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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打
楚春月哭哭啼啼的,但江倩倩却并不心软:“好,你说你知错了,这很好。可是人命关天,虽然小晨不是你杀的,却是因为你而死的。”
江倩倩看了看楚连平,楚连平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得到楚连平的肯定答复,江倩倩看向小晨的姐姐,竟然行了一个礼。
小晨姐姐虽然恨楚春月害死小晨,但对江倩倩她们还是很感激且敬畏的,这样吓了一跳,尤带泪痕道:“夫人,您这是……”
“令妹是因小女糊涂而死,丧事事宜我们楚家自会包办,而且还会大肆而办,以后也将会每个月把原本就属于小晨的工钱给你们。至于阿虎的处置问题,也随你们,若你们想还小晨一个公道,那就把阿虎押送官府,这已经不是轻薄的问题了,小晨已死,阿虎绝不会随随便便就可以处得来。如果你们不想影响小晨的名声,那就私下打他一顿,让他赔些钱,我们再赶他走便是。”
“人都死了,还要什劳子名声?不过是身后名罢了。”小晨的姐姐摇了摇头,“就把他送官了,这等畜生,若能死了去就好。”
“至于小女……”江倩倩看了看楚春月,楚春月往椅子里缩了缩,不敢直视她们,“至于小女,她有千般不是,无论如何也是要罚的。”
说罢,就吩咐江宁去取戒尺来。
看这架势,是要狠狠教训楚春月一顿了。
戒尺,一般是教书先生打不听话的男孩居多,男孩子,皮糙肉厚的,加上教书先生也会控制力道,所以道没什么。
可女孩子则不同,她们一般都弱一些,皮也嫩,加上这次楚春月犯的事这么大,可不会有人手下留情!
小晨的姐姐愣了愣,她刚刚听江倩倩说了那么多,还以为是想帮楚春月赎罪,好让楚春月不受处罚,所以一听到江倩倩说要取戒尺时,也很是惊讶。
她那里知道,楚春月犯事已经太多,拿戒尺打,还是便宜了她。
江宁动作很利索,一下子就拿了一个大大的戒尺上来,戒尺构造特殊,打人极痛,却不会伤到厉害之处。
见了那个戒尺,楚春月脸都歪了,面色发白:“娘!我,我膝盖还痛着呢,我昨晚上跪了一个晚上的祠堂,昨晚的晚饭也没吃,今早的朝食也没吃,我现在又饿,腿上又痛,娘,我晓得错了!”
江倩倩摇了摇头:“我不打你。”
楚春月一愣,随即喜笑颜看:“多谢娘!”
江倩倩神色不变:“我没什么力气,打你有什么用?江宁,你来。”
说罢把戒尺又给了江宁。
江宁以前也算是粗使丫鬟,力气倒是比江倩倩大了很多,见江倩倩神色,江宁心领神会,知道不需要手下留情,于是上前两步,对楚春月道:“大小姐,请把手伸出来吧。”
楚春月看了看那戒尺,又看看皮糙肉厚的江宁,吓了个半死:“我不要!你这奴才,滚远些!”
呵,是谁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人人平等的?
楚秋月重新坐回椅子上,冷眼看着楚春月。
楚连平这时终于开口道:“春月,跪祠堂是昨日惩罚你,用戒尺打你的手,则是今日一条人命,二者不可混淆。你倒是好好想想,你受一顿打,就算再疼,又怎比得上人家,以后连疼都感受不到了呢?”
老爷一开口,便知有没有。
楚春月以前或在二十一世纪,哪里真的和死人有过联系,最多是看看报纸上面有什么事故。而且就算有,那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不是她害死的。
这次小晨,却是因为她和阿虎而死。
的确,比起一条人命,被戒尺打手心而已,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楚春月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江宁看了看楚春月的样子,心知她一会儿定然会害怕的缩回去,于是也伸出了左手,使劲拉着楚春月的手腕,右手毫不迟疑,瞬间就打了下去。
楚春月疼的“啊”的大叫一声,眼中立刻积满泪水,如果这人真是楚春月,而不是现在这个冒牌会,倒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可惜现在,楚秋月决不会同情她。
只是江倩倩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见了,她刚刚让江宁打,说是说自己没力气,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不忍心?
是以她偏过头,看也不敢看楚春月受罚的样子。
楚连平皱着眉头,一语不发,抿唇看着楚春月。
江宁一下接一下的打着,每一下力道都一样,决不轻,那声音在大厅中回响,也着实吓人。
小晨的姐姐没见过这阵仗,也吓一跳,愣愣的看着楚春月和江宁。
楚春月被打了五下之后,手已经通红,微微肿胀,这时候再打就更疼,可江倩倩和楚连平还是没有喊停。
楚春月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也不管什么了,先是大骂江宁,用词格外粗鲁难听,江倩倩原本打算喊停了,一听她说的话,便继续沉默。
江宁手上的力道,也悄悄地加重。
眼见骂人无效,楚春月又放软姿态,对江倩倩求饶:“娘,娘,啊!好疼啊,春月好疼啊,娘!啊!!”
她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只因每次戒尺落到了手上都会让她大喊一句。
江倩倩心中又痛又恨,还是不理她。
楚春月又求楚连平:“爹!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呜呜……爹!”
楚连平连声叹气,扭过头。
楚春月没法子了,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楚秋月:“好妹妹……啊!好妹妹,你说说话,你说说话啊!我知道你懂得很多!啊!我知道我不够懂事了,我知道我还不如你懂事了,求求你!啊!”
楚秋月真是好气又好笑,难道楚春月以为自己不说话,不帮她求饶,是因为自己极度楚春月,认为楚春月懂得比自己多?
她哪里来的这个结论?
真是晕死了。
楚秋月扶住额头,低头不说话。
又打了一阵,楚春月细皮嫩肉的,手已经肿的跟猪蹄儿似的,甚至可以看到有血从中间出来了。
楚春月反而不喊了,大概是麻木了,只抽抽搭搭的哭着。
“好了,停吧。”江倩倩见楚春月已经流血了,估计再打下去,她真该受不了了,于是摆了摆手,吩咐江宁道。
江宁应了一声,松开了手,把戒尺家在胳膊下,甩了甩手。
她刚刚花那么大的劲儿打,也很累呀。
楚春月似乎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忽然又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样,心里舒服点了吗?”江倩倩不管放声大哭的楚春月,上前问小晨的姐姐。
小晨的姐姐早就呆了,也没哭了,被江倩倩这么一问,眼中又有泪水,她点点头:“这哪有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小晨死了便是死了,如何也回不来,只是实在感谢夫人老爷,你们居然肯为一个下人做到这一步,真是,真是……”
小晨的姐姐眼中泪水越来越多,几乎跪了下来:“我代替小晨感谢你们!”
“是我们对不起小晨。”江倩倩满脸愁苦的摇了摇头,扶住小晨的姐姐,“你先去跟江宁领一笔钱拿去为小晨挑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之后我会再派人带钱过去,帮你们一起打点一切的。”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小晨的姐姐忙不迭的点头,江宁对她笑了笑,领着她出了大厅,去往外面。
一顿风波稍微停歇,楚春月人都被打懵了,嗓子也终于哭哑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睛和手一样肿。她缩在椅子里,看着地面傻傻的发着呆,那模样,竟然和小晨的姐姐所描述的小晨的样子有些相似。
江倩倩看着她这样,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却也不说什么,只让楚秋月去把一开始支开的下人们喊回来,让小竹带楚春月去敷药休息。
楚秋月点头应了,想了想,却还是回到楚春月身边,轻声说了句:“这才是阿姐你说过的‘平等’。爹娘从来不说什么,却真的做到了,而你,却只知道玩口头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