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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六十二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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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出声。那只被她束缚在怀中的手没有动作, 另一只手却不曾停下, 顺着许珍的衣襟向里探入, 许珍浑身顿时僵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清醒还是该继续装睡。

    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到了这时刻, 道家的无为言论开始充斥她的大脑, 顺其自然……

    许珍挣扎着想:这不太对。

    可她和小叫花都已经确认关系了, 又有什么不对的?

    许珍大脑空白,思考不出。

    那只手已经探究到了许珍胸前,触碰她的肌肤, 这只手是亲切熟悉的, 微微弯曲手指就能笼罩许珍的小笼包。

    黑夜之中,每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许珍头一次被这样对待, 浑身忍不住的战栗, 她开心、欢愉, 身上所有的神经末梢, 都在经历一场非人的折磨, 思想和欲望不断挣扎。

    她紧闭双眼, 感受着小叫花的一举一动, 又过片刻, 她内心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

    不能再沉沦了。

    她对自己说着,并强逼自己有所动作,她头昏脑涨,胡乱摸了摸, 握住小叫花那只胡作非为的手,这只手确实是听话的,立马不再有动静。许珍松了口气。

    外边风雪渐小,山洞里的柴火噼里啪啦一阵狂响,火苗四溅,火势逐渐变小。

    许珍再也睡不着了。

    她思绪纷飞,靠在小叫花的怀中,听小叫花沉稳的呼吸声。

    等火势熄灭,冷风吹进来,她拉紧两人身上的被子,犹豫着小声的询问道:“你睡了没?”

    声音在山洞内微微震荡。

    荀千春说:“没。”

    许珍对着山壁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从哪学来的?”

    荀千春没说话。

    许珍补充道:“就是刚刚那套……”

    荀千春说:“书上。”

    许珍激动的差点踢被子。

    她努力冷静的问道:“什、什么书啊?”

    荀千春轻声笑了笑,手又若有若无的挑拨许珍敏感的软肉。

    许珍气息不稳,硬是拨开小叫花的手说:“你现在还小。”

    荀千春应了声,随后解释:“先生丢在箱子里的书,我瞧见了。”

    还真特么是这样!!

    许珍顿时脸色发烫,觉得自己一世英名被毁,以后在家中怕是地位不保。

    她不理荀千春了。

    荀千春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手不曾放下,继续不要脸的搁在许珍胸前。

    许珍面上高温不退,身上暖热,背后也同样炙热,两人接触的肌肤,几乎能将她灼伤。

    许珍闭眼努力的想要睡着,可外边风声呼呼,耳边炽热的呼吸沉沉,世间万物都在惊扰她,她哪里还睡得着。

    她快要发疯了,天地容不下她啊!

    之后又过很久,不知到了几更天,风雪变小,山洞内热气渐渐消散,温度恰到好处。

    许珍终于成功有了困意。

    然而这时,她身上那只抱着她的手突然缩紧,大约一秒后又松开了。

    许珍起先没注意。

    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她眼眶猛然一酸,怔愣片刻后,艰难的转过身,用额头抵着小叫花的半边肩膀,张口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伸手抱住荀千春,能感受到手下身躯微微的颤抖。

    应该是毒还没清干净吧。

    许珍叹了口气,闭上眼,搂着小叫花,她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可惜系统的生命力只能为她所用,不能给其他人。

    她必须继续赚功德点,还要求系统行行好,赶紧在商城刷新出解毒丸。

    “快了。”许珍默默的说着,不管小叫花有没有听清,尽管交代,“不会再痛了。”

    荀千春双唇发白,眼神晦暗,她听见这温柔声音,笑了笑说:“先生,我没痛。”

    许珍暗想:你骗人。

    但她没有说出来,见小叫花不愿承认,就当不知道。

    两人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彼此依靠着,内心满满的装着对方,甜蜜,却又忧愁。

    这次的蜜月之行总体是好的。

    许珍虽然内心再次开始焦躁,但知道现在没什么涨功德的方法,只能尽量的将心思压抑下去,好好的和小叫花一块过日子。

    之后又呆了三天,两人四处逛逛,抓了羊和冻到僵硬的兔子。

    骑马归来,正好是除夕夜。

    城门紧闭,门口没有稽查行人的老兵,城中灯火如昼,大家都在过节。即便是战乱不断的平凉也是要过除夕的,这是一年最重要的时日。

    许珍将马拴在城外马厩,被荀千春拉着,跳城墙入内。

    城门附近有两三乐师奏乐,火盆在官道两侧熊熊燃放,街边有人戴鲜艳面具,载歌载舞,鸡鸣高昂,伴随鼓乐齐响。

    许珍被这火树煌煌的景象震惊,满眼尽是红艳,垂髫小儿、黄发老人,虽然各个穿着朴素,却精神喜气。

    以往不出门的人,似乎都在这个除夕夜跑了出来,手中拎着酒坛,或是挑白球小灯肆意喧闹。

    偶尔还有人在庭前烧烤竹节,燃放爆竹。

    丝竹爆炸声入耳,百戏开唱。

    到了最热闹的时候,许珍见小叫花已经回到屋子,便也跟着小跑回到屋中。

    外边敲钟,屋内荀千春将抓来的羊和兔子丢进围栏,开始清洗油菜。

    许珍站在窗台边,勾起帘子又看片刻,走过来帮小叫花的忙。

    两人一块弄,难免摸摸蹭蹭的,几片菜叶子洗了老半天才搞定,割了羊肉兔肉一块烧,膻味过重,许珍从柜子里拿出小把辣椒胡椒,做成羊肉火锅。

    辣香吸引人,周围邻居闻香而来,笑着和许珍贺岁,又用腊肉之类的干货换了羊肉回去。

    混在交换物品中的还有一坛酒。

    酒坛外写着“椒柏”二字,是这里人逢年除夕要喝的椒柏酒,花椒叶子被认为是玉衡星的精华,柏叶则被当成预防百病的仙药,祈求可以年轻康健。除此之外,按照习俗还要喝桃汤,红豆粥之类的东西,许珍没钱搞这么多花样,干脆不管。

    在大氏族中,饮酒顺序从小孩开始,这点倒是可以遵守,许珍将椒柏酒倒进碗里,让小叫花先喝。

    荀千春以前喝过,一口下肚,面色毫无变化。

    许珍也喝了口。

    她第一次喝,差点被这奇妙的味道搞得晕过去,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惨兮兮的问:“你怎么脸色都不变的?”

    荀千春道:“习惯了。”

    许珍问:“你是喝了什么习惯的?”

    荀千春说:“军营的汤水。”

    许珍想到军中苛刻的环境,心疼的不行,赶紧给荀千春夹肉说:“你多吃点。”

    荀千春点点头,也给许珍夹。

    两个人的除夕显得有点冷清。

    许珍经过山洞那夜,对小叫花的知识量和学习能力有了重新的认识,现在不敢随便占什么口头便宜,也不敢乱说情话。

    她继续问点老少皆宜的:“你以前都是怎么过年的?”

    荀千春对此有印象,给许珍描述说:“多是在长安过的,元日要很早起来,穿戴整齐去朝会。”

    许珍很感兴趣的问:“朝会是什么样的?”

    荀千春说:“献礼贺拜,宫门口的笔直官道会摆放宴席,百家吃御膳,看乐舞,一直到晚上。”

    许珍笑道:“那现在的长安一定很热闹,如果能过完年再被贬官就好了。”

    荀千春说:“早些来,是好的。”

    许珍说:“好什么好。这么多天了,加上这顿,我就吃了两次肉。”

    荀千春说:“长安过完除夕,要吃好几日七菜羹,不好吃。”

    许珍问:“什么味道?”

    荀千春道:“不知道,像吃泥。”

    许珍难得见荀千春有不喜欢吃的,听后忍不住的哈哈笑。

    她又喝了杯椒柏酒。

    喝多了倒觉的这个味道还算不错,就和以前喝啤酒差不多,甚至还有些索然无味。

    几杯下肚,许珍有些晕乎了。

    她将羊肉挑出来胡言乱语:“这东西怎么会在水里?谁放的?味道真重!!给我丢出去!”

    说完摔了羊肉,还摔了筷子。

    荀千春不知道许珍怎么了,她有点疑惑,看着许珍,见许珍一定要丢,只好去拿了个兜袋,将羊肉装进去,放到厨房不让许珍看到。

    许珍又醉醺醺的笑起来,问道:“除夕难道就是吃吃喝喝吗?”

    荀千春道:“不是。”

    许珍问:“还、还要干啥?”

    荀千春回忆片刻说:“贴门神。”

    许珍说:“那我们还不快去贴!”

    荀千春道:“我们没有。”

    许珍拎着酒坛子说:“把鸡给我宰了,挂上去!”

    荀千春说:“我们也没鸡。”

    许珍怔楞片刻,随即眼泪潸然落下:“鸡,也没有?我们的日子,怎么这么惨。”

    荀千春沉默的低下头。

    她有些疑惑先生是怎么了,只不过很少有人喝椒柏酒喝醉,而且许珍喝醉酒后,面色依旧白皙,笑容也和以往差不多,竟没让荀千春看出什么异样。

    荀千春还在思考。

    许珍突然站起来,含泪举觞,震声说道:“不是还有羊肉吗!!给我把那东西,挂门上去!”

    荀千春全听许珍的。

    她点点头,走到厨房,拿起刚刚的兜袋准备去挂大门,余光瞧见角落还有一副山羊的骨架,她考虑片刻,用麻布将骨架擦了擦,拎出去一块挂到门上。

    驱鬼辟邪,平安顺遂。

    全然是副红红艳艳的好景象。

    荀千春站在门前,侧头去看,看到邻里也都挂了门神或是公鸡,放下了心。

    木门口,沾着血肉的羊骨头在风中摆动,砸动大门发出哐哐响声。

    荀千春望着这片震慑驱邪的景象,心中默默祈求新年愿望:愿先生可以事事如愿,无忧无惧。

    温暖屋内,许珍喝的累了,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躺着,她意识仍然不清晰,眼神也是迷茫的。

    荀千春见到这模样,知道许珍困了,抬她手将她送到被褥上。

    许珍躺在床上,还在胡言乱语。

    荀千春发丝垂落,挂在耳侧,微微听了几句,听见许珍说到荀家,说到解药,说什么当女皇,江山为聘。

    她心中有什么被拨了一下。

    许珍还在那说话。

    荀千春抬起身子,伸手抚摸许珍的脸颊,原本觉得屋子里冷的慌,可一碰到许珍,就觉得燥热。

    她眼中晃过笑意,和许珍说:“先生,我只想做个普通将士,拿点口粮,和你一起过平淡日子。”

    许珍神志不清,根本没听见。

    荀千春说:“我逃亡苟活,本以为是做错了抉择,好在遇到了先生。”

    她低声说着,看许珍已经沉睡,便又笑,并且低头亲了亲许珍的唇。

    许珍呓语几句,含含糊糊的,荀千春没听清,她在旁边坐着等了会儿,最后终于听清了。

    许珍说的是:“我该早点……穿过来的。”

    荀千春不懂许珍口中的“穿”是什么,但她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先生是想早点与她相遇。

    她很开心,说道:“不晚。”说完后,她出去擦了擦身子,走回来,继续抱着许珍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了,又大一岁,小叫花十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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