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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每一个第一次面见对方父母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情,这无关乎身份地位,仅仅只是一种心理而已。
因为在乎,害怕失去,所以才会紧张!
“老爷,人到了!”
进入杨府的客厅,屋里面只有两个人,在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杨雨燕坐在一旁俏皮的给严落打着眼色,看着杨雨燕可爱的模样,严落紧张的心情顿时缓解了不少。
“严公子,这位就是我的父亲!”
杨雨燕见到严落出现,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向严落介绍道。
杨廷益则是面无表情坐在主位上,上下打量着严落。
一身蓝衫虽不是名贵之物,穿在严落的身上却是非常得体,白皙的肌肤中隐隐泛着一丝淡淡金光,剑眉星目,眼神中流露出常人难以言喻的自信,身上一股悲天悯人的气息,让人心生好感。
“见过杨伯父!”
严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绪,对杨廷益面带微笑的施了一礼,声音中气十足,语气不卑不亢道。
在杨廷益打量严落的同时,严落也在上下打量着杨廷益,虽然身居当朝宰相,却并不是严落想象中的那样大腹便便,身材甚至有一些消瘦。
身穿黑色的锦袍,静静的坐在主位,双眼之中炯炯有神,仿佛可以看透人心一般,一缕黑白相间的胡须在胸前飘洒,两鬓间也是偶有华发,应该是为国操劳所致。
“伯父?”
对于严落的称呼杨廷益有些惊异,自从杨廷益做官以来,见到他的人大多数都是以官职相称,这样的称呼倒是好多年没听到了。
“我今日登门乃是向伯父求亲,希望能够将雨燕许配给我,是私事并非公务,故此称呼伯父!”看着杨廷益脸上疑惑的表情,严落面带微笑的解释道。
言语间不卑不亢,还能做到公私分明,简单的两句话就拉近了彼此间的一些距离,此子倒是有一些小聪明,虽然表面上不露声色,但杨廷益心里倒是对于严落的评价高了几分。
“你倒是会说话,坐吧,来人,上茶!”杨廷益面色平静的呼唤着下人,对于严落的表现不置可否。
而看到这一幕杨雨燕一直惶惶不安的心情,此时安定了不少,以她对父亲的了解,若非心里有了一些认可,严落恐怕一杯茶都喝不上的。
要知道有多少人进入杨府求见杨廷益,最后连一杯茶水都喝不上,就被杨廷益撵了出去,而杨廷益让下人上茶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认可。
“谢伯父!”
严落对杨廷益告了一声谢,面色坦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与杨雨燕对面而坐,看着杨雨燕悄悄竖起的大拇指,严落心中更加有了自信,因为此时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而是与杨雨燕一起应对。
看着杨雨燕的鼓励,严落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安心、踏实,抑或别的情绪,严落自己也说不清楚。
因为之前遇到任何问题,都是严落一个人在面对,尽管都能顺利的闯过难关,但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对于杨雨燕的小动作,杨廷益也看到了,心里更是忍不住感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既然你今日前来说是提亲,那么明人不说暗话,作为一个父亲,我想知道以你此时的身份、地位能够带给她什么?如何让我放心的将她交给你?”杨廷益开门见山的询问道,目光直视严落。
听到杨廷益的话,一旁的杨雨燕瞬间就急了。
若是按照杨廷益此时的说法,那么此时的严落功不成,名不就,根本不可能得到杨廷益的认可,相当于直接将严落拒之门外了,这让杨雨燕还怎么坐得住。
“爹,你……”
杨雨燕神色焦急的刚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杨廷益摆了摆手压了回去,然后目光依旧直视严落,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听说伯父当年也不过是一介穷书生而已,如今凭借自己的种种努力做到了当朝宰相的地步,因为为人处事公正,不避权贵,一直是许多文人的楷模,没想到今日竟也会如此在意门第之见,倒是让我有些诧异!”严落目光直视杨廷益,语气有些嘲讽道。
这话可不是严落有意吹捧,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当年杨廷益进京赶考之时身无分文,一路上依靠卖些字画作为盘缠,翻山越岭进入了京城之中,并且以三篇文章力压全国的举子,一举夺魁。
踏入朝堂之后,没有任何背景的他凭借自己的智慧,在官场之中站住了脚跟,并且平步青云一路做到了当朝宰相,有了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杨廷益的经历可以说是一段传奇,在民间可是广为传颂,无数的普通百姓以他为榜样,激励自己的子女好好读书,以便能够出将入相,光耀门楣。
“嘿嘿……小子不要用此话来激我,正如你刚才所言,此时与你对话的不是当朝宰相,只是一个父亲而已,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我需要你给我答案,如果没有我满意的答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杨廷益对于严落的夸赞倒是颇为受用,因为他平生最自豪的事情就是以一个穷书生的身份,一路扶摇直上做到了当朝宰相的地步。
而对于严落后面言语间的讥讽,杨廷益毫不在意,若是连这样两句嘲讽的话他都容不下的话,那么作为当朝宰相如何服众?又如何处理朝中的诸般事务?
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并非是空穴来风的,若是没有足够的心胸,想要做到如此高位根本不可能的,下面的人气都能把你气死。
“不知伯父想要什么?如何才能够放心?”严落皱着眉头询问道。
对于杨廷益的话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或权势滔天、或武力惊人、或名满天下……就是不知道杨廷益想要的是哪一种答案。
“让我看到你有保护她的能力,如果有朝一日即便我不在了,你也能护她一世周全的能力!”杨廷益语气有些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