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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 别咬!得狂犬病了怎么办?这里没疫苗可打!”当然这话显而易见的只会让兰杰把力道加得更狠一点,于是纲倒抽了口气“撕......你敢咬得再用力点吗”
兰杰用事实证明了, 他还真敢。
纲痛得龇牙咧嘴的“好了,我错了, 松口,好痛!啊!你怎么还咬啊!”
兰杰用牙齿在已经被他咬出血的皮肉上磨了磨,痛得纲倒抽气,然后笑眯眯的松开,正要说什么,身体却猛地僵住了,他伸手捂住嘴, 但血丝仍旧不停的从指缝中滑出。
“喂!兰杰!”纲稍微被吓到了, 搂着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纤瘦到可怕的程度。
“呜........”兰杰痛得卷起身体, 猛地咳嗽起来, 撕声烈肺的咳声,听着很是刺耳。
纲皱紧眉头,快跑了几步,勉强找到个舒适点的地方,半跪在地上,让怀中的兰杰靠着他,然后伸手解开衣服, 扑在地上,把他抱起来,放在衣服上。
兰杰呜咽着伸手紧紧抓住纲,像是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一般,指甲在纲的手臂上划出血痕。
纲拿出急救包,让兰杰喝了点水,并吃点干粮,看了看他身上的伤,比初次见面时更深了,简直可说是深可见骨,那水威力够大,副作用更大!
纲把刚才摘的草药拿了出来,递到兰杰嘴边“乖!把药吃了就没这么难受了。”
兰杰撇过头去,嘴角带着血迹,那张被烧毁的脸,神色痛得扭曲,看上去凄惨可怖,他呜咽着发出细细的话语“不要,不吃......痛.......”
纲也不再说什么,把药放到自己嘴里用牙齿细细嚼碎,那味道恶心得让此刻的纲深深的体会到炎真曾给他灌的那些中药有多么美味可口,他面无表情的低下头,握住兰杰尖细的下巴,对上他的唇,将口中的草药用舌头
推进去。
过分恶心的味道让兰杰本能的排斥,呜咽哽咽着用无力的双手试图推开纲,头像扭开,却又被纲握住了下巴。
强迫性的让对方吞咽下去后,纲安抚的搂住怀中伤痕累累的小兽,舌头极具技巧的在对方口中挑|逗洗刷着那股恶心的药物。眼看兰杰慢慢平静下来,气息也不再急促,纲放开它,把口中的药物残渣吐了出来,不然他没
伤也吃这药,真不知会搞出什么来。
而兰杰的身体却突然猛地弓了起来,他用力抱着自己,本就苍白的脸色彻底变成惨白,伤口处冒出烟雾来,像有人在拿火烧他的伤口似的,血倒是止住了,但一看兰杰那浑身抽搐,痛得连乱动都不敢的样子,就知道对
方此刻有多难受。
纲将兰杰抱到自己怀中,毕竟地上的石头太过冷硬,而且,他懂痛到极致后最渴望得到的是什么,不是什么疗伤圣品,不是什么高超医术,而是另一个人温暖的体温。
纲抱着缩在怀中兰杰,温柔的低声说着“我在这里,别怕,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纲温柔的看着伸手死死抱着他不放的兰杰,似乎觉得又一次看到另一个同样常常备受痛楚折磨的孩子,身体被掏空到如果不是天使之泪的支撑,根本活不了几天的孩子,那孩子痛得难受时,也会像这样缩在他怀中,死
死咬住下唇,卷缩起身体,无依无助得让他心疼。
纲觉得自己脑子大概真的有点出问题,才会总是在其他人身上去找那个已经逝去的人的影子,但一点也没打算改。
不过他也知道兰杰和唯是不同的,就像他知道炎真和唯的不同一样。
唯是温顺的,那种彻底认命了的温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反抗,他被生活磨得简直像是随时微笑的行尸走肉,他唯一会去反抗的,也就是威胁到纲的事情,纲是他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绝对无法忍受让其受到伤
害的最重要的恶人,而对于其他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是听之任之顺之,说是乖巧,不如说是,早就对这个人生死心绝望了。
而兰杰是叛逆的,他在最险恶的情况也会挣扎求生,唯会在痛苦时会死咬住嘴唇绝不出声是不想让纲跟着痛苦,而兰杰则是尊严所至,他很骄傲,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骄傲和里包恩有些相似,却比里包恩要张扬稚嫩,他
会难过会痛苦会不安会黯然却绝不会认命,他是那种很聪明坚强的任性之人。
纲抱着兰杰,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温柔安抚照顾他。
过了约莫四五个小时,兰杰身上不少伤都彻底好了,但脸部的扫伤和一些明显是遭受子弹或死气之炎攻击所受的伤,却半点没恢复。
纲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兰杰就浑身滚烫的放弃高烧来了。
这鬼地方里的东西,真是能折腾!不管是那水还是草药或者肉虫,都够麻烦的了!
兰杰在纲怀中翻来覆去的折腾,一会抱紧纲力道大得让人生疼,一会在纲怀中挣扎着要纲放开他,再一会又躺在纲怀里如同死去般寂静到让人担忧,过一会则又开始闹腾。
陪着折腾了大半天的纲真心悟了,真不能顺着一发烧的重病患的意思陪着折腾,然后他很悲催的发现,不陪着折腾,还能这么样呢!
里包恩的话,大概会选择一手刀下去,那就全世界都安静了。
问题是!纲看着怀中高烧烧得皮肤泛红,一会委屈呜咽一会开心大笑的疯子,想一想他跟唯的相似以及之前算是救过自己的事情,实在是下不了那个手。
果然比起里包恩,他永远都显得太温柔,纲这样想着,很无奈的看着那个在他怀中死命挣扎着推开了他,站到地上,小步走着,伸手在空中抓,口中喊着蝴蝶的神经病。
纠结得要死,还要脸上带笑的跟过去,以免对方伤了他自己。
才这样想着,就见那神经病啪的一声直直摔倒在坚硬的死伤,伸手捂着磕出血的膝盖,开始低泣呜咽着对纲张开手要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