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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语,彻夜不眠。
第二天早上,看到满眼血丝的屈风,剑擎天关心的问了几句,屈风只是摇头和点头,也不和其他弟子说话,李轲则显得精神不振,脸色铁青。
比赛已经进行到高潮阶段,每当一位五十强出现,崖上都会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维持了数年之久的友情竟在一夜之间决断,屈风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不断出现的是李轲冷漠的面孔,他有些浑浑噩噩的向擂台走去。人群中紫翥忧心大盛,却只能默默关注着他。
台下,剑擎天冲李轲道:“轲儿,你是不是和屈风说了什么,他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李轲低着头道:“师傅,您别问我。”剑擎天见他这样,也猜到了几分,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五号擂台,破空轻松地冲嫣月几人摆摆手,一旁的童霸憨笑着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破空呵呵一笑,走上了擂台。
台上站的是一个武当派的二代弟子,年龄刚好四十,身着道袍,目光灼灼的盯着破空。
对于武当派,破空早有耳闻,因为朱正允一直对武当剑术推崇备至。武当派创派祖师是一个名叫张三丰的人,传说此人悟性极高,通过观摩动物打斗而创出了太极拳等一系列闻名于世的功夫。
破空打量着面前这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宋飞,宽松的道袍丝毫没有掩盖他身上喷薄欲出的爆发力,双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是阴阳双xiu的高手。
破空施了一礼,“晚辈破空有见过前辈。”
宋飞微微颔首,道:“年轻人能有如此功夫与心性倒也难得,请。”
破空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长剑上,此剑剑鞞竟为古木所制,剑墩上系着一束黄色的剑穗。虽然隔着几米的距离,仍然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寒意。
宋飞道:“我这宝剑削铁如泥,如果小兄弟怕吃亏的话,我们就来切磋一下拳脚上的功夫,如何?”
听他如此说,破空不禁对他好感倍增,“多谢前辈好意,不过我只学过剑术,恐怕没法与你拳脚相向了。”
宋飞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也只好占着这个便宜了。”
正在这时,紫风的声音传入破空的耳中,“小子,你不要太托大,这宋飞所用的宝剑名为白虹,乃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宝剑,也是武当派镇山宝剑,待会尽量不要以剑锋与其相抗,否则够你受的。”
他的话刚刚说完,台下已经窃窃私语开了。
“咦,那宋飞所持的不是武当掌门张远山的白虹宝剑吗?”
“正是,以武当太极剑之柔加上白虹之锋,这场比赛武当是有备而来啊。”
“不过对方是那奇怪的少年,这下比赛更加好看了。”
破空见他有如此宝剑在手,顿时有些迫不及待地出手了。长剑出鞘,直直刺向了宋飞的胸口。
通过长年的习剑,破空将自身领悟的剑术都融合在一起,并取名为破空剑法。
“雪飘人间——”当此招使到极处时,方圆十米之内的每一瓣雪花都将被刺开。
无数道寒光扑面而来,危机之下,宋飞全力躲闪,但衣服上还是多出了几道口子。
宋飞反映也是奇快,长剑瞬间出鞘,顿时天际恍惚划过一道绚丽的青光,一股彻骨的寒意弥漫在擂台之上。破空扫了一眼白虹剑,只见此剑剑身宛如一泓秋水,剑长三尺有余,剑脊仿佛就像一块晶莹的镜子。看着剑锋所绽放的那一点寒光,破空知道,自己手中的长剑绝对不会是它的回合之敌。
见破空没有追击,宋飞手中白虹剑带起一片青光,画出了一个圆圈,将破空圈了进去。见识了破空的剑法后,宋飞打心底的不希望破空掌握主动。
双方的长剑很快接触到了一块,在破空愣神间,右臂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粹不及防之下,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宋飞暗暗心惊,破空的腕力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换作常人,这一下长剑早已脱手。趁破空没有回过神来,白虹剑一粘,紧紧黏住他的长剑,同时向右边跨出一步。
破空的重心情不自禁的向坐摔去。力运脚心,这才强行站住了身子。
宋飞手腕连抖,脚下不断移动,忽而左右,忽而前后,由于长剑抽不出来,破空只得任他摆布。
见破空完全受制,嫣月微急道:“爹爹,你看要不要提醒一下破空啊,他好像没有对付那太极剑的方法。”
紫风眼中精光一闪,平静道:“月儿,你不用担心,那小子有着自己的打算,否则一开始就全力进攻的话,宋飞早败下阵来。”嫣月打量了一眼擂台上已呈败象的破空,在心中不解道:“真的是这样吗?”
擂台上,破空的心中波涛起伏,这宋飞的功力与他明显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的,即便白虹剑再厉害,恐怕也不能将他压制到这种程度,看来主要是剑法的神奇。
想到这,破空一边控制着身体不让对方抓住机会,一边仔细观摩领悟太极剑法的奥妙。
激战中,时间飞快的流逝,见到如此玄妙的剑法,台下众人都显得很兴奋,武当派弟子更是拼命为宋飞加油。
在不断地揣摩中破空逐渐明白了太极剑的特点,步走八封,腰如太极,剑似闪电。其步法左旋右转,旋转无端,似行云流水;身法吞吐沉浮,翻转拧裹,如龙腾图翔;眼法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目随剑走;剑法轻灵圆活,变幻莫测,时而四轻风拂柳,时而如疾风闪电,许多剑法都是在急速的旋转绕行中和翻转拧裹中完成中,往往形成一式多圆,曲折回环,跌宕起伏的奇异效果。
渐渐的,破空剑上轻丝越缠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个丝茧,脚下虚浮不已,看上去随时有可能被击倒。
一直掌握主动的宋飞心中逐渐警惕起来,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有意地处于下风,从而能够更好地观摩自己的剑法。
破空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了起来,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太极在不断在旋转,而他徘徊在,却怎么也进入不到其中。破空苦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不到啊,我到底差在哪里?”而刚欲变换剑法的宋飞见到他面露痛苦之色,只道是对方因为无法破解自己的剑法而苦恼,顿时心中一喜,重新使出太极剑攻了上去。
双方的长剑又交织在了一起,不过这回破空不再完全处于被动,偶尔反击击出一两剑,这样一来宋飞愈发警惕,在刺激下,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原来如此!激战中的破空豁然开朗,太极剑之精髓就在于这个转字。想到这,丹田处的青气开始急速旋转,一个如若天成的太极图瞬间被刻画出来,只听嗖的一声,破空的身子化作一柄长剑钻了进去。
阴阳调和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以往在与天地沟通时所存在的一丝滞留终于驱除,破空心中生出一丝明悟。刹那间,他体内的气体轰然一下爆发了。
嘭的一声,漫天气劲四溅,宋飞顿时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骇然失色。
破空缓缓睁开眼睛,体内的内力与青气在与黑雾的融合中逐渐形成了一个缓缓转动的太极图,紧接着一个小人出现在了太极之上,在这一刻,破空情不自禁的清啸出声。
“啊——”啸声划破天空,久久不绝。
人群中的卧虎不知不觉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道:“虎跃龙腾风浪粗,中央正位产玄珠,这小子竟然冲破了先天之境而生元婴,这怎么可能,一个人竟然花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做到了!”
全身气机悉数收敛,破空一脸微笑的站在了目瞪口呆的宋飞面前,冲他深深鞠了一个躬,“若不是前辈剑法神奇,小子焉能再做突破,在此多谢了。”
台下不光群雄哑然,便连紫风也是一阵失神。宋飞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你说什么?”
破空摇摇头,“或许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帮了我,我也不会再为难您,您请回吧。”说着,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右手轻轻一挥,宋飞顿时感到一股平和的力量将他包裹,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到了擂台之下。
破空冲呆住的和尚微微一笑,“大师,请您宣布结果吧。”不知为何,在体内发生变化后,破空的心性也变得平和多了。走下擂台的时候,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十号擂台,屈风的耳中忽然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风,你怎么了?”
屈风浑身一震,往台下望去,说话的正是身着黑衣的紫翥,隔着面纱,屈风仍然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担忧。
屈风心中淌过一阵暖流,思绪逐渐清晰,传音道:“翥儿,放心吧,我没事。”
屈风此战的对手是一个番邦和尚,名字叫做痴妄,身高八尺有余,手持一根降魔杵,满脸的横肉。
看到他眼中的嘲讽,屈风胸中的怒火更盛,持续了几年的友情破裂,让他有种不发泄不快的冲动,顿时毫无畏惧的望着痴妄。
痴妄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整个擂台仿佛都震了一下,望着身前这比自己矮上两个头的少年,轻蔑道:“小子,如果你想与我游斗的话,我劝你还是认输为好,我虽然胖,但是我的身体可是十分灵活的。”
屈风厌恶的扫了他一眼,“大师,请您宣布开始吧。”
台下,望着冷漠的屈风,姜自成不解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风师弟这种表情,轲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轲低着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姜自成讨了个没趣,怏怏地冲旁边的常风道:“师兄,是不是风师弟了被掌门训话了?”
常风道:“此事我也不清楚,看风师弟的表情,应该是动气了吧。”
二人说话之时,比赛已经开始了。
交手不过片刻,痴妄心中暗暗吃惊。屈风一上来就选择了与他硬憾,长剑上青光遍布,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一大片青光,丝毫不处于下风。
铿锵声不绝于耳,二人同时退了一步。屈风神情冷漠,眼中露出莫名的狂热,长剑大开大合,又劈向了降魔杵。
又过了半刻钟,铛的一声巨响,痴妄奋力将屈风逼退,心中不禁骇然。他手中的降魔杵少说也有百多斤重,挥舞了这么久。手臂早已发麻了。他天生神力,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与自己硬憾。往往一个人的长处被敌人压制的时候,他的自信心就会变弱,而此时的痴妄就属于这种情况。
屈风全身大汗淋漓,手腕隐隐作痛,双手微微发抖。但仍是目光凶狠的盯着痴妄。见他没有主动进攻,屈风大喝一声,又攻了上去。
“且慢!”痴妄喝住了他。
屈风站定,沉声道:“怎么了?”
痴妄喘着气道:“素闻中原乃礼仪之邦,想不到竟还有你这般痴缠烂打之辈,如此拼斗就算获胜又有什么意思。”
吁,台下顿时嘘声四起。这痴妄凭借着自己的蛮力和铁杵,在前几场比赛打伤了不少选手。此时群雄见屈风以硬对硬而处上风,都觉出了一口恶气,纷纷为他鼓掌加油。
屈风冷哼了声,强硬道:“那你说怎么打,无论怎样我都奉陪。”
痴妄被噎得没话说了,恨恨瞪了屈风一眼,“我们吐蕃向来有一个规矩,真正的勇士决斗是要用拳头来解决,我看这样好了,我们来个公平的比赛,双方比赛拳劲,你看如何?”
屈风想都没想就道:“如你所言,开始吧。”
痴妄道:“不过话说在前头,一人进攻时另一方不可使用内力进行抵挡,否则便算输。”
屈风点点头,那你先开始吧。说着,他将长剑扔在一旁,挺起胸,脸上毫无惧色。
痴妄心中暗喜,猛地大吼一声,巨大的拳头重重轰在了屈风的胸口。
砰的声,屈风蹭蹭连退了几步,吐出一大口鲜血,但却没有倒下。
台下的群雄不做声了,虽然有人怀疑痴妄在刚才那一拳中加了内力,但是谁也没有证据。
屈风走了回来,用袖子抹掉鲜血,道:“好力量,这回该我了。”
见到他脸上的狠厉之色,痴妄心中暗暗打鼓,凭借着吐蕃秘术,倾尽十成功力的一拳还没有击倒屈风,痴妄顿时就起了认输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屈风虽然内力惊人,但是肉拳并不一定有多大威力。
想到这,痴妄摆出一副不屑的面孔,大声道:“来吧!”
屈风心中本便不痛快,见他如此狂妄,更不多说,闪电般冲过去,冲着胸口就是一拳。
轰的一声巨响,那痴妄顿时像一个漏了气的皮球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岩地上。
看到昏迷过去的痴妄,屈风的怒意锐减,吐了口气转身往擂台下走去。在刚才拳头就要轰到痴妄身上的瞬间,屈风耳边及时响起了紫翥的声音。正是有了紫翥的提醒,屈风才收回了全部法力,但是拳风还是将痴妄轰了出去。否则以屈风的法力修为,那痴妄是必死无疑。
当二人来到小亭后,屈风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一路上紫翥都能感到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紫翥双手捧住他的脸庞,柔声道:“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刻唯一能给屈风带来温暖的就只有紫翥了,看到紫翥温柔的眼神,屈风忍不住扑在她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紫翥紧紧抱着痛哭失声的屈风,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想用自己怀抱来温暖他的心。
许久许久,当屈风将这种痛苦与不快彻底发泄出来后,剩下的便只有淡淡的失落。屈风抬起头,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已经将紫翥胸前的衣襟全部沾湿。
屈风感激道:“谢谢你,翥儿,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伤心。”
紫翥轻轻摇头道:“叫我老婆吧,只有在乎的越重,失去的时候才会越伤心,我想你一定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论你失去了什么,我也会永远地在你身边,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屈风浑身一震:“翥儿,老婆…”
紫翥微笑道:“老公,告诉我吧,让我分担你所有的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