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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少雨的季节,况且,气温一直居高不下,有的地区,温度高达45℃。这个时候,城里人多数用上了空调,好玩的人三三两两,携妻带子,驾车,骑摩托车,去水库,去河边,到山沟,避暑乘凉,玩耍消遣。黑水河两岸的田地里,明显地裂开了缝,沿山一带的玉米一半以上拧了绳绳。忽然,在一个下午,乌云从东边压了过来,弥漫在了万隆村的上空。接着是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一时间,小溪条条,河道涨满,玉米地被浸泡了个够。
此时,何佳旺就在自己的前檐台台上,一直看着掉落如线的雨水,内心不免生发了满意的感触来。是啊!农民靠的是什么?就是庄稼地,庄稼地里生长的庄稼。如今,虽然说温饱问题得到了解决,家家都有了余粮,但玉米也可当经济作物啊!好的年份亩产一千斤的话,可卖到600多元,这个收入,对于一个农家来说,也是不小的数字。所以,一场暴雨,对于万隆村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
由此,何佳旺想到了灌溉设施的建设,想到了地埋管工程,不怕一万,单怕万一,今年的田禾,如果没有这场雨水,后果将是什么?于是,在暴雨过后,他打手机叫来了村委会副主任崔老三和村委员张牢娃,同他俩一起商量地埋管工程的事。
“崔主任,地埋工程对我们村来说是否适应?能否推行下去?”佳旺问崔副主任。
“这个事是好事,但存在着一定的问题!首先是设计地下水路、衬砌渠道、地埋水泥管、安装喷灌装置等都需要劳动力,需要资金,其次是土地问题,要在各家各户的庄稼地里挖几条沟道来,他们愿意吗?特别是猕猴桃种植户,弄得不好,是会伤及树根的。再就是要打深水井,现有的井水量是不够用的,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崔老三副主任说。
“搞喷灌这个事,对大面积土地来说是一件难事,它需要大量的投入,否则的话是搞不成的,即使搞成了,如果管理跟不上,也将会成为没用的东西。”张牢娃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一周前,水务局的赵子政来过,他面对旱情给我谈到了地埋工程的事。他说只要我们干,打井的费用、地埋水泥管及喷头之类的费用水务局拿,你们只出工就对了。”何佳旺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看可以商量,不过,开始弄,面积不要大,试着看,如果确实好,我们再普及。”崔老三副主任说。
“依我看,咱们还是在黑水河里下点工夫,能把那里的水引上来,确实是一件一举多得的事。”张牢娃说。
“那不行,黑水河的水位太低,把它引上来谈何容易,再说,那也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黑水河的河面较宽,修水坝,用抽水机抽能行吗?洪水下来怎么办?”崔老三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地埋工程还是要搞的,我看,崔主任把这个头牵上,让会计和出纳搭个手。”说毕,何佳旺起身去了支部书记家里,路上顺便查看一下灾情。
支部书记的家,在北城门上,那里地势较低,暴雨过后,四处积水,张实践的院落变成了涝池。何佳旺去的当儿,正是支书张实践排水的时候,他一见佳旺,就乐滋滋地说:“这回好了,旱情基本解除了,可以松口气了。”说完,他又望了望天空,接着又说:“晚上可能还有雨。”
“老天爷眼睁着呢!总不能让咱万隆人喝西北风吧!”在跟前的一位群众说。
何佳旺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操起铁锨,帮张书记将院内的水向院外排放。
“张书记,刚才我把地埋工程的事,安排给了崔副主任,让他具体联系水务局吧!”何佳旺向支书张实践汇报了一下刚才商量过的事。
“说也是,水利基础设施建设在我们村是个缺陷,下一步必须搞,以防旱情的再度发生。”支书张实践说。
“具体怎么操作,我们已经议了个畔畔,就让他们干去吧!”何佳旺肯定地说。
“我同意。”张实践书记随口应称道。
这个时候,北街的那个寡妇王金花正好从这里经过,她一眼就看到了何佳旺,心里立刻间感到了痒痒的,于是,抢了上去,向何佳旺说道:
“哟!大主任来了,关心到我们这儿了,好干部一个。”
何佳旺见是北街的那个寡妇王金花,随之,回应了一声。结果,王金花来劲儿了,接着说道:
“大主任,我们家的院墙坐根了,你看咋办呀?我一个妇道人家做活没力气,叫人没人来,熬煎得很。”此时的王金花说得还倒伤心的,引起了何佳旺的同情和怜悯,于是,他答应去看一下。此时,王金花暗暗高兴起来,随即给佳旺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一定要来。”
回到家中的王金花顺手倒了盆水,用最快的速度洗了脸,并在镜子前涂了眉,抹了红,换了件得体的衣服,然后,将自己打量来,打量去的,直到觉得顺眼为止。因为,何佳旺的到来,是她日思夜想的事,何佳旺是她心中的偶像,她对何佳旺早就有想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苦于怕别人说闲话,而未能表现。如今,佳旺要来了,她是非常激动的,她要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一点,更艳丽一些,好让何佳旺看个够,让何佳旺动动情。在这一点上,她是很自信的,她是一位少妇,生过一个孩子,长得丰胸肥臀的,哪个人见了不喜欢,更何况他何佳旺。
十分钟后,何佳旺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村党支部书记陪同着,他俩首先查看了一下眼前的院墙,发现墙根确实有问题,正如金花说的那样,如不及时清理的话,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弄得不好,还会伤人的。于是,何佳旺表了态,说是明日个派两个劳力来,给整治整治。村支部书记也同意这个意见。话说毕,王金花让何佳旺屋里坐,并在何佳旺眼前晃来晃去的。
在这个过程中,何佳旺是没有留意的,安排毕就同张实践走了。王金花呢!没了主意,把何佳旺他俩一直送到了大街上。
晚上,王金花来到了妇联主任李巧巧家,正好靳粉兰也在。她一口气将下午何佳旺到她家的前前后后细说了一遍,并一再地夸奖何佳旺。
“佳旺,真是个好人,你看他表面上是个铁打的汉子,实际上心肠软着呢!下午,我只是问候了他一句,他就放心不下了,先是在书记家,后是到我家,话多得很,我看他挺有意思的。”
“是真的。”靳粉兰问。
“那当然,你不信,他明天给我就修院墙呢!”王金花一脸的喜悦。说到这里,靳粉兰坐不住了,她强忍住怨气,一口气从李巧巧家跑了出来,并且来到了去黑水河的小路上。她决定给何佳旺拨个手机,问问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又一想,王金花说的话有准头吗?万一不是那么回事,还不冤枉死人。所以,她又打消了拨手机的念头,劝说自己,看看再说吧!明天是不是有人给王金花家修墙,想着想着,她回家了。
第二天,王金花家里真的来了几个人,他们拆墙,做根子,砌墙,王金花高兴得不得了,人没出屋,声音就到了院子,并把那几个做活的逗得乐滋滋的。这一切,靳粉兰都看到了,她感到了阵阵心酸,她埋怨何佳旺,她妒忌这个丰胸肥臀的少妇,怪不得打扮得那么妖艳,原来是这样的。接着,她一口气又跑到了李巧巧家,把刚才发生的事全盘向李巧巧说了一遍。李巧巧回道:“这有啥不好的。只要两个人有意,完全可以组合嘛!再者,金花年轻漂亮,又比佳旺小,我看行!”粉兰一把过去捅了李巧巧一下,随之道:“巧巧姐,你糊涂呀!佳旺怎么能看上这样的女人,妖里妖气的。”
“话不能这样说,一个年轻寡妇家,整天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有了人,多好的事呢!”李巧巧一再解释道。
“不是这意思,我说的是佳旺不可能那样。”粉兰觉得李巧巧对自己说的话没有理解,只好把自己的观点挑明了。
“啥意思?我不懂。”巧巧反过来问道。
“佳旺不可能的。”粉兰肯定地说。
“你咋知道?”当巧巧再问的时候,靳粉兰低下了头,看起来心事重重。这个时候,李巧巧想到了那天傍晚靳粉兰与何佳旺在一起的那一幕,立刻间意识到了其中的缘由。
“粉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头脑要清醒。”李巧巧非常严肃地提醒靳粉兰。
“我喜欢他。”靳粉兰把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端了出来,然后,不好意思地把头偏向了一边,等待着李巧巧的回应。
“你喜欢,看人家喜欢不喜欢,你没听说过,在找对象的问题上,何佳旺犟得很。我问你,你有人家金花大方,你有金花能行,依我看,何佳旺多半是看上王金花了,金花的那一套我可是领教过的。”李巧巧见粉兰痴心,有意给粉兰泼了泼凉水,意思是让靳粉兰打消这个念头。
然而,李巧巧越是这样说,靳粉兰越是呵护着何佳旺,并更加忌妒起王金花来。之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李巧巧的家,一屁股躺在了自家的床上,痛哭起来,泪水止不住地顺着她那白嫩的脸庞流了下来,并且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与她相伴的红色枕头上。忽然,她一屁股又坐了起来,并自言自语道,这不行,我得和他见个面,把话说清楚。又一想,还是打个手机吧,免得跑个冤枉路。于是,拿起嫂嫂给她的手机,拨了何佳旺的手机号码。
“喂,佳旺哥吗!”
“是的。”
“我有话问你。”
“我不在村上,等我回来后再说。”
“那不行。我问你,王金花家的墙是不是你派人整的。”
“就是的,她家的院墙要倒了……”
话未说完,靳粉兰“啪”地合上了手机,一头埋在了枕头下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咋能是这样?咋能是这样。一会儿又抽抽搭搭。
是的,自从何佳旺回村后,靳粉兰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她喜欢他的成熟,他的气度,他那执著的事业心,更喜欢他那为人大度的胸怀。如今,他变了,竟然变得同王寡妇勾搭了起来,这能叫我靳粉兰心安吗!靳粉兰边哭边想着,人家王金花是能行一些,嘴皮子快一些,又长着一副迷人的体态,可是,自己究竟是一个闺女呀!哪一点比不上她。
第二天,靳粉兰又来到了李巧巧家,一见面李巧巧就说:“我问佳旺来,就是他派的人,并且他还到过王金花的家呢!”
“你咋这么多心,人家佳旺是干部,干部的心里是装着每一位村民的。昨日个,我也打听来,不是佳旺一个人去王金花家的,村支部书记一块儿去的。另外,是王金花在书记家的院落里说她家的院墙坐根的事,引起了佳旺的重视。”
经李巧巧这么一说,靳粉兰的心胸豁然亮堂了,她从内心感到了李巧巧说的话在理,村干部的心里是装着每一个家庭、每一位村民的。于是,她又责备起自己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粉兰,我再是你,我就直接找他何佳旺,把事情挑明了,免得心神不安的。”李巧巧执拗地说。
“哪能呢!”粉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并不好意思地离开了巧巧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