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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倔头陈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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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文化不高,却也不傻。[}看来做宣传的这些人,一个个凶巴巴的样子,还有那个头头,就是上台讲话做宣传的那位政府的宣传员吧?看看他脖子上纹的那是什么东西?一个乌黑抹漆的蝎子,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政府那高贵光辉的形象,原来就体现在这里啊?这不是充分体现了政府就像背着钩的蝎子一样,五毒之首,逢谁蛰谁!这也就难怪村民看见他们就厌恶了。

    而村民中,刚才大家支持的那个,五十岁出头,特精神的,叫陈树林的那一位,就是村民一致推举出来的村民零时代表。因为,以前也是从文化大革命时期走过来的,当时,还热烈响应党的号召,参加过红卫兵,抓过走资派,所以思想有点守旧,对政府的任何不满,他都敢毫无掩饰的提出来。

    他的思想,还保持在马列**思想的周围,紧跟不放。他的主观认为,人民大与一切,政府一切官员,都应该是人民的公仆,为老百姓办事,才是人民所拥护的政府。可是。现在全变了,好像天翻地覆般倒了过来,人民已经慢慢的脱离了当家作主的社会,反而正在转向尤为弱势的群体。他本来就心里不平衡,希望马列主义**思想的时代能再返回一次,来指导一下现在政府这些已经走向资本极端的危险份子。他能想象到,如果**在世,一定会大刀阔斧对他们的思想,‘狂削猛砍’,把他们的危险路线扭正回来。

    从这次搬迁上,他已经不再相信本市政府官员的虚假嘴脸,他要与他们斗争到底,再做一次真正的现代红卫兵,维护村民的利益胜于一切。他不止一次到市里找相关领导谈论搬迁款的事,都被以种种理由糖塞回来,只告诉他研究以后会尽快解决。可是他不辞劳苦,带着村民的意愿,已经赶往市里请愿三次,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他有时真的以为本市的政府,难道真的已经和他们这些群众,划清了界限,完全与人民脱离了鱼与水的关系?难道政府已经不再需要他们这些群众支持?他不敢相信,一个脱离了群众的政府,还能不能真正的在社会主义路线上,大步前行。

    地方政府就更不是东西了?不但不再为群众着想,还有意识的在群众的腰包里向外掏钱,他不能理解。以前的政府,虽然穷,可也是宁可自己饿着,也要为群众找点食物来源的。看来,他们的地方政府,已经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变成了座山雕一类的土匪,他怎么能不急。就是为了村民,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向政府要个说法

    几个四十几岁的村民围着他,一边往回走,一边问着他什么。

    其中一个村民问:“树林哥?咱们怎么办啊?你上市里都已经好几次了,却也没个眉目,这些家伙现在又逼得很紧,我们是不是和你一起再到市里问问啊?”

    “是啊!树林哥?”另一个也道:“总这样,我们搬也不是,不搬也不是,这怎么弄啊?现在也就我们这一百来户还在扛着了,会不会,太突出啊?”

    “突出什么?”陈树林一下回过脸来看着他:“我们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不对?以前,我们的军队,在**的领导下,那是寸土必争,怎么能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权利。你们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难道,脑子被驴都踢了不成,哼。”“不是啊!树林哥!”又一个村民说道:“你没看前几天的新闻吧?看那拆迁的多惨。我都没想到,地方政府能像土匪那样,把人打成那样!你看没看见,咱们这里来的政府这些个宣传员啊?个个都像土匪恶霸似的,和电视上那些个人,没什么两样,那些搬走的村民要是不是怕他们,他们会搬走?”

    “你看看你们那个样?”陈树林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那个胆怯的表情,有些生气:“以前,土匪恶霸再嚣张,还不是被**给扫灭了?告诉你们,老子我不怕!谁怕,谁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怎样在**的政策下作威作福,我待会再去一趟市里,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大不了,我走在那里不走,等他们解决完了,我再回来。真要不行,老子我直接上北京上访,不是刚成立了上访办吗?老子就当当这头一个!让他们这个些作威作福的地方官,吃不了,兜着走!”

    “树林哥,我跟你一起去,豁出去了!”一个忙迎合道。

    “我也去!”

    “我也去!”

    “还有我,我也去!”

    几个村民意志坚决的喊着,准备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要与地方政府对着干了。

    “先不用!”陈树林看着他们道:“我先去市里,你们先回去,实在不行,咱再上北京,总要搞清楚,咱们那一多部分搬迁补偿款到底到哪里去了。不弄清楚,誓不罢休!”

    几个村民看他们这个带头人,意志坚决的样子,也好生佩服,知道这个以前的老党员不是盖的,一定有办法为他们找回失去的那一多半搬迁补偿款。所以,都安安心心的回家去了。

    这时,在他们周围看着他们说话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紧跑两步,跟上了前面的陈树林:“兵子他爹,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老娘们家家,说什么说?有话,回家再说。”说完,点着了一只山妹牌子的香烟,狠力的吐出来,把披在身上的已经有些发黄的白色汉衫抖搂了一下,向前走去。在他们转过一个胡同回到自己的家里以后,背后,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小伙子,也慢慢的尾随到了他们家的门前。由于,陈树林家的邻居大部分已经搬走,所以,并没有人发现这两个鬼鬼祟祟人的行踪。两个尾随的人,弯着腰,悄悄的隔着两扇门的门缝向里望了望,然后,左右四顾了一下,看路上没有什么人,于是小声的嘟囔了些什么,摆摆手,悄悄的离开了。

    陈树林的家里,显然一副赶不上时代的样子,大大的院子里,两边的陪房并没有盖起,左边是一个砖头垒起的鸡窝,鸡窝的前边是一个简陋的厨房。右边用砖头,依着院子的边,将陪房的位置围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小菜地,里面种了辣椒和西红柿之类的几样蔬菜。就连九间头的正方,也是十几年前盖的老房子。虽然,房子有些老,可里面的摆设却一尘不染,堂屋里正中央,摆着一个老式的八仙桌,桌上两边放着一对弹瓶,弹瓶里各插着一只鸡毛掸子。桌的两边放了两个同样枣木质的椅子,总之,一切还是六七十年代的老式样。

    这时,陈树林两口子一进家门,就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真树林的半截烟头还没抽完,他老婆已经就开口了:“兵子他爹,依我看,我们这些留下的也不好躲过啊!他们催的越来越紧,可真快没办法了。你看你,也代表他们去过市里几次了,可怎么样呢?还不是没有什么效果。”接着就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要是真的就这样搬迁了,就政府补偿那点补偿款,不但在外面买不到房子,恐怕,连咱们的兵子回来,也找不到咱们了啊?我看还是到那个谁那里给兵子先知会一声,让他也有个准备,我怕到时”说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去去去!老娘们,你们懂什么?”陈树林站起来,将烟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满脸的不耐烦:“你就知道哭,哭哭哭!除了哭,还会什么?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这件事,先别告诉兵子。他在市里既然已经找到了工作,就让他踏踏实实的干着再说,别让他惦记家里。”然后,气愤的就又坐下了:“哼!提起咱这个兵子,我就一肚子气,好好的不在部队干,非要退什么伍,现在倒好,把我这个当爹的逼了个够戗!本来想把它寄回来的那点退伍的钱,顺便把房子翻盖一下,他也不小了,也该找媒人给他相个媳妇儿了。可这下倒好,政府又要搞什么搬迁,搬迁不算,还贪污咱们村民的钱,这是他们往死里逼我们啊。外面的房子那么贵,动不动就要几十万,我们就那点补偿款,哪能买得起啊。到时,兵子要是有了对象,结婚的时候,往哪里住啊!嗨!”他说着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我这次,一定和他们没完,政府这样逼我们,实在不行,我跟他们拼了我!”

    “兵子他爹啊!”他的老婆忙站起来,向外看来看,然后慌慌张张的劝道:“这个话,咱可不能说啊!咱们只是人民群众啊,地方政府那是代表的国家啊,咱这个小胳膊怎么能扭过人家的大腿呢?再说了,你总是帮着大伙说话,到时候,政府的人都要对付你,你出头的椽子先烂啊!你知不知道啊?你这个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