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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自己即将出狱。
坏消息是父母花去巨款。
他的五年,值75万吗?
谁知道呢?
侯海森从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
他的家境一般,父亲是一家公司的小车间主任,一年5万死工资,母亲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75万欠款,把父母努力打拼这些年的积蓄掏空都不够。
感到人生有些迷茫。
“你想的应该是如何补偿父母,而不是一味地自责,小孩儿,自责改变不了现状。”孙悟空淡淡说道。
“自责改变不了现状,”侯海森点头,“猴哥说的对,我要尽快赚钱,赚很多很多钱!让父母享福!”
在侯海森自我空间里的孙悟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思变。
有些话,只有挫折了才显珍贵。
猴哥继续翘腿抖动。
有了目标的侯海森干劲十足,努力完成今天的工作任务。
第三天,胡律师夹着公文包来了,同时带来法院无罪释放的法律文书。
“侯海森,你自由了,快回家去吧!”狱警小李说道,递过双手捧着的一套崭新西服和一双皮鞋,衣服虽然价钱便宜,但却是监狱的一点心意。
侯海森默默接过,走到淋浴房洗澡,之后更换衣服。
狱警小李眼前一亮。
原本瘦骨嶙峋带点自卑神色的侯海森,经过监狱一个月的教育,整个人浑然散发着自信和昂扬,此刻穿上西装的他,精气神充足而显得有些小帅。
狱警小李伸手拍拍他肩膀,鼻音沉重道:“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不要再进来了。监狱是一个扼杀梦想的地方!”
再次狠狠一拍肩膀,努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道:“你要是还敢进来,我就把你送进重型监护室,和死囚关一起!”
“谢谢李哥的照顾,”侯海森重重吸气,目光坚定,“我不会再犯事进来了。”
“嗯。”狱警小李转身,领着侯海森沿着走廊穿行。
经过一处钢铁围栏时,侯海森突然出声说:“李哥等一下,我想和叔叔们道个别……”
小李点头。
侯海森隔着铁栏喊道:“超叔,瀚林叔,林风叔,还有其他叔叔,感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侯海森弯腰鞠了一躬。
监狱老大马超摸摸自己的光头,冲他摆摆手,大声回道:“你小子对我脾气,记住好好做人,别学我们!”
马超前方十米远的草地上躺着晒太阳的英俊中年男人,嘴里叼着根小草问道:“阿森,你这出去了,怎么忘记和我打招呼?”
侯海森笑道:“潇洒叔,我到时偷偷找你学习如何泡妞,和你打招呼了,别人就嫉妒我会得到你真传了。”
“你小子,滚吧,记住追人家姑娘靠真诚,花言巧语只能达到短期的迷惑效果,做人不能鼠目寸光。”吴潇洒咬着草根,懒洋洋道。
“知道了潇洒叔。”侯海森环视一圈已经熟悉的众人,有点不舍,毕竟当初进来时对监狱、对未来的恐慌,以至于上吊求死,幸好有狱友的乐观主义,不然死一次不成还会来第二次。
“感谢大家,再见!”侯海森再次鞠躬致谢。
马超抹抹眼角,背过身去。
其他人微笑不语。
侯海森跟着狱警走了。
犯人们目光闪烁一下,闭上眼睛,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温暖呢。
跨过那道铁门,侯海森深深吸气。
“怎么样?外面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狱警小李调侃道。
“李哥你还别说,外面的空气就是比里面舒坦。”侯海森扬起笑脸。
“原本我还在担心你,年轻冲动,难免再次行将踏错,可是现在我不担心你了。一个心怀感恩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狱警小李关上铁门。
侯海森愣了愣,自言自语道:
“一个心怀感恩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
“小孩儿,快走啊,饿死俺老孙了。”猴哥在耳边催促道。
侯海森扬起笑脸,迈开大步,顺着路边走,等了一会儿公交车,坐车回家。
半小时后,再次来到家门口的侯海森,心里浮起一抹沧桑感。
回家了。
到家了。
风呼呼的吹,凉不透他火热的心。
树刷刷的摇,静不掉他躁动的情。
抬头看了眼隔壁的梅盈雪家。
侯海森苦涩一笑。
低头径直回家,如今还是不见面比较好。
家门口的院门大开,跨过大门,十几个人或站或坐在院落里。
侯海森一惊。
一名清秀少年蓦然瞪大喜悦的眼珠,高声喊道:“阿森!”
是死党,七文。
侯海森脸上绽开笑容,迈开大步,快速走向他。
“阿森你出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七文开心道。
“今天刚出来,我……”侯海森话语一顿。
“七文你皮痒了是吧?近墨者黑不晓得啊!你也想当个劳改犯光宗耀祖是吧?”七文的妈妈一把扯住七文胳膊,虎着脸教训道。
“妈,阿森是无辜的!那天法庭梅盈雪做伪证,傅义做伪证,我想说真相你不让!阿森是我兄弟!”七文甩开他妈妈的手,恼火道。
“妈还不是为你好!听话!”七文妈妈蛮横地拉着七文离开。
七文回头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侯海森平静微笑。
如果是在以前,侯海森一定面色难看,然而一个月的监狱生活,让他彻底明白,人更多富有的应该是包容性,而不是攻击性。
不得不说,任何逆境都是人生赋予众生的宝贵财富。
侯海森一一向周围乡邻打招呼路过,尽管对方不拿正眼瞧他。
跨进大门,侯父趴在方桌上抄写十几张纸,纸上字迹潦草,暂时还看不清什么内容。
“爸,你这是?”侯海森问道。
侯父抬头凝视儿子,叹息道:“没什么,我练练字。”
侯海森笑了:“鬼扯,老爸你都高中毕业二三十年,现在练字啧啧……”
侯父撸撸袖子,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妈在里屋,快滚蛋。”
侯海森逃也似地奔去里屋,侯母正对着一个雕花大橱柜发呆。橱柜是当年母亲的陪嫁,有些年头了。
“妈,我回家了!”侯海森扬起笑脸,上前抱住母亲。
母亲瘦了太多,抱在怀里轻飘飘的。
“小海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侯母抽泣道。
侯海森闭上泪水翻滚的眼睛,轻声细语:
“在监狱里我一直担心自己没有机会说一句话,现在我要说了。老妈,我爱你!我爱老爸!我爱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