三个月中学会的剑气,至于剑意,李四从来没有奢望过。
蜀山那么多人才有几个悟得透剑意的?
而且自己半甲子的求道之路还没走到头,怎会对他人的道路产生觊觎?
用双手揉了揉涨涩的太阳穴,李四将回忆抛诸脑后。
看着将近还有八成多的玉龙,盘膝而坐恢复道力。一直偷偷隐没在虚空的蟠公,看到李四这霸道的一剑后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几天李四带给他太多的意外和惊喜,搞的自己都已经有些麻木了,怕现在的李四说自己有什么不会的,才会真正引起蟠公的兴趣。
毫不知有人窥探的李四就依照此法将玉龙慢慢“肢解”。
随着“肢解”工作越来越靠近“龙心”位置,难度也越来越大。
从原来的“一锤子买卖”,到后来变成了道力和龙气的拉锯战。
李四不得不在切割前放入满嘴的回气丹,用以恢复极速消耗的道力。
“嘭嘭”,随着李四最后一剑的落下,这条长达10公里的玉龙终于被李四“肢解”为七个大段。
玉龙越靠近“龙心”位置,玉体颜色越淡。玉龙中间的两段躯干,甚至不再是青色,而是透露出一种明黄色。
一种金黄色的液体在玉石中流动,让人一眼着迷。
将玉石分开后,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制作阵基。
关于阵基的制作,最简单也最困难。
简单是因为它是李四最拿手的一部阵法,困难是因为在制作过程中不能出现一丝的差错。
要知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尤其是这种逆转阵法。
一旦阵基出现问题,阵法不但起不到必要的作用,甚至还会衍生出不可磨灭的损失。
因此阵基的制作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而这个环境就需要蟠公给予支持。
“蟠公,玉龙已然切好,我现在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用来刻画阵基。”李四对着虚空呼喊道。
他相信蟠公会听到,而且会立刻帮他办到。
事实上果然不出李四所料,在他呼喊完成后,就被挪移到一处僻静所,不仔细体验,甚至都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
伴随而来的还有苍羽这个磨人精,蟠公几天前连哄带骗的将它带走,自己还有些不舍。
也不知他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卖相变得更加神竣,不知道底细的肯定不会将它当成是一只鸡。
两人经历了重逢的喜悦之后,李四将苍羽放在肩头,心中默念《清心咒》,走向早已被蟠公一字排开的玉龙段。
走向自己来到天青的第一个需要刻画的逆转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