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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夏冬青心里头总有些别别扭扭。
“或许王小亚去接了头发?”
夏冬青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女生嘛,总喜欢捯饬自己的头发。
收拾完房间,夏冬青摸着肚子去了楼下,算算时间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他有些饿。
夏冬青准备出门屯些泡面。
刚走到门口,赵吏的声音从夏冬青身后响起,“干嘛去?”
“买泡面。”夏冬青头也没回。
闻言赵吏摇了摇头,“你是爱上泡面了还是怎么滴?天天吃泡面,你都快成泡面了。”
“不吃泡面我吃什么?”
夏冬青要攒钱,而且他从前住的那个地下室并没有厨房,除了泡面,他真的想不出吃什么。
赵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又摇了摇头,“你现在出去买些什么菜啊肉啊的回来,”
“干嘛?我可不想做饭,搬家累都累死了。”比起张罗一大桌子菜,夏冬青还是觉得吃泡面实际些,更重要的是,赵吏铁定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不让你做,今天你吏哥来露一手,让你们也知道我这二级厨师证可不是白考的,哦对了,记得一定买只鸡回来。”赵吏看着夏冬青一脸防备的样子很是无奈。
“记住我要吃散养的,走地的,养鸡场的我可吃得出来。”,夏冬青已经扭过了头,赵吏还不忘拖着长长的尾音嘱咐了一句。
“挖掘机学校考的二级厨师证吧。”夏冬青嘀嘀咕咕出了门。
岳绮罗依旧坐在二楼桌子旁,看着斗嘴的两个人觉得很没有意思。
岳绮罗的小纸人剪了一个又一个,把刚剪好的两个收进袖口里,岳绮罗起身下了楼。
经过楼梯时,一阵冷风扫过岳绮罗的脖子,稍微顿了顿步子,岳绮罗回头看了看并没有打开的窗户,从袖口里放出一个小纸人。
小纸人冲岳绮罗作了个揖,接着不知飞去了哪里。
还没什么东西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事。
一楼厨房门口,岳绮罗倚着门框看赵吏忙忙碌碌。
看了遍冰箱,又看了遍柜子,赵吏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小亚这家里就没个能吃的东西。
无奈之下,赵吏还是回了客厅等夏冬青采购食材回来。
岳绮罗的眼神一直跟着赵吏,像是他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似的。
“小妹妹,是不是看哥哥我长得特帅?”赵吏吊儿郎当地站到了岳绮罗面前,单手撑着门板问。
岳绮罗收回了眼神,兀自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我觉得你油嘴滑舌得紧。”
赵吏看了看自己,觉得岳绮罗说的挺有道理,可小姑娘不是都喜欢这样的么?
也是,岳绮罗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她可是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这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岳绮罗连眼皮都没抬地说了一句。
闻言,赵吏上下左右看了一眼这房子,并没有看到什么鬼,而且这别墅处的地方风水也挺好,不太会聚集些脏东西的样子。
“鬼?”赵吏问,有些不信岳绮罗的话。
“不干净的东西又不只有鬼。”岳绮罗从刘海下斜着眼睛看赵吏。
赵吏还没来得及问岳绮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房门一开,夏冬青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以及他身后提着一只鸡的王小亚。
“哟,怎么回来了,不会真怕我们把房子给拆了吧?”
王小亚把鸡往地上一扔,开始抱怨,“别提了,今天宿舍里一人都没有,我可不想自己一人住宿舍。”
夏冬青接过地上的鸡,连同菜放到了厨房,“我和小亚是在门口遇见的。”
赵吏的手艺确实还不错,四菜一汤很快上了桌。岳绮罗嗅了嗅,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拿勺子舀起汤,岳绮罗吹了吹把嘴凑了上去,热气把岳绮罗的嘴唇熏成了一朵小小的红的花骨朵,拿汤匙的手翘成了一朵不标准的兰花。
只喝了一碗汤,岳绮罗便把碗一推,她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出了门,岳绮罗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这样的生活有些无聊,可她现在又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
“凡夫俗子的生活真是无趣。”想到凡夫俗子,岳绮罗习惯性托了托腮,可嘴巴里的牙已经不疼了。
回头看了看亮着灯的房子,岳绮罗又画了个符,催动符咒,岳绮罗站到了别墅最高处的房顶。
尖尖的房顶只能堪堪立下岳绮罗,居高临下让她更能看清全局。
整栋别墅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红色光晕里。
怨气,一股强大的怨气从别墅里散发出来,确切地说是从屋里的某样物品上散发出来的,岳绮罗不知道这屋里有什么,可她很乐意让小纸人去打探一番,无聊的生活总要自己找些乐趣。
深夜,别墅里的几人已经睡下。
王小亚洗漱完躺到床上,一旁的梳妆台上有一把不起眼的木梳,已经断了一半,却还没有被她扔掉。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呢喃几声接着睡去,月光照到床上,王小亚的头发铺在脑后,如瀑一般。
隐隐约约,王小亚的头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般蠕动,只是床上的人好像并没有意识。
睡到一半的赵吏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是那种突然间的毫无睡意。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赵吏看向院子。
院子里有个秋千,此时晃晃悠悠的,岳绮罗正坐在上面,双腿轻轻荡着。
院子里没有灯光,赵吏靠着月光看着院子里的岳绮罗,小姑娘脸上带着笑,是那种想要捉弄人的笑。
摸着黑穿好衣服,赵吏无声无息推开了房门。
走到岳绮罗身边坐下,赵吏的脚稳稳踩到地上,止住了正在晃悠的秋千。
“在做什么?”赵吏的声音衬着月色,竟是有几分温柔的意味。
“等着好玩儿的事。”岳绮罗的眼睛在黑夜里如闪着亮的星子。
赵吏有些觉得岳绮罗的眼珠太黑了,又水汪汪的,直让人看的想要沉进去。
岳绮罗望了望正在别墅周围盘旋的小纸人,默默计算着时间。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房子里不干净。”
赵吏点了点头,这话他记得,只是他并没有在这房子里看到有灵魂或是直接说,鬼魂。
难道他没看到,而岳绮罗看到了?赵吏觉得不太可能。
似乎是知道赵吏在想什么,岳绮罗又开口说,“不是魂魄,是有一股怨气在这房子里。”
“而且。”岳绮罗扭头看着赵吏,“这股怨气附着在了屋里的某样东西上。”
闻言赵吏不知该接什么话,他对付得了灵魂,压迫得了活人,可无质无形的怨气却不知怎么应对,甚至都没察觉到。
岳绮罗的小纸人从二楼的一扇窗户里飞出,附耳在岳绮罗耳边说了些什么。
岳绮罗收了纸人,忽然站起身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边的赵吏说,“走吧,去看看好玩儿的事。”
愈靠近王小亚的房间,那股怨气就更加明显,到了门口时,甚至连赵吏都感受到了不寻常。
怨气这东西,离远了没什么,可靠近了的话,对人的影响还是有的。好在二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自然是不怕这些。
赵吏推开房门,直接伸手打开了灯,岳绮罗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王小亚正睡的迷迷糊糊,可灯光刺眼,加上身边有人,王小亚还是渐渐睁开了眼睛。
“你俩干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王小亚揉着眼睛坐起身子,身后却有东西狠狠坠了她一下。
有些疑惑的向身后摸了摸,王小亚心里“咯噔”一下,她抓了满手的头发。
伸手拿过旁边的镜子,王小亚不敢相信镜子里的是自己,一头长发瀑布一般散在脑后,垂在床上,不知道有多长。
乌黑的长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王小亚的声音有些颤抖。
岳绮罗没回答她,而是直接拿出一把剪刀,干净利落的把王小亚的头发剪了下来。
剪下来的头发仿佛是失了生命力般,短短几秒便成了枯草般。
岳绮罗从梳妆台上拿过那把断了的木梳,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一精品店里买的,就那一把了,还是个坏了的,可老板说,用它梳头发可以让头发长得快些。”
王小亚前几天迷上了长发,认为长发飘飘的女生特有魅力,这才听了忽悠买了把断了的梳子,只是王小亚没想到头发会长得这么快,快到诡异的程度。
岳绮罗把玩着木梳,语气淡淡,“这是件死人的东西,主人死时的怨气附着在了上面,你要是再用它梳头发,你会成为它的养料,不出两日,它会吸干你。”
“留着没用,烧了吧。”岳绮罗把头发和木梳递给了赵吏,接着掩嘴打了个呵欠。
“我累了。”
说完不管王小亚震惊的目光,岳绮罗独自出了房间。赵吏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也跟着离开了王小亚的房间。
独留下王小亚呆呆坐在床上,亮着的灯提醒着她,刚才不是一场梦。
等到彻底反应过来,王小亚恶狠狠揪了揪被子,预备明天去把那家黑店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