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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打入,暖色的光芒柔和地撒在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俩人。
任进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枕在他手臂上的顾悦己。
她依偎在他怀里睡得脸蛋粉红,手抱着他的腰,脚缠在他的脚间,整个人像一只又软又热的八爪鱼。
以前同床共枕是在炎热夏天,没发现顾悦己有天气冷手脚冰凉的毛病。
那天晚上她突然把脚伸到他两腿中间取暖,冰得他一个激灵,皱眉瞅她,她还特无辜地问他怎么了。他还能说怎么了,只能把她的腿夹紧,把人也抱紧。
后来他发现有一个暖得更快的方法,就是睡觉前来一场二人运动,两个人都热出一身汗,她躺下立马能睡着,既解决问题又舒爽快活,一举两得。
只是连续了几晚后,昨晚顾悦己不同意了,抵着他直喊累,只让他抱着睡。
睡了一晚,羽绒被里暖融融的,不断有热气漫出。
以前从来不觉得这张被子会这么暖,现在任进只能把被子拉下一点透透气。
他一动,顾悦己朝他怀里又更贴近些,闭着眼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胸膛,像个小孩一样。
任进顿时心里又暖又痒,早晨本就自然绷紧的某处,现在被她撩起,人慢慢的滑入羽绒被里。
熟悉的挑逗,顾悦己的本能欲望很快被勾起,没了清醒时的害羞拘束,平时无法出口的话她在这半梦半醒间都会吟叫出来,每每听得任进控制不住。
这样的极致享受,有时候任进觉得,清晨才是他们两个最美妙的时刻。
云收雨散后,顾悦己也清醒了,软软地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那余韵。
“满不满足?”任进餍足地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
温存时刻,顾悦己也乖顺,娇娇地嗯了一声,在他结实的胸肌上亲一口。
任进大掌往下滑去,声音已经低哑,“你这样我又想弄你了。”
顾悦己拍了拍他胸膛,阻止道:“你适可而止,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小姑家吃年夜饭吗?”
今天是除夕夜,任进那天和她说要带她去他小姑家吃年夜饭。
顾悦己当时很是诧异,因为任进除了和她说过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没有提起过其他亲人。
任进便和介绍起他的亲戚,说小姑是钱明俊的妈妈,小时候她经常回去看他和爷奶,还给他买新衣服和零食,所以他和小姑都比较亲。他还有一个大姑和一个大舅,但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现在也不来往。
自从爷爷奶奶走后,他每年除夕夜都是在小姑家吃饭。他已经和小姑说了他结婚的事,所以今晚要带她过去吃饭。
这是年夜饭,也是见家长,顾悦己很重视,从前几天就开始准备。
“不是还早吗?我们晚上才去吃饭。”说着他手已经开始作乱,顾悦己连忙抓住他。
“别闹,我们自己家也要准备过年的东西啊。我买了对联窗花,去小姑家前你要把它们贴好。我还买了材料我们包饺子,晚上从小姑家回来你再陪我吃一点饺子好不好?我习惯过年要吃饺子……”
任进搂着她的腰,安静地听她碎碎念着关于过年的事情。
这个家,这个年,事事与他有关,事事要他参与,他不再是旁观别人热闹的局外人。
“听到没有,你怎么不吭声?”顾悦己仰头看他。
任进在额上印一个吻,低醇的嗓音,“知道了,什么都听你的。”
等他们所有事情都弄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任进洗完澡出来,床上放着一套新衣服,暗红编织毛衣,藏蓝色西裤和黑色翻领夹克,这是顾悦己去商场给他买的过年新衣服。
梳妆台前,她穿着和他同色的暗红毛衣搭一件米白色网纱裙,腰上扎着黑色的腰带。
任进穿好衣服走到顾悦己身后,她编了一个麻花辫,化着精致的妆,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整个人俏丽又乖巧。
"你每次都是见别人才会穿得这么好看。"任进无聊地玩起她的小辫子。
顾悦己想了想,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相处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家里,她习惯了素颜睡衣地见他,平时即使和他出去,只要不是应酬见人,也是休闲舒适为主,她的确没有特意为他打扮过。
她从镜子里看他,"你需要我见你穿得好看吗?"
任进想了想,"不需要,穿得越少越好,最好每次见我都是光溜溜的。"
顾悦己就知道他这个死样子,"你能有一天正经说话吗?"
他意有所指地在她腰侧捏了一下,"我对着自己老婆那么正经干嘛,我对着你正经你还 xing 福吗?"
顾悦己盖上口红盖子,"不和你扯了,我们赶紧走吧,去小姑那要晚了。"
出门前,顾悦己从柜子里拎出大包小包的,差不多 10 个袋子。
任进惊呆了,"怎么那么多东西,你买了什么?"
顾悦己一样一样点着,"这是给姑丈的茶叶和白酒,这是给小姑的护肤品和保健品,这是给钱明俊的衣服,还买了一些今天买的水果。"
“怎么钱明俊都有礼物啊。”任进一边打开袋子粗略看着,一边念叨,“我不是说了不用买,小姑不介意这些,我去她家那么多回就没买过东西。”
顾悦己不理他,“你和你小姑不用,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长辈,这是礼貌。”
任进其实真的觉得无所谓,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要讲究。
"你这样显得我以前多不懂事似的。"
顾悦己把东西塞到他手里,把他推出门,"你就是不懂事。"
任进搂住她的腰就要亲,"行,我娶了大学生老婆懂得就是多,以后家里的事都由你管。"
顾悦己躲开他,"别弄花我的妆了。"
小姑家在市郊区农村,就在任进老家隔壁村。车子开在渐渐变得熟悉的道路上,任进才想起什么,车头一调转了个方向。
“我先带你去见一见我爷奶。”他侧头看顾悦己一眼。
顾悦己愣了,“你怎么不早说?”
“没事,不用准备什么,我们就去我爷奶坟前烧炷香。”
他熟悉地穿梭在乡村小道里,买了香和蜡烛,最后车停在一条田间小道旁。
任进下车一手拿着买的东西,一手牵住顾悦己的手,“前面的路车开不了,我们走进去。”
顾悦己紧紧牵着他,看着眼前一大片的农田,“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嗯,以前我上学都是走这条小路,水稻长起来的时候,风一吹稻叶就像海浪一样一层一层地摆,看着就很舒服。放暑假的时候,我们最喜欢在水田里抓鱼,又好玩又能抓回家炸着吃。”他说着扬起的唇角里都是回忆。
“你家在哪边?”顾悦己见他没带她回家直接来了这里,好奇地问。
他眼神却一暗,眼睛眺向远方,目光里有着隐隐的落寞,“我们家的房子已经拆迁建成工厂了,已经看不见了。”
顾悦己这才想起,他们现在的新房就是拆迁房。
每个人听到拆迁都会羡慕,但这也意味着家和回忆以后都无处可寻。
她抱住他的手臂安慰道:“我们新家今年就会装修好了。”
任进垂眸,她仰头目光融融地看着他,细细瞧着,她饱满的鹅蛋脸,挺俏的鼻子,红唇饱满地惹人想吃。
她现在被他滋润得是越看越好看了。
捏着她下巴却口是心非地说:“我带这么丑的媳妇回家,我爷奶会不会说我?”
顾悦己一怔,“我丑吗?”
她本来对自己的样貌就不是很自信,更是在乎任进的看法,抓着他又问,“你真的觉得我丑吗?”
一阵风卷来,任进笑着把人拢在怀里挡住风,任她一直追问,他只是笑着拥住她向前走。
爷爷奶奶的墓地在一片小树林旁,萧瑟的寒风吹得树木唰唰作响,以前每年这个时候一个人来,任进都觉得格外的孤寂冰冷。
现在看着蹲在坟前烧香的女人,听她低声地对着爷爷奶奶的墓碑自我介绍起来,说以后会照顾他,和他彼此扶持。
任进就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边,等她说完,把人拥着站起来,低头在她发上亲一口。
看着爷爷奶奶的坟,他心里知道,他们肯定很满意这个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