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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摩家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他们身上的诅咒, 说是诅咒,却又是神明的羁绊,可说是羁绊, 却又带来了无数的痛苦,想要解除, 就连神o都束手无策,可若是延续, 所有知情的存在都要摇头叹息。
骆媛媛恢复记忆前, 自然是不会关注这些的——蠃蚌和惠比寿他们,甚至都不会让她不会知道这些,而恢复记忆后, 她也得知白已经转世去了。她原本就只是对白有感情, 跟草摩家什么的毫无联系。此刻想起了当初因为被猫怪附体,而被折磨至死的白, 骆媛媛便忍不住看向了蠃蚌, 问道,“这一代的草摩家有‘猫’吗?”
蠃蚌点了点头,“有。”
草摩家的事情,但凡是神o都略有关注,因此蠃蚌并不需要骆媛媛等待, 便能够回答出来,“——似乎是叫做草摩夹。”
骆媛媛把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理所当然的觉得陌生, 却又因为他和白一样都是“猫”,而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他过得好吗?”
一看见她的神色,蠃蚌便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他安抚道:“不用担心,惠比寿大人说草摩家这一代的封印似乎已经濒临崩溃,‘鸡’的封印不久前便解除了。”
“咦!?”听说这个消息,骆媛媛顿时惊讶的愣住了,“真的吗!?封印可以解除?不是说连神明都解除不了的吗?”
“再坚固的封印,若是没有及时修补,也会出现破损,力量会随着时光的流转而减弱,”蠃蚌回答道,“算算时间……几百年下来,也许到了最脆弱的时候了吧。”
“那真是……”骆媛媛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露出了笑容开心道:“太好了。”
“阿媛,”见到她笑了,蠃蚌顿了顿,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他,但是你不要自己轻易行动。夜斗还在外面游荡,他不敢靠近神社,说不定也想着守在草摩家附近等你出现,这很危险,你知道吗?”
骆媛媛知道他说的对,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笑着朝蠃蚌点了点头,不想让他担心。“我知道了啦——那蠃蚌要帮我去看看那孩子哦?”
蠃蚌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只要确定她不会遇见危险,他便微微柔和了神色,点了点头。
第二天,蠃蚌就离开了神社。
望着他的背影,骆媛媛不是不想跟他一起去见见这一代的“猫”,但听说夜斗还在外逃窜——说起夜斗,骆媛媛就皱起了眉头。她的确是有些怕他,毕竟死在他的手上那么多次,可是要说憎恨的话,骆媛媛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厌恶他。
在她的印象中,夜斗不过是个孩子,不辨是非,不明黑白,被奈落所蛊惑着,当做是工具来使用。
可是被洗脑的孩子虽然是孩子,但一旦能够杀人,不管骆媛媛相信他本性有多么不坏,最好还是离远一点比较聪明。
她便一个人动身前往学校,然后在学校门口遇到了泽田纲吉——难得这次狱寺和山本都没有跟在他的身边——而一见到她,他就显得有些不安。
也许是回去后被里包恩教训了一顿?又或许是自己觉得,不应该一时冲动把这些危险的事情都告诉骆媛媛——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看见他那纠结又懊恼的表情,她就大概能猜得出他的心理历程,也许现在正想要让骆媛媛把昨天听到的一切都忘掉呢。
“干嘛呀,露出这幅表情。”每次泽田纲吉这么纠结的时候,骆媛媛就会直接捧住他的脸颊,然后朝着中间一挤,看着他那变得奇怪和滑稽的脸笑起来,“我的家族差不多已经组建好了哦?”
“诶!!”泽田纲吉顿时慌张的瞪大了眼睛,他被她挤着脸颊,声音含糊的错愕道:“这么快!?”
骆媛媛笑了起来:“那是,我是谁呀。”
泽田纲吉觉得她这幅神气的样子有些可爱,因而忍不住的有些想笑,却又更加担忧的问道:“那……那都是谁呢?”
“唔,”见他把话题和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上面,不再苦恼自己告诉了她真相,骆媛媛便松开了手。他们结伴一起朝着教室走去,她想了想要怎么回答他:“几个……妖怪吧?”
泽田纲吉:“……妖,妖怪?”
“……嗯,是妖怪哦,”骆媛媛见泽田纲吉连妖怪都有些难以接受,便默默的将还有几位神明的事情憋了回去。她换了一种说法安抚他道:“其实说是妖怪,也没什么啦,就跟你家小婴儿那种特殊存在差不多的感觉。”
“是,是吗……说的也是啊,都有里包恩了……”泽田纲吉愣愣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咦等等里包恩是妖怪吗!”
“不是,”骆媛媛摇了摇头,却又坑了他一把,“但是纲吉你说过,那个婴儿比妖怪还可怕哦。”
鉴于自家家庭教师总是神出鬼没,泽田纲吉连忙紧张了起来,扑上去想要捂住她的嘴, “呜哇,这句话要是被里包恩听见,我就死定了!”
骆媛媛一边朝后闪躲一边笑,“真是的,你现在这种气势拿出来就很好嘛!”
他们那时刚好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骆媛媛正望着泽田纲吉,背对着前方,就那样倒退着朝后走去。
一时不察,就感觉自己的背后好像撞上了人。
她连忙下意识的回头道歉,都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撞到了谁,“啊对不起……”
对方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望向了看清自己是谁后,露出了慌乱神色的泽田纲吉,冷淡道:“走廊上禁止嬉笑打闹。”
“云,云雀学长!”泽田纲吉连忙道歉,“非,非常抱歉!”
骆媛媛顿时一愣,她抬起视线定睛一看,终于也看清楚自己到底撞上谁了,而露出了一个懊恼的表情,连忙跟着泽田纲吉一起连忙低头,乖乖认错道:“对不起,我们错啦。”
云雀恭弥望了他们一眼,倒并没有如校园传言中的那样,当场拿出拐子来让违反校规的学生血溅五步,而是没再说什么,便带着他独有的那种危险而凛冽的气场径直越过他们,走了过去。
一直见他走远,泽田纲吉这才松了口气,直起了身子。然而他去看骆媛媛,却发现她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对方的背影。
“……怎么了?”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骆媛媛现在的神色他并不陌生,每次她碰见感兴趣的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副模样。
但云雀学长?!云雀学长!?
他垂死挣扎一般的询问了一句,希望能够听到一个和自己的猜测不同的答案。然而骆媛媛让他失望了,她露出了颇有兴味的神色道,“你不觉得……云雀学长果然很帅气嘛?”
“求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对云雀学长出手……!”
“哎呀,暂时不会的啦。”骆媛媛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的视线却一直望着云雀离开的方向,显出一种热切来,“我就是觉得……那种一直冷冰冰的人,在面对自己重要的人的时候,所会露出的温柔的表情,一定超级棒的啊。”
“你的恶趣味又来了……”泽田纲吉有些无奈和涩然的叹了口气,“可是云雀学长……我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子诶。”
他皱着眉头苦恼道:“我倒不是说云雀学长不会喜欢别人……就是觉得,好难想象他温柔的样子。总觉得就算是对着女孩子,云雀学长也不会温柔到哪里去的吧?”
“不会的。”但骆媛媛笑了起来,她看了泽田纲吉一眼,笑道,“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需要别人来教,不管是多么冷漠和高傲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温柔下来的——如果在喜欢的人面前,跟在别人面前没有什么区别的话,那还算什么特殊的存在啊。”
她转身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似乎被泽田纲吉刚才的发言给逗笑了一般,“说出那种话来,阿纲你啊,果然没有谈过恋爱啊。”
“呜哇,不要一有机会就拿这个来说我啊!”泽田纲吉连忙跟了上去,不满的抱怨道,“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是我想啊!”
早上出了这么一个插曲,泽田纲吉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错过最后一个拒绝骆媛媛组建家庭的机会了。放学后,她拉着泽田纲吉找到了里包恩,提出希望可以参加马上就要举办的那个什么指环争夺战。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参加的战斗哦。”但听完了骆媛媛的请求,里包恩端着咖啡,奶声奶气的说道,“这是为了争夺彭格列十代目之位的继承战,就算是最为亲密的同盟家族加百罗涅都没有资格插手,那么铃木媛,你要以什么身份参战呢?”
泽田纲吉和骆媛媛都愣了一下,好在她前世跟奈落呆在一起呆的久了,对于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魔王式人物的思维模式,多多少少都了解了一些,她便试探着道:“里包恩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里包恩倒也没有再卖什么关子,他声音稚嫩,语气却非常老成道:“如果是以阿纲未婚妻的身份加入,就没有问题哦。”
骆媛媛好歹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城主夫人,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未婚妻”的身份所能带来的特权和福利,以及和敌人在法律道义各个方面上都能扯皮的可能性。于是泽田纲吉瞪大了眼睛,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她非常干脆,甚至轻松的答应了下来,“诶?这样就可以了吗?好的。”
——她并不在意。或者说,她并没有真的当真,也并不觉得这个身份会束缚住她。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泽田纲吉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出声反对了——如果他把所谓的“未婚妻”的身份当真的那样考虑的话,总觉得……在里包恩和骆媛媛面前,未免也显得太可笑了一点。
骆媛媛的确没有把“未婚妻”这个身份太过放在心上,她就这样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的多了一个“未婚夫”后,回到了神社。
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算多么重要,只是为了参加指环争夺战的权宜之计,她甚至都不知道应不应该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蠃蚌。不过她刚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说“我回来了”,便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年原本坐在房间里,听见她开门的声响,几乎是立刻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
蠃蚌一般不会轻易带人回来,因此骆媛媛愣了好一会儿后,迟疑的问道:“……神o?”
但对方露出了困惑和戒备的神态,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并没有点头,看起来反而更加警惕起来了。
“那……是妖怪?”
是落难的妖怪,被蠃蚌救回来了?
可是对方似乎对于“妖怪”这个词极为敏感,立刻露出了极为愤怒和神色。“我不是妖怪!”
“啊,对不起……”无意冒犯了对方的骆媛媛连忙道歉,“……可是,那你到底是……谁啊?”
那少年抿紧了嘴唇,死死皱着眉头,过了许久,这才低低的回答道:“……我叫草摩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