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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摧不知道叶书冉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这样的状态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轻松愉悦,又肯与自己亲近。
他端起叶书冉的酒杯,说:“北京话怎么劝酒学了吗?”
她摇头,说:“没学。东北劝酒话我还会那么一两句。”
“哪一两句?”
叶书冉想了想,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方颢泽接着乐。他看见何摧盯着叶书冉的眼神,就知道差不多到他该回避的时候了。
何摧把酒递到叶书冉唇前,说:“好,就照你说的。”另一只手拿起自己的杯子,里面还有三分之一杯的酒,一口喝了进去。
“喝这么多干嘛?慢慢喝,谁跟你拼酒来着?你——”酒杯的边缘碰到了她的唇。
“书冉,就照你说的,我已经都喝掉了。”
她觉得莫名其妙,琢磨又琢磨,“感情深”“感情浅”,倏地便红了脸。她看了看酒杯,何摧刚刚给她倒的足有半杯多。“会喝醉的。”
何摧执拗地把杯举在她唇边,等她转完那千回百转的心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就非想用这杯酒证明点儿什么。难不成自己也醉了?
叶书冉叹了口气,她明白了。她把手放在何摧握着酒杯的手上,闭着眼把酒送进口里,一口两口地咽下去,脸一层一层地红起来,手一下一下地抖起来,身上也一度一度地热起来。待她睁开眼睛,便见到何摧热切的眼神和手里空空的酒杯。她转过去,手扶着桌子,拿起先前倒的一杯水,又咕咚咕咚喝光。在酒精的作用下,心跳得厉害。
“方颢泽,老规矩。你去打水。”
方颢泽本在琢磨这一对儿是怎么回事儿,听见这么一句,没反应过来。“什么打水?”
“你定的寝室规矩,忘了?”
方颢泽反应过来。他们寝室是有这么条规矩,如果谁的女朋友或者准女朋友来寝室,只要说一句“谁谁,你去打水”,就意味着“闲杂人等回避”。
方颢泽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靠”。
他起身,踢了何摧的椅子一脚,说:“悠着点儿。”出门之前,随手还带走了插在门口的门卡。
听见关门声,叶书冉回过神来,问:“他干嘛去了?什么打水?”
“没什么。要不要去洗把脸?”
“嗯。”站起来,腿都有点抖。她发现自己是接近醉的状态了。
刚推开椅子,房间的灯“啪”地一声灭了。“不是我自己眼前发黑吧?灯怎么灭了?”
“方颢泽把门卡拔了,现在断电。”
“哦。”
可是刚说完,自己虚软的身体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心跳得更烈了。她不敢动。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可是,这样的贴近却是第一次。整个人完完整整地嵌在他的怀里,被他的胳膊有力地拥抱着。
“书冉,最后一次。以后再不会这样逼你。”
叶书冉想哭。炙热的唇落在她眼睛上,然后是脸颊上。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脸颊如此敏感,被他的唇轻轻吮着,身体便随着心跳也颤起来,情不自禁地环住何摧的腰,不然她会滑落到地毯上。
似是感觉到了叶书冉身体的变化,何摧吻她脸颊的时候唇上便用了力。暗室里喘息的声音渐起。不知是躲还是寻,叶书冉偏了脸,何摧的唇便恰好落在她的唇上。不可思议的柔软,不可思议的滚烫。毛孔一下子都炸开了,好似所有积累的情绪和忍耐全都找到了爆发的出口。何摧在她的唇上急急地吮着,可是这个女孩儿太生涩,她唇闭得紧紧的。他稍离开一下,叶书冉却又不自觉地寻上来,他用低哑的声音说:“书冉,张开嘴,把舌头给我。”
叶书冉乖巧地微张开小嘴,何摧急不可耐地含住她的唇,把舌尖送入她的口中,诱惑着、纠缠着她的。一只手在她背上随着舌的节奏游走,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这不是何摧的初吻,他曾有过相恋的女友。可是,吻着这个女孩的时候,竟然那么美妙。叶书冉推着他,他知道她觉得透不过气来,便放过她的唇,依依不舍地去流连她的颈。透过气来的叶书冉觉得自己就要被烧成灰了,她控制不住自己骤然而生的激情,哪怕明知不对劲儿,甚至说还不可以。
虚弱之间,他们俩被床边绊倒,齐齐地摔在床上。床,暗暗的房间。何摧压在叶书冉的身上,柔软的身体,熟悉的馨香,细腻滚热的皮肤,还有她缠在肩上的双臂,何摧发狠地吻着她□□在领子下的皮肤,耳边传来她碎碎的□□声。
“叫我的名字,书冉。”
“何摧。”
“是我。”何摧的手撩开叶书冉毛衣的下摆探了进去,掌下是她。他放肆地抚摸着,感受她的颤栗。直到再向上,碰到隆起的胸部,忽地胸衣上蕾丝粗糙的手感,让何摧停了下来。这个女孩已经醉了,可是自己还是清醒的。
天人交战。何摧把手从她的衣服里拿了出来,在她的唇上辗转吻了又吻,撑起身。叶书冉的眼睛亮晶晶的,却迷离地看着他,里面还有欲望的火花。
“起来去洗把脸。”何摧轻巧地便把她拉了起来。
叶书冉坐在床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气息,垂头看着地毯上怒放的牡丹图案。现在她清醒多了,其实没到喝醉了的程度,只不过是情不自禁与酒精共同的作用。
“书冉……”何摧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她如此的沉默,让他不知所措。
她抬起头,对他笑一笑,说:“我去洗把脸。”然后站起来,脚步虚浮而凌乱。何摧起身扶她,她说:“没关系。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何摧他蓬勃的欲望也并没有完全地消退,他立在地中,听着卫生间里急急的水声。他是不是该告诉叶书冉,此刻他也需要降温?他是蓄谋了一场亲密,却没有预料到会星星之火骤然起了燎原之势。算好了自己的定力,却忘了估算小丫头的魅力。她的馨香、柔软、奉送的热情,真的是始料未及,明明做什么都那么生涩,却那么放心地任自己引领她体验属于她的第一次亲密。
何摧踱到卫生间门口,叶书冉拧上水龙头,撑在洗手池边上站着,脸上湿淋淋的,袖子捋得老高,前襟也粘湿了。她又用头绳拢了个马尾,所以衣领处□□着的皮肤上的淡淡粉红痕迹,便在日光灯下那么的醒目起来。
似是感觉到何摧目光的所在,她用手指在痕迹上轻轻地、一个一个地点数过去,问:“这个,什么时候能消掉?”
何摧苦笑。这前面的火还没灭彻底,她又无心加了根柴。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也许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叶书冉想了想,嗤地笑出了声。
何摧看着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女孩儿显露出来的妩媚。对,他的女孩儿。本以为她会别扭?会羞赧?会不知所措?会怨?都没有,只有她太刻意地云淡风轻了。
叶书冉把头发又散开,用手发顶发梢抓了一通,垂在剪头和胸前的长发堪堪挡住一部分的痕迹。她显得有些懊恼。
有人敲门。何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说:“我要用一下卫生间,你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方颢泽,还对叶书冉扬了扬手中的门卡,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叶书冉斜了他一眼。他笑了,把门卡□□去,房间里的灯又亮了起来。叶书冉转身走进去,站着桌子前面,想了想,把红酒装进纸袋,然后塞到自己书包里。
“全须全尾儿地呢。”方颢泽调侃着。
叶书冉没懂,坐在椅子上也不理他。
“酒怎么给收了?”他听见卫生间哗哗不断的水声,装作了然的样子说:“哦,怕酒后乱性。”
叶书冉被他这么直白的说辞弄得很囧。她说:“方颢泽,咱们俩还不算太熟,所以口无遮拦的情景对话,还不太适合咱俩。”
方颢泽一点儿也没生气,甚至听到这种没什么情面的话也是意料之中似的。“小嫩草儿,你这么说反而显得咱俩更不见外了。怎么说也是初次见面,你连点儿客套和……对,我在滑雪场学会的一句你们东北话——你连点儿客套和虚乎都没有,说明你也没把我当外人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这才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呢。叶书冉好笑地想。
“哎,你毕业以后怎么着啊,到咱们北京哪嘎达高就去?”
“不知道。”
“也是,用不着你自己操心,何摧肯定给你安排得妥妥地了。”
叶书冉抬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干脆沉默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喝水。刚刚那股子酒劲儿过了,已经没那么难受。
何摧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见沉默以对的这俩人。他坐下,觉得桌子上少了点什么,再想一想,发现是酒不见了。
“我把酒给收了。嗯,太好喝了,不舍得给你们俩喝。”
何摧一笑。若非她收起来,他也要把酒给收藏了。酒的味道,她的味道,在想念的时候,尚可为伴。
“我该回去了。”
何摧看了看时间,五点多了。他说:“我送你。”
叶书冉摇头,说:“我自己回去,你在这儿陪方颢泽吧。反正喝了酒又不能开车。”
何摧知道她会坚持,便说:“送你去打车。”
叶书冉穿好了衣服,跟方颢泽说:“我先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方颢泽点点头,笑说:“五点就回家,真是乖乖女。问咱叔叔阿姨好,你和我自然后会有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