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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桑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怎么听着那么恐怖呢。
站在行走的荷尔蒙面前,宁桑觉得自己以前那些招数简直就是小儿科。
“褚言瑾,你快走!”宁桑不安的推他。
父亲现在正敏感,不能让褚言瑾进去,不然刚刚的话就露馅了。
褚言瑾眨眨眼睛,将手里的东西提起来,“买都买了。”
是包装精美的水果篮,还有几盒不知名的保健品。
“自己拿回去吃!”
宁桑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将他往门外推。
“谁啊?”
还不等宁桑关门,就听见宁仲友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飘过来。
“哦,是……”
趁宁桑回答宁仲友的当口,褚言瑾一个转身,已经进了病房。
“伯父,我是言瑾,阿宁的朋友,听说您在医院来看看你。”褚言瑾声音平润,不亲昵,但也恰到好处。
完了……
褚言瑾一进去,宁桑的脑袋立刻停止了思考。
“宁桑,过来!”
果不其然,宁仲友的声音更加冷厉了。
宁桑瞪了褚言瑾一眼,沉沉的吸了口气,朝着病床走去。
宁桑强挤出一抹笑,“爸。”
“谁来了?”
宁仲友看也不看宁桑,反而看向宁桑身前的褚言瑾,上下打量,没回应褚言瑾的话。
孟雁尴尬的笑了笑,迎了上去,“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让你破费了。”
“应该的。伯母。”褚言瑾没半分影响似的,表情依旧不动如山,就如上次在江家的宴会上,戴上假面,风度翩翩,游刃有余的周游在上流社会之间。
宁仲友冷哼一声,撇开头,宁桑心里凉得慌,但却不敢再说谎。
她的这点说谎技术,在宁仲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尤其是,还要在褚言瑾面前说谎,宁桑更觉不自在。
褚言瑾和宁桑并肩而站,宁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捏了捏,耳边传来低得只有两个人听得清楚的声音,“别担心。”
不担心才怪!
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
宁桑心惊胆战地等待着接受父亲劈头盖脸的责骂。
“伯父。”
褚言瑾十分得体地走到病床面前,比对其他人多了几分热络,伯父伯母的叫,要多礼貌有多礼貌。
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太子爷。
孟雁也冲他笑了笑,看得出来,母亲很满意褚言瑾的表现。
倒是宁仲友,表情很是难看。
果然,他就是见不得自己身边出现别的男人。
“嗯。”
他的目光里还有几分疑惑。
趁着宁仲友还在思考的时候,宁桑赶忙交代,“他就是之前帮着和希月一起找佳佳的朋友。”
褚言瑾眉毛上挑,瞟着宁桑。
宁桑挤了挤眼睛,让他配合。
“朋友?”他皱眉,有几分不信。
褚言瑾难得的听了宁桑的话,微笑着点头,“是的,伯父,我是宁桑的好朋友。”
宁仲友点点头,没有说话。
褚言瑾眸光闪了闪,宁桑立刻知道他又开始打鬼主意,然而现在只想着他赶紧离开。
偏偏褚言瑾不肯如宁桑的愿。
他自觉地将手里的补品果篮放在桌上,然后拉起孟雁的手,“都说基因是会遗传的,伯母年轻的时候一定比宁桑还要漂亮。”
褚言瑾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有几分乖学生的样子。
噗,宁桑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活久见呐。
骄矜不可一世的太子爷,居然纡尊降贵哄她妈妈。
孟雁对他的这套倒是很受用,“瞧这嘴甜的,跟囡囡小时候一个样。”
褚言瑾偏头看宁桑,“哦,是吗?”
宁桑阴森森地盯着他,装,继续装。
“没事儿你就赶紧走吧,我老头子不喜欢外人在。”宁仲友突然开口,皱着眉,依旧不怎么欢迎人的样子。
宁桑心一抖,父亲惹不起,但褚言瑾更惹不起。
孟雁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孩子第一次见你,你就不要绷着一张老脸了。”
褚言瑾道略微笑笑,没有接话。
“你真是我们桑桑的朋友?”宁仲友再次问道。
褚言瑾扬眉,声音平平淡淡,“那伯父以为呢?”
宁仲友看着他,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我们家桑桑自小长得漂亮,什么阿三阿四都想在她跟前晃。”宁仲友眯眼瞅褚言瑾,不屑的哼笑,故意提起江唯年,“既然你是桑桑的朋友,那你不知道她丈夫也在医院?”
宁桑耳根发热,觉得无地自容,想在褚言瑾面前晃的人,可比她多多了。
“哦,师兄也在吗?”褚言瑾煞有其事的诧异。
“你也认识唯年?”宁仲友又问。
褚言瑾点头,“和师兄同出一门。”
听说褚言瑾认识江唯年,还和女婿很熟,宁仲友面色总算好了那么一点,既然和女婿认识,那肯定也是有钱有势的人。
“人家是来看你的,你这是做什么,查户口呢?”孟雁在一旁插话打断他们。
宁仲友摆了摆手,抬眼看了下褚言瑾,直接道,“你懂什么!咱们桑桑是结了婚的人,一个有夫之妇,跟一个男性朋友太近了,会遭人非议,咱们虽然穷,可不能给江家抹黑,是知道礼义廉耻的人家。”
孟雁拉了拉宁仲友的袖子,被宁仲友给甩开了。
褚言瑾还是笑容满面,“伯父教训得是。”
宁桑走到桌子前,十分熟练地翻出柜子里的刀,然后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
“说累了吧,我给你们削苹果吃。”
他自顾自地坐在隔壁的病床上,宁桑心里又是一声哀嚎,褚言瑾这是不打算走了吗?
宁仲友也没直接让他走,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一个长辈欺负小辈。
宁桑也不管了,低头削着苹果,动作十分熟练,葱白的手指看起来很是好看。
“以前我哥生病的时候,也是我替他削苹果。”褚言瑾淡淡地道。
宁桑皱眉,他哥?褚明泽?
“其实一开始我技术很差的,不过大哥从来不嫌弃。时间长了,就削得越来越好了。”
孟雁听不得这些故事,她蹙眉怜惜地问,“你哥哥经常住院吗?”
“嗯。”褚言瑾嗓音有些低沉,“他身体一直不好,长期在医院将养着。”
孟雁觉得他可怜,“那现在呢?”
褚言瑾抬头,正好撞上孟雁担忧的目光,纯粹毫无利益。
愣了下,褚言瑾眼里多了分认真,“现在好多了,他已经两个月没来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