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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暖风四溢, 武器银光流转, 脚边堆了许多毛茸茸的衣物, 荀千春如今声名在外,不缺各种东西, 就连药品都能用最珍贵的。
荀千春帮许珍擦拭身子, 她擦的小心, 避开伤口,擦的干干净净。到了上药的时候,她的手开始颤抖。
许珍以为她是太难过了, 便抬手摸了摸荀千春的头。
荀千春抬头看了许珍, 眼中晃过痛苦与欢喜,最后全部压下,跪在昏黄的残烛边柔和的看着许珍。
刚才打的那一鞭子又狠又快, 在许珍背上留下了渗血的伤痕, 荀千春看到之后, 恨不得冲出去将外面的人杀了。可对上许珍关切的视线, 她明白, 自己不该迁怒。
错的是自己, 是她没有找到先生——
一股说不上来的凶煞恶气充斥她胸腔, 荀千春闭上眼, 待气顺了,方才睁眼继续用冰冷的指间抹药。
只是手臂忍不住的颤动,无法控制。
许珍趴在床上,懒散的摊着身子, 她衣服下摆破烂不堪,露出纤细却全是伤痕的小腿。
荀千春涂药涂到脚踝处,眼中煞意更甚。
许珍拿被子盖住不让小叫花看。
荀千春上完药,干脆钻进被褥中抱着许珍亲嘴巴,她渴望太久了。许珍高温未退,又身负重伤,没法和年轻的镇北王抗衡,努力推了好几下小叫花,推的气喘吁吁,却毫无作用。
荀千春亲完了便又换成舔。
动作轻柔并且缓慢,终于被许珍抓到可乘之机,一把推开了。
荀千春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往后挪了点,用被子盖住许珍轻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似乎带了沙哑哭腔。
许珍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望过去,见她眼眶真的有泪水,便笑笑问:“你怎么还哭了?”
荀千春低声重复:“我不是故意的。”
许珍说:“我知道了。”
两人同睡宽阔大床上,这张胡床是镇北王特有的待遇,上边有别人送来的猛兽皮毛,还撒了不少花草。
许珍自己也很想亲近小叫花。
她伤口虽然疼,但还是挪了过去,压在小叫花身上,隔着单薄的睡衣,她感受到了小叫花这两年来的成长。
她有不少想问的,也有不少想骂的,却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荀千春见状,又凑上来亲她,像一只讨人欢心的小狗,许珍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趴在荀千春肩上问:“你怎么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
这些天荀千春确实没怎么吃饭,因为吃不下去。
她眉眼淡漠,墨蓝眼眸中有深沉到看不清楚的情感,许珍等了片刻,听见她说道:“想你。”
许珍脸颊微微泛红:“我也挺想你的,你怎么不来找我,是找不到我吗?”
荀千春点点头。
许珍说:“我先前一直在等你来找我,等了好几日,最后等不到,只好直接来找你了。”
荀千春眼眶再度泛红,手用力的握紧,骨节泛白,她说:“我……”
她想说自己的事情,却又不想让许珍担心,最后没有说出来。
天不知不觉的都黑了,落雪砸在账布上发出巨响。
许珍以为自己说的太严厉了,忙解释:“但是现在乱世,兵荒马乱的,你上哪找我,我还被抓到了东南去,其实我原本想来找你,可就算我知道你在哪,我都找不到你。”
荀千春内心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她不说话,伸手用力抱住许珍。
许珍道:“反正现在这样,也还算不错。”
荀千春摇摇头。
身侧灯芯冒火发出滋滋声。
许珍不好意思的挪动两下,将头贴在荀千春胸前,她听见耳侧胸腔传来怦怦声响,像是着急的敲门声,两人隔着一层薄薄衣衫,彼此却又贴近许多。
帐外风顽石冻,虎狼嗷叫,大鼓被一次次的吹翻摔在地上,对比之下,帐内的安逸令许珍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天天盼着能见到小叫花,现在竟然见到了,这真的不是梦吗。她伸手摸了摸小叫花紧致的肌肤,确认一遍,这真的不是梦。
许珍还想和荀千春说话。
荀千春似乎已经闭眼睡着了,眼角略有湿意,许珍看着这一切,觉得满心都是幸福,她也闭上眼,酝酿着想睡觉。
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许珍脑内却开始晃荡刀光剑影,她仿若仍身处江南,活在最不安稳的那段时间,这一年来,因为她为人低调,却被乞儿重用为第一军师,导致有不少同行想杀了她。
许珍不得不一直提防,她很久没有睡个好觉,前几日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又是百般受苦,现在浑身伤口难受,睡得不踏实,她有些神志不清了,觉得自己如同江中小舟,随时会被吞没,几乎换不上气来。
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脚被压住,浑身被紧紧搂着,灼热气息一阵阵传递到她身上。
许珍仍闭着眼。
身上什么正在抚摸她,许珍猛地惊醒,她想跳下床却动弹不能,只好用力挣扎,沙哑着声音问:“谁?”
荀千春搂着许珍,不让她太多动静,没有说话。
帐内灯火熄灭,黑魆魆的不见光影,许珍被压得快哭了,终于想到,自己现在在小叫花军帐内,她已经找到了小叫花,除了小叫花,没人能把自己抱的这么紧。
许珍绷紧的神经缓缓松开,终于缓了口气。
她的担惊受怕不过是一瞬间。
荀千春尚未来得及说话。
许珍笑着解释道:“我都忘了。”
荀千春感受到了许珍浑身变化,她抱着许珍,无法想象许珍这两年受了什么苦,她凑上去,亲昵的蹭许珍额头。
许珍被蹭的很开心。
外边有士兵提灯握剑巡逻。
许珍既然醒了,便和小叫花说起悄悄话,说自己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怎么培养起了一个江南地区的小霸主。
荀千春听到许珍一直被关着,有些生气,压抑着怒火继续往下听。
许珍没什么力气的说:“天下不太平,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最终肯定会有一个人称王,至于其他人,要是当阶下囚,那肯定活不长久。”
荀千春应了声。
许珍说道:“我一直想扶你为王,可惜周围阻碍太多,你又没什么根基,好在现在是乱世。”
荀千春觉得身上多了无形的负重。
这负重是许珍给她添上去的,好在很快,又被许珍取了下来。
许珍感受到了小叫花的想法,她补充说道:“你不为王也没有关系,我这两年想了很多,天下这么大,当皇帝这么累,等事情解决,我们找个地方隐居便好。”
荀千春又抱紧许珍:“听先生的。”
许珍问道:“去哪隐居?”
荀千春说:“都可以。”
许珍想到剧情中的青龙山书院,是乱世中的一片乐土,便问道:“江陵怎么样?”
荀千春道:“好。”
许珍侧着身子说两人以后怎么过日子,说柴米油盐,说教书习武。说着说着,她忽然一惊,抓着荀千春的手,说自己还有黄金藏在平凉。
荀千春拉棉被将两人盖严实,说道:“我带来了。”
“带来了?!”许珍眼前一亮,“那真好,我还以为那郡主肯定会从你地方坑走点什么。”
荀千春说:“她打不过我。”
许珍听小叫花说的威风,笑了起来。
话题又被偷偷的推到许珍这边,许珍眼圈青黑,嗓子哑,精神却不错。
她继续说自己是怎么培养那个乞儿的。
荀千春听许珍一直说别人,不怎么开心,又听许珍开玩笑的将自己和乞儿放一块比较,恨不得冲出去杀了那个人。
江南霸主。
这人囚禁先生,让自己与先生分别如此久。
荀千春将这人记下了。
许珍见荀千春面色不好,以为小叫花担忧,解释道:“你别担心,虽然这人成了霸主,可终究不成气候,我这么做,不过是帮你在东南屯点兵器,那块地方有个致命缺陷,如果发现了,很好打。”
除了小叫花之外,她对其他人,已经无法信任,只好努力留点后手。
荀千春抿唇说:“我不要。”
许珍笑着说:“我知道,对了,你父母的事情怎么样了?”
荀千春没有说话,抬手摸许珍的脸,她手指干净修长,指间和掌心略微有薄茧,指甲剪得很短。
许珍抓下她的手问:“不会一点进展都没有吧?虽然说现在翻案确实困难,可若是知道什么线索,能和普通百姓说明这一切,还个清白也是好的。”
“不必。”荀千春摇头:“我只想和先生在一起。”
许珍捧着她的手,笑嘻嘻的亲了下指尖道:“那你可别再把我弄丢了。”
荀千春原本难过,这下被撩拨的难受,她看了会儿许珍,最后二话不说,小心翼翼的护住许珍的后背,凑上来。许珍懒懒躺着,以为小叫花只是想亲亲,便摸了把她的头,随她去。可后来,她发现哪里不太对……
许珍没想到这发展,只觉得帐外虽狂风乱雪,却不及自己心跳如雷的响动。她脑中想法瞬间成千上百,不知道该先思考什么。
荀千春显然是偷学了不少东西,许珍踹她打她,反而被抓了脚,轻放在肩上。
许珍老脸通红,视线已经无处安放。荀千春睫毛纤长,桃花眼半敛着。
她的手微颤,触碰一下许珍又艰难的挪开。
荀千春显然很努力的在克制什么,最后似乎放弃了,勾唇笑着与许珍说:“先生,此为重逢礼,我送你。”
这一笑如同红梅绽放,许珍恍惚的失了神。
之后再发生什么,便不在她控制范围内了。
……
许珍欲哭无泪,千算万算没算到今天这步,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小白眼狼。
一夜闹腾。翌日天蒙蒙亮,荀千春身披白衣,黑发披散,出去让人送来柴和水,亲自在帐中烧开水,浸湿毛巾拧干,帮许珍擦身子。
许珍也已经醒了。
她现在浑身发痛,侧过身面对墙,不理睬荀千春。
荀千春唇角微微扬起,想凑过去说话,但很快,整个人眼前发黑,她蹙紧眉头,右手在快要触碰到许珍的时候,又撤开了。
外边有战事,将士探报来了好几次,荀千春坐在帐内不想动,只想守着许珍。
许珍小声说:“打仗是好多人赌了命的,你得去。”
荀千春听许珍的话,穿上甲胄,握一把小剑走出去应付,外边显然多了不少看守的人。
待荀千春离开后,又过良久。
许珍缓缓的坐起身来,从旁边拿过药膏,面容纠结,最后伸手了弄了点,小心的涂在伤口处。
并且在内心骂道:小白眼狼……
白疼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太严了,改完以后其实没什么区别,就不放另外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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