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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没事吧?”
对上南永年满是焦急的脸,储拾柒羞得想给自己挖个坑埋了。
“咳咳……母亲没事,别担心。”
储拾柒回头瞪一眼厉温,都是你惹的。
厉温摸摸鼻子,略显不自在。
“父亲,您应该照顾好母亲。”南永年转向厉温,脸色严肃,像个小大人。
子不言父过,以南永年的性格,能说出这句话,足见他鼓起多大的勇气。
看得出,他很在乎储拾柒。
厉温微微讶异。
还记得初次见这小子,他连大声跟自己说话都不敢,现在竟敢指责自己的不是。
不过短短时日,他摒弃胆小懦弱的性格,勇敢了很多。
毕竟是第一次顶撞父亲,见厉温不说话,南永年腿有些抖。
他暗暗握紧拳头。
“父亲!”
厉温无可奈何,挥了挥手,“知道了。”
开窍的南永年,有点轴。
“今日怎的没去幼儿园?”厉温转移话题。
“老师给了我们一日假期,今日不上课。”
“学业不可荒废,即使不上课,也不能懈怠。”厉温一本正经。
他训起南永年时是个十足的严父,少了在旺仔面前的温柔。
不是自己的骨肉,总是不同的。
储拾柒没有插嘴,在一旁充当慈母角色。
待厉温训完话,三人一起用了晚膳,南永年才由丫环领着回去。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储拾柒知道厉温不会无的放矢,忽然留南永年用膳,必定有所安排。
厉温脸色凝重,“看不出。”
他看不出南永年的命格,此事非同寻常。
“连你都看不出?”厉温可是地府二殿楚江王。
楚江王都看不出的命格,南永年到底是什么人。
“本王回地府翻翻生死簿,夫人今夜不必等我。”
“好。”
关乎旺仔的安危,两人不得不重视。
回到房间,齐嬷嬷正在收拾。
瞥见齐嬷嬷手上破破烂烂的衣裳,储拾柒耳根爆红。
怎么忘记把这个收起来了!
是师兄画图,让找裁缝铺特意给厉温做的衣裳。
昨夜厉温就是靠这件衣裳,以及借口未出生的儿子,耍赖似的,哄着她答应一次又一次。
齐嬷嬷也脸热,她自以为见识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衣裳。
看尺寸,还是王爷穿的。
齐嬷嬷暗示自己不能大惊小怪,王爷王妃恩爱,他们这些人高兴还来不及,不能掉链子。
“王妃娘娘安,老奴已经收拾妥当,先行告退。”
齐嬷嬷一脸严肃,好似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都被看到了,再收起来也无用,储拾柒也严肃点头。
“嗯,去吧。”
主仆二人各有心思,却装得平静淡然。
储拾柒只觉得,她前半辈子经营的高冷形象,在婚后倏然崩塌。
翌日,储拾柒起来,照例前往王府道观。
打坐修炼是她每日必做的事,而此时的储拾柒,心中有一种紧迫感。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厉温此次去地府不会顺利,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得加紧修炼,才能不拖厉温的后腿。
“娘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齐嬷嬷一边高呼,一边从外头跑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瞧奴婢这嘴。”齐嬷嬷给了自己一巴掌,笑道。
“是好事,大好事!”
“哦?什么好事?”储拾柒来了兴趣。
“是溥姨娘今日……”
齐嬷嬷叭叭叭说起今日发生的事。
今日储灸不上学,难得儿子有空,溥姨娘决定带儿子出去逛街,买点东西。
储灸虽然对逛街没太大兴趣,看溥姨娘兴致很高,就答应了。
母子俩来到京城最有名的书斋,这里有着南离国最上等的笔墨纸砚。
储灸看到货架上摆放的东西,爱不释手。
他知道母亲拮据,也不敢一次性要太多,忍痛割舍后,决定买店里刚上的一块徽墨。
一两黄金一两墨,上好的徽墨需要至少两年才能制成,因此十分珍稀。
一般情况下店里也没货,供不应求。
今日难得上新,被储灸碰到,他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这块徽墨重十两,卖一百两银子,在储灸接受的范围内。
溥姨娘见儿子喜欢,当即就要买下。
可是,看上这块徽墨的不止储灸。
就在溥姨娘打算付钱时,一个打扮贵气的妇人出声打断。
“五百两,给我儿子包起来。”
贵妇人眼神睥睨,根本没把溥姨娘和储灸放在心里。
溥姨娘瞥见儿子失落的目光,心中不忍,站出来跟贵妇人讲道理。
“夫人,这是我们先看到的,银子都付过了。”
溥姨娘指着掌柜,掌柜手中拿着的正是溥姨娘给的碎银子,他正在过秤检验。
贵妇人看到掌柜手里的碎银子,笑了。
凑一堆碎银子付账,一看就是穷人。
她视溥姨娘如无物,抽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啪一声拍到桌上。
“这块墨碇,我们要了,听不懂人话?”
动作间,溥姨娘被她的手肘用力一挤。
溥姨娘没有防备,身子摇摇欲坠,好在储灸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溥姨娘。
娘亲被如此羞辱,储灸怎受得住,当即站出来跟贵妇人理论。
“你怎可如此不讲道理!”
“先来后到,我们已经付了钱,东西是我们的。”
贵妇人上上下下扫了储灸一眼,嫌弃地撇嘴。
这时,贵妇人身后一个敦实的小胖子忽然窜出来,将储灸一头撞倒在地。
“哈哈哈哈,废物,连本公子的铁头功都受不住,废物!”
小胖子指着地上的储灸,哈哈大笑。
储灸还是第一次被人撞到地上,青石砖很硬,手臂蹭破了一大块,很痛。
储灸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溥姨娘心疼极了,连忙去看儿子。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如此欺负人,就不怕我们告官吗?”
这里动静太大,不少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有人从头看到尾,小声跟刚过来的人解释事情经过。
得知贵妇人和她敦实的儿子抢储灸看上的墨碇,有人面露不屑。
“这不是欺负人吗?还敢动手伤人,真是嚣张。”
“嘘,你可知她们是谁?”
有人道出贵妇人的身份。
“她可是京兆府尹最宠爱的小妾,那个小胖子,是府尹唯一的儿子。”
“要报官,那不是告到自家人头上吗?”
“告的是自己的夫人和儿子,你说府尹大人会怎么判?”
“地上的小夫人这次碰到钉子了。”那人说完,可怜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