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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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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金兰殊和宋风时起床。他们的卧室在二楼,顺着楼梯到达一楼,就已经闻到了餐厅里传来的香味。金兰殊和宋风时都觉得不可置信,走进餐厅,才发现郑秋淑已经做好了早饭了。

    “起来了?”郑秋淑说,“吃个早餐吧。”

    早餐是清粥小菜,都是热的。但郑秋淑和金兰殊母子之间的态度就是不冷不热的。金兰殊一边吃一边说:“失业就是不一样,有闲功夫了。”

    郑秋淑冷冷地说:“我不是失业,我是退休!”

    金兰殊却说:“真是的。”

    郑秋淑摸了摸窗台,摸到了一手指的灰尘,便说:“我们家怎么都没人打扫?”

    “有啊。”宋风时回答,“有帮佣阿姨的,隔日来的。”

    “帮佣哪里放心呀?”郑秋淑啧了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而且隔日来,你们不是上班了?”

    “帮佣有钥匙的。”

    郑秋淑摇头说:“那更不行!谁知道帮佣手脚干不干净?”

    金兰殊冷笑,说:“那我和小宋都要上班的,怎么打扫?你打扫?”

    “我扫就我扫啊!”郑秋淑说,“当抵房租好了。我也不想欠着你的,省得好像赖在这儿还要看你颜色。”

    宋风时发现郑秋淑也有一种“将好话说成歹话”的本领:为什么不说关心儿子想照顾他呢?这样不是好听很多么?

    这样的歹话,金兰殊听了自然是感动不起来的,也冷笑,说:“这就抵房租?阿姨一个月才多少钱?这种洋房一个月月租少说都十几二十万好吗!”

    郑秋淑的脸也黑了,台阶下不去,将眼光移到宋风时身上,只说:“你交租了吗?”

    宋风时愣愣的,太尴尬。

    金兰殊也笑了:“他那能一样?”

    郑秋淑悻悻然不语。

    金兰殊拍了拍宋风时的肩膀,只说:“好了。上班吧。”

    宋风时点点头,对郑秋淑说:“那么,我们先上班了。”

    郑秋淑却又说:“诶,你在我儿子公司当总监呢?”

    “是的。”

    “听说你之前只是做导购的呀。”郑秋淑说,“学历什么的……”

    宋风时说:“学历么,我和你儿子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

    郑秋淑噎住了。

    金兰殊懒得和老妈纠缠,直接拉着宋风时走了。

    “我就说,不该让她进来住。”金兰殊笑笑,对着宋风时说,“你看,吃亏的是你吧?”

    宋风时微笑:“我哪儿吃亏了?”

    金兰殊却道:“她呀,事儿多。你要是受不了就告诉我,我出面叫她去别处住。”

    “我看你妈一早起来给咱们做饭,又自告奋勇打扫家务,像是真的想要来照顾你的样子。”宋风时说道,“你也别那么抗拒。”

    “你以为?她从前在家里都不做饭的!每次下厨都是因为前天把我惹急了当补偿的!”金兰殊没好气地说,“她肯定没那么好的。你就看着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传出去你也不好看。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宋风时说道。他也知道跟金兰殊讲什么“孝道”是没用的,金兰殊也不会听。因此,宋风时又用很高傲的口气说:“你要是高兴,就孝敬孝敬她,不欢喜了,就不理她。为什么要放心上呢?”

    这样高傲的口吻很符合金兰殊的风格,因此金兰殊便点点头。

    宋风时却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金兰殊好像好容易控制……

    “好了,”金兰殊又说,“我们去看看程锦那边做得怎么样吧?”

    程锦那边倒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原来,吴郡那边的工厂做不出程锦想要的品月色。

    金兰殊看着堆在案头的一堆深深浅浅的蓝色绸缎,皱眉问道:“这些都不对?”

    “都不对。”程锦语气中夹杂着几丝烦躁,“全部都不对!”

    “怎么可能?”金兰殊说,“看起来也差不多。”

    程锦却认真地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啊!”

    宋风时皱着眉,指着一匹绸缎,说:“这个不是么?”

    程锦摇了头:“这是月白色!”

    “那……那这个?”宋风时又拿起了另一块布料。

    “这是水蓝。”

    宋风时一直以为自己是基佬审美,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是钢铁直男,因为这些颜色在他看来都是“浅蓝色”而已。

    程锦拿起了色卡,说:“你们用色卡对一对就明白了!”

    “就算吴郡的印染技术比不上科莫的,也不至于一个素缎都印不对吧?”宋风时提出了质疑,“而且我看他们几家厂对我们的供货都很上心,还在实验室对比过色样的。”

    “是的,那可能是因为他们实验室对比没有考虑不同的光源下的色差。”程锦说,“这个很重要。尤其是到时候会在不同的光照下被拍摄。”

    “这不可能,欧文有按照你要求去指定了对色光源的。实验室的灯管不是标准统一的么?”宋风时疑惑地问道。

    为此,程锦还亲自飞去了吴郡,发现答案是否定的。他发现居然国产的灯管连灯光都有色差,那更别说染出来的料子了。同时,程锦的判色非常严格,有些师傅都没看出来区别,却被程锦一言否决。厂家那边都不太愿意伺候这个年轻人了。

    眼看着日期越来越迫近,但料子都没弄好,金兰殊有些急了,看程锦也是束手无策的,便更加生气:“这个根本看不出来的!你就拿这一匹做吧!”说着,金兰殊拿起了一匹看起来比较好看的绸缎,丢到了程锦面前,语气是毋庸置疑的。

    程锦的脸色煞白:“这……可是……”

    “没有‘可是’!”金兰殊冷冷地说,“穷讲究。”

    程锦咽了咽唾沫,难得地鼓起勇气,发表自己的想法:“我这不是穷讲究,我们一定要考虑啊!这件衣服最大的面积就是这个锦缎,要是底色不对,整件衣服出来都会不对的!”

    “我看这个颜色没有不对!”金兰殊霸道地说,“你倒是看看日程、看看deadline!到底是你不对,还是我不对?要是你再不动手做衣服,‘旮旯’那天,是不是叫何玉容**上红毯啊?”

    程锦被金兰殊的气势压过,只哆嗦着不说话。

    宋风时连忙打圆场:“其实程锦也是求好心切而已。毕竟,这件礼服意义重大。”

    “我不知道吗?”金兰殊说,“为了这件礼服已经花了多少钱了?现在连个纽扣都没见着!我们是做生意的!不用吃饭的吗?”

    程锦把头垂得低低的。

    宋风时见状,只得拉着金兰殊往外走。

    金兰殊真的是一个魔鬼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