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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车上的解释
(一)
一家人都没想到林正皓这会儿会过来,都停止了吃饭,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空气凝固了几分钟之后,还是爸爸先开口说:“至谦是顺道跟杨鸣到家里来坐坐,我们就留他一起吃饭了,今天吃饭比平时晚一些。”
林正皓脸色很不好看,但是没有说话。
杨姨说:“正皓,你也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吧。”又对我说,“晓瑜,你赶紧给正皓添副碗筷呀。”
我站起身,林正皓却冷冷地说:“不用了,我吃过了。”又转身对几个工人说,“你们先换卧室灯吧,餐厅里这个,麻烦一些,等会儿再换。”说着跟工人进了卧室。
接下来,大家都无心吃饭了,方至谦匆忙告辞离去,杨鸣也跟着走了。
我想林正皓看到我们一家人和方至谦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一定误会了。可是,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
(二)
和林正皓一起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沉默着。
宝马车行驶了一会儿,林正皓忽然把车子停在一个广场旁边,我想,他也许要向我兴师问罪了,可是他却并不说话,只默默地拿出一支烟来吸。
林正皓是吸烟的,但是吸得很少,在家里,他从来没有吸过。今天,他却在我的面前吸烟了。坐在他的身旁,我发现他皱着眉吸烟的样子,有几分忧郁,又有几分冷酷,他在伤感的时候,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今天真的是……”我想不出很好的措辞来解释这件事。
他兀自吸烟,并不看我,这让我更觉得有些紧张,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对我的误会很深。我又说:“你知道,方至谦现在和杨鸣在一个地方上班,所以才顺道跟着杨鸣过来的。”
“那就留下他,和你们坐在一起吃饭?我看场面其乐融融,像一家人一样。”林正皓终于说话了,但声音冷冷的。我在和林正皓的相处中发现,其实他是个不擅长掩饰感情的人。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声音软软的,很不具有说服力。
“那是什么样?”林正皓的语气冷得冰人。
“正皓,我也没想到他会过去,我希望……你不要为这件事生气。”我越是想解释一件事,就越容易吞吞吐吐。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林正皓终于掐灭了烟,说道:“你还是不能忘记过去,对吗?”
“对,我承认。那我问你,你会忘记过去那些很美好的东西吗?”我反问道,然后看着他说,“我和方至谦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去,他曾经真诚真切地爱过我,如果我告诉你我完全忘掉了这些,那一定是骗你的。而我,不想骗你。可是,也不是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要找回来,都要继续,很多时候,找回来的感情不会回到从前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说过,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我打算把那些美好的东西珍藏在心里的一个角落,然后,认认真真地过现在的生活,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林正皓又沉吟了一阵,问道:“那我问你,我和方至谦,在你的心里谁轻谁重?”
“这个,我很难回答你,因为他是我过去的恋人,像一个兄长一样疼爱过我,而你,是我现在的爱人,是我要与之长相厮守的丈夫。你们之间,不具有可比性。”我诚实地回答他。
不知道林正皓对我的回答是否满意,总之,他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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