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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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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佛大学是全美所有大学中的一顶王冠,而王冠上那夺人眼目的宝珠,就是哈佛商学院。

    这里是美国培养企业人才的最著名的学府,被美国人称为是商人、主管、总经理的西点军校。

    美国许多大企业家和政治家都在这里学习过。

    在美国500家最大公司里担任最高职位的经理中,有1/5毕业于这所学院。

    哈佛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简称mba,成了权力与金钱的象征,成为全美国,乃至全世界青年梦寐以求的学位。

    七年后,齐无忧就从这里脱颖而出,以全a的成绩毕业,备受瞩目。

    在过去的七年里,齐无忧这个名字在哈佛商学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首先,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在一堆金发碧眼的老外里本来就已经是少数,更遑论是他那出众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外表。

    俊美的五官,高大的身材,再加上永远挂在嘴角的迷人微笑,让他比起好莱坞的新科影帝也毫不逊色。

    长相已经这么足够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偏偏他还有一颗聪明到不行的脑袋。

    或许是上天眷顾,或许是家族遗传,或许是后天努力,总而言之,他的成绩从入学的那一天起,就好到爆,让所有人咋舌。

    更过分的是,他并不是书呆子,除了功课好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爱好,篮球好到可以进nba,唱歌好到可以发专辑,还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志愿者。

    他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甚至是整个常春藤盟校的头号校草。

    然而,七年了,在社会开放度最高的美国,他的身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女生。

    哦,不对,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会有两个女人来学校找他,但一个是他的妈妈,一个是他的妹妹。

    他一定是gay!众人一致猜测。

    对此,齐无忧本人却是一笑置之。

    他当然不是了,他正常的很。

    面对花花世界,他当然也会受到蛊惑,但是他始终记得一件事,就是当年出国前,临上飞机的那一刻,爸爸对他说过的话。

    “儿子,你也知道,当年爸爸有你的时候还没有你现在的年纪大,这种事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大部分都是灾难,爸爸是三生有幸,遇到你妈妈,所以我们一家人才能这么幸福,但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种运气的,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是你妈妈那样好。

    “大学很好,哈佛很好,美国很好,年轻很好,恋爱很好但是你要记着,无论你做什么,都要记得‘责任’两个字。不光是为别人负责,也是为你自己的人生负责。

    “你长大了,爸爸不会反对你谈恋爱,更不会干涉你,所以不管你以后领回来的女朋友是什么国籍、什么肤色,只要你喜欢,就都可以,但是爸爸是过来人,我想提醒你,谈恋爱可以,但是不要谈让自己将来后悔的恋爱,尤其不能随便谈、稀里糊涂地谈,因为那样的话,你会对不起很多人,你的前女友们,你自己,还有你将来最终认定的那个人。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只是有点意外。

    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一向潇洒不羁的爸爸也会有这么深沉的一面。

    “儿子,青春很美好,好好享受!但是人的一生很长,要想做到青春无悔,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加油!”

    人的成长仿佛是一瞬间的事,就那么一下下,他就仿佛看到了青春、爱情、生命很多很多东西。

    但是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以至于在上了飞机后还一直在想,最后他想到了一句自己曾经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当时让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话——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相遇,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用我最美好的姿态,遇见你。

    在美国七年,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各种女孩,无论种族、肤色、信仰,漂亮的、妩媚的、活泼的、优雅的很多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激起他想要牵手的wu望。

    不是他挑剔,而是有好多次他已经决定要先认识下接触看看,但总是在吃过一顿饭或是看过一次电影后,就觉得不对劲,总是少了一点什么,少了一点可以让他驻足和安心的感觉。

    环肥燕瘦,中西各异,他却如同走马观花的旅人,始终找不到自己最想要的那处风景,于是一直走、一直走

    “嗨,齐!”他的美国室友约翰递过一个小礼物给他“生日快乐!”

    哦,对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又到了这个季节。

    想起从前,妈妈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带他和小绿去乡下住,那时候他真是痛恨死这样的安排了,他每一年的生日都葬送在那个又穷又破的小村子里,然后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土到掉渣的生日礼物。

    其中,最土最土的当属甄小圆送的手工男娃娃、手工房子、手工汽车

    后来她住在他家的那三年里,又分别送了手工桌椅、手工家电、手工小猫小狗

    他的书桌简直变成了布偶展览台,一所大大的房子里,桌椅板凳、家用电器样样齐全,帅气的男娃娃开着汽车回家,小猫小狗跑出来迎接主人。

    真是有够幼稚的!

    但,也有些寂寞。

    以前他没有发现过这个问题,直到出国后,或许是因为身在异乡的关系,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家里书桌上的那些布偶。

    那个布房子里什么都有了,男主人也什么都有了,可是还是缺了点什么,比如一个女主人?

    会吗?她有那个计划要送他一个女娃娃吗?

    他不知道,他也再没有收到过她的礼物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七年里她究竟在哪里,做了什么,认识了谁,有没有被欺负?

    他只从妈妈嘴里隐约得知,她当年去的那个职业技校在第二年就倒闭了,之后学生们被四分五裂,辗转分给其他的学校,其他学校愿意接收的人就留下,不被接收的人就继续找下一家。

    他真不敢想,那么笨的她究竟会四处流落成什么样子。

    或许是不忍心知道,或许是害怕知道后自己会做出什么,他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听过她的事情了。

    荏苒七年,他mba都毕业了,她又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