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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往日干活最得力的就属陈砚跟陈平两兄弟了,还有小郑氏也是个能干的。
她一个女人干起活来完全不输家里的男人。
如今分了家,剩他们老的老,小小的。
几个年轻力壮的又都偷奸耍滑、心思各异,干几下就累的气喘吁吁。
照这个样子估计四五天都干不完活。
这让陈父更加懊悔,从前的日子过得多好啊,现在连翻个地都能把他这把老腰给压垮喽!
唉.........
三人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忙活了一下午也没干多少活。
天还没有擦黑呢,王氏就喊着干不动了要回去,陈父只得招呼他们收了东西往回赶。
村里的顾老头这时跟三个儿子扛着家伙也往家里赶呢,路过陈家的田,看见了陈父一家只翻了那一小块地。
陈家来了三个人,虽然比自家少了一个人,可也不至于那么那么差劲吧?
顾老头走在前头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在旁边的草垛子上,拿鞋底使劲蹭着草地,想要把鞋底的泥给蹭干净。
田间地头的路窄的只能一个人走,他堵在田埂的小道上,顾家兄弟三个就跟在他后面一动不动。
看起来就架势十足。
顾老头就没差没到处炫耀了,“陈老弟,你们家的地翻完了吗?”
陈父原本想装作看不见,谁料顾老头看见他直接哈哈大笑。
“这一天的工夫我家都干完一半了,明天几个儿子加把劲儿就完了!”
“你们家的地就翻了这么点啊?”
陈父不想理他,顾老头见他不答直接继续追着问,“往年你们家地翻的可是村里最快的,怎么今年不行啦?”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
他猛地一拍大腿,“你们家分家了啊!那两个得力的儿子都分了出去。”
说完他还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眼累的直不起身子的陈康。
啧啧啧,干两下活就喘成那样,也是个不中用的!
他话里调笑的意味是个人就听得出来,顾家三兄弟也在后面十分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别的不说,陈康那个德行他们家兄弟是真看不上。
陈家也只有陈平跟陈砚兄弟俩是个不错的,也不知道陈父是不是傻,竟然把家闹成这样子。
这才分家第一年呢,翻个地都翻不好,往后要是老了动不了了,他们家怕不是都得废?
“呸,要你管,干好你们家的活就行了!”
“我这是心疼家里人,想让大伙儿多休息会儿呢。”
陈父的气得面红耳赤,嘴里还是嘴硬。
顾老头本来只是想刺他一下,并不想让战火升级,他又嘲讽了两句。
“哈哈哈,那你们就好好休息吧,休息到年底再翻也行。”
说完就抬起脚十分得意的离去了。
徒留陈父在原地生了一肚子闷气。
.........
陈砚这边弄完了之后,二人本来想马上回家的,可陈砚却突然停了下来。
崔云珠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的是什么。
橡胶鞋套这东西可不能随意拿出去,所以是万万不能给陈平用的,这点陈砚心知肚明。
可他一想到蚂蟥吸人血时那痛苦的样子,陈砚就有些担心他二哥。
“媳妇儿......”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蚂蝗吗?”
不就是蚂蝗吗,他一听媳妇儿这轻松的口气,就知道事情稳了!
“我这里还有个方子,要不然试试?”
男人听后眼神一亮,立马抓住崔玉珠的手,“真的有法子啊媳妇儿,太好了!”
崔云珠从空间里掏出一坨肥皂递了过去,这也是在现代了解到的。
肥皂水含碱性物质,能够有效的杀死蚂蟥。
所以在下田的时候,如果没有任何防护器具的话,可以在腿上跟衣物上抹上肥皂水。
或者是直接把肥皂沾水之后,抹上厚厚一层在衣物上,这样效果可能还更好。
镇上也是有肥皂卖的,这边叫胰子。
不过这玩意儿只有大户人家才能用得起,平民百姓一般是自己上山摘皂荚,洗脸、洗衣、洗头都用它。
从皂角树上把皂荚摘下来之后,要洗什么东西的之前就把皂荚捣碎,然后掺在水里,那水就具有一定的清洁作用了。
洗的也很干净,所以也犯不着花银子去买胰子。
崔云珠如今拿出肥皂交给陈砚,让他去找陈平,也是因为肥皂的效果更好些。
男人一脸欣喜,“二哥这回肯定不会再遭罪了,回头我一定跟二哥好好夸夸你。”
“快去吧!”
崔云珠不打算跟着去,就在原地等他。
虽然站在这儿能看见陈平的身影,可是他那块地离得实在太远了。
这田埂上上下下的跑过去得费不少力气,她是实在没有力气动了。
陈砚接过肥皂,把包装拆了之后就准备去了。
崔云珠连忙喊住了他,“要是一会儿二哥问起来,你就说这胰子是我自己做的。”
“要不然他肯定舍不得用。”
也是,胰子这金贵玩意儿要是直接那么霍霍了,陈平那不得心疼死,说什么都不会用的。
“还是你心细!”
陈砚点了点头就赶紧跑过去。
他得赶快把事情弄好,然后好跟媳妇儿一起回家。
陈平这边已经翻了一个上午的地了,可速度却没有陈砚那么快。
就是因为上午的时候,他腿里已经钻进去了一身蚂蟥。
当时没什么感觉,可是吃午饭的时候,钻心的痛楚就开始呈现出来了。
他现在走路都有点不得劲的呢,所以下午的进程格外的慢,眼下看着浑浊的水田他都有些犯怵。
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连忙起身爬上田埂,只见三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坨东西,也不知道是啥。
陈砚跑过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二哥你今早被蚂蝗咬了没?”
“那肯定被咬了!”
老三这不是问胡话嘛,下田哪有不被咬的。
说话时身上还在疼,陈平皱了皱眉头,“不过幸好这一上午就只被咬了几下。”
他掀开裤腿,三四个红色的伤口显而易见。
陈砚一把把肥皂递过去,“二哥,这胰子是我媳妇儿自个儿做的,她说这是跟村里长辈学的土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