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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什么鬼……”
“现在这个房子太小了, 得换一间。考虑到你以后的工作地点, 我分别看了xx区、yy区、zz区……挑出了几个适合的房源, 分别是xxx、yyy、zzz, 户型是xxx、yyy、zzz、分别的优点是……都是七十年产权。我现在钱不够,只够一套……早知道就早点出手了。可以暂时不急。家具也要全部买新的,xx家的床垫质量比较好……沙发也比较好……甲醛含量比较低……不过新房都要通通气,还好你现在还在上学, 不急……”
方才楚天舒断断续续,如今说起来购置家具的事却眉飞色舞,非常顺畅,活像一个房地产推销员, 又活像在炫耀自己。他又说:“就算是现在,这个房子对于两个人住来说,也太小了。得有一个书房给你, 一个书房给我,然后卧室……”
他突然憋了一下:“卧室……也有点小。”
林槐:……
楚天舒:“嘿嘿。”
林槐虚起眼:“……所以你刚才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是在干嘛?在搜索这些信息吗?”
“买车。”楚天舒说。
林槐:“……你不是有一辆吗?”
“那辆车接送你上下班不够拉风。”楚天舒解释道,“买两辆,你一辆,我一辆。对了你是不是还没考驾照?那就先给你屯着。”
林槐:“……等我上班了那辆车早就过时了。”
楚天舒露出了如遭雷劈的表情:“啊!也对!草,定金能退吗!”
林槐彻底崩溃了:“你他妈的把定金都交了??”
楚天舒:“……你回来前刚交的。”
林槐:“你他妈是在抢双十一秒杀的东西吗……”
他如今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是个女人,楚天舒估计已经把学区房、私立幼儿园、私立小学、私立高中……乃至大学的定金都给交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看见喜欢的女孩对自己笑一下连孩子上哪个高中都想好了”的直男吗??
“……你这……”林槐被他n连击整傻了,“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不……”
尽管被“黑人问号”(而不是幸福)砸昏了头脑, 林槐依旧迅速地捉住了华点:“等等,等一下……”
他捂住楚天舒的嘴,非常严肃道:“这些事情绝对不是能在一天之内就准备完的,也就是说……”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筹划这些了??
揭开了这个谜底,林槐反而彻底懵逼了。
他搞不懂这人到底是傻还是聪明,这么早,策划这么多东西,有用么?
这一切可以用步步为营来解释,也可以用傻来解释……但林槐只有一个问题: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纯种沙雕啊?
“还有结婚,虽然我个人认为,婚姻制度必将消失,但在目前阶段,它还是很有意义的,最起码,它能做到一个证明。”楚天舒继续说,“关于可选择的结婚地点,有……我们可以一边旅行一边结婚,从巴塞罗那到阿姆斯特丹……哦中间我们还可以去参观埃菲尔铁塔,你在看见实物之后可能就不会画得这么丑了……”
林槐:“……”
他直接捏住他的嘴:“……你清醒一点老哥。你觉得领一个没有用的证,花那么多钱,有意义吗??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是高富帅。”楚天舒严肃道,“事已至此,我需要向你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他站起身来。
“我,身高一米八五,高。”他比了比自己的头顶。
“这是我的财产余额,不靠家族,靠自己风投理财卖版权得来的财产余额。”他把手机银行app怼向了林槐。
“帅。”他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文件袋,里面全是其他人的情书,“这些是证明材料,非常可观,不是我自吹自擂……”
“……”林槐露出微笑,“你居然留着这么多别人的情书……”
楚天舒:……
“综上所述。”他把文件袋小心翼翼地以一个递交罪证的姿态放进林槐怀里:“我是一个无可置疑的高富帅。”
林槐:……
“而且我可以很高冷。”楚天舒继续说,“在别人面前,我都是高冷型……那啥,现在好多人最喜欢的那种……漫不经心、沉默寡言、人狠手狠的高岭之花?”
林槐:“???你对你的人设有什么误解??”
“我还很聪明。”楚天舒继续说,“这些是我的学位证书,这是我这几年的所有出版物……本来还想弄个智商测试证明,艹,忘记了。”
林槐:“……你是神经病吗?”
“哦。”楚天舒迅速反应,“我早就料到你会给出这个提问了。为此,我准备了我的精神鉴定证书,你看,我现在绝对理智,绝对处于正常而稳定的精神状态。”
林槐:……
“所以……”
他简直就像个过于热情地推销员,拿出了所有人证明资料,只为证明自己是最好最合适的那个人。林槐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制止了还在“叭叭叭”着不断拿出各种证书、甚至包括大学时期“三好学生”证明的楚天舒。
“停,”他按住对方的手,“第一个问题,花这么多钱,得掏空你的银行卡了吧?”
“一,我保存了一笔私房钱,当然,数量不能告诉你。但这绝对足够维持天灾人祸下我们的日常生活水平。”楚天舒道。
林槐:“……你到底是怎么把‘私房钱’这三个字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
“二,钱花光了可以挣。我这是促进了消费,促进了国家经济发展,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你这个用破窗理论就可以反驳了吧!!”
“三,林槐,你不愿意吗?你讨厌我?你觉得我很奇怪?你觉得我很疯吗?”
楚天舒突然石破天惊地说出了这句话。
林槐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对方逼视,无处遁形。
……这个人这番话,看起来如此冷静有条理,将利与弊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然而……
……他看起来,比明知自己疯狂的自己……
更疯。
世界上有两种疯子,一种是明知疯而疯之,另一种,是不觉得自己疯,却更疯。
“你说了,你show hand了。”楚天舒轻声说,“作为交换……”
他将所有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文件都堆给他:“那我也all in了。”
他看起来是那样地真诚。
“或者说,你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更多的相处时间。我们需要更多时间来做彼此的‘朋友’,增进我们的互相了解,循着友情的进度条,在到底后再去寻求一段‘爱情’。你是这样想的吗?”
林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的内心深处到底有多波涛汹涌潮起潮落……”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的话,那么,我们继续做朋友吧。”楚天舒笑了,“至于这些东西……”
“都是押金。”
“……你这个人,太突然了。”他听见林槐的声音,“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话,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反应放在心上啊?”
“……”
“你拿出这么多东西,是想向我证明,无论根据怎样的逻辑推演,你都是最适合我的那个人吗?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
“自说自话,扣分。莫名其妙地发神经,扣分。自称‘高富帅’,扣分。在我面前装逼,还试图掌握主动权,扣分。自我脑补,扣分。”
林槐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楚天舒,揪起了他的衣领。
“……还有莫名其妙的,要让我们退回朋友关系?”林槐冷冷道,“零分。”
说完,他压下身,在对方来得及说出话之前,将嘴唇压了上去。
不是额头。
不是脸颊。
更不是除了对方的嘴唇之外的,其他部分。
半分钟后,他抬起脸来,和对方近在咫尺地对视。
“哼。”
没想到,先笑的,是对方。
那是一种很温柔、很沉稳、胜券在握、甚至带着一点野兽的侵略性的笑容。
“现在我满分了吗?”
“嗯……”林槐想了想,“差不多了吧。”
他刚要放开对方的衣领,扬长而去,一阵强力却已经攀上了他的腰。
他不可抑制地颤栗了一下,接着,便是对方低沉的声音:“那么轮到我了,我还有一百分,可以扣是吗?”
下一刻天翻地覆,这下轮到他被那个人压到了沙发的角落。他抓着对方的袖子,唇齿被强烈的气息所侵略着。
“唔……唔嗯……”
难以呼吸。
难以挣扎。
抓着对方衣袖的手,因缺氧而无力,滑落在沙发边,又被对方的手抓了起来,做成十指紧扣的模样。
“唔……唔唔……”
可、可以了……我要窒息了……林槐的理智在心里狂喊着,你再亲下去,我就要因为窒息不做人,而是继续做鬼了……
在他的獠牙冒了个尖尖时,楚天舒亲了一下他的獠牙,终于从他的身上退了下来。
林槐总算有了呼吸的机会。他靠在沙发上大口喘气,皮肤发粉。然而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他的一只腿,无意识地弯了弯,像是要把对方往回勾。
……太逊了。
……我居然落于下风了。
然而这倒也不是因为对方如何熟练,林槐自然也没有机会因此发出某些白学用句。楚天舒的亲吻毫无章法,就是按着他,压制他,狂蹭、狂亲、比起温柔缱绻,更像是要把他按到自己的身上,并不惜为此逼出他肺里最后一点空气,活生生把他抽成一个真空人。
林槐的脑袋还晕着,对方含着笑的声音已经传来:“这次我扣了多少分?”
“……十分吧。”林槐说。
“十分啊……那看起来,我还有九次机会?要不要再来一次?”楚天舒问。
他说着,又要压下来,林槐眼明手快地将双手挡在两人之间。
“别闹。”
楚天舒的两只手分别把林槐的两只手包住,按在身体两侧。他的手比林槐大一点,掌心带着点薄薄的茧,因此正好,能把他包住。
“我没闹,”林槐气息不稳地笑着,“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
“高考卷的满分,是750分。”他身下的林槐的双眼泛着湖光,“也就是说……”
“你还可以,做更多,可以用来扣更多分的事。”他笑着说,“现在要开始吗?”
在两人双唇即将相贴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拍门的声音。
“楚天舒!”楚天瑜大喊着,“开门,你干什么了?那个眼镜怎么又来找我发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瑟瑟发抖,结尾让天瑜姐出场,是不是我就可以安全点了?
救救孩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