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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跃,你放我出来。”梅玄霜望着余跃大声叫道。
然而余跃实在是太困了,一旦进入梦乡,那是雷也打不醒了,梅玄霜喊了半天,却见他鼻息如雷,仍自睡得香甜。
无可奈何之下,梅玄霜只得自己尝试着爬出背篓,蜷缩在里面,腿脚都不能动弹和伸展,实在太痛苦了,她想要爬出去放松一下。
“咚”的一声,她朝一个方向使劲,撞到了背篓,背篓倒在地上,也就她全身撞得一阵生疼,但她却浑然忘却了疼痛,立刻爬出了背篓。
弄得狼狈不堪,才爬到路边一棵大树下,倚着大树坐了下去。
然后,她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余跃,那个造成她一切苦难的人,然而他却独自与周公打得火热,根本就无视她的愤怒。
她终于知道,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气坏了也只能吃自己。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地,她心中的怒火,渐渐地平息下去,看着他的面容,也不觉顺眼起来。
他眉清目秀,鼻直口方,俊朗的面容,在熟睡中显得极尽的安详,非常的迷人,梅玄霜不知不觉地沉醉其中。
她正看得入了神,余跃却猛地睁开眼来,像弹簧一般地弹了起来,惊叫道:“追兵来了,追兵来了,快走。”
他一定是做噩梦了。
梅玄霜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抬起头来,没好气地说道:“哪里有什么追兵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是的,追兵肯定来了,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余跃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抓着那背篓就往梅玄霜走去。
“哪里有追兵啊?”梅玄霜绷紧的神经和身心才刚刚得到一点舒缓,还想多歇一会儿呢,听到余跃的催促,不觉有些反感,立时反驳,同时还举起手来,指着远方,“哪里有追兵嘛,你自己看看,啊……”
最后一声“啊”,是因为她发现,在她手指的方向,在山的转角处,一队人马在尘土飞扬中,正风驰电掣而来。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群人马疾驰而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实在想不通,刚才自己那么拼命地喊他,他都无法醒来,追兵来时,相隔遥遥,几乎没有将任何声响传过来,连她这个醒着的人都浑然不觉,他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实际上,从北川一路逃回来,一路的千难万险,一路的危机四伏,让他不知不觉的具备了那种能力,一旦周围有危险突然降临,他会立刻察觉到,即便是在梦中,也会立刻惊醒。
梅玄霜正在发愣,就见余跃拿了背篓放到她面前,然后跨上两步就要将她抱进背篓里。
梅玄霜立时恼火地挥手:“我不要坐背篓,我又不是猪,为什么要坐背篓?”
余跃犯起难来,因为心中万分焦急,不由得提高了嗓门,说道:“你不坐背篓,可你又不让我背你……”
梅玄霜立时决然地望着她的眼睛,截口:“你背我吧。”
嗯?刚才不是还不能碰的吗?
女人啊,真是说变就变了。
余跃稍稍愣了一下,就弃了背篓,上前背起梅玄霜,撒腿就跑。
以余跃现在的修为,背上一个人,倒似乎没有增加多少负担,他施展开漂浮术的时候,也丝毫不能减慢他的速度,只是后面的追兵尽皆快马加鞭,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甩开那段距离。
但追兵们似乎也无法缩短那段距离,但这样的距离,追兵们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开始进攻了,就见乱箭如雨,密密麻麻地射了上来。
要命啊,余跃恨不得与那些追兵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但现在梅玄霜双腿受了伤,生活不能自理,他如果放手去博,又将她生死置于何地?
他不得不顾及梅玄霜的安危,所以面对着那些排山倒海的追兵,他只能拼命地跑。
幸亏这时候梅玄霜又很明智地将那龙皮披在了后背上,她可以不必担心被乱箭射中后背,也让余跃安心不少。
于是他全力施展漂浮术,竭力地往前跑。
在这个过程中,梅玄霜因为一时心安,也因为实在困顿得厉害,上下眼皮狂打一架之后,她渐渐地进入梦乡,伏在余跃背上就睡着了。
一旦睡着,她的身体就全然贴在了余跃后背上。
她胸前那一对突起,软绵绵的,就像一团充满温度却又弹性十足的棉被,紧紧地顶住他的后背,让他一阵心痒,又是一阵难耐,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
他忍不住移动着向后弯曲的手,在她挺翘圆润结实的翘臀上蹭了一下。
梅玄霜猛然惊醒,惊叫道:“你干什么?”
余跃吓了一跳,伸了伸舌头,赶忙把手移开,慌乱地解释道:“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力竭,你有点重,一个劲的往下滑,我就往上托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子就……”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明明感觉梅玄霜已经睡着了,自己就那么轻轻地摸了一下,怎么就惊醒她了呢?
其实正如他的警觉的能力一样,梅玄霜这种警觉的能力,也是在军营中日复一日地锻炼出来的。
她一介女子,作为军营中少有的异性,要与那些千千万万的男人朝夕相处,犹如身入虎狼之群,叫她如何不时刻警惕十足小心翼翼?
尤其在身份日渐尊贵之后,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她更加小心谨慎,一旦士兵有些微轻蔑或者亵渎的动作,她立刻就感觉到了,即便是在梦中,她也会立刻惊醒过来。
这时候余跃一番狡辩让她听得将信将疑,然而余跃话语里的一个词语却是极其尖锐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立时就有些怒了:“什么,你说我重?”
要命啊,余跃这才明白,自己于不知不觉间已经触犯了天下女人的一个共同的忌讳了。
“呃,不重,你怎么会重呢?只是我背得累了,感觉上的一种错觉而已,其实这个时候,即便是背上一片鹅毛,我都会感觉到沉重的。”余跃苦笑了一下,说道。
“噗嗤”一声,梅玄霜忍不住笑了出来,立时又捂住嘴。
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原谅你了。
这么想着,梅玄霜又自闭上了双眼,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幽香袭来,沁人心脾,梅玄霜徐徐睁开眼来,便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舒适的被窝里。
她有些吃惊:这么快就到家了?
不会,肯定不会,这肯定是路上的某一家客栈。
这么猜想着,她掀开被褥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眼界便变得宽了,她渐渐地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马车的车厢里,这车厢的座位,放下来就成了床,她便是躺在这床上。
方才自己明明伏在那家伙的背上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到了马车上,这马车又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家伙又去了哪里?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艰难地移动到车尾,掀开车帘,探头往外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清新秀丽的山水画,马车停在山脚,邻近处有一个湖,湖水澄澈,明净如镜,湖的四周有山,还有林,参差不齐,却凝成一片苍翠。
远山如黛,近水如镜,近水映着远山,远山衬着近水,真是一副让人心旷神怡的风景画。
余跃正半蹲在湖边的草地上,架起一堆火,貌似正在烤肉,料想那睡梦中幽幽的肉香气息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赤红的火焰吐着或长或短的火舌,优雅地舔着那已经烤得枯萎泛黄的肉,那肉不知道是兔肉还是狗肉,反正就是那般大小,已经被分作了两半,串在两支竹签上。
余跃眼睛一眨不眨,手里翻转着那两支竹签,专注仔细的样子,就像在精心培育一株百年宝树。
火焰飞舞下,那肉不住地往外渗着黄油,又在火焰的侵蚀下,发出吱吱的声响,翻滚跳跃,激起细小的气泡,化作缕缕青烟,飘进空气里,也将那诱人的肉香,向空气里无尽弥漫。
“余跃!”梅玄霜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喊道。
“嗯,”余跃正专注地烤肉,听到喊声,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便见梅玄霜正探头望着这边,他立时露出了灿烂得笑容,“你醒了?”
梅玄霜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余跃看了一眼篝火上正烧烤着的肉,说道。
“我是说,我想过去。”梅玄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着说道。
“也好,一起烤。”余跃爽快地答应一声,就往马车跑去。
跑到马车前,却愣住了。
因为他又想起来了,梅玄霜方才还不让碰的。
梅玄霜看出了他的困惑,冷哼一声,脸上泛起些许红晕:“你就别再假正经了,我都已经不介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这一路恐怕有够难受的。
余跃心里千恩万谢着,上前抱起梅玄霜,走到火堆前,将她放在草地上。
“这是什么肉?”梅玄霜略显好奇地问道。
“兔肉,”余跃随口应了一声,继而又铺满了一脸的严肃说道,“这次我已经彻底地清理了一遍内脏,而且一步一步都是按部就班来的,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有一个问题。”梅玄霜微抿了一下嘴唇,说道。
就这样还有问题?余跃吃了一惊,就那么圆睁着双眼看着她。
梅玄霜嘴角扬起一丝诱人的弧度:“问题是,那辆马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些追兵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这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余跃微微滞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帝都的地界,进入梁州地界了,所以追兵没有再追上来了,没有了追兵,我就有许多空闲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去买了一辆马车,打了一只野兔,还帮你买了几件衣服。”
梅玄霜这时候才想起,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的确在不经意间看到在自己的枕边,有几件红红绿绿的衣服,当时也没太在意,却没想到,原来是他特意为自己买的。
这个家伙,总是一副粗心大意的样子,可有时候,又表现出十足的细心,叫人不免心动。
可是,让她至今仍旧耿耿于怀的是,这个家伙,当初众目睽睽之下信誓旦旦地说要迎娶自己,可后来为了一个参军长的虚名,又将那些承诺统统抛诸脑后,抛得一干二净。
难道,他的真爱,在权势面前,就那么不堪一击吗?又或者,他当初那些承诺,根本就是一时意气,不是出自真心?
她不知不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伤呢,好些了吗?”
余跃愕然地看着梅玄霜,眼睛里就像看见一只美丽的怪物一般。
在他眼中,梅玄霜队人,从来就是一副冷心肠,她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高高在上,对于自己下属的生生死死和悲欢喜怒,从来就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心中只有她自己。
虽然她的“冷”,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为了顾及自己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但就是为了那份尊严,她是不会放下面子,对别人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的。
然而曾几何时,她怎么又开始关心起别人来了呢?而且似乎,还表现得那么ci裸裸?她不怕这有损她的威严吗?
“好了,好了。”余跃受宠若惊之下,有些慌乱,连连答道。
慌乱中,翻转竹签的手一阵颤抖,啪嗒一声,一块兔肉掉进火堆里,他慌乱地抓了出来,龇着牙忍着痛,一阵拍打,又甩一下手,又拍打一阵,然后又嘟着嘴吹拂一阵,弄得狼狈之极。
然而无论如何,也已经无法改变,那原本透着嫩黄颜色的兔肉,已经蒙上一层无法磨灭的黑灰了。
他禁不住侧脸去看梅玄霜,梅玄霜柳叶弯眉,已经悄悄地蹙了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一会儿我吃这个。”余跃眉开眼笑着,又将竹签重新放到了火上。
孰料梅玄霜眉头蹙得更紧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