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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里的宅子像是王侯将相的府邸,极其豪华。
府邸里有无数小门。
每打开一扇小门,就有不同的风景。
有的门打开后看到假山。
有的门打开后看到花园。
门后面的建筑各有特色。
有的像巨大的月亮。
有的像巨大的弓箭。
最后一扇门打开后,居然是一间女人的卧室。
这时候已经是夏天,天气炎热。
这个女人在午睡,身上穿着一层薄纱,曲线毕露。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了。不过腰部以下都搭着被子。
“这不是我夫人的被子吗?”
徐世球大惊,连忙关上门,把客人们赶走。
客人们议论着转身离开。
徐世球很生气,冲着萧洞玄喝道:“赶紧带我出去。”
萧洞玄便带着徐老爷以及一众乡亲们穿过无数的小门,最后才来到大门。
徐世球走出画卷,认为萧洞玄在羞辱他,越想越气,提着刀找萧洞玄算账。
“我看你是诚心消遣我!是不是暗中非礼我娘子?今天不斩下你的头颅,我誓不为人!”
“徐先生。且听我解释!”萧洞玄叫道。
“去跟阎王解释吧!”
徐世球提刀就砍。
萧洞玄慌忙躲进画卷。
徐世球拿过一根蜡烛,要烧掉画卷。
“看我烧不死你!”
“且慢!你看这个美女是谁?”
画卷中的萧洞玄拍了拍巴掌,一个美女从墙后走出来,正是大家刚才看到正在午睡的美女。不过在画卷里看到的是美女的背影,没有看清楚她的正脸。
这时候女人依旧穿着一身薄纱,转过身来露出她的真容。
有人说:“这不是县城怡红院的雪莲姑娘么?”
雪莲姑娘温柔一笑。
徐世球放下刀和蜡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洞玄依旧站在画卷之中,说:“我只不过提前找徐夫人要了她不想穿的衣服,然后请雪莲姑娘配合我演戏。刚才大家看到的其实都是我的幻术,大家千万不要当真啊。”
徐世球仔细一想,意识到在画中看到的女人的确比自己的夫人更苗条、更妖娆一些。
“现在不会再想烧死我了吧?”萧洞玄笑道。
“既然不是故意消遣我,我自然不会想烧死你。刚才是我唐突了。真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徐世球立刻赔礼。
“应该我来说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徐先生,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都是为了展现我的幻术而已。”
“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要专门假扮我的夫人?”
“如果看到别的女人,大家不会这么惊讶,甚至觉得您是个托儿,在配合我。而大家看到您的夫人,自然不会认为你我联手。希望您不要见怪。”
“原来如此。下次你早点跟我说一声,吓死我了。”徐世球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不过,如果我没有主动揭穿我的幻术,大家也没有看出来,那么幻术就是真的。这就是幻术的精彩美妙之处。”
“的确如此,如果您不主动说,我们都以为这都是真的。”
徐世球伸手去摸墙上的画卷,只能摸到一手的墨。
“你自己摸是没用的。如果我没有念咒语,没有施法,大家便不会进入到幻境中。”萧洞玄说。
“先生既然有如此绝技,我倒是有个好差事推荐给您,到时候升官发财,不在话下。”徐世球恢复了热情。
“噢?什么好差事?”萧洞玄问道。他收起了墙上的画卷。
徐世球说:“我有一个姑奶奶,今年高寿九十。十天之后就是她老人家的寿辰,到时候大操大办。各路人马都会赏脸。您如果在寿宴上露这么一手当做寿礼,我的我姑奶奶肯定很高兴!她老人家慈悲心肠,出手阔绰,金银珠宝,给你个七斤八斤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自然有啊,我千辛万苦学了这些本领,如果不给别人看,岂不是锦衣夜行?”
“那真是太好了!我姑奶奶住在金水县。距离这里有个三四天的路程。我有马车,到时候带萧先生过去。我家的客人如果有时间的话,我都一并捎过去。”
徐世球问王七和邓无影:“您二位,意下如何?”
萧洞玄朝王七使了使眼色。
王七心神领会,立刻点头说:“荣幸之至。”
众人谈妥。
次日清晨,徐世球便安排车队,送客人们到金水县。
……
看到徐世球姑奶奶的府邸,王七大吃一惊。
“真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王七忍不住说道。
“什么意思?”邓无影问。
“徐世球这个做寿的姑奶奶,居然是李善臣的奶奶!”
“李善臣?好像是你的仇人吧。”
“是啊,跟赵忠贤一路货色。”王七冷笑道。
“那你去他们府上给他奶奶贺寿,岂不是羊入虎口正中下怀?”邓无影问。
“看样子我们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萧先生劝我过来。”
此时萧洞玄走到王七身边,说:“他们府上可能有你师父的消息。”
王七道:“那即便龙潭虎穴,我都要去了。这是我这张脸,李善臣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不要紧,我擅长画画,对易容之术也略知皮毛。”
萧洞玄摸出材料给王七化妆,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书童的模样。
邓无影饶有兴趣打量。
“你去街上买一点书童的服装,等会儿再来找我。我就说你是我的书童,而你王七本人有事先走了。今天客人这么多,徐世球不一定能分辨出来哪些是他带过来的人。”萧洞玄道。
“还是萧先生想得周到。”王七赞道。
“我呢?”邓无影问。
“邓小姐跟李善臣无冤无仇,不用易容。”
……
徐世球安排众人住下,三天之后才是他姑奶奶正式的寿宴。
在这三天里,萧洞玄带着王七、邓无影和梅姐四处闲逛,玩得不亦乐乎。
寿辰这天晚上,宾客如云,车水马龙。
人们纷纷献上祝寿之礼。
有的人献上珍珠玛瑙。
有的人献上古董字画。
有的人献上西域来的汗血宝马。
有的人献上西洋人来奇技淫巧的机械之物。
不过徐世球的姑奶奶,也就是李善臣的亲奶奶并不高兴。因为李善成的爷爷变成了婴儿,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等到他爷爷长成成人,老夫人肯定已经入土了。
王七观察了一阵,没有看到李善臣。
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
估计他奶奶埋怨他,是他害了他爷爷。
徐世球见贵重的礼物都送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大声说:“姑奶奶!”
他声如洪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姑奶奶笑道:“好孙子,你有什么好礼物吗?据说这几年也认识了很多江湖能人异士,肯定也收集了一些宝贝吧?不晓得这些宝贝舍不舍得送给奶奶哟?”
“我给您请来了一位技术高超的画家。他的画技神乎其技。现在他给您作画,您肯定会满意!”
这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听过了萧洞玄的名声,个个拭目以待。
徐世球给众人引荐萧洞玄。
萧洞玄潇洒出尘,站在人群之中,犹如鹤立鸡群。
“萧某见过诸位。给老夫人贺寿。祝您长寿百岁。特地带来仙桃一对。”
老夫人见他空着双手,问:“仙桃在哪儿啊?”
“在我的画卷之中。”
萧洞玄摸出一张白纸,放在桌子上,三笔两笔就画出两个鲜红欲滴的寿桃。
接着他朝画卷中伸手过去,居然把两个桃子从画卷中摘出来了,然后请徐世球送给老夫人。
老夫人刚要吃,一个中年男人却把桃子截了过来,反手递给萧洞玄,微笑道:“如此珍贵的仙桃,还请萧先生先吃。”
他明显是怀疑仙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