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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阳宾馆,政府办主任蔡建国已经在外面焦急等候,见到陆一伟,上前拉着胳膊道:“苏市长今天来南阳调研城建,刚才吃饭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你,这不我赶紧叫你来了嘛。”
陆一伟道:“都有谁陪同?”
“刘书记,张县长,还有几位副县长都在。”蔡建国道。
“哦。”前段时间苏蒙打电话说要和父母亲说他们的婚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后音。难道她父亲今天要找自己来谈判吗?想到此,陆一伟加快脚步,到了包厢外,整理了衣服,挺直了腰板,推门进去了。
张志远先起身,走过来拉着陆一伟对苏启明道:“苏市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北河镇副镇长陆一伟同志。”
苏启明端坐中央,面色红润,上下打量了一番陆一伟,微微点头,示意落座。
陆一伟鞠躬打招呼,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环视一周,都是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自己一个副科,那能上的了这个台面,一时感觉有些紧张。
接下来的话题本以为会围绕陆一伟展开,可苏启明却与刘克成和张志远谈论起别的话题。至始至终,苏启明没正眼看陆一伟一眼,就连敬酒的时候,苏启明端杯示意了一下,又与刘克成谈天说地。这让陆一伟有些恼火,这苏启明是成心奚落他?还是另有图谋?一顿饭下来,陆一伟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宴会快要结束后,苏启明单独把刘克成和张志远留下,又和自己的秘书嘀咕了几句,其他人全部退出了包厢。陆一伟对苏启明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就当要离去后,苏启明的秘书上前叫住他,低声道:“陆镇长,苏市长要单独和你聊聊,请随我到这边来。”
包厢内,苏启明对着张志远道:“张县长,你们县的环境卫生有些差强人意,没有资金搞城建,但脸面总得顾及一下嘛,你说是不是?刘书记。”
刘克成突然听到苏启明转向他,他连忙点头道:“是,是,苏市长说得对。”
苏启明拿餐巾纸擦了下嘴道:“明年市里要创建国家级卫生县城,你们南阳县可不能拖了后退啊,至今连省级卫生县城都不是。就在前两天,市政府召开常务会,派下几个指标,你们南阳县必须在明年拿下省级卫生县城,刘书记,你肩上的责任重大啊。”
刘克成看了一眼苏启明,又看看张志远,道:“苏市长,您放心,我们年后就启动这项工作,保证完满完成市委市政府交办的这项任务。”
苏启明打了个饱嗝,道:“我在这就是给你们提前透露点消息,随后会有正式文件下达,还希望刘书记和张县长要引起足够重视。”
苏启明是排名考前的副市长,下一步很有可能入常,接任常务副市长。他在市里算是强势派,与市长林海锋走得尤为近,所以刘克成敬他三分。而与张志远的关系,就不能单纯以上下级关系来衡量,今天的这场戏,是俩人表演的双簧,演给刘克成看的。
苏启明假装支走张志远,对刘克成道:“老刘啊,现在就剩下咱俩人了,老弟和你说两句推心置腹的话。你在南阳时间也不短了,做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你力出了,人也憔悴了,然而却得不到市委市政府的认可。个中缘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以前的话咱就不说了,这次创建国家卫生城市是林市长亲自抓的工程,如果你明年能把省级卫生县城拿下来,这就是你的政绩啊。孰轻孰重,你好好想想吧。”
谈完话,苏启明起身道:“中午喝多了,我得去房间休息一下,睡起来我就回市里了,你就不用管了。”说完,往包厢外走去。刘克成腆着肚子出门送客,十分感激苏启明的点拨和提醒。
就在苏启明进门的瞬间,刘克成瞟到陆一伟在房间里坐着,种种疑惑涌上心头,暗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其实,刘克成早就把陆一伟给忘了,如果不是苏启明把他叫到酒席上,还真记不起当年这位楚云池的秘书。
刘克成在回去的路上思考着苏启明的用意,如果说是和那个叫陆一伟一般关系,那为什么要把他叫到酒席上?如果说关系很密切,为什么在酒席上又爱理不理?现在又单独谈话,又有何用意?刘克成想了一圈,想不出什么端倪,让坐在前面的秘书给县长张志远打个电话,叫他到办公室等他。
苏启明红着脸进了房间,陆一伟起身恭敬地叫了声苏市长,苏启明用手压了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秘书泡好茶,便退出了房间。
苏启明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地道:“你就是陆一伟?”
陆一伟掏出烟给苏启明点上,忙道:“谢谢苏市长关心,我就是陆一伟。”
苏启明把鞋脱下来,把跑出来的鞋垫重新垫好,眯着眼睛道:“我问你,当年楚云池的事情与你毫无瓜葛,你为什么主动应承下来?”
这句话看似随意,却暗藏杀机,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给对方授意把柄,陆一伟刚正不阿地道:“没什么,是我的错误我应该承担,这与楚县长没有任何关系。”
苏启明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抽了口烟道:“我惜你是个人才,可以拉你一把。张县长和我关系不错,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我也会暗地里助你一臂之力,但是……”
苏启明加重了后面的话,可又戛然停止,而是试图捕捉陆一伟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但令他失望的是,陆一伟淡定从容,眼神坚定,就连身体部位都没有表现出不安的举动,让苏启明刮目相看。
苏启明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道:“我不知道你给苏蒙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她神魂颠倒、死心塌地非要和你结婚。今天的这种场合,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一个父亲在和你谈话,我女儿还年轻,还不懂事,今后的路很长很长,我恳求你离开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