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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晏舞儿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周茹敏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生怕她出事。
周茹敏低下头,小声道:“我们铺子里不是有生日蛋糕吗?今日国公府订了一个,我是来送蛋糕的。”
晏舞儿这才恍然,蛋糕是新鲜事物,一般人不知道怎么处理,周茹敏留下来也是正常现象,她自己这个幕后老板连这一点都忘了,不由失笑。
“送蛋糕而已,你怎么跑得这么快?有谁在追你吗?”
“没有刚才我跟琳姐姐在那边说话,忽然有人进来了,琳姐姐便叫我来叫人!”她指向枫树林,很有些着急。
晏舞儿看她的神色,一定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急了,贺琳怎么会在枫树林里?她眼睛微眯,转向一旁的祁梓悦道:“梓悦妹妹,我妹妹去林子里,大概迷路了,还请你帮忙才行。”
祁梓悦何尝不知道这个,略微想了下便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找几个得力的护卫和婆子,咱们一起去林子里看看。”
晏舞儿正有此意,光是她们几个,若是林子里有什么危险可不好,多几个人会安全多了。
那名丫鬟已经去叫人了,周茹敏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
“刚才,我看见慕容公子他们也过去了。”周茹敏道,不光如此,贺琳还跟慕容怀他们打了照面,还起了一些冲突,她才会慌慌张张地出来找人的。
晏舞儿心一跳,慕容怀他们也进林子里去了,贺琳此时跟慕容怀几个在一起,若是传出去说不定会有多难听了。
她连忙让周茹敏带路,估计过不久就会有人来了,她还是先去看个究竟,也能遮掩一二。
“慕容公子,你不能走,你要去哪里?”贺琳大步跨到慕容怀跟前,拦住他的去路。
慕容怀脸上闪出一丝不耐,这个贺琳刚才说了那么久,这回还更过分了,竟然不让他走,让人看了还以为自己欺负她了不成?
“贺姑娘,腿长在爷的身上,要去哪里便去哪里,关你何事?”他声音冷冷的,一双桃花眼射出道道寒冰。
“慕容公子,我贺琳虽说以前身份卑贱,但是如今好歹也是裕王府大小姐,你伤了我的闺誉,岂能一走了之?今天必须得给一个说法!”
贺琳微扬起头,一副清高的样子。
“贺姑娘真是自作多情得可以,方才在下只看见周姑娘一人,怕她在这里遇到危险,才想带她出去。你说的毁你清誉之事从何而来?”
贺琳脸颊微微涨红,还是不依不饶道:“周茹敏是我表妹,不给个说法你也休想离开!”
晏舞儿远远就看见剑拔弩张的二人,贺琳的寸步不让,慕容怀的冷漠如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贺琳!”
贺琳一见晏舞儿,更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唤道:“嫂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她故作委屈的样子令晏舞儿皱眉,贺琳叽叽喳喳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略一沉思,看向一旁的慕容怀,冷声道:“不知慕容公子有何话说?”
慕容怀一直紧盯着晏舞儿,此刻听她话语中的疏离,眸色黯了黯。
“贺姑娘所言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我与一众友人游玩路过此地,见周姑娘单身一人,正想带她出去,不成想贺姑娘忽然冲出来。若说要给说法,我可以对周姑娘负责,贺姑娘却将她支开,故意一个人留下,莫非不知男女有别不成?不知贺姑娘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贺琳此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原本就是悄悄跟着慕容怀过来的,见他跟周茹敏说话,故意让她去找人帮忙,制造机会跟慕容怀在一起,若是来了救兵,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在这林子里,怎么都会多想,如今照他这样说来,自己是吃不到羊肉反还惹了一身骚。
“嫂子,之前的事不提也罢,可是刚才,他对妹妹出言不逊,甚至还轻薄于我,你可一定要帮我讨回这个公道啊!”贺琳呜呜哭着,刚才就只有他们二人,她想怎么说都成,慕容怀今日她还势在必得了。
慕容怀眼神幽暗,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贺姑娘真是唱做俱佳,不去做戏子真是暴殄天物。三哥、吴兄,你们说是不是啊?”
“贺琳,没想到你会如此不知礼数!”
贺琳身后忽然走出几道身影,晏舞儿因为跟她一起面对着慕容怀,之前并未发现,此刻转过头,看见那熟悉的脸,不是李恕还有谁?
贺琳此刻的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望着一同出现的几人,除了李恕,吴振鹏,还有贺纶和其他官家子弟。
“三哥,我”贺琳哆嗦着嘴唇,想要辩解,却被一个眼刀吓住,不敢再开腔了。
晏舞儿看了李恕一眼,他朝她使了个放心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也不用再做什么,这里毕竟有些危险,便想带了几人离去。
回头却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走来,包括卢国公夫人,贺琳的亲娘裴芝裳,柏氏和林氏母女,还有其他一些贵妇人,她们身后则是几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想必就是方才那个丫鬟喊来的。
此刻,晏舞儿忽然发觉事情有些不妙,很明显,这些人是被人故意引来的,难道有人知道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
卢国公夫人是主人,见气氛不对,立即上前询问:“怎么,我听说贺姑娘在这里遇到歹人,可有此事?”
她的眼睛在慕容怀几人身上扫过,最后才停留在晏舞儿脸上。
晏舞儿只好将事情避重就轻地又说了一遍,安抚道:“夫人放心,没什么事,梓悦妹妹也亲眼所见的。”
祁梓悦点头,卢国公夫人这才放了心。
裴芝裳却不相信,上前喊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说我家琳儿遇到歹人,欲图不轨,裕王妃你怎么能包庇他啊?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在府里受尽委屈,在外面更是如此,我可怜的儿啊!”晏舞儿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语:“哦,裴姨娘真是有千里眼顺风耳呢,远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敢问你说的歹人是谁?”
裴芝裳眼睛闪了闪:“不是慕容公子非礼了琳儿吗?他就得负责!”
“裴姨娘,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非礼你女儿了?”慕容怀冷笑,事到如今,他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人设计了,那他真成傻子了,很明显,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盘,脚趾头都猜得到。
她们以为这样就能逼自己就范,慕容怀这块金字招牌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裴芝裳一滞,她刚刚才到,自然不可能看到他做了什么,看向一旁的晏舞儿。
“裕王妃,我知道你跟慕容公子有旧,可琳儿好歹是你的小姑子,你胳膊肘再往外拐,也不能委屈了你她啊,事情究竟如何,你说句良心话吧!”
晏舞儿失笑,这裴芝裳咬人的本事一流,众目睽睽下,这句话最容易产生歧义了,只要她说慕容怀没有非礼贺琳,她就成胳膊肘往外拐了,等于坐实了她跟慕容怀有点什么。
李恕的脸色立刻就黑了,怒道:“裴姨娘慎言,舞儿是我的王妃,岂能容你随意污蔑!”
裴芝裳没料到李恕替晏舞儿出头,她方才故意那样,就是逼着她向着贺琳,可她一句话不说,李恕还来恐吓她。
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今日不替女儿圆这个谎,日后她还怎么找婆家,于是她索性豁出去了。
“王爷,裕王妃向着别的男人,你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不能纵容她,不然往后”
“裴姨娘!”李恕怒喝一声“贺琳不知礼数,你这个做娘的不知管教,竟然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单凭你这句话,本王就可以治你的罪!”
裴芝裳怒急反笑,眼里闪着算计“若是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尽管治我们的罪便是!”李恕一窒,眼神锐利如鹰隼,射向裴芝裳,冷冷地问:“此话何意?”
然周敏个。裴芝裳忽然哈哈大笑:“你真以为当年那个丫头死了?我告诉你,没有,若是你想知道,好好待我,或许我会大发慈悲告诉你!”
李恕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阴鸷,他从来都不接受威胁,他以前看在她接济照顾自己的份上,对她多有纵容,没想到,她还有事瞒着自己,还是他唯一的亲妹妹!。
之前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操纵,可笑自己还将她当恩人似的,知道她那般不堪的过去,还硬要将她们母女接进府来。
裴芝裳颈部被勒住,呼吸有些困难,惊恐地看着李恕,脸都憋红了。
“娘!”贺琳扑上来,想要拉开李恕,无奈他像铜墙铁壁一般,撼不动分毫,急得呜呜哭起来。
虽然裴氏待她不算好,但进王府后,她们母女二人一直很合拍,很多事情,还得互相帮衬着,她不想她有事。
“李恕,你别冲动!”晏舞儿连忙拉住他,此刻他的眼神要杀人似的,若是真把裴芝裳怎么着了,因此而失去了妹妹的下落,就后悔莫及了。
李恕回头看她,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才慢慢地收回了手。
慕容怀见状,忽然道:“我愿意负责,只是不是贺姑娘,而是——”他眼神一转,指向晏舞儿的方向,众人看他的动作,心提得老高,八卦之心蠢蠢欲动,莫非,慕容公子跟裕王妃真的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