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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仙法到底何等玄妙。”
天地间有炙热声音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垈河真君却见怪不怪,他将手中的两个俘虏扔给城中的白蛇教众,随口吩咐道:“这两人尔等好好看管,万不能出现一丝错漏,他们都是我白蛇教的重要筹码。”
“是!”
有白蛇教众上前,将陷入昏迷的二人押了下去。
垈河真君拍了拍手,俯视神情木然的王冲一眼,扯着胡须嗤笑:“区区金丹,竟妄想阻挡圣灵的步伐。真当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他又看向身边的白衣少年,恭敬的问:“大人,此人若是挺过搜魂秘法而不死,该如何处置?”
“随你。”白衣少年随意开口,仿佛对此不敢兴趣。
“杀了他?”
垈河真君试着开口,斩草除根,是他一贯的作风。
白衣少年不置可否,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既如此,就算这小子侥幸活下来,我也要将他诛杀,以绝后患。”
垈河真君心中思忖,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这唤做王冲的小子是某些人博弈的中心,若非前辈施展囚天阵将屏蔽外人耳目,即便是他,也不敢这般玩弄这小子。
此番过后,他少不了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但和寿元无尽、不死不灭相比,改头换面又算得了什么?
他垈河真君看似威风,为四阶阵法大家,一辈子风流快活,玩弄不知多少圣女,甚至连曦月仙子这等尤物都亲自上门求他。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苦楚……他的寿元已然无多,甚至身躯都已腐朽,连大展雄风都做不到!
要不然,谁不想当个帅气青年,再不济也是个忧郁的中年大叔啊……谁愿意当个老头,弓着背,顶着张皱巴巴的面皮?
“感谢圣灵母上,赐予我永生。”
他眼中浮现一丝狂热,这次行动,白蛇教给他的承诺便是帮他换一具年轻肉身。
待此间事了,他就可以离开,和自己藏起来的几百房娇妾花前月下了。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嘿嘿傻笑起来。
直到身旁的白衣少年轻咳一声,垈河真君才回过神来,他抬起袖子擦去嘴角的口水,开始盘算正事。
他目光闪了闪,冷不丁对身旁的白衣少年传音:“大人,这王冲身负仙法,我们要不要也窥探一二,然后再做掉他?”
白衣少年冷眼看向垈河真君,漠然传音:“随……”
然而少年话才说到一半,那前辈猛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般,带着杀猪般的尖利。
“啊……”
惨叫声响起一瞬便戛然而止,垈河真君却是面色微变,额间沁出冷汗。
那前辈降临于此的意志竟然不见了……仿佛被一股不可抵御的巨力抹去,天地间再没有其存在的一丝痕迹。
而那王冲,却是已经从呆滞中恢复清醒,此时正抬起头,一双眼眸黑炎跳动,眼中杀意如火。
“这……”
垈河真君惊了,眼中显露惊惧,心里绮念尽消,甚至都忘了出手。
“杀了他。”
白衣少年神情平静,立于云端俯瞰王冲,冷漠的话语如天音般响彻整座巨城。
“杀!”
“杀!”
一个个白蛇教众运起法力,刹那便打出万道法光,将王冲彻底淹没。
更有无数灵体在他的命令下一拥而上,种种能力如潮水般向王冲倾泻。
王冲心情极不好,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生生剖开,钻心的剧痛至今萦绕心头,以他媲美元婴的实力都无法消除。
他知道刚刚有人在窥视他的记忆,也大约猜出那人想要得到什么,但可惜,仙法深奥无边,虽然存在他的脑子里,但连他自己都只掌握一丝皮毛。
那人掀开仙法的面纱,想要一窥究竟,但终究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仙法岂是那人简单而愚笨的大脑能够容纳?
即便那人站在悬空界巅峰也不行。
反噬之下,那人现在必然已经精神崩溃,神魂遭受重创。
一念及此,王冲心情好了些,他忍不住咧开嘴角嘿嘿笑着,然而却忽然发现眼前灵光漫天,眨眼间便将他吞没。
“哼!真当我王某人好欺负不成?”
王冲冷哼一声,袖袍一挥,黑炎倒卷而上,弥漫天际,将潮水般的灵光全部湮灭。
其身后,巨大的荒神占据半边天际,黑色的身躯破灭又重组,同时伸出一根根黑色触手,如吸盘般攥住一个个落单的灵体,不断吞噬。
王冲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这些灵体看似可怖,甚至将人类当做血食。
但在他王某人的眼中,它们何尝不是自己提升修为的资粮?
以往费劲心力,甚至动员整个黑狱去猎捕,一年也就百来只,品阶还参差不齐。
但现在,城中盘踞的灵体大多超过二阶,甚至连四阶都存在。
而他只需一个念头,便可肆意吞噬,补足根基,转换法力,甚至借助这股吞噬而来的灵力,直接推动自己修为突破元婴!
王冲身上的气势开始暴涨,每一刹那都是一个变化。
他就如同一轮大日,浑身血肉都在熊熊燃烧,那是极道金丹疯狂旋转,在成长、在蜕变!
垈河真君眼皮微颤,对这股暴涨的力量感到惊惧。
天地可鉴,他只是个阵法师,顶多算个怕死的阵法师,并不擅长战斗啊。
“大……大人,他在晋升元婴。”
他哆哆嗦嗦的对身旁的白衣少年说,面色不知不觉已经苍白如雪。
少年是化神,一个指头按下去,就不是此人能够抵挡的。
但少年的话却令他绝望。
“我知道。”
白衣少年斜瞥了眼垈河真君,淡淡的说。
“大人?!”
垈河真君心中有句MMP想说,但看白衣少年双臂抱胸,眼中甚至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似乎是想作壁上观,看一出好戏!
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大人难道不想杀了此人?
垈河真君心中更加惊恐了。
“大人,出不出手?”
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始终不敢凑上去。
“随你。”
白衣少年淡淡的说,他除了号令白蛇教众围攻王冲时神情有一瞬波动外,其余时候就像个木头一般,静静的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