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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莫娃的离世和母亲低落的情绪在无形之下也给快乐的娅琴在精神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的想法也和医生一样,都不相信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在突然间采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何况在这座城市里她活的比任何人都要风光,怎么着,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让她无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况且她这一走也就意味着能帮助我们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尽管工厂还在正常运转。她对维斯基叔叔和上面派来的人就是抱有那么一点不信任的态度,可她又找不出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向妈妈倾述。
联合政府对印象中的谢尔盖-亚力托夫叔叔的大赦都已经快满两年了,这会儿也不知他是去了新的战场还是在大森林里染上了疾病或是遭遇了不测,胡思乱想中的赵娅琴这会儿又浮现出了那场屠杀黄肤人的场面和查封父亲工厂时的情景,免不了又让她寒噤浸身,原来的‘这儿真有意思’的念头变成了‘这儿着实有些恐惧’了,尤其是到了暮色时分,一向胆大的她时常也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畏惧。然而,她毕竟年少,经过拉斯塔娅校长的开导、鼓励,以及小伙伴们对她的真挚情感的熏染下,没有耗去太多的时间她的精神面貌便有了较大的转变,使之活泼健康的举止行为恢复如初;她的好转也有益于母亲的恢复,近一周的时间里妈妈也不需要她的整天陪伴了。这天,娅琴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等到妈妈和猎户阿姨起床时,她已经做好了早饭,每人还各有两个煮鸡蛋对她们说:“今天就算是我给你们加个餐。”猎户家的看看外面晴朗的天空开心的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娅琴放下筷子就说:“今天是…星期天呀。”
恢复元气的阿芳接下来也说:“她呀,在她的眼里天天都是好日子。”娅琴在妈妈的面前表现的确是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也能够做到‘不要把心中的烦恼积虑表露出来’了,所以在她那张秀气的脸蛋上总是洋溢着‘好心情’的状态。
“今天怎么会起得这么早?”妈妈接着又问。
“前些天大家就约好说今天一起去‘乌斯叶尼河’边玩耍的,那里有好大一片绿茵地。”“我说怎么会这样呢,”阿芳给了猎户家的一个含蓄笑意后又女儿说:“可不要玩疯了,瞧你的眼窝子都有些凹陷了。”“现在有凹陷眼窝子的又不止我一个,放心吧,我会早早就回来的”说完她就直奔食品厂的工人俱乐部而去。
戈里加手里抱着一个篮球已经在那里等候好久了。
“你吃了吗?”“我吃过了,你呢?”“我也吃过了。”在这一时期见面打招呼问的最多的也就数这句话了。
不一会,老远就看见奥格莎和涅瓦西亚二人蹦蹦跳跳的朝这里赶来,不停的寒暄之后,大个子没事找事的说:“你今天能出来这么早,一定是和你妈斗嘴了吧?”娅琴拉长声音说:“你把话给说反啦,正是我妈在最好的心情下,我才能这么早出门的。”
大个子挠了挠头,胖姑娘便问道:“今天的天气格外叫好,涅瓦西亚,你说去哪里玩最好?”娅琴马上就接过话来对着戈里加说:“前几天他不是说好了要去‘乌斯叶尼河’那里嘛。”
大个子又一次挠起头来,心想:我好像没有这么说吧。
这时戈里加也出来帮衬道:“对对对,他是这么说的。”见猴子也没记错,大她们两岁,已经当上工人的涅瓦西亚便大人不把小人怪的说:“好!就听你们的。”
猴子一高兴就连跑几步将手中的篮球投向了篮板。
奥格莎紧挨着娅琴就说:“这下可好了,涅瓦西亚昨天见到我时还担心你今天不会来呢。”“怎么会呢,前次只是我不想让你们大家为我家里的不幸而增添烦恼罢了,我们都是好朋友,和你们在一起我觉得永远都是快乐的。”大个子听到后马上就说:“对,她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戈里加拍着篮球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说:“你们也不等等我,我就知道,遇上好事就没有我。”说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开了,奥格莎说:“就你好瞎猜,我们不就是随便说说话嘛。”
不大的‘乌斯叶尼河’的边缘生长着许多翠绿的水莲,它与和煦阳光映照下的蓝天绿水混为一体,游走的片片云朵被波光粼粼的水面所接受,它连接着远山、俯看着柳枝的轻拂。嬉闹尽兴的四个年轻人躺在绿草茵茵、野花盛开的草甸上尽情享受着眼前这幅心旷神怡的美丽画卷,完全忘记了平日里饥饱不均的忧烦。涅瓦西亚侧卧着身体随手采摘了一朵无名小花捻在手上不停地转动着,而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却不在花上。
戈里加碰碰胖姑娘说:“瞧他,比在课堂上认真多了。”
胖姑娘便抿嘴一笑的向大个子问道:“喂,闻出香味了吗?”涅瓦西亚顿时就满脸绯红的坐了起来,伸直手臂将那朵小花递给她说:“味道太浓,没闻出来,你闻闻。”
胖姑娘跟着也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她并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花,而是别有用心的说:“还能有多浓?你让她闻闻不就知道啦。”正趴在草地上观望着两只白色粉蝶围绕着细小的翠花翩翩起舞的娅琴听着有些不太对劲就偏过头来,这时大个子已经把那朵小花向她递了过来说:“给,你闻闻这是什么香味。”
娅琴瞬间就明白过来刚才那段对话的用意,她灵机一动接过了他递在眼前的花朵放在鼻子下屏住了呼吸,闻一闻过后还假装进行了一番仔细辨别,因为她知道这种花的味道是很多人都不太喜的,然后又一本正经的对奥格莎说:“我的鼻子看来是出问题了,要不你来试试?”胖姑娘没有去闻它,就把花儿传给了猴子戈里加,猴子接过那朵小花直接就把它放进了衬衫口袋里说:“这可是奥格莎小姐送给我的,你们大家都要给我作证哦。”奥格莎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说:“去你的。”这一下可真就乐炸了窝,戈里加顺势来了个侧手翻,他爬起来就得意的说:“好,你要我走呀,你可不要后悔,我可带着中午的干粮呢,走喽。”说完就张开双臂学着老鹰飞翔的样子围着一丛盛开着桃红色花瓣的达达香绕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又回到了伙伴们的身边坐下来说:“我怎么会舍下你们呢,不过,这朵小花我可得留着。”乐得正酣的几个人,着实被他刚才的所说勾起了饥肠辘辘。
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两条焦黄的熏面包一扳两半,分给每人一块后说:“今天的午饭就只有这些喽。”大个子看了看拿在手里的面包向他问了一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么多?”戈里加哈哈一笑的说:“别问那么多,吃饱了再说。”娅琴和奥格莎两人会意地笑了笑就学着他俩一起就着清澈的河水边吃,边说着年轻人眼下所关心的话题。涅瓦西亚习惯的从口袋里掏出铅笔和一个小本子记下一些有用的东西,戈里加见了就恳请他说:“我说,今天你就别那么再认真了,还不如给我们大家朗诵一首岂不是更好?”在他还没有答应之前,他就鼓动起她们俩问道:“你们说好不好?”奥格莎和娅琴二人当然举双手赞成,立刻就鼓起掌来。
涅瓦西亚合上了小本子非常爽快地说:“好吧。”他一脸严肃地样子站起身来在原地转悠着、思索着,突然就抬起了右臂发出了激昂的声音:“起来的号角已经奏响,奴隶们的热血化为了无穷的力量,砸碎这个旧世界,让更多的母亲不再伤悲;不要怕暂时的饥饿,不要怕无耻的封锁,我们是天下的主人,我们是真理的化身;啊,为了自由,我们不畏惧会付出代价!啊,为了我们的妻子和儿女,哪怕将自己的生命丢弃。啊……”“别啊了,为了能让劳苦大众吃饱,穿好,快停止撕杀,让大地长出更多的粮食吧。”猴子也学着他的模样挥动着手臂,结束时还没忘记给大个子行了个绅士般标志性礼节。
稀稀落落的掌声与先前的即兴氛围显得极不协调,涅瓦西亚苦笑一下就向戈里加问道:“你认为现在地上不长粮食吗?”
“可我们得到的越来越少,以前可不是这样。”“那是因为地主富农们不给我们,你知道这些吗?所以我们工人阶级就要用武力从他们的手里把粮食给夺回来!”
戈里加被他的严厉所震摄,没有与他发生争执,只是说:“我真的不是很明白。”奥格莎也跟着说:“我爸爸现在也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涅瓦西亚听了这些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她又看看他说:“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能与他们妥协。”
这时的戈里加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也许你是对的。”
娅琴的成长环境是特殊的,不知道这时应该该说些什么才是好,但是她仍在思考着他的朗诵,她觉得这很新鲜,也很有气魄。
半年之后,涅瓦西亚也如愿以偿的挥刀跃马奔赴了战场。
转眼之间,在又一个寒冬来临之时,人民委员会无须审判就枪决了十几名煽动周边拒绝向政府上缴粮食和勾结外敌的官员。
然而,这种暴力举措并没有给眼下的危机带来翻转,粮食的供给反而更加短缺,到了午收季节,每人每日的分配量只有原来的一半不到,也就是四两面包了,这样,人们只能勒紧裤腰带依靠更为稀少的蔬菜、野果用来补充营养,劳累之后就要休息,以保存体力。
没日没夜都在忙碌中的叶列维斯基两眼深陷、下巴尖尖地消瘦了许多,繁杂的事务逼迫他整天都在不停地到处奔走;他疲惫的坐在桌,前用拳头支撑着脑袋思考着少有人过目的‘真理报’,回想着教会发难的措辞。
两下轻轻地扣门声响后,走进来一位年轻军官,他把厚厚的一沓纸张放在了桌面上说:“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密室,这是您要的证据。”叶列维斯基随即站起身来,浏览了几页之后就问了句:“还发现了什么?”“除了大量的现金外,还有不少女人用品和上乘的法国葡萄酒。”他一直注视着叶列维斯基的反应,用一口气准确的回答完毕。
叶列维斯基一动不动的沉思了一会,连头都没动一下,抬起手臂就在自己的脖子前做了个滑行动作,“是!”那位军官转身离去。
枪决了大法官康斯坦丁-瓦里奇之后,那些叽叽喳喳为尼古拉二世一家抱冤的声音几乎就听不到了,但是教堂每周敞开大门的次数明显减少了,现在只有星期一和星期六仍旧如常,整个城市较之以往要安静了许多。
当她再次见到叶列维斯基时,阿芳也变得少言寡语了,这到不是与局势有关,而是说到东北的破工厂和契柯夫一事让她实在是说不上来,叶列维斯基也不似以前说出过量的话了。
娅琴倒是在这一时期像是看出来一点门道、增长了一些见识,这主要还是得益于从尊敬的校长那里获知了她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内容,包括每个细节。
每到这个季节,不是倾盆大雨就是连细小的枝叶也纹丝不动,天上无雨、地面潮湿,稀薄地空气闷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今天也是如此,布满鱼鳞般的云朵一层压着一层漂浮在空中纹丝不动,树叶与花草也安静的如同进入了休眠,只有劳作的行人或是人力车夫偶尔还会出现,阳光虽然受到了厚重云团的阻隔,但穿透云层的灼热丝毫也没减少,到了临近中午时,这样的云团仍旧悬浮在空中。
阿芳在车间里见到满头大汗的女儿正认真地锉着一根钢管,便走近她说:“你不是说替学校批改的作业本还没有完成吗?”
娅琴停下了手里的活回答道:“没多少了,晚上就够完成。”
“看这天气又很够呛,你先回去吧,顺便做些稀汤放那儿凉着,我回去时也好受用。”“好吧,”娅琴解下围裙向离钳台不远处的一位工人招招手说:“师傅,这个就交给你了好吧。”在得到应允后她才和妈妈打了招呼,并且说:“如果没什么要做的,您也早点回去。”
回到家中,她就把菜叶和面包揉在一起,做成面饼摊在蒸笼上,还没等锅里的水烧开,她已是满身大汗,她便拎了几桶水在猎户阿姨房间里的大木盆里洗个冷水澡。
天下所有的奇巧总是发生在毫不经意的那一时刻,它的到来甚至足以在片刻之间改变一个人的未来走向,或是一切的一切,娅琴今天就遇上了。
划动的水声阻碍了她的听觉,当她隐隐约约听见有说话的声音时,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这时她还暗暗庆幸自己忘记关闭外面的大门没有带来不好的结果,当声音再一次传进来时,她听出了这不像是妈妈的声音,便警觉地停止了动作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张强,你在家吗?”这下,她可以确定这熟悉的声音并不是妈妈的,而是来找爸爸的。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这个人的声音也更加清晰:“家里有人吗?”是亚力托夫?是他!突然地惊喜让她竟然忘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着就打开房门喊出了一声:“亚力托夫叔叔。”来人被这冷不丁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转瞬之间便像个木偶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他是被眼前这位肌体完美、容颜秀丽而又不含一丝一毫羞色的少女给彻底俘获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优美的酮体,不禁脱口而出:“普赛克!”几乎也是在同一时刻,浑身湿漉漉、手里还攥着毛巾、手扶着门框上的娅琴向后倒退了一步,脸上惊出了异样的表情,手中的毛巾也随之滑落,这是因为长久不修边幅的满脸胡须让她惊骇,秒秒地瞬间已经在她的脸上飞满了红霞,随着一声喜泣柔声又喊出了一句:“亚力托夫叔叔!”无声无息地,就这样,两个人在同一时刻走向了对方。几秒钟后,安静就被彻底打破,在一阵疯狂的狂吻乱抓之时,娅琴毫无意识的替他退去了衣衫,随之而来的‘宝贝、叔叔’地轻吟声混作一团。
娅琴感受到了他给自己或是自己给他带来了难以言状的快乐,身体里的胀痛反而让她紧紧地抱着他索性闭上了眼睛,极妙的口唇里不间断地发出阵阵细微地呻吟;亚力托夫则享受着他的女神‘普赛克’给他带来的奇妙感受。
几乎又是在同一时刻,俩人同时望着对方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亚力托夫忍不住率先开口说话了:“这怎会是这样?”娅琴也是满脸飞红的回答着他:“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
俩人空空如也又折腾了十来分钟后,娅琴这才大惊失色的胡乱抓起被单挡在胸前说:“你刚才?……”亚力托夫在受她这样的举动影响后也十分窘迫地也遮住下身解释道:“刚…刚…刚才,哎呀,这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娅琴却已经改变了刚才的自己,她伸出手捂在了他的嘴唇上柔情似水的说出了:“我爱你,真的。”亚力托夫终于控制不了这奇妙地激情,再一次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尽情享受着只有在神话故事里才有的畅快,不可抵御的本能将她们二人再一次如胶似漆地融合在了一起,尽管亚力托夫身上有一股既馊又刺鼻的的难闻气味,大汗淋漓的两个人都没有顾忌到这些,分分秒秒的珍贵也许俩人压根就没有发现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能够让人恶心的味道,唯有的共同就是谁都不愿舍去这似梦非梦的结合,仿佛双方都已经步入了人间天堂。尽兴之后的俩人在恢复了各自的形象以后,娅琴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妈妈快要回来了。”
而当她走出房间看到墙上的挂钟时,她的手遮在了自己的嘴上倒吸了一口气,吐出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的:“上帝保佑!”
此时的指针虽然只是下午三点,可是大门仍然是敞开着的!
亚力托夫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意犹未尽地又从身后抱住娅琴的腰说:“上帝今后一定会佑护你的。”随后就歪着脑袋又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