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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
谨弋琢磨了一下这个词。
的确。
沈确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2315小行星带会出现生命海的时空乱流,甚至不了解那块地方的运作规律。
他只是……第一时间想到了。
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谨弋默认了星遥的感觉——他的感觉从没有出过错。
但这很奇怪。
舰队公开的记录里没有提过这位第一指挥官与生命海有什么交集。
沈确的人生很单一。
从孤儿院长大,到军校毕业,再到进入舰队、成为女皇的宠儿。
似乎他的人生就是为了成为第一指挥官、成为弥赛亚的利刃而设定好的。
假如不是意外的战败重伤,他的轨迹一定不会变。
他会一步一步成为七大舰队真正的统帅,坐上之前褚泱坐过的位置,帮卡罗琳娜握住兵权,扫清异党。
双手沾满鲜血,成为王座下的第一骑士,这就是弥赛亚利刃的真正含义。
“不过每个人都有点不太想提的过去吧。”
星遥打断了谨弋的思绪。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少领主说的那片粉色的海。”
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
“在我的家乡会这样向幸运女神祈祷,虽然我从来没信过,因为幸运女神好像从来不光顾我这里,但是说不定这次可以。”
他闭上眼,认真道:
“拜托让我找到想要的材料吧,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掌管好运与命运的女神啊,能不能破例看我一眼。”
他睁开双眸,看向不远处并排飞行的两架机甲。
默默说完后半句话。
也看他们一眼吧。
……
沈确操纵机甲飞到“蚀天”身边。
“要不要休息?”
他刚刚感受到裴忌顺着精神触手传来的一丝焦躁。
“我没事。”Alpha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鼻音。
易感期的他更喜欢听沈确的关心,哪怕只有一两句。
他刻意与沈确维持着并排。
轻型机甲比“蚀天”小了整整一圈,弧形的飞行轨迹交织缠绵在一起,避开一颗又一颗旋转的碎片。
像一场夜幕下的圆舞曲。
穿过三颗排成一列的迷你小行星时,裴忌忽然问:
“你想不想再补一个婚礼?”
沈确愣了一下:“怎么扯到这个?”
裴忌沉默了一会。
其实他是在思考为什么待在小行星带的时间从四天变成了十二天,但想着想着总会到错过的婚礼上。
“没什么。”
他声音闷闷的,一边带着沈确飞入行星的丛林,一边道。
“我不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开学礼、毕业礼、成人礼……很多别人觉得重要的场合我都没参加。”
“我不喜欢那些场合。”
“我讨厌假惺惺的赞美,讨厌告诉别人我过得好还是不好,放大些有的没的情绪,让陌生人随意评判我的生活,我一直觉得这些很没意思。”
其实,与沈确的婚礼反而是他最认真准备的一场仪式。
裴忌噎了一下。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错过,我就是……”
沈确轻笑一声:“我知道。”
裴忌似乎是叹了口气:“刚错过婚礼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我一直觉得比起没有用的仪式,之后的生活才更重要。”
“虽然……我也不会照顾病患,做了挺多混蛋事。”
他小声咕哝,似乎是要说给沈确,但又像是说给自己的。
“但是最近我每次想到这个事总觉得很难受。”
他皱了皱鼻子,压下泛上来的一点酸味。
“我感觉我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因为我之前的一些……幼稚的想法。”
他的声音有一点哽咽。
“我没听到你说‘我愿意’。”
那一瞬间,一向不喜欢幻想的沈确突然想象到裴忌牵着他走过红毯时的画面。
脚边繁花铺地。
礼官端庄严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是否愿意爱他,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你都愿意忠心只爱他一个人,直到恒星燃尽,直到宇宙消亡。】
沈确喉咙下意识滚了滚。
另一个人的精神力黏糊糊地缠绕上来,碰到了他灵魂深处。
“我……”他张了张嘴。
他要说什么?
滚烫的三个字就在舌尖。
而他还没来的及说出口,耳畔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宝贝,流星。”
沈确猛地转头。
窗幕外,划过了一道粉色的流星。
极黑的、如同深渊的裂隙沿着流星划过的轨迹在眼前绽开。
所有的屏幕在那一瞬间开启了疯狂的频闪。
拉扯、颠簸、摇晃。
耳麦里传来杂乱的声音
“滋滋……萤石……来了!滋滋滋……”
“避开……小心……滋滋……”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周围所有装置全部卷起,沈确只来得及感受到裴忌的精神力与他断开。
接着,便是无尽的混乱。
是时空乱流!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星遥猛地睁开眼。
“啊啊啊我死了吗?!”
他上上下下把自己摸了个遍,还好,还是热的。
他再次惊叫:“谨弋!!你死了吗?!!”
头顶当即挨了一下,星遥捂住受伤的额头,委屈巴巴看着谨弋从驾驶上扭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发现,探测装置已经降落,谨弋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主驾驶上,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副驾驶。
Alpha显然比他醒得更早,而且在他昏迷的时候操纵探测装置着陆了。
“你再睡会,天都要亮了。”谨弋面无表情地开口。
然而话音刚落,金色的影子突然扑了过来。
“你没事,太好了!!”
星遥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快乐里,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小鸟,整个人扑到了谨弋怀里,压得他呼吸一窒。
“呜呜呜我还以为我们要死在乱流里了,好多石头好可怕啊啊啊!!”
谨弋张了张嘴,想提醒星遥他只是因为太紧张,在颠簸时磕到了头才昏了过去,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沿着腰线抱住omega。
感受着柔软的金发抚过脸颊,发丝间传来苦涩的咖啡味道。
谨弋嘴角勾了勾。
“你很重。”
星遥猛地抬头:“什……”
谨弋如有预判,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不看看窗外吗?”他打断了对方未出口的话,“你的幸运女神看你了,星遥。”
星遥生气的表情顿时变成了疑惑,他顺着谨弋的目光往外看去。
粉色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