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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欺我太甚!”此时的夏侯渊面色通红,钢牙直欲咬碎,身体上的病状,不知何时已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夏侯渊在曹军中,脾气是出了名的暴戾乖张,他要是一怒,半个军营都要动上三动。
满厅众将见夏侯渊盛怒如此,一个个低着头都不敢吭声,心中却是老大的埋怨。
这是哪个混帐东西写的书信?
他倒是图一嘴痛快了,遭罪的却是我们这些人,抓着他非扒了这写信的人之皮不可。
念信的那个副将此刻已是跪在地上求死,夏侯渊再是霸道,也自然是不好让他再继续读下去了。
来回瞅了厅中众将一圈,却见所有的偏将校尉赶忙都一个个的都将头抬向了棚顶,默默然的做无视装。
夏侯渊自己也懒得看那书信,问题是当中提到了他的侄女,不念完偏还不行,扫视了众人一圈后,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送信过来的刘备军使者身上。
“你!”
夏侯渊抬手一指那使者,咬牙切齿的道:“你送来的书信,你给本将念完,不然本将砍了你!”
刘备的使者不敢怠慢,急忙从地上捡起那卷书简继,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道:“夏侯蛮子,知道你哑巴侄女是被谁劫持的吗?没错,她现在就在我们汝南城!”
夏侯渊的面色顿时变得深沉,一双狼目中阴光闪闪,隐隐的似是动了杀机。
那使者额头冒汗,断断续续的接着道:“你想出兵救她吗?那就快点来救吧,再不救就真的是晚了,前几天就有点危险,我们张将军已经对她很有些意思了,可是因为不想当你的侄女婿,琢磨琢磨还就真没敢下手,不过我估计他可能憋不了太久,你最好是抓紧点时间,要不再拖个一年半载的,你就是把她救回去,可能还得捎带上一个大侄孙了......”
“够了!”夏侯渊猛然将手一抬,然后猛的一指那使者道:“将他拖下去,斩首祭旗!”
“啊?”那使者闻言顿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拜道:“夏侯将军,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念书信,你便不会杀我吗?”
夏侯渊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荒谬!本将只是说你不念书信,我便砍了你,却没说过你念了书信,我便不杀你!拖下去,拖下去!”
那使者满头大汗,在被刀斧手拖拽的时候还高声哭喊:“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啊!”
其实也不是怪夏侯渊心狠,见了这种书信,换成谁也不可能饶了送信的使者,这使者要怪,便只能怪袁尚那混蛋的文笔实在是又烂又气人。
夏侯渊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使者被拖出去斩杀,然后转头看了看厅内众将,开口道:“立刻点齐兵将,三军齐出,我要踏平汝南,生擒刘备,将这大耳贼剥皮抽筋,高挂于城头之上!”
夏侯渊麾下的副将们闻言顿时变色。
只见一人急忙出班谏道:“夏侯将军,小姐虽被刘军所获,但将军乃是三军重帅,不可为私情所累,刘备执此书信与将军,其目地无非就是想逼将军出兵与其决战,以图颍川城池,将军不可误中其计,一旦有所差池,悔之不及啊。”
夏侯渊闻言冷笑数声,摇头道:“放心吧,本将虽然因为涓儿之事心下着紧,但刘备的那点小伎俩却还逃不出本将之目,他拐了我涓儿,无非就是不欲强行攻城,想逼我出兵在平原之地与他决战,败我之后在将兵于汝南,哼哼,本将焉能让他得逞?”
帐下诸人闻言来回目视,不明其意,夏侯渊既是知道刘备心思,为何还如此做事?
却见夏侯渊缓缓的道:“刘备的兵马数量,我知晓,其贼众约有三万余,近闻前番河北诈围许都的贼众与其合流,同在汝南,想来也不会超过四万,此等兵力强攻我颍川实不足够,但若是与我正面交锋,却有一战之力,我怎会不明白这大耳贼之意图?可惜,曹仁此刻正屯兵在宛城,其麾下兵马尽是精锐之众,若是邀他共同出兵,谅刘备又如何能是对手?”
众将闻言恍然,难怪夏侯渊将军如此自信,原来却是想到了要与曹仁将军两路出兵!
但见夏侯渊来回瞅了瞅众人,续道:“刘备乃是当世枭雄,这一点昔日主公曾早有言,如今主公在北与袁绍周璇未定,这南面诸事自然需得由我等替丞相分忧,刘备窃据汝南,久有不臣之心,早晚必是祸患,我今番借此良机,一则救回涓儿,二则平定南患,三则剿杀刘备,为主公除一大敌,此战乃大势所向,诸公勿疑,只管全力应战便是!”
众将闻言纷纷拱手参拜:“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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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在刘备一方大张旗鼓的在在叶原布置兵马营盘的时候,曹军也是兵分两路,一路是夏侯渊亲自率兵南下,直奔汝南而来,另一路则是接到了夏侯渊书信的曹仁兵马,由西往东,向着刘备军蜂拥而去。
三方兵马汇集之处便是在叶原,关于豫州所属权的一战,将在此处一触即发。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支百多人的兵马悄悄的由汝南之地奔往九里山处,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尚。
曹、刘、袁在叶原即将展开大战,而袁尚却悄悄的潜伏到九里山,不为别的,只为了借调吕玲绮的贼众,在关键时刻,能够狠狠的在夏侯渊背后扎上一刀!
暗中粹过剧毒的匕首有时候要远远的强过正面坚硬无比的巨剑,这一点,是袁尚深信不疑的。
此时雨季刚过,九里山已是到处湿泥遍地,河流从山顶,清澈甘冽的涓涓细流,在山中蜿蜒流淌,再汇作小流溪河,向东奔去。
山路虽险,却也不高,可以牵马上去,袁尚等百余骑牵着马匹,迈着大步向山上缓缓而上,一路上却并未碰到有人拦截,心下不由奇怪。
按道理来说,九里山乃是吕玲绮一众安身立命的老巢,己方一百来号人上来,这么半天了却是连个盘路的都没有,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在众人的想象中,像吕玲绮她们这些当贼的,在安全意识方面应该比普通人要强上百倍有余!不然也就没有办法当贼了。
袁尚心下奇怪,照这种情况看来,要么就是吕玲绮她们寿星公上吊活腻了,想找点刺激撂挑子,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
要么就是山上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正寻思呢,却见半山腰处猛然闪出一众持刀的贼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颇为警惕的看着袁尚他们。
不过,当领头的贼人看清了袁尚的相貌之后,不由的顿时一愣,接着喜出望外道:“袁三公子!”
袁尚认得这领头的大汉,乃是吕玲绮麾下的一员重要头领,若是没记错,应该是叫做陈澜。
陈澜见了袁尚,适才凶恶的表情顿时消失,急忙迎上前来,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我适才一时不慎,险些出手跟你们打将起来!”
袁尚闻言笑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返回河北的良机眼瞅着就要到了,我寻思来看看你们大头领收拾停当没有,也好一起上路回邺城!”
陈澜闻言豪爽笑道:“三公子放心,我等自回了九里山为百姓散完粮种之后,就一直在收拾家当,准备随时等候三公子调命,与您一起返回河北!”
袁尚闻言点头,道:“那就好,记得别什么盆盆罐罐的什么都往河北搬。到时候跑的不快,让曹军追上还得现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不合算。”
陈澜摇头道:“三公子说笑了,我们一群穷贼瓦寇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家当,只是准备些吃喝用的沉米水酒,能挨到河北那就是行了!”
袁尚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你们这山寨是要黄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跟打烊了似的,我一路走上来,除了你这一拨人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你们头领也太不负责任了,守备忒的松懈,我要是本地的掌兵校尉,给我三百人马,半个时辰就能把你们老窝端了。”
陈澜闻言面色一紧,道:“三公子不知,一个时辰前,另有一拨大贼领兵上了山寨,说有要事与大头领商议,其众来势颇凶,大头领怕出乱子,将守山弟兄们统统的唤回山寨,以为照应。”
袁尚闻言好奇道:“你们大头领号称九里山红衣贼,在这兖,豫两州境内混的不是很风光吗?怎么还有贼人比她还要凶悍?”
陈澜闻言点头,道:“来人势头颇大,就是大头领也不得不小心应之......不知三公子你有没有听说过巢湖的昌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