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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打了一巴掌,上官泽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疑惑地看着他。
“父皇这是何意?”
见他还在装傻充愣,西岳国主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直接将国书甩到他的脸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上官泽一目十行看过之后,不断摇头,一时间方寸大乱。
“父皇,不是的,此事与儿臣无关!”
西岳国主冷眼看着他,语气仿佛淬了冰一般。
“上个月,你的婚宴上,魏围可是当众承认加入你麾下,唯你马首是瞻,如今你却说,他做的事,与你无关?!”
上官泽急得冷汗淋漓,面上血色渐褪,唇瓣止不住地哆嗦。
“儿臣真的不知情,魏围就是个墙头草,他之前是五弟……”
“够了!”
西岳国主拂袖怒喝。
“如今西岳理亏,大启是铁了心要从我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西岳皇室里子面子全丢了个干净,是你一句不知情就能算了的?!”
上官泽此刻面无血色,浑身发抖。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开口道:
“大启不就是想要一个说法吗?一个魏围而已,只要把他抓起来交给大启皇帝,随他处置不就可以了?”
“呵,二哥还真是天真!”
一个人影大步跨进殿门,来的正是六皇子上官昶。
看着神色惊慌的上官泽,他眼底尽是不屑和嘲讽。
“启宣帝又不是傻子,若是背后无人指使,一个魏围如何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随后他看向西岳国主,表情凝重,言辞恳切。
“父皇,大启十万大军在边境虎视眈眈,我们已经失去三座城池了,若是这一次不能给大启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边境百姓又要饱受战火荼毒。”
西岳国主眉头紧锁,当即下旨。
“二皇子上官泽野心勃勃,勾结他国重臣,引发两国大战,百姓深受其苦,即刻起夺其爵位,贬回封地,无诏不得回都城!”
“父皇!”
上官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到西岳国主腿边,苦苦哀求。
“父皇,这件事真的不是儿臣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突然,他指着上官昶大喊,“是他,一定是他和老五在陷害我!”
之后他想到了什么,紧紧抓住明黄色的衣摆,眼底充斥着不甘和狠辣。
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那你们也别想活!
“父皇,老五身为送亲使,竟然擅自离开使团,还把明月妹妹弄丢了。”
“二哥,你不能因为我说了一句实话,就攀咬我和五哥,明月妹妹昨日还派人给我送信,说甚是想念御厨做的甜糕。”
上官泽冲着他大喊,用力到脖子上青筋暴起,“你胡说,明月已经失踪八天了,怎么可能给你写信!”
上官昶淡笑着望着他,但眼里全是冷意。
“五哥的确在信里说过,使团遇到了劫匪,明月受了轻伤,但事情已经解决,明月正在驿站养病,五哥怕父皇担心,所以才没有上报。”
“不过,二哥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我……”
上官泽没有想到他会当着国主的面明目张胆地撒谎。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可上官昶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幽幽感叹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二哥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父皇,您别听他胡说!”
然而西岳国主此时心烦意乱,心里窝火得很,并不想听他们继续吵下去。
尤其是在听到‘消息灵通’那几个字时,他眼底滑过一丝决绝。
明月失踪的事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如今要紧的是尽快平息大启的怒火。
看着跪在身旁,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的人,他心里止不住地嫌弃。
“来人!”
“将二皇子送回去!”
西岳国主冰冷的眼神睨了他一眼。
“滚回你的封地,明日一早,朕不想在朝堂上看到你!”
“父皇!”
被侍卫拖着走,上官泽不断挣扎大喊。
上官昶收回嫌弃的目光,心里摇头,真是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
西岳国主重新坐到龙椅上,“老六,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闻言,上官昶心跳都漏了半拍,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低头,谨慎回道:
“儿臣以为,自然是要奉上金银财宝,但我西岳刚结束大战,最重要的是修养生息,所以不能拿出太多,既然已经送去一位公主,所以为表诚意,不如再送去一个质子。”
西岳国主苍老浑浊的眼睛微眯着,审视着这个他从未关注过的儿子。
“质子?”
听到这意味不明的语气,上官昶袖子里的手慢慢握紧。
随后他屈膝半跪在地上,抬起头,孺慕地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人。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看到他的目光,西岳国主心下有一丝丝感动,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西岳皇室宗亲子弟众多,哪里需要朕的亲儿子去?”
更何况……
一想到方才发生的事,西岳国主眼眸闪过一丝暗光,让他们去和大启勾结吗?
绝不能让他们威胁到旭儿的地位!
听到这话,上官昶装作感动的模样低下头,眼底尽是讽刺之意。
看来赌对了!
五哥说的没错,父皇本就疑心重,如今有了上官泽与他国重臣勾结的前车之鉴,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这些健康的儿子去做什么质子。
他故作为难的模样,“可是,让宗室子弟作为质子,万一大启觉得我们没有诚意,那可如何是好?”
随后他惭愧地低下头,一脸自责。
“都怪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没用,才会让父皇如此费神。”
儿子?
西岳国主苍老的双眼精光乍现。
怎么把他忘了?
“来人,立即去四皇子府上传旨,命他明日一早带着十万两黄金前往大启!”
大监领命匆匆离去。
解决了一桩麻烦事,西岳国主心情稍缓,倒了一杯酒仔细品着。
见他这放松的姿态,上官昶心底冷笑不止。
三年前四哥在战场上中了埋伏,经脉受损,被废了两条腿,从那以后缠绵病榻,汤药不断。
此去大启,路途遥远,一个重病虚弱之人长途奔波,可以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而他们的好父皇在乎吗?
他在乎的只有身下那把龙椅!
不对,还有他最宠爱的女人生的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