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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啥怪事都有,”
大春啧啧嘴,跟在了队伍的后面,路太窄,想超都超不过去,
一路跟着,送亲的队伍倒是有大半回头看的,脸上写着的都是好奇,
他们这样让我踏实不少,起码都是正常人,没弄什么幺蛾子,
跟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进了村子,相比于之前看到的那几个村子,这个村子的规模明显要大上很多,
我粗略的数了一下,起码五六百户,人口算起来怎么也得过千,
一进村,就放起了炮仗,喜庆味顿时上来了,路边都是村民,在那喝好,
“咱也凑凑热闹,”
大春在村头把车挺好,我们下了车,跟着队伍向着里面走,
奇怪的是,没人问我们的来历,而且路边喝彩的都是壮年男人,
结婚这种事,特别是在农村,热闹是必须的,女人小孩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路边的村民,可没有一个女人小孩,
大春和石榴姐也看出了古怪之处,一脸好奇的跟了上去,
队伍在一个大院子前停下,又是鞭炮齐鸣,从进村开始,鞭炮声就没停过,
按照规矩,新娘子到了是要新郎背进院子的,新郎从马上下来,那个脸色就有些不对,有些犹豫,还有些不安,
围观的村民也是这样,瞪眼看着轿子,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惧,
“新娘子不会是尸体吧,”
大春挠挠脑袋,猜测道,
“应该不会,”
我摇了摇头,路上的时候,我们可是没感觉到阴气的味道,
新郎走到花轿前,唢呐喇叭声也是一顿,围观的村民也突然静了下来,几百人的场面竟突然静了下来,
新郎咬了咬牙,一把撩开了轿帘,一矮身钻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怀里抱着的不是新娘子,而是一只老母鸡,
“咯咯咯咯,”
刚抱出来,母鸡还叫了几声,就好像是在寻找丢失的鸡崽,
“活着,还活着,”
“是活的,”
“活的,”
看见新郎抱出来的母鸡是活的,周围的村民全都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更有的村民开始回家招呼老婆孩子,说要来乐呵乐呵,
我们仨对视了一眼,完全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娶媳妇娶了一只母鸡,村民还这么高兴,这里面有事啊,
母鸡还盖着红盖头,正好遮住了半个鸡身子,一根红绳从鸡身上绕了过去,绑住了半个鸡身,连带着两只鸡脚也绑住了,
新郎嘴角挂着笑,兴高采烈的抱着母鸡向着里面走,那样子就好似娶了一名绝世美女,
知道母鸡活着,院子冲出了一帮半大小子,对着新郎和他怀里的母鸡扔起了五谷杂粮,
跟着出来的是一群中年妇女,迎着新郎向着院里走,热闹的很,
我们是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哎,老乡,抽根烟,抽根烟,”
大春拉过一个四十多岁的村民,递上一根烟,
村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我们,疑惑的问道:“来收草的,”
“是啊是啊,”
大春笑着点头,还帮着把烟点着了,说道:“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对这也不熟,”
我是服了大春睁眼说瞎话的能耐了,不过这个村民口中的收草的是什么意思,
“今年怎么这么早,不都立冬的时候来吗,这早了将近半个月呢,”
村名抽着烟,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和石榴姐对视了一眼,这次情报收集的明显不足,这村子人气这么足不是没有道理啊,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村子相比于其他村子不止是人气足的问题,富裕程度上也有明显的差别,
这村子大约五六百户,家家都是崭新的大瓦房,院子也宽敞亮堂,衣着虽然不是最时髦的,但是能够看出来,质量都不差,
这和之前的村子简直是天差地别,相同的地段,差的也太多了点,
“这不是第一次干吗,听人说挺赚钱的,我们就先来踩踩点,”大春深吸了一口烟,话圆的不错,
“我叫李德才,小伙子你叫我李大哥就行,你们要是信的过我,今年的独龙草生意,咱哥俩合作咋样,”
村民转了转眼睛,凑上来说道,
这话一出,我差点没憋住笑起来,不过是两句话,大春就忽悠上道一个,
这个叫李德才的村民额窄嘴尖,眼小无神,这是明显的内奸外诈之相,大春稍稍露出点口风,他就攀上来想要占便宜,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占点钱财上的便宜,我们也能够多了解点关于宝泉岭的信息,还有他说的这个独龙草,
“行啊,那这次李哥你要多照拂照拂弟弟,”
大春呲牙一笑,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也没放松警惕,事情还得一点一点来,目前还不清楚这个李德才到底是真的村民,还是被我那个好师妹马珺瑶安排的,
按照李德才的说法,婚礼的事情不急,高潮还没开始,正席要等上一会,让我们和他去他家,先安顿下来再过来,
李德才家距离这里不远,隔了两条胡同,他家不错,独门独院,上房三间,左右还有两间厢房,别说住上我们仨,再来几个都能住下,
李德才回家是为了叫他儿子,他儿子六七岁大小,有些怕生,见到我们躲在李德才身后不敢出来,
“李哥,怎么没见嫂子呢,”大春嘴碎,上去逗弄了一下孩子问道,
“哎,有病过世了,”
李德才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道落寞之色,孩子始终抱着他的腰,低着头躲在他身后,
我站在一边笑着看着这对父子,怎么看怎么绝对不对,那孩子粉嫩粉嫩的,大眼睛双眼皮,和李德才根本就是两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走,今天是老王家大喜的日子,哥带你们见识见识我们这的风俗,生意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咱们回来再谈,”
似乎是不想回忆那些悲伤的往事,李德才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然后抱起了孩子,
“行,”大春笑着答应着,跟着走了出去,
我拖在最后,越看越觉得这父子俩不对劲,他们相差的太大了,那孩子粉嫩粉嫩的,爹却是一个黑葫芦,
回到老王家的时候,他们家的大院子摆了二十多桌,已经开席上人了,
坐着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女人帮忙,孩子在地上乱跑着,喜庆味十足,
李德才找了靠外面的一桌坐下,介绍我们仨是客户,还摆出了这是我拉来的生意,你们别抢的态度,
同桌的几个看我们仨都是一副看冤大头的模样,不过我也不在意,我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搞得什么鬼,结婚弄了一个母鸡新娘,这也太怪了,
人坐满,菜上齐,开吃,不过酒始终没上来,这就更奇怪了,酒席酒席,不上酒叫什么酒席,
不过这些村民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动着筷子开吃,基本上都是一个菜一口,多了也不吃,
李德才自己也是这样,还让我们跟着他学,说喝酒的时间在后面,新郎新娘出来敬酒我们才能喝,
没让我们等太久,没用上十分钟,三个人就抬着一大缸酒,喊着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新郎跟在后面,怀里抱着的还是那只母鸡,我更加好奇了,难不成还真的娶一只母鸡为妻不成,
酒缸抬到院子中间,新郎抱着母鸡走了过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单手提鸡,露出鸡脖子,一刀下去,母鸡连吭都没吭就死了,鸡血滴入了酒缸中,
我彻底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