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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是谁呢?正是那两位年轻女子的父母。
不知他们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听说陈寒已不再过问此事,为保自身前程,将案件全权交给刑部处理。
那些侮辱其女儿,导致女儿撞墙丧命的主要罪犯,最后仅被判处千里流放之刑。
有人甚至直言,即便流放到岭南那遥远的蛮荒之地,他们也能利用关系,在一年内将人捞出来,不受任何追责。
想到女儿遭受如此侮辱,命丧黄泉,而真凶却未受到应有的惩罚,连砍头这样的重刑都没落下,他们怎能忍受?于是,他们带着绳索来到陈寒府邸的门口,准备上吊自杀。
幸亏府中的仆役及时发现,救下了他们,否则又将是两条无辜的生命。
陈寒目睹两位老人瘫倒在地,痛哭失声,几乎昏厥,心中无比痛惜。
夏荷和冬雪连忙上前,将他们搀扶起来。
“大叔,婶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二老言辞悲痛:“我们已无生存之念,生活无望矣。”
“我们的掌上明珠跋山涉水至京师,只为谋一丝生机,为她们备一份体面的嫁妆。”
“盼她们能觅得良人,安稳度日。”
“然而一夕之间,她们竟离我们而去,剩下我们老两口如何熬过此生?”
“你们曾许诺为我们的女儿讨回公道。”
“现在却传来如此噩耗。”
林幼薇闻言,眉头紧锁:“您又听闻了何事?”
二老回答:“我们听说那几位公子哥并未丧命,只是被发配至岭南而已。”
“据说,他们的人脉深厚,不久便能重返故土,或许只需一年时光。”
“那我们的女儿岂非白白牺牲?”
“苍天何其不公啊。”
“那些权贵之子,仿佛都有免死金牌。”
“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女儿逝去便逝去了。”
大叔边说边泣不成声,涕泪交加。
陈寒见状,也无法苛责他们。
若自己是平民,女儿遭遇此等惨剧,恐怕也会拼尽全力去抗争。
林幼薇则柔声宽慰:“二老,请勿轻信流言蜚语。”
“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正在设法解决。”
二老质疑:“流言?真的是流言?那姑娘,我问你,他们是否未被斩首?”
“他们是否真的只是被流放到遥远之地?”
“这难道也是假的吗?”
“这个……”林幼薇一时难以回应。
因陛下依法行事,加之他们身负功名。
锦衣卫指挥使的意图是。
陛下有意为难陈寒。
要他在三日内找出合法合理的理由处置那些浪荡子。
以此挑拨陈寒与文官之间的关系。
让他们之间再无回旋余地。
故意减轻了判决的严重性。
但现在,又能说什么呢?
实话讲,陛下确实留了余地。
正如他所言,即便陛下亲下命令,将他们押往菜市口斩首示众。
陈寒在灾民心中的颜面依然受损。
但如果由陈寒亲手处置他们,陈寒在灾民中的威望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日后行事也将更为顺利。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于是,林幼薇陷入两难。
此时,陈寒上前一步:“大叔、大婶,我无法给予你们适当的安慰。”
“毕竟你们刚刚失去了两个亲人。”
“但如果我不替她们复仇,讨回公道。”
“我陈寒,就在你们面前自我了断,这样可以吗?”
陈寒说完这番沉重的话语后。
两位老人只能长叹:“大人,我们知道您一直待我们不薄。”
“但此事,我们只能求助于您。”
“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逼迫您。”
陈寒回应:“老丈,我明白,我会安排老王护送二位安全回家。”
老王随即唤来两名家仆,备好马车,亲自送两位老人离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
次日,再一日,陈寒对灾民舆论的漠视,反而愈演愈烈。
尤其是在陈寒这边静默无声的情况下,更显得引人注目。
整个京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人心惶惶。
每个人都琢磨着如何才能解决这场危机?
无论是灾民还是平民,此刻心中都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们也想见识一下,那些权贵之子究竟可以享有多少特权,以至于能轻易逃避害人性命的罪责。
这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大家都在等待事情的最终结果。
而整整三天未曾露面的陈寒,这次并未大肆宣扬。
他反而静静地坐在南城门,这里是他们必经之路。
此时南城门外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民众,将城门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都想看看,陈寒会如何处置此事。
从刑部大牢驶出的马车上,詹翊等人被捆绑在木质囚笼中,身着白衣囚服。
刚出牢狱,阳光直射让他们有些不适应,苍白的面容上显露出一丝难堪。
不过他们昨晚已经得知,这次被流放到岭南并非重罪。
他们的父辈们似乎已有手段将他们救回。
因此,他们心中都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尽管他们在囚车的押送下一路前行。
此刻,百姓们无法理解,为何陈寒在这三天里竟毫不焦急。
明明知道所有民众都对他寄予厚望。
他却选择避而不见,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对百姓的打击有多大吗?
如今他现身,却直接来到城门口,是要为那些公子哥儿送行吗?
这岂不是助纣为虐?
围观的百姓一边议论纷纷。
“都说陈寒年轻有为,一心为民,没想到也会庇护同僚。”
“确实,所谓的为民请命恐怕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吧。”
“哎,这世道,杀人不用偿命了。”
“都说陛下是个决断之人,这次为何对这些人格外宽容?”
“谁知道呢?”
“我听说这次犯罪的都是高官子弟,就算陛下,也要顾忌官员们的影响。”
“哎,看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真是无人可依靠了。”
詹徽看向陈寒,眼中尽是讽刺。
意思是:瞧见没,你再能耐,现在还不是束手无策?
本来我们的孩子难逃一死,但我们巧妙斡旋,事情不也安然解决了吗?
关键是我们公开宣称,只需短暂岁月,便能让孩子安然归来。
这不是空头支票,而是基于我们的真实能力。
此刻,工部侍郎以挑衅的目光注视着陈涵。
囚车临近陈涵时,陈寒示意停下。
"陈大人,不仅亲自送行,还有何吩咐吗?"詹徽嘲讽道。
林幼薇三人满脸愤怒,蓝玉等人亦然。
他们的反应显而易见,透露出无法改变事实的无奈。
这反而让詹徽等人看到一丝曙光,看到嘲笑陈寒的最佳时机。
陈寒还没开口,詹徽已先发话:
"陈大人,您手段高明,一眨眼就把我们的儿子全送往岭南了。
"
"但事情远未结束。
"
"等着瞧吧!"
陈寒淡然一笑,转向詹徽:
"詹部堂,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我们同为僚友,无需争斗,我特来为公子送行至岭南。
"
闻言,詹翊在囚车内咆哮:
"谁要你假仁假义,滚开,老子不想见到你!"
他以为若非陈寒碍事,他绝不会踏入贫民区招惹那些女子。
他怎料到那两位女子竟如此刚烈。
虽出身贫寒,但她们的自尊心超乎他的想象。
他曾伤害过一些清白少女,但她们并不像那两位,为名誉不惜激烈反抗。
于是,他将一切归咎于陈寒。
民众听到陈寒亲自送此人,愈发愤慨。
"我说吧。
"
"我就说嘛。
"
"他们肯定是互相包庇,狼狈为奸。
"
"都说他们不和,可真遇大事,还不是同流合污。
"
"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太天真了。
"
"还指望他主持公道。
"
"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
"他们早就和解了。
"
"唉,是我们自作多情。
"
"官场上那些弯弯绕,"
"岂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能懂的。
"
"今日是敌人,明日或许就握手言欢。
"
众人听至此,怒火熊熊。
百姓们更感困惑。
都说陈涵是清官,年轻有为,敢于对抗权贵。
都说陈涵虽年轻,却敢挑战权威。
没想到最后还是在这仕途的曲折中败下阵来。
听见陈寒的这席话,詹徽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轻挥手示意。
"此刻就不用劳烦您相送了,我们自行离开。
"
陈寒起身,瞥了眼身后的詹翊等人,脸上满是遗憾,缓缓道:
"我曾闻岭南之地,毒雾弥漫,即便是当地人生活,也易中毒身亡。
"
"几位公子哥儿体质娇贵,涉足那等险恶之地,恐怕难以维生。
"
"况且那里蛇蝎遍地,鼠蚁成群。
"
"就连自家屋里,也常有剧毒蛇类潜入床榻伤人性命。
"
"更别提那里的军营,条件必定更为艰苦。
"
陈寒此言一出,詹翊等人瞬间毛骨悚然。
别说詹翊等人听见虫蛇之说恐惧不已,就连林幼薇等人闻言,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不自主地紧握双臂。
詹翊等人确是养尊处优的公子,怎能忍受那种恶劣环境?
一时间,个个面露沮丧。
詹徽高声喝道:"若你想用这般卑劣的手段欺骗我儿,那你大错特错了。
"
"我儿犯下重罪,理应承受这样的惩罚,去岭南之地接受囚禁。
"
"流放,去边境服役,那是他应有的归宿,无需陈大人您费心操持。
"
他这话特意说给围观的百姓听,暗示:
我儿只是去那里当兵,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百姓们听了纷纷撇嘴。
"这些公子哥真是好命,即便是流放也有专人照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