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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酒店出来时天上簌簌下着小雪，顾炎握着林肃的手揣进兜里，沉声问道：“冷吗？”
寒风吹过，林肃反而觉得有些凉爽，他摇摇头：“不冷。”顾炎给他裹得太厚了。
顾炎没去开车，而是带着林肃步行去停车场，四周安安静静，雕塑身上也覆盖了一层薄雪。
“炎哥，你还生气呢？”林肃开口。
顾炎反问：“你觉得呢？”
“我就是气不过。”林肃往顾炎身边凑了凑，带着几分讨好：“炎哥对我这么好，我能活到九十九。”
这话有些取悦到顾炎，他对着林肃本也冷不下脸，闻言勾唇：“真这么想？”
“嗯呐。”林肃将围巾往下拉了拉，好把整张真诚的脸露给顾炎看。
顾炎眉宇间的戾气缓缓散去，他岔开话题：“今天没抽到奖，是不是不开心？”
林肃：“还行吧。”
“那到底开心不开心？”顾炎捏了捏林肃的手掌，眼中透着几分局促。
林肃瞬间了然：“不开心。”
顾炎顺势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然后面向林肃，顶着漫天风雪，他想单膝跪地来着，却被林肃一把扶住。
“炎哥，别……”林肃说话艰难，声音中却透出几分愉悦：“这样就足够了。”
顾炎也不勉强，打开盒子，露出一枚极为简单大气的戒指，戒指上的一小颗钻石在路灯的映衬下泛着微光。
“炎哥。”林肃吸了吸鼻子。
“傅小楠说得对，生活需要仪式感。”顾炎摘掉林肃的手套拿出戒指，然后小心翼翼给他戴上：“以后你脸黑抽不到惊喜，炎哥都给你。”
而这戒指，分明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管林肃有没有抽到，都属于他。
林肃拖着鼻音：“嗯。”
远远的酒店二楼，傅小楠吹着冷风一边看一边给郑雅安打电话：“嗯，应该没啥事，戒指都给了。”他顿了顿：“雅安，等你忙完我就去你家吧，熬不到过年了，真的是，看见顾炎秀恩爱分分钟想把你接回家，我怎么那么酸的呢？”
林肃刚到家秦淼的视频电话就打来，是饭盒舔宝宝的画面，这猫争气，一次性下了八只！八只啊……对顾昊生而言简直就是天堂。
林肃看着那些小奶猫笑，不多时顾昊生入镜，男人穿着黑色休闲裤搭配白色居家服，帅的不讲道理，他抱起两只凑到镜头前，一只三花一只纯白：“小肃，这是给你们留下的。”
“其他的呢？”林肃下意识问。
顾昊生：“当然全是我的。”
“爸，这么多您养的过来吗？”林肃失笑。
顾昊生将小猫放回去：“我还嫌不够呢。”
顾炎换了衣服出来，凑到镜头前，视线一扫：“哪两只？”
林肃大致指了一下，顾炎也不知道看没看清，张口说道：“丑。”
顾昊生冷冷地看过来：“那你别要。”
“不行。”顾炎不服气：“再丑也是我的。”
秦淼笑得镜头直晃。
“对了小肃。”秦淼说道：“你沈阿姨说你的画卖的不错，现在好多人都在问，你画好让人送过去就成。”
林肃应道：“知道了妈。”其实林肃现在对画画没那么热衷，他更喜欢编程，偶尔自己也会弄一些小程序，为此还专门加了陆景易的微信，进步可谓一日千里。
早上林肃睡得昏昏沉沉，感觉顾炎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耳边是顾炎低沉磁性的声音：“宝贝，我去上班了，记得九点起床吃饭，不然秦嫂来喊人。”
“嗯。”林肃含糊应道，勉强用手指勾了勾顾炎的掌心，外面下着大雪，这种天气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是件极为享受的事。
八点半的时候林肃就醒了，他洗漱完去楼下快速吃了个早饭，然后便一股脑扎进书房。
林肃最近在自己搞一个新程序，可以根据一个人每天用手机的时间长短，步伐统计，步伐频率等等，测试这个人的心情好坏程度。在这个基础上，每个人都可以养一只小宠物，林肃画了好几个Q版的，他个人感觉还挺不错，小宠物会根据最终测试结果，不同程度的卖萌安慰主人，林肃甚至还想加入拟人换装模式，用户的宠物最终会变成什么外形的人，是未知的，这就很具有新奇感跟刺激感，至于换装……对多数女孩子乃至少数男孩子而言，谁玩谁知道。
陆景易不会后面这些，毕竟换装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是另一个领域的事，但前面这些他确实能帮上林肃。
两人连着语音，林肃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听楚杉踩着拖鞋从陆景易身后走过，伴随着各种“咔嚓咔嚓”声。
第三遍的时候，林肃忍不住问道：“楚杉在吃薯片？”
“是啊。”陆景易有些无奈：“家里买了好几箱，每天都吃，我都纳闷他怎么就吃不腻。”
然后麦里遥遥传来楚杉的呐喊：“薯片即是正义！”
林肃起身：“陆先生你稍等我几分钟。”
林肃去了一楼，刚偷偷打开冰箱门，身后就响起秦嫂温和的声音：“小肃，干嘛呢？”
林肃怀里抱着一盒饼干，有种被抓包的无措跟尴尬。
秦嫂也不生气，而是朝林肃伸出手：“拿来，秦嫂看看配方，适不适合你吃。”
林肃讪讪，把饼干递过去：“偶尔吃两回没事的。”
秦嫂一脸慈爱：“想吃了？”
“嗯。”林肃诚恳点头。
每次林肃张口想要什么的时候，能拒绝的都不是人，秦嫂快速扫了眼配方，然后塞给林肃：“拿去吃，不够了再说，秦嫂给你送上来。”
林肃这下高兴了：“谢谢秦嫂！”
回到书房，林肃撕开包装袋，刚带上耳机就听陆景易问道：“你干嘛呢？”
“嗯？”林肃已经吃了块饼干，“咔嚓咔嚓……”
陆景易身后的楚杉也在那里：“咔嚓咔嚓……”
陆景易：“……”
“陆先生，我们继续吧。”林肃嘴巴里终于不是淡出鸟。
陆景易抿了抿唇，转头看向楚杉：“给我一袋。”
楚杉诧异：“你不是老说这些都是垃圾食品吗？还说吃多了影响智商。”
林肃：“……”
陆景易淡淡：“无妨，我的智商这些东西应该影响不了，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