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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碗鸡汤快趁热喝吧!”小贞细心地先将滚热的鸡汤吹冷一点,以便公主食用。
“我不想吃,你自己喝了吧!”雪晴躺在床上,一副没精打彩的模样。
“公主,这怎么可以,鸡汤是那个宇文恕特地命人炖给你喝的,你若是不喝,岂不浪费了。”
“你怕浪费就帮我喝了它,宇文恕的东西,我才不想碰。”提到宇文恕,雪晴便一脸不悦、满腔的怒火。
“公主,这鸡汤是给你补身子用的,就算你讨厌那个人,也不应该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呀!”小贞好言相劝。
“小贞,我不想喝,你拿走、拿走。”雪晴烦躁地舞动着双手。
那一夜所发生的事,她还记忆犹新,虽然她没受半点伤,但她对宇文恕以及这个寨子里的人,简直是恨透了,全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公主我想宇文恕是好意,你就”小贞的话还没说完,便让雪晴给打断了。
“什么好意?我说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小贞,我们让他折磨的还不够多吗?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雪晴气愤地站起身。
“公主,我能来服伺你,是宇文恕所允许的,你瞧,他已许久不为难咱们了,我想他是不会再折磨你了。”
“小贞,你真傻,他才略施伎俩,你就忘了他加诸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我想他一定又再想什么下三烂的方法,要来折磨我们主仆俩。”宇文恕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毕生都不会忘的。
那些卑鄙、无耻、龌龊的事,就像印记般,深深地烙在她的脑子里。
“公主,其实那个宇文恕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他”
“他是个大坏蛋,是个无恶不赦的大魔头,小贞你怎么突然帮他说起好话来,你是不是”雪晴质疑地盯着小贞。
“不,我并没有背叛公主,只不过,公主,有件事你并不知情。”小贞迟疑地说着。
“什么事?”
“公主自杀后,宇文恕简直就变了个人,变得既疯狂又可怕,连杀好几个大夫,就只因为那些大夫说治不了你,他把你看得比什么还重要,尤其以为你没救的时候,他紧紧地搂着你的身子,说什么也不放手,就在那时,我清楚地看见他脸颊上竟然有泪。”
小贞的这番话,着实让她愣住了,她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实在是太震憾了,她没想到宇文恕竟为了她,做出这种事来。
可能吗?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因为她的死而哭了她不相信
“公主,事情还不止这样,你能再度活过来,实在是多亏宇文恕的有心,他去采了七日回魂草回来给神医做葯引,这才从鬼门关抢回了你,但我听神医说,他走这一遭,伤得不轻,而且他一奔回寨里,并不是急着治疗伤口,而是担心你是否能活过来。”
“他为什么费尽心思救我?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雪晴瞬间感到不知所措。
“公主,我听山寨里的人说说”小贞吱吱唔唔。
“说什么?”
“说宇文恕是喜欢上你了,所以他舍不得你死。”
“不,不可能的。”雪晴慌张地直摇头。
不可能的,爱一个人怎能如此的折磨对方,他分明是恨她的,他把她当仇人看。
他对她只有恨的,而她也是恨他的,恨他如此的待她。
“公主,我觉得山寨里的人说得有道理,要不是宇文恕喜欢上你,他怎么可能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多,而且还这么好心,让我来服伺你,公主,你该把握此机会,好好调养身子、恢复生息,这样总比试凄、受折磨的好。”
“不,我想他是还没把我折磨够,所以舍不得我归西,如果我死了,他就没有发泄的乐趣了,对,一定是这样。”说这番话,雪晴像似在说服自己。
“公主,你真的如此认为吗?”小贞不明白公主心底想些什么。
“当然,我恨他,这辈子我是恨死他了,除非他放了我,否则我永远不原谅他。”雪晴刚烈性子,再一次的表露无遗。
“啊!大当家”小贞回身恰巧看见宇文恕站在门口,她害怕地惊呼着,担心公主的下场。
听到小贞的呼声,雪晴震惊地转过身来,对上宇文恕的视线,雪晴不自然地避了开去。
“你先下去吧!”宇文恕没有表情的踏进房里。喝令小贞离去。
小贞不得不服从命令,她慢吞吞地离开,但她真的好害怕宇文恕会因此伤害公主。
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雪晴忽觉呼吸窒碍,头昏眼花,脚步踉跄不稳。
幸好宇文恕及时扶住了她娇弱的身子,他低声说道:“为什么不喝鸡汤?”
“我不想喝。”雪晴试着想挣脱宇文恕的紧搂,但无奈身子骨尚还虚弱的她,实在没半点力气。
“你若不喝,我不介意代劳喂你。”宇文恕的目光定在她的唇瓣上,他好想染指。
“你喂我?”雪晴不解,宇文恕何时愿意做起下人的工作。
“是啊!我以嘴代劳,你想试试吗?”宇文恕邪气一笑。
“不我自己来。”雪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宇文恕顺手将桌上的鸡汤递给了雪晴,但他仍没打算放开她的身子。
雪晴无奈,只好靠在宇文恕的怀中,喝完鸡汤。
“以后我赏给你的东西,不许你不收,不然我有的是方法叫你收。”宇文恕这才松开手。
雪晴低头不语,却瞥见宇文恕露出的手臂上,有着一道好长的伤口,那伤口看起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想必受伤的时候应该是很痛的吧!
莫非那伤就是替她采葯所受的?
心儿突然蹦了好几下,雪晴飞快地抬起头,与宇文恕的视线再一次交叠。
“你真的恨我吗?”宇文恕轻抚她的下颚,温柔说道。
“你不也恨我?”雪晴把问题反丢回给他。
“若是我不恨你,你就不恨我?”宇文恕静静地看着她。
“我”雪晴迟疑了半晌,她回想起这此日子来的点点滴滴。
她真的恨他吗?
“呵呵莫非你爱上我了吗?我可是恨你的,很恨你的,别忘了,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爱上我,就是你的悲哀。”宇文恕突然掐住她颈项,凶狠地警告。
雪晴顿时面无血色,原来宇文恕的假好心,只是为了要嘲弄她罢了!她就知道他一定有所计谋,他根本是个没有良心的恶魔。
“谁说我爱你,我恨你都来不及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不要忘了,我诅咒你下地狱去。”雪晴口不择言地反击,她不能输给宇文恕。
“哈哈,我的命早已卖给了阎王老爷,要是没让我报了仇,阎王爷他也不能收我,你注定要受我折磨一辈子。”宇文恕澳搂着她纤细的腰枝,深情地望着她,一点也看不出恨意在哪里。
“一辈子”这三个字,他说的特别用力,显然话中有话。
可是雪晴并没有听出来,她气愤地怒瞪着他,恨不得赏他一巴掌。
宇文恕微微一笑,继而吻住她的唇。
这吻来得突然,雪晴毫无防备,便让他趁虚而入,原本她要抵抗反击,但没想到滋味竟出奇的好,令得她天旋地转,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眸。
但宇文恕却突然放开了她,以嘲讽的语气说:“瞧你投入的程度,我倒看不出你哪一点恨我。”
雪晴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宇文恕则哈哈大笑地离去。
雪晴愤恨地瞪着宇文恕离去的背影,暗暗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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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恕一离开雪晴的房间,便独自回到房里喝闷酒。
他一杯接着一杯,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现在他独缺一个知己,陪他聊天说心事。
“大当家,你在吗?”
突然地,门声响。
“有事吗?”宇文恕连头都懒得抬。
“神医要离去了,他叫我转告给你。”虎彪恭敬地候在门外,等待差遣。
“该给他的奖赏,别少了。”宇文恕明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所以他没说出挽留话。
“我知道。”虎彪站在原地没有离去。
“还有事吗?”宇文恕见虎彪不走,以为他还有要事要禀告。
“大当家,你打算把雪晴公主怎么办?”虎彪咽了下口水,问出了众人的疑惑,谁教他关心大当家,所以只好甘冒风险。
“她是我的阶下囚,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不妥吗?”宇文恕的话里有所不快。
这些属下都太闲了是不,竟过问起他的私事来着。
“不不,我只是想知道雪晴公主是否有可能成为咱们的寨主夫人?”虎彪不怕死地继续问道。
“她是我的仇人之女,我和她是一辈子的死敌,这样你听明白了没有。”宇文恕突然激动地怒吼。“明白、明白,属下告退。”虎彪见宇文恕大发脾气,便赶紧要离去,再也不敢多啰唆。
虎彪一走,宇文恕便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上。
他到底该拿雪晴怎么办?
他就快管不住自己的心,复仇再也不能成为接近她的借口了。
他若真饶了她,该如何对得起父母在天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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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宇文恕吻过她之后,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明明那只是一个吻,她却时常回忆起当时的感觉,心里感到好甜蜜,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因为之前宇文恕也强吻过她几次,但当时她除了厌恶,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如今却不一样了。
尤其再面对满屋子的补品、葯物,她就更弄不懂宇文恕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宇文恕了,这着实让她感到相当的不习惯,因为以前宇文恕每天都会用不同方式来折磨她,如今她突然好命起来,她竟感到不习惯。
“雪晴公主、雪晴公主”
“方大叔,你来了?”方宏的呼声,拉回了雪晴的思绪。
“雪晴公主,这支百年老参是当家的赏给你的,你快收好,别让我家丫头看见了,她可是蛮横无理得很。”
“方大叔,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雪晴推拒着,不管宇文恕的用意为何,她不想再接受他的好意,她只求他能放了她。
“雪晴公主,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这老参是当家赏给你的,你若不要,你就自己退给他,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方大叔,我不是为难你,而是我根本碰不到他,所以”宇文恕不再找她的麻烦,他对她的态度大为转变,实在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公主,你还是先收着吧!你总会有机会碰见他的。”
“那好吧!我收下来就是了。”雪晴无法,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我先告退了,你休息吧!”
方宏转身要离去,却让雪晴唤住了脚步。
“方大叔,你知道宇文恕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我父王是他的杀父仇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雪晴得之方宏以前是宇文家的忠仆,所以她认为方宏应该了解上一辈的恩仇。
“这话说来就长了,公主,我只能说这错在你父王,不在宇文家。”方宏不愿多说。
“方大叔,求求你告诉我好吗?若是我的父王当真有错,我愿意替他承担罪过,但我不愿不明不白的让人欺侮。”雪晴苦苦哀求。
“这公主有什么问题,应该问我们当家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实在不该多言。”方宏不愿多谈。
“方大叔,你也知道宇文恕是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求你,把这前因后果讲给我听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上一代的冤仇,尤其冤家宜解不宜结,也许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好吧、好吧!但你可不能让当家的知道,这事是我告诉你的。”方宏拗不过雪晴的请求,决定一吐当年的往事。
“这我晓得,方大叔,你快说吧!”
“当年宇文坚,也就是当家的爹,是皇上钦封的神锋将军,神锋将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每场仗都打得漂亮极了,替皇上打下许多的山河、更拓宽了广大的疆土,而且将军亲民爱民,极受百姓们的爱戴,当时宇文家整日川流不息,那盛况真是空前”方宏回忆起当年的热闹景象,嘴角扬起一股幸福的微笑。
“宇文坚,我听人说过,是个很会打仗的将军,我怎么没有连想到他是宇文恕的爹呢!”雪晴喃喃说道。
“后来也许是功高震主,也许是遭宫里的小人妒嫉,便有一些大臣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诉说宇文将军的不是,皇上耳根子软,很容易便听信了谣言,接着将军又遭人栽赃嫁祸,说他通敌卖国,背叛了当今圣上,而这昏君查都不查,丝毫不给将军任何辩解的机会,便下令把将军一家三十几口人满门抄斩,你说这昏君该不该死。”方宏回想以前的往事,语气显得激动万分。
“父王真的冤枉了好人吗?”雪晴听言,无比震惊,若事情当真如此,那也难怪宇文恕会恨她人骨了。
“当然冤枉了好人,宇文将军当年可是个亲民爱民的好将军,更何况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替皇上打下多少山河,替皇上平定多少蛮夷之乱,而皇上却丝毫不当一回事,说斩就斩,其心无比之狠毒,分明就是妒嫉宇文将军的人气。”方宏愤愤不平。
“那宇文恕怎么逃出生天的?”雪晴竟无端担心起宇文恕的境况,明知当时的他一定安然无恙,所以才能存活至今,但她只要想象当时的状况,她就不禁捏把冷汗。
原本对宇文恕还有满腔的恨意,但在听过方宏的诉说后,她的心中竟没有了恨意。
想起父王对于自己态度,方宏所说的事也许是真的,父王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从不对人太好,只有有利可图,他才会对那人好。
“是我冒死带着少爷四处躲藏,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一家从此绝后,所以我们一路逃亡,后来到了西域落脚生根。”方宏轻叹着,他似乎说的太多了。
“为什么不想办法平反将军的罪?”雪暗不懂,当朝之中总有向着宇文家的吧!
“难啊!碰上这种事,再好的朋友都避之唯恐不及,就怕遭牵扯,更何况当年的总理大臣、如今的宰相,和宇文家一向就是死对头,他在宫中势力如此庞大,众人都怕得罪他,试问还有谁敢明目张胆的为宇文家说上话。”
政治是黑暗的,虽说她是一介公主,但凭她一个弱质女流,实在也出不了半分力。
雪晴抱歉地看着方宏,嘴巴吐不出半句话来。
方宏警觉时候不早,他逗留太久了,临走时,他简单说道:“别怨恨我家主子这样对你,是你父王不仁不义在先,所谓父债子偿,你就认了吧。”
雪晴愣住了,她瞪着方宏离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