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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开发，原本呐呐不言的吴经理一下打开了话匣子：“钟总，公司刚组建我就来了，从组装设备，下载国外的模型源代码，到逐步优化，再到慢慢加入自己的逻辑和数据，我都参与了。那个ChatGPT大火以后，我们又基于他的原型，推出我们的智能人机交流工具，现在已经可以应用在一些简单的领域，公共场合的问讯，指路。特定场合的疑难解答，深度服务。只是，现在数据输入还是要靠人工，速度太慢。我们又没有底层权限，每次要改动，都要通过他们，效率实在太低。”
“我刚看下半年的预算，我们还要进一批GPU？不是禁了吗，还能买的到?”
“公司之前定了一批英伟达A100，下个月到。禁令之后，我们又定了一批A800,再过两个月到。还有一批国产的，主要跑些测试程序和细分应用。钟总，我回去考虑过，其实服务器用不着搬过来，只要给我们底层权限就好。新的服务器，可以放在我们公司，机房都是现成的，这样我们跑应用就可以在自己的服务器上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你把报告写上来。对了，新的服务器建好了，人手够吗？线路够吗？”
“线路够，我们有千G光纤，还有VPN专线。人不太够，现在很多数据输入和校对工作，我们都是找第三方做的，服务器维护，至少要加三四个人。针对客户需求的精细开发，也要加人，等到我们拿到底层权限，维护模型，也要人。”
“那我问问，你自己觉得最擅长什么，最想做哪一部分？”
“钟总，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是这样，开发部我准备一分为三，一是基础模型开发，继续和研究所合作，但权限我们要拿回来，成果要互相共享。二是在基础模型上的应用。三是针对一些大客户的一对一开发，保姆式服务。当然，这都是我的初步想法，想和你沟通一下，这个我只和你说过，我不希望外传。”
“钟总您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说实话吧，任总病倒以后，大家有些人心惶惶，因为有人说，以后研发有研究所来做，公司主要负责销售，开发部要裁员，只保留几个维护的就好。你昨天开会，说要拿会主导，大家都挺开心的。今天你说还要扩张，那我就定心了。至于说我自己，我想做模型，因为刚开始我就做这个。”
“你想想清楚，今后开发，是和市场挂钩的，也就是说，销售的好，不仅市场部提成高，负责开发的人提成也高，反之亦然，而且，提成的差别还很大。这样，做基础开发有些吃亏的。当然，如果基础开发有重大进展，肯定也会有大奖，可你知道的，那个挺不确定。你谈了女朋友，以后结婚买房生孩子，都要要钱，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和女朋友商量商量再决定。你是公司的老人，上面也挺器重你，我呢，也把你当自己人，才和你说实话的，现在这是个初步想法，你先别做决定，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但一旦定下来，就不能变了，知道吧。
“这样啊，我明白了。”吴经理若有所思，看来也在各种斟酌利弊，钟瑖端起咖啡道：“咖啡要凉了，快喝吧。”
吴经理想事情正入神，漫不经心端起来喝了一口，又被烫了。
钟瑖嘴角露出一丝怪笑。吴经理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的狼狈，脸一下红了。
“还有，你再给我写份报告，如果按照我们的构想把开发部分成三个部门，还缺多少人，还有，现在的人，该如何分配。我也和你透个底，开发部升级后，你会升半级，做开发部副总监，除了负责一个部门，还要协助总监，管理部门。”
“总监是谁？”
“我先顶上，然后慢慢找合适的，当然，如果你进步迅速的话，以后也会让你挑这个担子。”
画大饼这一套，钟瑖总算是学会了。第一个大饼，就画给这个吴经理。
吴桐的脸又红了，为了掩饰兴奋，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这次倒是没被烫到，但被浓缩咖啡苦得脸皱成一团。
“最迟后天，两份报告一定要给我，还有，今天说的一切要保密。”钟瑖又嘱咐道。
“好的。”吴经理说完，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怎么，还有事？”
“是这样，我有个同学，技术比我好，现在在计算机研究所，他跟的那个主任，和他不是很和脾气，他说想过来。”
“你要他想清楚了，研究所是国企，我们是私企，当然，他要是真想过来，我们欢迎，你让他拿份简历过来。”
“好的，好的，我回去和他说。还有，钱芃回开发部，工作怎么安排。”
“怎么安排问你呀，我又不是开发部经理。”钟瑖笑道。“不过呢，以后你们开发部有什么上下沟通的事，可以交给钱芃，她毕竟做过半年多总助，各方面人头熟。部门有什么情况，你不方便出面，也可以让她来找我。开发部是我们的核心部门，保持联络很重要。”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吴桐终于笑了。
钟瑖又端起咖啡杯，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又对吴经理道：“钱芃亲手做的咖啡，别浪费。”
“哦，好的，好的。”吴经理也学着钟瑖的样子，一口干了手里的咖啡。苦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吴经理告辞出去了，钱芃进来收咖啡杯。她见两杯咖啡都喝光了，偷偷瞄了瞄钟瑖的脸色，见他并无生气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故意问道，“钟总，咖啡怎么样。”
“嗯，挺好，就是你太不小心了，怎么把咖啡端错了，把我的半奶端给吴经理了。还好我发现了，和吴经理交换了过来。”
“啊？小吴不能喝浓咖啡的，他胃不好。”
“我怎么知道他胃不好，还以为你给他特调的康宝蓝咖啡。”钟瑖无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