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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几天,小芽长出了新的嫩叶,茎秆也变得粗壮些。许寒芳望着春风中摇曳的小苗,像是在愉快的舞蹈。心中却无限的凄凉酸楚。
又左躲右闪拖了些时日,小芽头已经长成茁壮的幼苗。明天就要动身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夜晚,许寒芳坐在廊下,遥望着夜空。
天空中璀璨的繁星一闪一闪眨着眼睛。浩然的死至今不明不白,多方打听也没有结果,只有传言说是得了暴病。看着柱子上、墙上刻满的名字,没想到当日一别竟然成了永别?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我不喜欢复杂的生活。在现代,我不喜欢从事管理工作,我可以自由的选择职业,选择按照我自己想要得方式去生活。在这里呢?我能选择吗?我不希望去改变历史,我只希望过平淡、简单、开心的日子。可是我该去哪里?我能够去哪里?我能够逃到哪里?为何茫茫天地间竟没有我的方寸容身之所?难道这就是宿命?我终究逃不脱嬴政的手心?
我想回家,我好累,游戏该结束了吧?我能回去吗?能回到现代吗?我好想我的爸爸妈妈、老师和朋友们。
紫水晶,你告诉我,你需要怎样才能带我回去?你要怎样才愿意带我回去?你为何不说话?你回答我!
紫水晶似乎已经沉睡,听不到主人的呼唤。
秦煜默默走了过来,立在身后。
“你来了?”许寒芳抬手蹭了把眼泪,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流泪。
“嗯。”秦煜的声音比蚊子还低,
“嬴义,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回去”许寒芳话没说完,鼻子已酸。
“是,末将知道”秦煜低着头,手紧紧地攥着剑柄,不自然地拧着,手心已经攥出汗来。
沉默了片刻。的ad
“我不怪你,我知道这是你的任务我也知道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好让大王赦免他们的罪”许寒芳凄凉地笑笑。
秦煜头垂得更低,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不停用脚尖硍着草根。
二人再次沉默,只听到春风摇晃树枝、青草的轻响。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照亮了夜空,给大地带来瞬间的光亮。
许寒芳看着美丽却短暂的流星消失在天际尽头,悲伤地笑着说:“流星虽然短暂,但是它短暂的光辉足以照亮心房,成为心中的永恒”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明媚的脸孔,那张朝思暮想却再也看不到的面孔。
秦煜望着她的侧影,目中波光一闪。转脸又望向夜空,清澈的眼睛中似乎有了泪光。
天亮了。
许寒芳像往常一样给花苗交了水。平静地走在荒园里,慢慢走了一圈,回忆着浩然一点一滴的痕迹。
一阵“笃笃,笃笃”的声音传来,又看到老者缓缓走了过来,许寒芳迎上前去:“老人家,谢谢你当日不断地接济我。”
老者侧着耳朵听了听,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了只剩下一颗的门牙,又侧着耳朵向秦煜的方向听了听,笑着摆摆手道:“姑娘赶快回家吧。”
回家?我有家吗?王宫是我家吗?许寒芳苦涩地一笑,回头望了秦煜一眼。
秦煜忙会意地走上前,拿出些散金塞进老者手里,学着许寒芳的口吻说:“老人家,这个给您,谢谢您。”
老者掂了掂手里的黄金,皱了皱眉,又还了回来:“不用了,我一个瞎老头子要这些黄金干什么?你们留着吧!你们还要过日子呢!”说着把黄金反塞在秦煜手里,用竹竿探着路缓缓走了。
“唉!为何世间这么多痴情人?——我老汉,眼瞎心不瞎呀”老者感叹着走远。
许寒芳还在愣愣的站着,停了半晌问道:“秦煜,你信前世今生吗?”
秦煜瞅了她一眼,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您以前问过末将,末将相信。”
许寒芳恍然说:“哦!我忘记了。——你说人会有来世吗?”
“会!”秦煜神色黯然,目光忽明忽暗,低头不语。
迈步走到荒园门口,许寒芳又回头看了看,嫩绿的新叶已经覆盖枯黄的杂草显露出勃勃的生机。春天又给万物带来了新的生机。可是谁又能给我带来新的生机?
马车走在鸟语花香的阳关大道上。春意正浓,远山如画,道路两旁地里,麦子正绿,远近一片绿油油的,春风吹过麦浪层层。
秦煜驾着马车,不时回头偷眼观看表情木然的许寒芳。他神情庄严肃穆地一扬鞭,鞭子在半空中画着圆圈,接连劈啪出声,鞭子落在马身上。
两匹骏马速度加快,四蹄腾飞,两点着地,它们腾起、落地,节奏相同,车身前后有规律的摇动,平稳得有如轻舟行进在平静的湖面上。
许寒芳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失魂落魄地坐在马车上,无心看风景。
马车又要载着我回到那个我不愿意去的地方。嬴政的爱太过霸道,我无法接受。
我不想改变什么,也不想被人改变。我只想简单的活着。可是这些已经成了一种奢望。难道我这次穿回来真的就是因为肩负着什么逃不掉的使命?那我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远处沙尘滚滚,一阵雷声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出于职业习惯和敏感,秦煜立在马车上手搭凉棚,举目观看,是一队人马飞快地驰来,距离太远,沙尘太大,看不清来的是何人。
许寒芳也被马蹄声惊扰,从马车上探出头,极目远眺。
马队越行越近,秦煜手不觉按在了长剑上:“娘娘,请进车内坐稳了。”说着左右看看,看清地势,一抖缰绳调转马头,马车朝北下了乡间小路。
许寒芳看到秦煜吃惊的神色,急急问道:“怎么了?”
“有一队人马朝这里驰来,我们暂时回避一下。”秦煜大声回答。内心祈祷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可是奔驰来的马队并没有顺着阳关大道一直向西去,而是沿着乡间小道追了下来。
糟糕!怕什么来什么!秦煜心理暗惊,知道马队是冲着二人而来,想躲过去已经不可能,只好挥鞭用力驱赶马匹。的13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飞快地行驶起来。
马车在颠簸的乡间小路飞快的行驶,颠得许寒芳七荤八素。可是马车如何能够跑过快如闪电的马队?眼看着马队和马车距离越来越近。
许寒芳察言观色,也觉察出了异常。莫非马队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正疑惑间。鼻腔内已经呼吸到空气中荡起的灰尘,转眼间马队已到近前。
马队为首的一个首领在马背上一个手势,马车已经被马队团团包围。从服饰上根本分不出来者是何人。许寒芳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人。
秦煜把许寒芳护在身后,压低声音说:“娘娘莫怕,有末将在,拼死也不会叫这些人伤到娘娘分毫。”
许寒芳虽不爱听他的称呼,此时也无心计较,点了一下头。可心下明白,马队有上百人,凭秦煜一人之力如何能敌?
马队首领一挥手,包围圈渐渐缩小,冲着秦煜阴森森说道:“交出马车上的人,饶你不死!”
秦煜嘴边溢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手按长剑并不作答。
“杀!”马队首领大声下令。
马队骑士应声攻至马车前。
耳边只听到一阵龙吟虎啸之声,秦煜的长剑如长虹出鞘。剑锋破空的急啸声,牵引了所有人的听觉。
许寒芳是第一次看秦煜亮剑,没想到他出剑的瞬间是如此惊心动魄。长剑在手,划破天空,龙吟虎啸,万马奔腾。的86
短暂的惊愕之后,接着寒光闪闪,刀剑声交击。剑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人群一阵鬼哭狼嚎,纷纷倒下。而秦煜依然屹立在马车上,护卫在许寒芳身旁。
敌人再次袭来。秦煜在只有方寸的马车上,游刃有余,把敌人的袭击防得滴水不漏。
长剑挥动,如千朵万朵莲花开,化作一团幻影,似乎每一寸的空间都开满了莲花。许寒芳的整个人被笼罩在莲花般的剑光之下,来人休想伤到她分毫。
马队的首领没有想到秦煜一个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一怔之下,攻袭的人又倒下一片。
许寒芳被秦煜的剑术惊呆了。马队首领也被震慑了。
赵客漫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李白的绝妙诗句,也无法描绘出秦煜变幻莫测、卓越超群的剑法。
一番激烈打斗之后,秦煜仗剑在手站定身形护在毫发无伤的许寒芳身边。
再看马队居然死伤了一半。
秦煜身上也有了几处大的小的伤痕,划破的衣服下渗着血,但他仍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的da
许寒芳看看自己完好无损,再看看秦煜身上的伤口,目光复杂地望向他的面庞。
原本马队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岂料秦煜如此勇猛。马队首领大急,大喝一声催马过来,却被秦煜凌厉的剑法一招迫退。
马队首领的战马连着倒退了几步,才勒马站稳身形。速战速决最好,免得夜长梦多。他坐在马背上,焦躁地看着二人,准备整顿人马集中精力做最后的攻袭。
许寒芳转目望向马队首领,和秦煜同仇敌忾,一起怒目而视瞪着敌人。
双方暂时僵持在田间小路上。
远处又是沙尘滚滚,又有一队马队驰来。
秦煜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如果对方来了援兵,可大事不妙。手又紧紧握了握长剑,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许寒芳不觉轻轻拉住了秦煜的衣襟在他耳边轻轻道:“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会尽全力,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怨你。——但是,你要活着。”
秦煜浑身一震,不由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微笑着望着自己表情平静,也笑了笑。转回头双手持着长剑,目光炯炯有神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马队的首领看到又有马队驰来似乎也一惊,脸微微变色。
马队像旋风一样飙至。
这次连许寒芳也看出来这个马队和刚才那个马队不是一伙,因为二者的服饰截然不同。第一队身着褐衣,而第二队身着深紫色的衣衫。
第二队马队把马车和第一队马队团团围住,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许寒芳正在静静看着,只听秦煜低呼:“楚国人!”他已经从他们马鞍上豪华的佩饰辨别出来是楚国人。
楚国马队首领来到策马来到马车近前扫了几眼。
秦煜手里长剑一横,护住了许寒芳。
“我们先至。人应该是我们的!”褐衣马队的首领大喝一声。
楚国马队首领冷冷一笑,对褐衣马队首领:“凡事都是以胜者为先,如果你觉得有实力打赢我们,可以和我们抢一抢。”
哦!又是一个来抢人的?
许寒芳和秦煜不觉对望一眼。紫衣是楚国人,那褐衣是哪里人?不管他们是何人,似乎都是为了许寒芳而来。
褐衣首领胡子气得一翘一翘,可是明显从人数上楚国占优势,何况自己的人又伤了一半,硬打起来没有几成胜算,可是到口的肥肉丢了又觉得可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个人,我们要定了!”
褐衣队准备放手一搏,楚国军队胜券在握虎视眈眈。三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远处马蹄声雷动,又有一队人马向这里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