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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怀远驹正在将马交给一个下人,看着丁掌柜和他的伙计们将院门外的车上卸下来的东西往屋里抬。
“老爷…”大概是刚刚怀禄的话在乐以珍心里起了微妙的作用,她迎上去喊他的时候,声音比平时要多了一点儿热度。
怀远驹回头,见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便想起临走前怀禄跟他说的话,心里不由地一阵激动。只是碍于院子里人多,他不好说什么,便上前接过梦儿亲了两下,问乐以珍道:“家里还好吧?”
“一切都好!老爷辛苦了!让禄叔安排这些东西吧,老爷回房歇着。”乐以珍看他摸着梦儿的小脸儿,真是很想孩子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温暖。
“好!”怀远驹见乐以珍如此体贴,越发觉得怀禄的话是对的。
三口人正在往内院去,一个伙计拎着一只布袋走过来:“东家,这一袋子是什么东西?要拿回货行吗?”
怀远驹看了一眼那袋子,对乐以珍说道:“这个…一个熟识的波斯商人送我的,叫什么烤非豆,说是磨碎了可以冲水喝的东西。我知道你喜欢新奇的玩意儿,就收了拿回来,哪天你琢磨着煮一下,看看到底好不好喝?”
乐以珍一听他说“烤非豆”,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冲过去解开袋口一瞧,可不正是咖啡豆吗?
“咖啡豆?”此时此地见到咖啡豆这种东西,对乐以珍来说,就像是感受到了来自遥远的家乡的气息,她抓起一把咖啡豆,凑近鼻前闻了闻,那种久违的带一点儿酸苦的醇香味道扑进她的鼻子里,她的眼泪差点儿流下来。
“什么…豆?我听那些人都叫这个烤非豆,说是我们中原不曾有的一样东西,你竟见过?”怀远驹见她捧着咖啡豆,像是见了亲人一样激动,心里奇怪。
“哦…以前在家的时候见过,我还挺喜欢喝咖啡的呢,很好喝,改天我炒好了,磨了咖啡粉,煮给你们尝尝。”乐以珍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咖啡豆装回袋子里,从伙计那里接了袋子,抱在胸前。
“到底姨娘出身不同,什么都见识过,这么稀奇的东西,你竟也认得。”怀禄在一旁笑道。
“听姨娘这么说,我们也想尝尝呢,不知道姨娘哪天煮这东西?我们也好厚着脸皮来讨一碗喝。”丁掌柜也凑过来,打趣着说道。
乐以珍开心地笑着,冲丁掌柜点头道:“这东西在外国,就像我们平时喝的茶一样普遍,加了奶和糖,味道香醇,还提神醒脑呢!哪天我煮咖啡,让小杨去喊你们,都来尝尝咖啡的味道。”
丁掌柜听乐以珍这样说,笑哈哈地应道:“那就先谢过姨娘了。”
怀远驹见自己的女人什么都懂,很有见识的样子,当着下人和伙计们的眼前,他也觉得倍儿有面子,慷慨一挥手:“你们都好好干活,哪天你们姨娘煮这个…咖啡,请你们来吃酒!”
乐以珍差点儿笑喷出来:哪有请喝咖啡,还要烧几个菜来几壶酒的?
众人应了,各自忙碌去了。怀远驹抱着梦儿当先,乐以珍抱着咖啡豆跟着,一前一后进了内院。快到门口的时候,怀远驹见她还抱着那一布袋的咖啡豆,不由地乐了:“你还想搂着睡觉不成?”
乐以珍不好意思了,喊一声:“春慧…来,把这个袋子收到一个干燥通风的地方,不要潮了…还有,让人打热水来,老爷要洗澡。”
春慧答应一声,接过袋子往后院去了。
三口人进了屋,怀远驹将梦儿放到床上,逗弄着亲了一会儿。乐以珍打开衣柜,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搭在椅子上,准备一会儿他洗完澡换上。
然后她凑到怀远驹身边,伸手去解他的大氅:“把这个解下来吧,上面全是灰尘…”
冷不防怀远驹一回手,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怀远驹抱着乐以珍,激动得一颗心“嘭嘭”直跳。他很想问她一句:“我走了这十几日,你有没有想我?”或者顺从自己冲动的情绪,在她的脸上唇上使劲地亲几下。可是他不敢,就这样搂着她,已经是他刚刚坐在床沿上,给自己提了好一会儿的勇气,才敢采取的行动。
乐以珍可没他那么激动。她靠在他的胸前,本来想挣一挣的,可是一想到他大老远的刚回来,有点儿不忍心违拗他的好情绪,便没有动,只是在心里嘀咕一句:果然应了那句话,给点儿好颜色,他就想开染坊。
怀远驹见她竟然这么乖,老老实实地伏在自己怀里,越发地冲动起来,将脸埋在乐以珍的发间,呼吸越来越急促。
乐以珍感觉到了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正慌张不知如何是好,门外春慧喊一句:“浴桶已经准备好了,请老爷沐浴吧。”
乐以珍趁机推开他:“快去洗澡,一身的汗味儿。春慧!伺候老爷沐浴!”
怀远驹本来激动地耳朵都热起来了,一听她喊春慧来伺候自己洗澡,心里有些失望,自己抱着衣服,郁闷地进里间去了。
等他洗了澡出来,乐以珍已经不在屋里了。问丫头,说她去后厨安排晚上的菜谱去了。
一直到吃晚饭,他再也没有得到机会与她单独相处。他想着那一阵她乖乖地伏在自己怀中,那种温香绵软的感觉,心里就麻酥酥的象有气泡在冒。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等到了晚上,一定要鼓起勇气来,跟她好好亲热一番,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可是到了晚上该安寝的时刻,乐以珍却抱起梦儿:“老爷这些日子奔波,一定累坏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吧。梦儿最近夜里总是闹,别扰了老爷休息,我带她去厢房睡。”
说完,也不看他有何反应,直奔房门出去了。
怀远驹看她像逃命一样的出了屋子,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闷头半天没有说话。
这时,丫头春慧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上前给怀远驹斟了一杯茶:“天晚了,老爷喝杯热茶,就安歇了吧。”
怀远驹接过茶杯,捏在手里转着,目光定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春慧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看着他手里的茶杯一会儿,便过去床边开始铺床。
等她铺好了床,刚刚直起身来,就听身后“啪”地一声,回头一看,只见怀远驹将那茶杯重重地撴在桌子上,冲着门外吼一嗓子:“怀禄!”
门被推开,怀禄一路小跑进了屋:“老爷,有何吩咐?”
怀远驹刚想开口说话,看一眼身后的春慧:“你出去!”
春慧吸了一口气,喏喏地应一声,上前就要端起茶盘来。怀远驹将眉头一皱:“糊涂了吗?刚端来的茶又要端走?放下!”
春慧吓得手一抖,赶紧放了茶壶,退了出去。
怀远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焦躁地转着圈子:“你说…让我离开几日,你就能看出珍儿对我的心思。现在你来说说,你到底看出她是什么心思了?”
“老爷…”怀禄被问得缩了肩膀,不知该如何答话。
“你说说看,我离开这几日,她都干什么了?”怀远驹见怀禄,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他来到窗前,推开窗子,负手而立。
怀禄没法儿,只得吞吞吐吐、避重就轻地将乐以珍这些日子在家的情况,向怀远驹禀报了一遍。
怀远驹听后,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夜空,半天没有说话。怀禄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老爷…不如我们现在走第二步棋…试一试姨娘,如何?”
怀远驹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怀禄。良久,他用力一挥手,发狠地说道:“去!给我多找几个来!”
怀禄应了一声,跑出去办事去了。怀远驹跟着他的脚步出了上房,站在如水的夜色中,皱着眉头看东厢里的灯光,气哼哼地在背后扭着自己的手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院子里一阵响动,怀禄领着八个年轻的女子,悉悉索索地快步走近,来到怀远驹的跟前儿。怀远驹放眼一扫,见这八个女人虽然眉眼儿身段儿有些轻佻,大体上还看得过去,便向怀禄一点头,他自己当先进了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