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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特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说话的人赫然是他在从军官学院到部队驻地路上所交过手的那个年轻人。
而在那个年轻人旁边陪伴着他的不仅有当时带着他飞速逃遁的老者,还有一个全身都被黑色斗篷所包裹的人,甚至连眼睛都被蒙着。
调均匀了气息后,耐特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要你跟我走。”
“去那里?”
“到了就知道。”
“我不去!”
“你没的选择。”
说话间,这三个人走到了耐特面前三十步左右距离的位置上,而那个全身都被遮挡住的人在走动的时候,不仅要被那个老者所搀扶,还同时发出铁器交击的声音。耐特猜测那时因为这个人身上暗藏了不少武器的原因吧。
“不要逼我,我还有事情要做!”耐特不想被他们纠缠,因为天娜的事情始终缠绕在他心中。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你不要逼我用武力迫你屈服,好吗?”年轻人很有自信的说道。耐特也清楚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当初两个人的战斗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但此刻,他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消彼涨间,他现在已经落了下风。
但耐特从没有屈服过,倔强的他生硬的回复道:“好,那你就来试试吧。”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盯着面前的这几个对手。既然必须要用武力来解决,他也没有逃避的可能了。
“不用担心,我只一个人出手,上次的战斗没能尽兴,我很失望,让我们象个战士一样来再战斗一次吧!”年轻人扭动着身体上的关节,从脖子到手腕不停的发出劈啪声,彰显出他高昂的斗志。
耐特刚想应声,却突然想到怀中的利亚,在有过利亚被当成*人质的经历后,他并不放心把利亚放在一旁,给这些人以可乘之机。
他的犹豫被年轻人看在眼里,年轻人明白耐特的顾虑,朗声长笑道:“我们都是为战斗而生的人,不会像那些卑鄙的人一样,还要用人质来威胁你。而且我所接到的指示只是要把你一个人带去,并没有要我把他也带去的要求。所以,你放心的和我打一场吧!让我们再痛快的战斗一次吧!”
他的话以及他的豪勇打动了耐特,耐特转身把利亚放到了身后一个大石的后面。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躺着一百多具尸体。这让耐特很是奇怪,在他的记忆中,不曾在那里和敌人交手,而且战斗了半天,他也没有杀过几个人,更不可能有这么多死者了,难道是这几个人杀的?可是他们出现的方向却又不是这里,而是正相反的位置。摇了摇头,耐特不再考虑这个问题,然后走向了那个年轻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开始,在目光相交后,就突然的向对方发起了攻击,如同上次一样。
但一交上手,耐特就立刻感到不支。不仅因为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还因为他身上所穿的这件重逾千斤的盔甲让他无法充分表现出他的灵活,在短短的时间中,他就已经跟不上对手的步伐了。
要不是这个影响他活动的盔甲足够坚硬厚实,想来耐特此刻已经受伤了。而他的对手却不在乎自己的拳头砸在盔甲上的感觉,似乎他的拳头比钢铁还要坚硬一样,就这么不停的捶打着耐特,考验着盔甲的坚固程度。
在两个人的呼喝声中,老者看出耐特支持不了多久后,他的脸色变的轻松了很多。但在他旁边的那个完全隐藏在斗篷中的人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后,他的注意力就被这个人完全吸引住了,似乎这个人才是他这次的主要目标一样,异常小心的提防着。
这个时候,年轻人的一拳突破了耐特的防御,打在了耐特胸口的正中。这一拳的力量极大,让耐特双脚离地的飞了起来。在飞腾到空中的瞬间,耐特在用余光扫视了下胸口,竟然发现坚固的盔甲上竟清晰的印着一个拳印。
然而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就此收手,看来他决定要让耐特再也不能反抗的被带回去。他双足一弹地,追上空中的耐特,只三两下,就震开耐特阻挡的双手双脚,随意并且轻松的攻击着,沉重的打击让耐特在空中飞出了一条更长的轨迹,摔在了老者面前不足十步的地方。
而在耐特落地后,年轻人仍没有结束他对耐特的打击,骑在耐特的身上双拳如锤似斧一样的砸着耐特,那种劲头就好象要把耐特砸到地里一样。
这种连续的攻击持续了很久,强烈到年轻人认为这种攻势足以让耐特失去站立的能力,而且还让耐特活着。所以他从耐特身上站了起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只是,他一站起来,就很吃惊的发现,他的同伴,那个老者已经脖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两个眼睛翻着白,身体抽搐着,正在慢慢的走向死亡。而下手的人就是旁边的那个全身都隐藏在斗篷中的那个人。
受到了无数重击后的耐特此刻心头还保持着一丝清醒,透过已经变的肿胀的眼睛他早就看到这个斗篷中人的所作所为。但他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看着斗篷中人轻易的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老者,然后如同捏死一只小鸡一样的捏碎了老者的脖骨。而最可怕的是,这个斗篷中人刚才让耐特误以为是携带的兵器所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在他抓老者的时候,让耐特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缠绕在手腕脚踝的铁链所发出的。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缠绕着这么多的铁链来让他行动不便?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被强迫去某个地方的?
怀着疑问,耐特忍受着疼痛躺在一旁观看着,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疯子!你又发疯吗?”年轻人暴怒的呼喝着那个人。
但被他叫做疯子的人也不回答,突地号叫了起来。
猛然间,疯子扯下了身后的斗篷,露出了他瘦弱却高大的**身体,也露出了一双浑浊的双眼,但他的头脸还没有完全的暴露出来。虽然他的双手因为被铁链捆在一起而在扯下斗篷中显的动作有些生硬笨拙,但配合着他如同伤狼一样的号叫声,反而让倒在地上的耐特觉得这个人此刻不是一个受制于人的人,而是一个强大到可以掌握一切的人。
“可恶!你又想干什么!”年轻人跑过去就是一拳。
这个疯子没有躲闪,让这一拳打在了脸颊上,但年轻人的这一拳虽然力量十足,却连让这个疯子扭动一下脖子都做不到。
而疯子就象不知道现在正有一个拳头已经打在了脸上一样,迎着风长笑着,笑中带着的无尽的疯狂意味让风似乎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年轻人正如自己所说的,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人。在看到自己的攻击不能给疯子造成任何伤害后,也不气馁,到退几步,握紧了右拳,咬着牙从鼻子中发出痛苦的几声低吟后。他的右手连同右臂整个的涨大了起来。躺在一旁的耐特甚至都听到从年轻人右手上发出的肌肉涨大时的扎扎声。立刻,耐特的精神也亢奋了起来,虽然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但他却被这种从没有听说过的从来没见过的战斗技艺所吸引的精神起来了。
耐特不知道这种战斗的技艺可以起到什么作用,但这种肌肉涨大的样子看起来就和自己变身的招数差不多,想来也一定有相当的威力的。所以耐特眯着被年轻人打的肿胀的眼睛看着年轻人下一步要如何进攻,进攻的威力有是如何,还有那个疯子要如何抵挡。
年轻人的右手因为聚集了过多的力量而颤抖着,身体也向右微微侧着,看样子只要找到机会,只要能把这一拳打出,他是不会在乎疯子的攻击的。而疯子还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的疯狂长笑着,根本没有理会年轻人的蓄势待发。
这个时候,年轻人一步一个脚印的缓慢并且坚定的来到了疯子的面前,疯子还是没有理会。耐特也在奇怪,不过不是为疯子为什么不理会而奇怪,而是为年轻人所站的位置奇怪。按理来说,以年轻人全身力量都在不断集中到右手的情况,他不应该站在疯子一臂以外的距离,因为他在把力量都集中到右臂后,他已经不可能在做出身体调节的非常平衡的突击了。可是,既然他不能做出突击,而且对手又站在攻击范围以外,他要怎么进攻呢?
耐特的疑问在年轻人垂下右手就要攻击的时候才明白。因为年轻人的右臂不是变的粗大,而是整个的放大了。在垂下的情况,居然达到了脚踝。难怪他要站在这种距离,因为这里正好是他的最佳攻击距离。
年轻人扭腰,甩肩,挥臂,动作一气呵成,右拳在空中划过一条美妙的弧线,直奔疯子的头部快捷无比的轰去。
而疯子虽然还在大笑着,但浑浊的眼睛已经捕捉到了年轻人的动作。不曾看到他是如何做的,但年轻人的右拳却已经被他握如手中,一切都显的轻描淡写,年轻人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如同一个顽童和父亲开玩笑一样,被轻易的化解了。
疯子的双手因为被铁链所捆绑,所以在握着年轻人的右手时,是用两只手的。而用两只手,不仅可以比用单手更有力量,还可以双手合力的捏碎年轻人的拳头。
在细微的劈啪声中,年轻人的右拳显然就快被捏碎了。但年轻人硬气的很,不仅用力的把拳头按照刚才的轨迹继续用力,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不过耐特却清楚的看到,他后背的衣服瞬间就被汗浸透了。
可是,年轻人的拳头却无法寸进,但他还没有放弃,双脚突然凌空飞踢疯子的两肋。
疯子的双手因为钳制着年轻人的右手,所以他的肋下是个空当,并且无论什么人,他的肋都是软的,是不禁打的。而且因为年轻人的突然凌空,把身体的重量以及空中拧腰的力量都嫁接到了双方正在接触着的手上,让疯子不可能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抬起腿来抵挡年轻人的腿。所以,要想躲过这两腿,疯子就要放开年轻人的手。这就是年轻人的意图。
但疯子的想法不是年轻人所能揣测的。疯子虽然因为吃痛而停下了长笑,但却加了把劲在手上。年轻人的腿在踹到疯子肋下的同时,他的右手也终于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被疯子彻底的捏碎了。锋利的碎骨穿透皮肤的表面,带着鲜血狰狞的挺立着。年轻人也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剧烈的疼痛而惨号,声镇云霄,双腿的攻势也失去了任何作用。
疯子又笑了起来,似乎听到年轻的惨号是一种享受一样,疯狂的笑声中也带上了些惬意的感觉。
但年轻人还没有放弃,趁疯子仰起头大笑的机会,他左手探出两指,疾插疯子的双眼。
可是疯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的一送握在手中的年轻人右手,让年轻人因为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而无法得手,两指插在空中。而且疯子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结束,快如闪电的又把年轻人的左手也捉在了双手之中。
年轻人不敢给疯子再捏碎左手的机会,忙提右腿弹踢向疯子的胸口,企图借力抽出左手。但疯子被叫做疯子不是没有道理,他在年轻人的右脚刚碰到胸口的时候,突然一收双手,用力的夹紧两肘,在年轻人来不及抽回脚的情况下,把年轻人的右脚夹在了双肘之间,并且双肘和双手一起用力,竟要同时捏碎年轻人的一双手脚。
年轻人单腿站立着,如同一个被人抓在手中的小动物一样全身扭动的挣扎着。身上的汗也随着身体的抖动而向四处甩动而去。
疯子的确是疯子,他似乎有洁癖,在年轻人的汗碰到了他的身体后,他流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在还没把年轻人的手脚捏碎的情况下,就双手一用力,把年轻人推了出去。
而年轻人因为右腿被疯子双肘夹的失去了知觉,而在落地的时候失去了平衡,很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疯子没有理他,抓下还包裹着头的头套,把年轻人甩到身上的汗擦去。这个时候,耐特才发现,这个疯子竟然有和他一样的一头暗紫色的头发。
就在耐特为两个人相同的头发颜色而吃惊的时候,疯子丢下头套,然后双手一崩,把缠绕着双手的铁链崩的寸寸而断。接着,他又提起脚上的铁链,非常疯狂的把铁链一点点的捏碎。
在完成这一切后,疯子笑着走向了年轻人,而这个时候,年轻人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但年轻人的意志却无比坚定,他紧盯着疯子。在疯子离他只有两步的时候,他突然腰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体打横的挥左拳攻向了疯子。
疯子不慌不忙的一抬右手接住了年轻人的拳头,然后在年轻人随后而来的凌厉双腿攻来前,很随意的用左手撑住年轻人的肋,同时右手用力后扯,把年轻的左臂齐肩扯了下来,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喷了疯子一头一脸。但这次疯子却不觉的脏,反而随手把年轻人的手臂丢在地上,如同沐浴一样的顺手把鲜血在脸上涂抹了几下。
而年轻人则因为断臂的巨痛而摔在地上,再无法继续用双腿发动攻击。
疯子舔了舔嘴角,疯笑着又靠近了年轻人一步。而年轻人已经因为快速的失血和疼痛只能徒劳的用脚踢向疯子的脚。
这次,疯子没有躲。反而弯下腰,一手一只的抓住年轻人两只脚,并提了起来。
年轻人刚才的豪勇已经不在了,疼痛让他的身体在悬空下还不停的抽搐着、抖动着,恐怕就算是不再理会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有些疯狂的疯子却没有打算这么放过他,只见疯子手腕一抖,把年轻人头向上的甩了起来。当年轻人的身体升到膝盖已经不打弯的时候,疯子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向外一分。
耐特就觉得眼前突然下起了一场血雨,而在雨最大的地方,有一个双手各提着一半身体的疯子正在疯狂笑着,异常享受着雨浇到身上的感觉。耐特惊的呆住了,他不是没杀过人,没见过血,但却没有想到有人会对杀人这么享受,对鲜血这么喜爱。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恐惧,耐特的脑中变的一片空白。
血雨很短暂,疯子似乎还没有享受够,就转身把早就死去的老者提了起来,如同刚才那样的又制造了一场血雨。
但老者的身体中并没有年轻人那么多的血液,也没有年轻人的血那么热。所以疯子扫视了下四周,疯笑着向耐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