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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琉璃易碎（3）
“今天是平安夜”
“圣诞节的平安夜”绪安泽重复了一句。我们两个站在走廊上，静静看着天空烟火的散去。
“你们班没有活动吗？”我问。
“25号晚上的活动”
“有没有人啊”我朝着楼下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没有人，只能等到明早上有人来”
“啊，你没回宿舍，你宿舍人不会找你吗？”念晨不在，尚小恋也回家去，我知道潘梦是不会找我的。最后的希望就是等绪安泽宿舍的人找他。
“不知道郭帅从市里回来没有？我宿舍人都不在”
“风有点大，先进来吧”我跟着绪安泽进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等着有人来找绪安泽。绪安泽打开画画的工具袋继续修饰宣传画，我继续校对稿子。
时间滑到十一点半，我心里已经接受了被关在社办楼的现实。我困的直打呵欠，双手抱在胸前，扫了扫吹乱的头发。
“你先披着，晚上有点凉”绪安泽脱掉身上的黑色外套递给我。
“那你呢”
“我一直打球，身体好，没关系”我接下衣服披着说谢谢。
“你说有人来接你的”
“可能有事来不了了吧”绪安泽在我对面坐下，拿了一份旧报纸来看。
“旧梦怎么不来”我试探的问。
“我们分手了”尽管之前旧梦提起过，但从绪安泽口中说出，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们很多想法不一样，我和她说话，还没和你聊天的时候志同道合”我低头，双手合抱在一起，捏的我手指关节都疼。
“前段时间我在街上看见武思月了，还说要我问你的好”我转移话题。绪安泽沉默下来。我站起身来，看绪安泽画的画。
“你会画素描吗？”
“会啊，初中开始学画，画画能让人静下心来”
“那你帮我画一幅吧”我问。
“可以”
“那我坐在哪里”
“随意一点，你就坐在那”绪安泽让我坐在原地不动。绪安泽找了一张A4纸，让我坐在桌前，开始画起来。我们聊国学，聊诗词，聊社团，聊篮球，好像要把分隔许久的心里话都掏出来说完。绪安泽画的素描我也很喜欢。打量着着画，称赞绪安泽的画艺。到了3点，我们都困了，趴在桌上睡过去。
“唐西贝。”办公室的门被拍的震天响，我睡眼惺忪看见门外站着的晏子暮和钟雩宓。绪安泽也被吵醒了，起身开门。一开门，晏子暮进门就抓着绪安泽的衣领。
“晏子暮，放手”我冲过去拽下了晏子暮的手。绪安泽的外套从我肩上滑落下来，钟雩宓捡起来递给绪安泽。
“你们在这里住了一夜？”钟雩宓怯生生的问我们。
“安泽，你先走吧”我看着晏子暮冷若冰霜的眸子，知晓他怒气上冲。绪安泽要走，晏子暮挡在面前。我喊了一声晏子暮，把他拉到一边，晏子暮一把甩开我的手。
“门被锁上了，我们出不去”绪安泽走后，我解释给晏子暮听。
“打你电话也关机，孤男寡女呆了一夜”晏子暮言语里夹枪带棒的冷讽我。
“子暮哥，你也别瞎想，学姐不是那样的人。学姐我早上去还你书，你舍友说你回来。我担心你，就告诉子暮哥了”
“晏子暮，你相信我。”我直视他，希望得到他理解的答案。
“学姐是曾经喜欢他。子暮哥，你别多想”钟雩宓的话，彻底触怒了他的神经。晏子暮跑到书桌前，拿起那副素描画揉成一团。我从地上捡起被揉捏过的纸团，没想到晏子暮一把夺过来撕成碎纸。
“晏子暮，你能不能理智点”
“我现在没法冷静”
“为什么我们总是为这些事争吵，你相信我，也不会这么冲动，这么质疑我。我真的很厌倦这种无休止的解释和争吵”
“我患得患失，还不是因为我在乎你，我爱你。而你从来没有给我，你爱我，要和我在一起的感觉。你一再挑战的我的底线”
“晏子暮，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我和他没有什么，我解释，你也不听”
“我相信我看到的，你为什么披着他的衣服？还有画像，两个人花情月下了一个晚上，你还想让我怎么想”
“你自己好好冷静下，我们先分开一阵子，想清楚我们之间”
“每次都是你先放手”晏子暮说得很大声，震慑住我。我不敢看他，既然无法解释，那就先等他冷静。
“我还要上课”说完，走下六楼，晨风吹的我特别清醒和伤感。晏子暮没有追上来，我加快脚步往宿舍走。圣诞节的夜晚下了这座城市的初雪。班上活动结束，回宿舍的路上，雪下的有点大。绪安泽在楼下等我，问我昨天的事。我笑着说没关系。绪安泽拿出包装好的苹果来给我。我一看有五个躺在包装袋里。
“我们都是送一个”
“呵呵，我不知道，他们说代表平平安安的意思。还有就是昨天的事情，算赔礼道歉了”晏子暮有些不好意思。
“不关你的事的，是他自己胡思乱想。天气挺冷的，回去吧”
我拿着苹果要走，脚下的雪地靴踩着雪地，滑了一下。绪安泽一把拉住我，跌进他的怀里，看到他身后的钟雩宓。我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和绪安泽说对不起，仓皇逃进了宿舍。睡前，翻看手机，也没有收到晏子暮任何消息。
和尚小恋从西二食堂吃完饭出来，散步走到了操场，小恋指着篮球架下几个人说晏子暮在那。我朝着小恋指的方向，模糊的辨认出晏子暮和朱翌晨。
“小恋，你看那个个头最高的是不是绪安泽？”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打球”我自己问自己，明明昨天还闹得不可开交。
“走近点看看就知道了”郭帅把球传给绪安泽，朱翌晨和晏子暮夹击绪安泽，趁其不备，朱翌晨拍掉绪安泽手里的球。绪安泽想把球再抢下来，晏子暮的胳膊肘撞到绪安泽，绪安泽退到一边，摸了摸嘴角。朱翌晨投的球不偏不倚的砸进篮筐。
重新发球后，朱翌晨控球，传给晏子暮。绪安泽在左后方争抢，晏子暮带球越过绪安泽，用力过猛的推搡，绪安泽跌坐在地上。我跑上前去扶起绪安泽，晏子暮看见我有些不悦，头偏到一边。
“晏子暮，你干嘛这样故意撞人”
“打球，难免磕碰。这也很正常”朱翌晨站在一边开解。
“打球就打球，干嘛恶意伤人。晏子暮，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我知道晏子暮平时打球，不会这么莽撞的撞人。
“是我小气？我应该大气的把你让给他，成全你们在一起，是不是”
“晏子暮，你胡说社么”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绪安泽辩解道。
“你真是幼稚可笑，就知道冲动动手打人。安泽，我们去医务室”
“我没事”绪安泽说。
“你的手都擦破皮流血了，去包扎一下”我和绪安泽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小恋和郭帅聊跟在我们后面。
“唐西贝，你不准去”晏子暮捡起球刚好砸到我的脚踝边，我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唐西贝，你今天陪他去，我们就完了”绪安泽停下脚步要自己去医务室，尚小恋让我别和他怄气了。
“没事，走吧”一脚把球踢远了。
从医务室包扎出来，晏子暮站在门口。他一拳打到绪安泽脸上，绪安泽还了回去。赶来的朱翌晨抱住晏子暮，不让他动手。我扯着绪安泽，让他从另外一边回去。我走到正在挣脱朱翌晨束缚的晏子暮面前，打了他一巴掌，晏子暮安静下来。
“子暮哥，你怎么样了”跑过来的钟雩宓关切的问。朱翌晨放开晏子暮，晏子暮气冲冲的走掉，钟雩宓一路小跑跟在身后。我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坐到天黑才回宿舍。
钟翊谦的男助理通知我，下午三点到上次的咖啡店等他谈合作的事情。翻开□□，泊然哥不在线。我坐在那十来分钟，钟翊谦才来。钟翊谦点了一杯黑咖啡，还点了两份提拉米苏。
“刚开会，走不开”他解释说。
“没事。”我的卡布奇诺已经见底，钟翊谦问我还要不要再要一份。
“一杯拿铁好了”
“喜欢喝咖啡还是茶”
“说不上来，没有喜爱程度。喝咖啡，很多时候喝一半倒一半，喝茶一般当水喝。我觉得水太无味了，就加点茶。实在是没法附庸风雅”我如实相告。侍者端来咖啡和甜品，钟翊谦喝了一口咖啡。
“你为什么喝黑咖啡”我问。
“忆苦思甜”钟翊谦笑言。
“喝杰克丹尼，什么都不加，咖啡也是。你骨子里是个硬汉”
“是吗？”钟翊谦不置可否。
“我扯远了，诺克斯公司怎么样了”我重归正题。
“合作的事，安防行业，小公司参差不齐。除非我点头，不然没有机会”
“那你会。。。。。点头吗？”我期待的问他。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的朋友。我知道你们商人都只做有利益的事。我保证，卓泊然的人品很好，做事也是很用心。产品也没有问题”
“我点头，可以。但是有条件”
“我一定会照顾好老太太”我说。
“不是这个，什么你都肯答应”
“嗯”
“先吃个蛋糕”我拿起提拉米苏咬了一口，等着钟翊谦的下文。他却若有所思，看着我吃蛋糕，不言语。
“什么条件”反正我一无所有，谈条件显得很无畏。
“和我在一起”吃在嘴里的蛋糕呛住了自己，我低头猛喝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