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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乡村文明发酵心灵史
汉浩浩和韵貂蝉在走廊上相遇了,两人的眼睛里都写满了一种复杂的神情。韵貂蝉显然情绪低落,恍若一个战场归来的败将。而汉浩浩则像一个迷失了路径的孩童,一脸迷离和茫然。
韵貂蝉说:“我听见了你们的对话,还算愉快吧?”
汉浩浩佯装轻松地说:“嗯,还算愉快,李镇长还真的有很多的想法,只得我们镇里学习呢?”
韵貂蝉压低了声音说:“是吗?你的眼睛精彩,进入专家顾问团也精彩,可不希望你迷失太远。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跟我来吧,我们到书记的办公室。”
汉浩浩说:“就在外面不好吗?”
韵貂蝉说:“很不好做记录呢?我今天晚上就要完稿呢?县报和县新闻网等着呢?”
汉浩浩还是坚持说:“就在外面吧,到大院外面的田野上走一走。你不是带有录音设备吗?你开上它不就解决了吗?”
韵貂蝉阴沉的脸上绽放了笑容,说道:“嗯,还是你的脑瓜灵敏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汉浩浩说:“我是你经常批评的对象,还难得得到你的表扬啊。”
韵貂蝉歉意地说:“好吧,我今后一定改正我的缺点。你要经常提醒我,我老是把你当成很亲近的人了,所以说话就显得随便了一些,其实我们还是有距离的,是我忽略了,我表示歉意。”韵貂蝉总是这样,总会让汉浩浩觉得有几分的添堵和不爽。于是他选择了不说话,一个人在前面走出了镇党委和政府大院,沿着一条幽静的小道上走了过去。
时候已经是三月末了,春天的气息早已弥漫在天地之间,田野上也早已繁花似锦,树木葱郁了。这一条小道直通一条小河。小河里清澈的水潺潺流淌,小河两岸也早已是绿树红花一遍繁茂。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汉浩浩觉得特别的舒心与好奇。身后的韵貂蝉不断说:“哦,这里的风光好漂亮啊?你看那些碧蓝的水草,那看那些怒放的野花儿。哦,田野上的翠绿,田埂上的桑树,简直太棒了。哎呀,还有草莓呢?好舒服啊?”每一次她尖叫一声,汉浩浩都会随她看的方向望一眼,确实,满目皆风景,实在是太醉人了。韵貂蝉又说:“浩浩,我要吃草莓和桑葚。快去呀,给我摘几个好吗?”
汉浩浩知道刚才韵貂蝉已经生气了,此刻也是让她平息心态的最好时机,于是听话的给他摘了草莓和桑葚。韵貂蝉伸手来取,汉浩浩却说:“这么慌干嘛呢?等到河水里清洗了你再吃,这些水果上面有细菌呢?”
“呵呵,好吧。”看见汉浩浩依然这样心疼自己,韵貂蝉满足地笑了。在无人之处,伸出手来挽住了汉浩浩的胳膊,脸上荡漾着甜蜜的幸福。一边说:“浩浩,我要将你写出神采来,一定让你的风头盖过那个李非,好吗?”
汉浩浩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回答。确实,即便是回答,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晚霞十分了。天空的太阳放射出柔柔的光辉,远处的山峦连绵叠嶂,天空不时有归巢的飞鸟,夕照斜落是的乡村光景美丽得让人心动。小河两岸的农舍升腾起袅袅炊烟,三五牧童开始踏上回家路途。汉浩浩不由得赞叹:很美的乡村壁画啊!他和韵貂蝉走到小河边,坐在波光粼粼的流水边,韵貂蝉催促说:“浩浩,我要吃草莓和桑葚。”
汉浩浩将草莓放到请咧咧的河水里面清洗,红红鲜亮的草莓更加鲜嫩。汉浩浩洗一个,韵貂蝉就吃一个。桑葚也是殷红殷红的,清洗之后颗粒饱满,美丽的颜色更加刺激了韵貂蝉的食欲。她将最大的一粒桑葚送到汉浩浩的嘴里,非常满足地说:“这个最大的慰劳你吧!”
忽然,小河里面出现了一大群小孩子,他们在小河里面抓虾捕螃呢?每一个还在手里都提了一个小竹篓,里面装了大小不等的虾蟹。韵貂蝉说:“真是一幅魅力无穷的乡村画卷啊?”
汉浩浩说:“对的,你要写的话,就从这里写起吧?现在的都市无不是喧嚣的,浮躁的,而唯独这乡村,是宁静的,安逸。让若说都市是艳丽妖冶的花,那么乡村就是从容淡定的草。现在的都市文明是很多元,但是又有多少能沉淀下来,影响一代人或者几代人呢?而乡村的文明就不一样了,蓑衣、斗笠、草房、木桥、古道、清泉、古井、村口、牧童、竹笛等等等等,哪一样不是绵延了上千年的文明史,这些东西占据着人类的心灵历史和发展史。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研究乡村文明,脱离了这些关于人类记忆都是空谈。所以,乡村文明我们还不要奢谈发展,更主要的还是延续与继承。淡泊的心境,宁静致远的心态,这些都与乡村有关,而现在都市就是严重缺失这样的修炼。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乡村文明,只要稍加引导,其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同时会转化成巨大的经济能量,推动乡村经济向前迈进,也会在发展中促进乡村文明的进程……”
韵貂蝉一边录音,一边掏出了笔记本,只听见录音带发出的“嚓嚓”声和钢笔在纸张上的“沙沙”声。此刻的韵貂蝉,完全进入了一种全新的“乡村艺术”的新境界。汉浩浩的各种精妙的设想和推断,不断被他引用到了文章里面。当汉浩浩停止了讲话,韵貂蝉已经记录了整整三十个页码了。这是韵貂蝉从事采访以来最畅快的一次,也是最不用思考的一次。就在这湖光山色之中,毫无外界干扰之中,一篇惊世之作就已经有了清晰的雏形。
韵貂蝉用力给了汉浩浩一拳,说道:“难怪有这么多的女人盯着你呢?原来就是一条诱人的河流,跟着你总能看到神秘莫测的风景。不过,你放心,我将会在你的沿途放置栅栏,一生将你守候。”
汉浩浩望着流淌的河流,弯弯曲曲的河流,连同即将落入地平线的红色太阳。他知道,他未来的路途和这条河流一样,充满了波澜、险滩与激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