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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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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下下策

    ??上官雨桐慌忙擦干眼泪,勉强地笑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又赶紧端来米粥,询问道,“饿了吧,胃里应该很难受吧?”

    上官雨桐知道宫云声的胃不好,一连三天都是依靠葡萄糖,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每天都在熬粥,熬到变质了,赶紧换一锅,生怕宫云声醒来没有粥喝。

    宫云声支起身,喝着上官雨桐熬的温温软软的白粥,觉得舒服多了。

    上官雨桐见了,却流出泪来:“云声,诸氏集团还是胜出了……”

    宫云声头也不抬,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在自己站起来,冲出会场的一刹那,宫云声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宫云声不会安慰人,见上官雨桐又落泪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终于从嗓子里闷出来一句:“别哭了。”

    明明是安慰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嫌弃一样。上官雨桐赶紧不做声了。宫云声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即使病入膏肓,即使宇宙洪荒,即使下一刻就会死亡,宫云声的举止永远这样宁静安详,似乎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

    这一点,让上官雨桐爱极了,也恨极了。她爱他的沉着冷静笃定,可是却恨死了他的漠不关心,无论自己做得好做得不好,他都是淡淡的一句知道了,似乎好与不好都与他无关,可是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全世界都可以毫不关心毫不在意,唯独他不可以!

    可是她却偏偏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她不是没有见过他的柔情,他的关切,他的慌张,可是都是为了别人,为了另一个女人,为了另一个与他相处不过几个月的女人——诸清沦。

    她陪了他多少年,上官雨桐自己都数不清了,似乎自己一睁开眼睛,从有了记忆开始,宫云声就成了他不可或缺的生命的一部分。他的兴衰荣辱,他的大起大落,他的或喜或悲,都是她陪他度过,可是为什么他最在意的却不是她!诸清沦什么也没有给予他,什么也没有付出过!

    她曾告诫自己,不要飞蛾扑火,不要自取灭亡,可是飞蛾自己改不了扑火的最终命运,她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就像一个泥沼,一旦陷下去,挣扎都是徒劳无益的。

    她进入诸氏集团,来到诸清沦的身边,自然也不是宫云声的安排。相反的,当自己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宫云声还警告过自己不要接近诸清沦。

    她什么都听他的,什么都依顺他,可是他与她在镁光灯下款款走向司仪的画面,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境围绕着自己,让自己无时不刻不痛苦着。

    所以那一晚,她整夜整夜睡不着,终于忍不住去了那家酒店,戒备森严到上官雨桐差点都进不去,差点被当成贼抓了起来,但是就这样,上官雨桐还是去了,找到了在花园坐着吸烟的宫云声。

    那是她见他第一次吸烟,火光明明灭灭,一如上官雨桐的心。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他因此付出自己的幸福吗?上官雨桐过宫云声,他没有回答,眼光里的毋庸置疑,让上官雨桐陪着他走向了一条不归路。这一条路重点是光明,是黑暗,谁也说不准,就连宫云声自己都说不准,可是上官雨桐还是义无返顾地走向那未知的路。

    再后来,上官雨桐就很少见到宫云声了,偶尔会在那家咖啡馆与宫云声相约,宫云声一开始还会陪着她,虽然有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但是他在就好。可是到后来宫云声的眼神告诉她,他不想来了,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地见她,他的眼神里是不安的,是坐不住的。

    敏感如她,她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玄机,他的心里可能已经住上了某个人,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她在咖啡馆枯等,等来的却是诸清沦,她登时就傻了,难道她知道了?

    可是看她的表情,她的言语,上官雨桐知道自己想多了,于是慌慌张张地离开,并且告诉宫云声也不要去了。那一次之后,宫云声便再也没有去那家咖啡店。无论上官雨桐怎么说怎么做,宫云声都不出来见面,即使见面,眼里刻意的生疏让上官雨桐心慌。

    所以那一次,上官雨桐没有听宫云声的话,自作主张地用尽手段去接近那个那么接近幸福的女孩。她那么幸福,又那么可怜,她拥有了世界上最让人羡慕的男子,却并不知道,她用怀疑不确定对待自己的幸福,她的欢喜雀跃里都有一丝不确定,一丝不安。

    她对上官雨桐说,宫风行总是这样暖暖的,她对自己说她与宫风行的点点滴滴,她暗笑:你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可是她也悲哀,即使这样,诸清沦却确确实实地拥有着他,这是她一辈子都不可企及的梦想。她于他,永远是兄妹,像兄妹一样的异性朋友,除此之外,她所为他做的,他均视而不见。

    宫云声第一次失败之后,上官雨桐那晚陪着他,看着他灌了很多很多酒,却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上官雨桐怎么安慰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他的心里犹如黄连一般苦,可是他一个人默默承受。

    上官雨桐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联络了所有宫氏集团以前的元老人物,用尽手段打开了一条秘密的关系网,自己却深入诸氏集团,忍辱负重,将徒有其表的宫氏集团沦为诸家的附属品,成了诸家的驸马,被人骂成吃软饭的,这一切他都一笑而过了。可是那一晚他却醉得一塌糊涂。直到上官雨桐将他扶进房间,他才喃喃道:“离婚了,你终究不是我的了。”

    上官雨桐心里疼痛到麻木,眼看着身边的这个人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有什么用呢?他不会记得的,他就是这样残忍,这样无情。

    上官雨桐不知道这样无情的人,居然可以这样用情至深,明明是她负了他,却一往情深到看不见她的错,看不见她的无知,原谅她的愚蠢。宫云声啊宫云声,你是何等的聪明,怎么就会设局将自己绕进去了呢?

    宫云声一夜呢喃,喊着清沦清沦。上官雨桐亦是一夜无眠,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陪着他。

    “雨桐,我好了,你跟我讲讲公司的事情吧。”宫云声喝完粥,便披衣下床,往书房走去。

    上官雨桐慌忙拦住他,道:“你才刚醒,多休息会儿吧。”

    宫云声轻微地摇摇头,念着:“时间不多了。”

    上官雨桐又是心里一紧,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是宫云声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公司?上官雨桐不敢多话,紧接着跟着宫云声回到书房,介绍起现在公司的格局。

    宫云声看完资料,陷入沉默,诸氏集团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下一步怕是就要对所有与他对立的,竞争的进行打压报复了吧?宫云声半晌轻轻地说道:“看来要采用下下策了。”

    奈何不得,出之下策;而如今为下下策,上官雨桐知道宫云声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了,长期以来用健康换来的平静,终于要被打破了,纵使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宫云声也要为此一试。

    宫云声很快安排与诸玉淳的见面。诸玉淳收到邀请,先是一愣,对着身旁的年轻人笑道:“你看丧门犬,居然敢找上门来,现在就让我们好好地挫伤他的锐气!儿子,你看,我们的大好前途就指日可待了。”

    年轻人脸色一沉,正色道:“还望诸总注意言辞。”

    诸玉淳笑笑:“臭小子,这么正经,又没有别的人在,迟早这个位子也是你的嘛!”

    年轻人附和地一笑,心里一阵激荡。

    包厢里,宫云声依旧一袭白色西装,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唇色淡淡,似乎下一秒都会像空气一样蒸发在人们的眼前,可是他的气场却十分足,使得几位女服务生几次想要上来献殷勤,问需不需要帮助,都被吓回去了。

    诸玉淳来的时候,宫云声还在望着外面出神,诸玉淳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宫家二少,宫云声宫二公子吧?”

    宫云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也没有起身,点点头,一旁的侍者立刻伺候诸玉淳坐下。诸玉淳笑得满面春风,似乎眼前的人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构不成。

    宫云声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笑道:“诸总记性真是不错。看来还是没有瞒过您的火眼金睛,这番来,怕是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诸玉淳却装起糊涂来,“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宫云声眸色深处是一片冰寒,嘴唇微抿,道:“想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还能有什么要求,不过是想求得一线生机。你知,我对你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不知道你是否还能望往日旧情,救小侄一命。”

    诸玉淳见他这番形容,笑得更加嚣张了,反而跟宫云声打起了太极道:“如果能够救你一命,诸某一定竭尽全能,可是不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需要什么药物来救治啊?”

    宫云声轻蔑地笑道:“小侄的命倒也轻贱,不救也无妨,其实也没什么病,只是得的是与清沦很类似的病。”

    诸玉淳脸色一变,怒道:“你什么意思!”

    宫云声淡淡一笑:“既然能拿她的命与我交易,怎么给她下毒了你倒不乐意了?”

    诸玉淳震怒道:“你说,你究竟对清沦做了什么?”

    宫云声轻起唇,毫不掩饰道:“下毒,与你的毒一样无色无味。”与诸玉淳的一样,也就是说他给诸清沦下的毒也是只有一种解药能够解,而这个解药看样子只有宫云声能够解了。

    诸玉淳冷静了片刻,笑了起来:“凭什么我会相信你,你说下了就下了?”宫云声看着眼前这个故作镇定的人,冷笑了:“何必自欺欺人,你有的手段我也可以有。”

    诸玉淳一拍桌子,拂袖而去了。上官雨桐立刻上来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宫云声看着远方神似飘渺,“整垮他吧,不惜一切代价。”

    上官雨桐心里一沉,这样意味着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苦心经营的关系网都会浮出水面,不成功便成仁,一旦成功皆大欢喜,一旦失败,永无翻身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