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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在方新武依依不舍,方天泽别扭的不舍里,苏玲珑登上了马车。
见着苏玲珑的笑意淡了,裴清谚说道,“以后想回了,我同你一起。”
苏玲珑侧过头,“好。”
裴清谚见着苏玲珑乖巧,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摸过了之后,就有些放不开,手心里都有些濡湿了,还攥着娇妻的小手 。
回门过了以后,裴清谚的假期也结束。
这一日一早,等到他起身的时候,苏玲珑也起身了。
裴清谚有些无奈,道:“每日里都起的这么早,我是去上朝,你起那么早作甚?再睡会。”
“我也无事,早起活络筋骨才好。”苏玲珑说道,“下午还能够睡个囫囵觉。”
裴清谚看着苏玲珑已经清醒了过来,便不再多劝。
洗漱之后,苏玲珑给裴清谚更了朝服,裴清谚弯腰低头由着苏玲珑替他带上梁冠。
等到带好了,裴清谚轻轻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一般,眼里是他自己也不曾发现的温柔。
“好了。”苏玲珑笑着理了丈夫的衣襟,在他的胸前推了一把,示意他该走了,莫要误了时辰。
美人榻 ,英雄冢
裴清谚的脑中忽然浮现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她是他的正妻,倒是免了他葬于英雄冢。
活络了筋骨,苏玲珑沐浴梳洗,换了一身衣裳,再施施然去了老夫人的厅堂里请安。
请安过后,剩下的时间任她自由安排。
这几日都和裴清谚形影不离,忽然身边少了一人,苏玲珑觉得在深宅大院里也挺无趣,叫了马车,开了府邸的大门,外出一个人逛逛。
看了街上时兴的衣裳,苏玲珑也给自己定了一套,试戴了一套头面,成色不如裴清谚送她的,到底没有买。逛累了就去茶楼里小坐,去了一趟自家的铺子,最后到傍晚的时候,才施施然回到府里。
原本的方玲珑性子有些傲娇,加上文墨不通,没办法进入京都的贵女圈。只有一个交好的手帕交也是个武将之女,如今已经嫁到了外面。
苏玲珑想着最好还是再结识一二人,就算是喝茶听各家的事,也更有趣。
午饭就在京都的鼎香楼里用的,等到了晚上,当然还是要回府吃。
裴清谚是新婚,加上第一天销假。
苏玲珑原本就猜到了裴清谚今晚上不会回来吃晚饭,也果真应了她的猜测。
食不言寝不语。
只是王琳琅看着苏玲珑,对她外出的事总有些不放心。
心想着还是要早些培养自己的人,起码苏玲珑外出去了哪儿,她都得心中有数。
丈夫太过于宽心,王琳琅觉得自己可能太宽心。
成亲前,裴琰之已经订了亲,方玲珑都可以不知羞地追着他跑。
那时候还能够被人笑一笑,说是少女天真。
现在方玲珑可是她婆婆,若是再出了事,那可连累自己没脸。
王琳琅心里头转了千百个主意也不好直接对苏玲珑说。苏玲珑看了一眼王琳琅,唇瓣一弯,微微一笑,她的这位好儿媳可真是操碎了心。
苏玲珑从不过多操心,只想着王琳琅本就生的不美,操心多了,如今年轻和裴琰之是琴瑟和谐,等到日子长久之后,还能如此?
绕着花园里走了一圈,权当做是消食,苏玲珑在偏厅里看书也等着裴清谚回来。
吱呀一声,房门的动静让苏玲珑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带着夜风的凉气,裴清谚的眉眼清冷,在看到了苏玲珑迎来的时候,目光的冰消融开,原本如同紧绷的弦,也放松了开。
见着夫人上前,侍从就退下了。
裴清谚靠在门框处,夜晚的风把他的长袍鼓起,尤其是袖子,灌满了风,配着他的容色,飘然若仙似的。
苏玲珑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整个人更是被酒气裹挟,她被裴清谚抱住。
出门的时候穿的是朝服,带的是梁冠,赴宴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绣着竹叶暗纹的葛青长袍,长发用玉冠束着。
如果说穿着朝服的时候,带着庄重的正气,现在模样端是君子如玉。
这副模样又与京都里风头正盛的裴琰之不同,裴琰之是冲了好几道的淡茶没什么味道,裴清谚却像是巷子里的酒,入口清香入喉绵辣。
他在娇妻的脖颈边蹭了蹭,长发蹭的苏玲珑有些发痒,“娘子。”
苏玲珑抱着他,低声说道,“喝多了罢。”
“没有,为夫就是高兴。”裴清谚说道,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苏玲珑猜测他会吻她。
裴清谚也真的如同料想的那样。
伸手合拢了房门,再次抱住了娇妻。
只是不是料想之中的温柔。
他急切到显得有些粗鲁。按着她的发髻,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腰身,吻得少了缱绻温柔,多了狂野与疯狂。
苏玲珑感觉到了男人的手烫得惊人,热度从她的腰身传到了她整个身子,就连眼都烧的有些发亮。
苏玲珑知道自己应当是迷人的,但是不知道在裴清谚的眼中,那是怎样的盛景。
眼角微红,眼里漾起来的情意几乎让人溺毙。菱唇被亲的微微肿起,恰似含露的蔷薇,待他采撷。
裴清谚的呼吸急促,把怀中人压得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抵住了桌子。
桌子上的书被他挥袍到地上,压着她不许动,解开她的衣裙,露出绯色小衣。
那绯色的红与女子纤细的白,对比的惊心动魄,让人销魂。
苏玲珑忽然想到了洞房时候看到的那本书,或许,上面的许多姿势还是可以体验到的。
女子的衣衫半褪,男子的长袍也是如此,随意地落在地上。
绣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腿垂在桌边,一只还着罗袜,另一只罗袜已经滑落,掉了罗袜的那只玉足点在地上,偶尔紧紧绷起,像是一尾烧红的虾。
烛火没有人剪去烛蕊跳动的厉害,两人交叠的影子,外头守着的丫鬟也都看得到。
都知道是夫妻,也是要这般行事的,只是看到了隐隐约约的影子,还是让南珠和北语心跳得厉害,脸红的都可以烫熟鸡蛋了。
见着夫人与老爷要好,心中又欢喜的很。南珠和北语也是知道曾经自家小姐的心事的,现在小姐全然放下一切,和老爷好,她们心里头是最高兴的。
两人相视一眼,发现都是如出一辙的心情。
从桌上到床上,之后裴清谚要水的时候,苏玲珑已经累得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裴清谚看着清瘦,身子却很好,犹自有余力把苏玲珑打横抱起,亲自给她洗漱了。
苏玲珑沉沉睡起,或许因为精力发泄了出来,裴清谚有些睡不着。
抱着苏玲珑,这样一个夜里忽然想到了曾经的亡妻。
年少时候,他娶的妻子是因为于他们家有恩。
吴氏虽然出身不高,但应当容貌也是不错的,身段不及如今的娇妻玲珑,应当也算是纤浓合体。
但吴氏总是怯懦的,她总是低着头,像是脊背上有无形的重担压得她抬不起头。
夫妻的敦伦对吴氏是一种负担,对他也是如此。
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恨不得藏起来,吴氏总是惶惶的,让他对这事也敬谢不敏。
后来吴氏怀孕了,对她而言是解脱,对他亦是。
再后来因为难产,生下了裴琰之,吴氏就去了。裴清谚一直没有再娶,他知道有人猜测他对吴氏的情深,只有他自己知道,醉心于权利,男欢女爱之事,他只是兴趣缺缺。
送上门的扬州瘦马,他嫌脏;怯生生的闺阁小姐,让他想到吴氏。
方家的玲珑则不一样,她是活泼的鲜活的。
或许会比吴氏要好得多。
裴清谚的手指划过苏玲珑的眉眼,轻轻的一个吻落在苏玲珑的眉心,事实上,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