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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恋人未满2
往小区走，听见一阵吉他声。到了家门口，三五个男生站在一堆心形的蜡烛面前，吉他弹唱《红玫瑰》，一个胖胖的男生手里还拿着一支玫瑰。我们站定看着他们这阵仗，胖子也看了我们一眼。那一眼，我看清了他就是高胖子大森林。胖子的好处就是第一眼的无害性和纯天然的亲切。
“这是什么节奏啊”绿妖在我耳边嘀咕。
“貌似找死的节奏”
绿妖噗嗤的笑出声来。就在这时，司念晨从阳台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烟，隐约看见红色的星点，像一触即发的情绪。
“老子还没死呢，摆什么蜡烛，赶紧滚”吉他声戛然而止。
“司念晨，我喜欢你”大森林喊了一句。
司念晨打了呵欠，丢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消失在阳台。
我和大森林说赶快回去吧，大森林抱着玫瑰放到我手里让我转交给念晨。回到家，念晨盘腿坐在沙发上喝罐装啤酒。绿妖拿着玫瑰单腿下跪“肉丝，嫁给我吧”司念晨接过玫瑰，嗅了嗅，放在桌上说“好，今晚翻爱妃的牌子”我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我们都笑了。
从图书馆出来，天下起大雨。站在一楼大厅，看着路上不同的花色的伞，想着雨什么时候能停。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绪安泽撑着伞朝图书馆走过来。缑旧梦站在图书馆门口，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然后躲进了绪安泽的伞里，绪安泽护着旧梦，款款地下楼梯。雨溅在地上，泛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小腿。她越发的往绪安泽身上靠过去。
我心里的情绪翻涌了一下，强自镇定下来。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看情况，雨暂时是停不了了，准备折返图书馆。
“西贝”有人叫我。
大森林从图书馆下来，手里拿着伞，我们两个一起回了教学楼。在四楼的窗户前看见给念晨送伞过来的蒋诀，大森林也往楼下瞥了一眼。
“那男的是谁”大森林问我。我说是念晨的男朋友。
“男朋友？”大森林有点不相信。大森林埋怨我没在念晨面前多说好话。
“爱情是一场角逐，男人都很享受打猎收网的胜利感。”
“什么打猎收网”
“已经收网了，你改个地方撒网吧”
“撒你这”
“我们俩都是外貌协会的，你懂的，等你减完肥，再来撒”我们都忍不住咯咯大笑。
“缑旧梦和你决裂了？”
“应该是”
“你奖学金被撤销了，给了潘梦。是你和老师要求撤销的”
“嗯。我不想旧梦误会我”
“因为什么，奖学金？”
“也不全是。不过现在看来，裂痕深了，可能修不好了”
“好朋友之间除了欠钱不还和抢男人，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上课了，下雨天烦死了”上课铃声响起，我先一步步入教室。颁奖典礼在下午举行，站在领奖台上和那些优秀学生一起合影时，我在台下的人群里看见了旧梦。她毫无声色的看着我，我有些怅然若失。掌声，鲜花，笑声，歌声，殷红的红毯，夺目的横幅，一波一波的冲击着我的视觉。颁奖典礼散场，旧梦挽着张羽从我面前走过。
“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不想得到”嘴角泛起的笑意，让我不寒而栗。
“旧梦，我没有想过和你争什么”
“收起你的假情假意”旧梦看了一眼台上，满眼的红色也让旧梦红了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总会觉得难过。晏子暮打电话来，请我吃饭。我说不去了。挂完电话，我的心砰砰乱跳，拒绝完晏子暮，好像有点后悔。好歹晏子暮各方面条件好不错，只是我现在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状况。
卓影儿给我发了条短信，告诉我，泊然带着他的女朋友来X城旅游了。这条信息在我脑里炸开来，两三秒的空白后，一种悲喜交加的情绪蔓延开来。他们的二人世界，与我又有何相干。算算时间，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三年有余。拿着手机摆弄着，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却不敢伸手去拨。怏怏地度过了两天，我们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却没有再见面。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殷切的期盼能见上一面。
和尚小恋抱着书去了图书馆找资料。抱了三四本书回来，往桌上一放。刚落座，目光越过两张桌子，撞见了绪安泽的目光，旁边坐着旧梦，亲昵的靠的很近。低下头，合上刚翻开的书，我感觉周身不适，和小恋说先走。尚小恋一脸迷惑嘟囔着，刚来又走。后来常遇见绪安泽的地方，都很少再去。不想再和绪安泽有任何交集。
旧梦心里还是怨念着奖学金的事情，曾几番想找旧梦解释，旧梦都是和张羽在一起。他们一起上课，吃饭，玩笑，像从前的我们。只是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前一天绪安泽还口口声声说忘不了初恋，忽然就变了天。我问过念晨，在爱情里，男人永远都这么务实吗？
念晨张口就说旧梦的情商比我高，胆子比我大。后来我想想也是，我永远不会主动约男生出来，我只会伺机而动。从这一点看来，我早已失了先机。
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说他是泊然。“泊然哥？”这个在我心里念叨千万遍的名字，喊出口时，是那么的生涩和干硬。他说他来了X城，听影儿说我在这。明天想请我吃顿饭。
我说好，挂了电话，我高兴的不能自已。只知道笑得前俯后仰，无法用语言表达。几乎以小跑的速度奔回了宿舍，一路上心情雀跃。回宿舍把衣柜里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床上，在镜子面前比试着。
“干嘛去？这么盛装。”我回头看见念晨倚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头发随意的搭在一边。
“念晨，你说哪件，我穿着好看”
“你答应晏子暮了？你们两个要去约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不是和他约会”
“那是谁？”
“这件好不好看？”
“你穿出来看看效果”我进了洗手间开始换衣服。
“那你和谁约会？”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穿好一套套衣服在她面前展示，最后挑了裙子。用念晨的话说，裙子更有女人味，又不失可爱。晚上睡觉前，我一直盯着那通电话记录发呆，兀自的傻笑。我期待明天的太阳早点升起，早点见到泊然。
第二天，念晨还给我化了清雅的妆，盘好了头发。和念晨说了再见拎包出门。甚少穿高跟鞋的我，穿上后感觉有些重心不稳。
接到钟翊谦的电话，他刚从上海出差回来，声音有些疲惫。钟翊谦让我去咖啡店等他。我说有事去不了。钟翊谦问我还想不想要合同了，只好答应下来。
走进咖啡店，咖啡香，奶香，烘焙的香味扑鼻而入。倚在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上，点了一杯拿铁，，心不在焉的翻着手边的书，只想着拿到合同走人。等了半个小时，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钟，时间仿佛漫长像一个世纪。在我正打着呵欠想着拿包走人时，钟翊谦走了进来，我赶紧捂住正打呵欠的嘴。钟翊谦说坐到里面去，我比较喜欢靠窗近阳光的地方，钟翊谦去惯了私人会所，习惯私密一些的空间。随着钟翊谦坐在靠里面的桌子。他点了蛋糕和咖啡，服，我都没心情吃东西。心情不佳的时候喜欢暴饮暴食，可我现在心情很焦躁，我只想着要去见泊然，没有心思吃东西。钟翊谦一再叫我吃，我气得咬了一大口，吃的有些噎住，喝了口咖啡。钟翊谦给我递了张纸巾，示意我擦擦嘴角的泡沫。我问他要合同，他说先吃东西。
他喝了几口咖啡，靠在沙发上闭眼假眠。我有些生气，叫我来拿合同，怎么变成了，来看你睡觉。他人靠在沙发上，眯着眼。英气逼人的脸，那副眼镜下藏着一双睿智的眼。要休息怎么不回家休息。我在心里抱怨。这个男人深沉而睿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揣度不来。
五分钟后，看他好像进入睡眠状态，我轻手轻脚的拿起包要起身往外走。他问我去哪里。
“你没睡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合同一会就来了”说完又闭眼眼神，又等了十分钟。十分钟漫长的像一年那么长，我不住的翻看手机，盯着泊然的号码，焦躁如焚。他的助理进来，西装革领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钟总”他把文件袋递给他。他助理走后，钟翊谦喝了一口咖啡。
“这些天，你还是挺听话的”我疑惑的看向钟翊谦，难道他在审查我。
“以后每天都要去房子，最好搬过来。我妈妈状况不是很稳定，你要好好照看她”
“啊？”
“她一开始就把你当莲雾，你就是莲雾，不能对她说不是。其他的不用知道。好好照顾妈妈两年，那些钱就当是你的劳务费。不该说的不要说。”
“你是说，照顾老太太，不是你”我高兴得得意忘形的抓着钟翊谦的袖子晃。
“恩？”钟翊谦看着我的手抓着他，闷哼一声，我失态的把手收回来。“啊，女儿，我们真的长得像吗？”钟翊谦陡然突变的眼神，我立马意会我说的太多了。
“你可以走了”钟翊谦把事情说的云里雾里，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的任务是陪那位奶奶，而不是陪钟翊谦。看完已经签完字的合同，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出了门，我都想一路高歌，歌唱这美好的生活。刚坐上车，泊然发来短信，约改天。我让的士师傅停车，心里落差巨大，从狂喜到焦躁再跌到失落。走到路上踢石块，心里埋怨钟翊谦，都怪他耽误我的时间。
在客厅里写英文写作的作业，写到一半，我胡乱的在纸上乱画。把它撕下来，再撕成一条条。绿妖从房间出来，脸上阴晴不定对我叫嚣“好混乱啊，你好像不开心啊”
“没有啊”绿妖盘腿坐在沙发上，念晨敷着面膜走出来，指着我“学霸都谈恋爱去了，你还在写什么作业”
绿妖说俞杭向他表白了。俞杭送绿妖回家，绿妖走路边边。走了十多步，一个落空，险些栽倒在地上，俞杭随手一扶，绿妖就栽进了俞杭的怀里，脚安全落地。俞杭蜻蜓点水的吻了绿妖，绿妖瞬间一个巴掌扇在了俞杭的左脸上。绿妖和俞杭对视着，微醉的头脑瞬间灌进了一股冷风，吹散了些混沌的情绪。绿妖下一秒有神经质的去捏俞杭的脸“没打疼你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绿妖脑子短路，神经错乱的以为是幻觉，是对方的轻薄。一巴掌没有打走幸福，反倒把绿妖的青春打得青春荡漾。
俞杭的上一段爱情是一巴掌结束的，下一段爱情也是从这一巴掌开始的。也许疼痛才会让陷入爱恋晕眩跌进云里雾里，也能让失恋的人如梦方醒。俞杭说不疼，两个人相视而笑。我问绿妖答应没，念晨笑我傻说，亲都亲了，还没生气，这就是答应了
“西贝，你怎么老看手机。在等电话吗？”绿妖发觉我的不对劲。
“是啊”
“等晏子暮的？”
我说不是，念晨说等别人电话还不如自己打回去。我说再等等看。我拿着遥控胡乱的换台。绿妖坐到我身边。喊我你别换了，不是没有好节目，是你的心太乱了。我说，我好怕见他，又怕见不到他。
“那不见好了”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说。
“得不到的东西就放之任之，你面前有一份，为什么还要去舍近求远”念晨把面膜揭下来，劝导了我一句，转身去洗手间洗脸。
“是谁啊？”绿妖抱着靠垫凑到身边来。“你现在一脸桃花朵朵开，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和你说，嘘，卓泊然来了，约我吃饭”我低头傻笑。
“哦，我明白了。但是，你之前掉魂一样的，不就是因为他有女朋友吗？”绿妖一句话把我打回了原形。我苦着脸，不说话。
“你想再抢回来？”
“只是吃个饭，我不会破坏他的感情”
“你看你都高兴成这样，谁知道，见了面会怎么样？我跟你说，晏子暮多好，一表人才。多少女孩子想追。你就不动心？”绿妖问我。
“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表像，喜欢一个人。那这一辈要喜欢多少人。”
绿妖说，你少来了，你这个外貌协会。你就是还惦记着泊然。“绿妖是了解我的，说出我心里的想法，我有些慌乱，又羞于承认。我躲避她的眼光说，回房间睡觉了。
钟翊谦打来电话让我去别墅等他，我以为老太太回来了。司机来接的我，到了别墅，阳光正好，除了管家保姆，，没有其他人。我去了后花园呆着，坐在躺椅上，阳光暖暖的，不知觉就睡着了。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很烦别人在我睡着的时候被打扰，伸手去打掉扰我睡眠的东西。继续拍我，我一把抓住，睁开眼，看见钟翊谦的脸在眼前，我吓的赶紧松开了他的手。见我醒来，站直俯着的身体。我站起身，看见他手里搂着一只猫咪，胖胖的，肥圆的那种，貌似是喜马拉雅猫。
钟翊谦把猫送到我怀里，我退后一步躲避它说我怕猫。
“它不抓人”钟翊谦说。
“我怕猫，猫是圣经里面唯一没有提到的家养动物。”我重复一遍。
“没事，它很乖。”我上前摸摸猫，隐约能闻见kenzo的香水味，那是一种女人的香味。
钟翊谦把猫放在我怀里，胖胖的，抱起来的时候很有肉感，也就消除大部分的害怕之心。
“猫是一个朋友的，需要照看一段时间”
“哦”没有养过猫，不知道怎么喂它。躺在躺椅上吃着饼干，看着猫咪趴在那里睡懒觉。把喝了一半的牛奶，起身倒在一个干净的玻璃的烟灰缸里，端到猫咪面前，猫看了一眼，舔舔牛奶。去冰箱拿了些火腿什么的肉食来喂它。
我问钟翊谦，老太太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过两天。我问他以前的三房一厅为什么不住了，他说地方太小了。回到御静轩还没到家门口，闻到一阵烤焦的味道。用钥匙开了门，客厅没有人。跑到厨房，关了火，锅里已是黑地瓜。一看就知道绿妖的杰作，拔丝地瓜是她的最爱。开着火，人却不见了。路过房间，听见说话的声音。
“绿妖都糊了”绿妖这才对电话那头匆忙说拜拜。跑到厨房一看，跑出来用哀怨的眼神看向我。
“我的拔丝地瓜”
“你还是喝电话粥吧”
楼下汽车熄火的声音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一辆Mini停在平地上，司念晨走下来。我和绿妖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我们俩拿着烤翅迅速的开门，冲出去围观念晨。
“有吃的啊”
“先说车，哪借的”绿妖打量着Minicopper。
“我的”司念晨那种轻飘飘的口气，瞬间让我和绿妖有种自卑的感觉。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我哀叹。
“为什么开车上学啊，这么高调，小心把那些追的你都吓跑了”
“我爹说了，女孩子要富养”
“哦，自动屏蔽没钱人，是吧。西贝，我们还是去吃烤翅吧。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你们两个给我留点”我们三个进屋继续鸡翅大作战，饱餐一顿。
“车真是你的啊”绿妖还是不能相信。
“准确的说，是我爹的”念晨拉长了“爹”的音。
“我要是有钱的就好了”想到和钟翊谦的约定，我心里不是滋味。自从谈完钱后，每次见钟翊谦，我都提心吊胆，仿佛见到我的债主拿着我的卖身契一般。
“谁不想有钱啊”绿妖咬了一口鸡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