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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飘渺的江湖
“小施主，老衲等你多时了！”见了宏清大师之后，这老和尚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说的。禅房里古雅典朴，茶香袅袅。
雷霆笑道：“大师是为了华教授而等候在下，可我却是为了解惑而拜访大师的！”
老和尚一怔。华其昌下山的时候，给老和尚打了电话。恩，这霞光寺的确古朴，崇尚古佛，可是寺中的僧人又不是个个都拘泥不化，有高科技的通讯手段，他们还是会使用的！华其昌详细的介绍了下雷霆，并且把雷霆也拉入到了自己的课题中去，让宏清大师和雷霆好好介绍介绍情况，让雷霆先熟悉熟悉情况。
宏清大师看了眼雷霆，从茶座上下来，在禅室中走了两步，突然顿着脚步，说道：“老衲刚才弹了一曲大梵清心，施主觉得如何？”
“仙音渺渺，难以忘怀！”雷霆恭维了一句，他并不想让宏清大师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在偏僻的大山里面，有这么一座寺院，甘受贫寒，一心向佛，这让雷霆敬佩同时，又不误怀疑。有因必有果，雷霆走过的地方不少，见得寺庙也不少，可是从来都没有霞岭给自己那么大的冲击；做为一个饭店的经理和大厨，他接人待物更是数不胜数，可也从来没有那一双眼，能让他如此心惊，如此记忆深刻。
宏清大师呵呵一笑，双目灼灼有神的看着雷霆，说道：“小施主，何必打诳语呢！阁下刚才那惊天一吼，老衲不巧正好听到了！能在大梵清心曲中咆哮的人，施主可谓第一人啊！”
“呵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是大师琴音动心，这才让我难以自制的发泄咆哮！”雷霆辩解道：“大师音功如此了得，称得上是当世罕见啊！”
宏清大师哈哈大笑，他重新做回茶座上，这才说道：“施主请用茶，老衲在山中弹琴二十载，施主是第二个一语道破的人，也是第二个让老衲看不出深浅的人。老衲枯坐山中，原以为天下寥寥，武学落墨，谁知道高人如云，只是皆在市井中隐居，不是武学落墨，而是伯牙失子期，阳春白雪无人识啊！”
“大师，你的意思是说雷哥，是个功夫达人吗？”刘玉璇诧异的说道，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雷霆，她原本认为雷霆是一个富家子弟，结果发现这人竟然还是博士生，当她以为自己对雷霆了解的相当多的时候，却又发现雷霆居然还是一个武林高手。
“呵呵，不是达人，是高人啊！”宏清大师笑呵呵的说道，这老和尚居然还是十分准确的理解达人的意思，看来霞光寺之所以在马鞍市德高望重，也不是偶然的。
“雷哥，你学的是跆拳道，还是空手道啊？”刘玉璇问道。
雷霆和宏清大师同时眉头一皱，雷霆说道：“也就是随便练了几下撒手，既不是空手道，也不是什么跆拳道。”
雷霆皱眉的动作虽然轻微，可是正好被崇拜的刘玉璇看到，再加上雷霆说话语速极快，刘玉璇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估计是自己刚才失语了，她赶紧说道：“看来是中华武术了，有机会的话，雷哥一定要教教我啊！”
“呵呵，雷先生如果要是开武馆授徒的话，一定要告诉老衲，老衲给你推荐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宏清大师笑着说道，他扫了眼刘玉璇，又扫了眼邓晓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雷霆瞟了眼邓晓雯，偷偷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邓晓雯登时就明白过来，她站起来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玉璇两个去斋菜馆看看，如果那边的师傅要帮忙的话，我们去帮把手吧！”说着她拉着刘玉璇就走了出去，这妞嘴上不说，心里面可埋怨刘玉璇了，如果不是刘玉璇在的话，雷霆应该也不会让自己回避的。
“宏清大师的音功，可是家族所传？”雷霆押了口茶徐徐问道。
“不错，老衲俗家姓徐，不知道雷施主是哪家的弟子啊？”宏清大师笑着说道，中华武术自元代衰落之后，虽然在明代竭力回复，可已经是元气大伤，到了清代再次被禁，又经百年沉沦，能留下来的高明功夫实在是屈指可数了，临海徐家就是其中之一。到了现代，虽然生活提高了，可是由于热武器的出现，社会的开明化，对功夫又造成了巨大打击，在加上“穷文富武”，学功夫的人也越来越少。高考生还要喝点增强记忆力的营养品，你要学功夫，怎么也的吃点中华鳖精一类的补品，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耗的，再说了，你功夫学好了又有什么用？打家劫舍？那犯法啊！给人当保镖，不自由啊；当保安，人家要退伍军人优先；开公司投身IT产业，那你学功夫干什么呢？
就拿临海徐家而言，虽然家大业大，可是第三代子弟里面已经没几个人在学武了，太勤苦了，比记单词还累啊！徐家都如此，其他世家的情况，恐怕更不堪了！所以，宏清大师遇到雷霆这样一个高手，不是怪异，而是感觉到很欣慰。
“宏清大师见谅，家师有言，不许自暴门派。”雷霆话锋一转，问道：“大师，精通于音功，可知道这音功能让人记忆消失吗？”
宏清大师一怔，他诧异的看了眼雷霆，说道：“雷施主，可曾听说过萧史弄玉的故事吗？”
“萧史弄玉？”雷霆顿了一下，不禁失笑道：“宏清大师，你的意思可是想说，这萧史竟然是一个音功高手吗？”
“古老传说多有虚言夸大的不实之处，这也是难以避免的！”宏清大师说道：“不过，所有的传说其实都是又来源，有一定的真实性。萧史弄玉未必真的引来了凤凰、飞龙，可是若说他引来一些飞鸟走兽，我还是相信的！因为，我们徐家就曾经出过那么一位奇才！哎，可惜的是，现在的武学确实在走下坡路了，想恢复前人的光荣，谈何容易啊！你说的使人记忆力消失，当世恐怕没有人能做到的！先不说有没有这样的乐谱，但就内力而言，恐怕就没有人达到那样的程度！”
“雷施主，为什么对此感兴趣呢？”宏清大师问道。
“大师，我是学催眠术的，对一些病人来说，记忆不如忘却，如果能有那样的乐谱，对治疗病人的病症，说不定会有些帮助。”雷霆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记忆不如忘却？”宏清大师喃喃自语了一声，脸上触痛之色一闪而过。这人，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宏清大师看了眼雷霆，说道：“如果只从学术而言，老衲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提这些事情的。可是，从功夫这层角度上来说，我跟你谈一谈音功，倒也无不可之处。不过，你却要保证不可对外人说，即便是你的老师华其昌教授，也不能说这些事儿。”
“为什么？”雷霆追问了一句。
“科学固然可以救人，可惜，择徒太松了。手握利器，私心难免膨胀，到时候可就贻害无穷了。就拿霞光寺而言，老衲也知道所教的太祖长拳不过是些皮毛罢了，可是，我即便知道其精髓，也不会随意教人的。武术之所以没落，择徒太严，也是其中原因啊！”宏清大师谈了口气。
“害人的不是功夫，而是人心！”雷霆突然说了一句大异与平常的话，来到霞光寺中，他似乎也有点返璞归真，回到五月份在木兰山独望明月的雷霆了。
“呵呵，说得好，说得好啊！”宏清大师呵呵一笑：“可惜，知易行难啊。长话短说，这些年来，由于武学的没落，各大世家之间早已抛去过去的门墙隔阂，经常在一起切磋武功，如果，雷施主愿意参加的话，老衲就做个引路人，介绍你参加哪些交流大会，就算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至少也会有所收获的！”
雷霆一怔，他忍不住问道：“大师，这样的交流会想必都是一些秘密交流，咱们不过是初次相逢，大师为何如此相信我呢？”
“哎，懂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宏清大师谈了口气，然后又说道：“我不知道你师傅到底是谁，但是你能够被你师傅挑选出来，学习功夫，至少说明你的心性不错。再有，老衲看人单凭一双眼睛，你的眼光虽然飘忽不定，有所隐瞒，但是却异常清明，算的上是君子了！下个月三号，我带你去临海省，咱们一块儿去见见哪些同道中人。”
雷霆觉得有点惭愧，又问道：“刚才大师说还曾经碰到另外一个武林高手，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他啊，呵呵，一个海外人，我看他似有所图，就没有理他。”宏清大师聊了会儿江湖事，似乎也变得洒脱了起来。
“霞光寺是新建的，可为什么梵音重重，荡人心魄呢。大师精于音功，难道就没有察觉吗？”雷霆追问道。
“霞光寺，古人的智慧真的是让人赞叹不已啊！”宏清大师居然说起了别的：“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啊？”
“啊？？？”雷霆怔了一下，他们两个都在聊古武，突然出现一个手机，真的挺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