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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走了二里地,终于上了官道。
西平县西部乡镇下了雨,如一阵风似的,吹遍了整个安清府。
干旱日久,一向萧瑟的官道,久违地喧闹起来。
到处都是,听到消息,赶来蓄水的百姓。
驴、马、骡子的叫声此起彼伏,听在耳里却并不觉得嘈杂。
环首四顾,一张张瘦削沧桑的脸,眼睛异常得光彩。
无人关注的角落,荆远中将心中涌起无限欢喜。
避过车马人群默默赶路。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与民有利的事,哪怕世间无人知我。
这厢正心情愉悦地自我感动呢,一辆骡子车稳稳停到了跟前。
“喂。后生!去府城吗?
骡子车坐不?三文钱送到城门口。”
于是,佯装从袖笼里摸出三个铜板,递给赶车的老汉,在其身旁坐了下来。
车子中央,放着个一米高的木桶。
里面装有大半桶水。
老汉等荆远坐稳了,立马扬鞭启程。
走了不过百米,便打开了话匣子。
“唉,老天有眼,终于下雨了。
再晚几天,我都要带着一家老小,往南走了。
今天府城可真是热闹。
刚开城门,就有许多人,拉着水卖。
一问才知道,这边下雨了。
这还得了,人啊,哗哗啦啦都往这边跑。
生怕跑慢了,这雨就停了。
说来也是稀奇,整个安清府,就临近的西平县几个乡镇下了雨。
对了后生,看你也没带水桶,想必就是西平县的人吧?
你这进府城,有要紧事吗?”
“唉,昨天我媳妇生了个小子。”
“呦!大喜啊!刚生就下雨,是个 有大福气的……”
被动话了一路家常。
不到半个小时,便出了雨水范围。
热浪翻涌,燥热难耐。
浸湿的衣衫,须臾间,便被火辣的太阳炙烤干了。
闻讯挑着水桶往这边赶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待远离五公里后,借着蓑衣的遮挡,迫不及待地又撕了12张符纸。
“嗷!下雨啦!”
身旁的老汉,高兴得浑身打颤,扯着喉咙大嚎。
荆远中将一旁看得心慌慌,生怕一个不小心,老汉再激动得背过气去。
左手前伸,以便及时接住昏倒的老汉。
并紧急呼叫系统003,传输相关急救知识。
“苍天保佑!”
“祖宗保佑。”
“土地爷保佑!”
“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保佑。”
……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顷刻间,耳畔全是哭嚎。
循声看去,目之所及,方才还形色匆匆的百姓,早已停下脚步,跪地拜谢。
一个闪神,老汉已经将骡子车停在路边,嘴里念念有词,正虔诚地,朝着西北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礼。
荆远中将挠挠头,不理解,但尊重。
老汉行完礼,脸上的笑容更甚,也不聊天了,边赶车,边哼唱起不知名的小调来。
进了城门,孩童们欢快地在雨中玩闹。清脆地笑声久久在府城上空回荡。
街道上,不少行人驻足,也不躲雨,就这么三五成群地围成堆,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这场景衬的,披着蓑衣在雨幕中行走的荆远中将,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另类。
回头率之高,有些遭不住!
干脆利落地脱下蓑衣,疾步朝大魏钱庄走去。
掏出两块金条,换取了200两银票。
扭头就去了牙行。
50两银子,买了个附带宽敞车厢的骡子车,还额外赠送了两捆干草。
灾荒之年,啥都涨价,可以理解。
不过也有跌价的,比如房子。
旱灾刚有征兆,就有那机敏的人,变卖家产,去了其他州府。
也不租房了,直接100两银子,入手了西城区的一个小院子。
堂屋三间,西侧一间厨房,院子中央还打了一口井。
搞定房契后,荆远中将直接驾着骡子车,从西城门出去,一直往西,撕了两次符咒后,又转道向南复往东。
赶回村时,已然天色擦黑。
遇到相熟的村民,免不了闲话几句,只说是孩子有些体弱,所以租了个车子,准备明天,带去府城看大夫,这才安生回了家。
将骡子车栓进柴房,又拜托系统003,指挥生命空间里的种地机器人,割了一大捆红薯藤。
转道去厨房中,简单洗漱换了身衣服后,这才撑着伞进堂屋。
————
不愧是修真界的丹药,凡人吃了就是那么的立竿见影。
身体已然大好,躺着实在无聊,邢西中将便开始着手修炼起了《初阶星辰锻体术》。
听到动静,果断敛气收功,此时正在给小团子喂奶粉,见人进来,淡声开口:
“小邢回来了啊,快躺着休息去。”
荆远中将点点头以作回应。
多年共事,默契十足。
一觉睡到凌晨12点。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微黄的太阳能灯下,老邢依然在修炼。
荆远中将坐起身,头一埋,双手高举比大拇指。
艹!有亿点点背。
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位可是联邦第七军出了名的狠人。
逮着功夫就修炼,逮着功夫就修炼。
明明可以靠脑子吃饭,回回切磋,却回回打不过。
常年待在万年老三位置不挪窝。
想想都是泪。
不是不想更近一步,实在是祁铭上将,和邢西中将太狠了。
比潜力比不过,比实力比不过,比努力还是比不过!
执拗了两三年,终于自我和解,该干嘛干嘛了。
这猛不丁的,一个屋檐下生活,恐怖的压力又来了。
唉,悠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为以后少掉的睡眠时间默哀!
“邢哥你忙,我去河里放雪。”
“行。去吧!”
干旱了太久,24小时的大雨,对于干裂的土地来说,还欠点火候。
走到村口,荆远中将考虑之下,又撕了六张符咒,这才一脚深一脚浅的,远离人烟,往河床走。
河里蓄了点水,但是不多。
挑了块大石头坐定,取出把商用太阳伞挡雨。就开始从系统仓库里,往外转移雪块。
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初见成效。
哗哗的水流声仿佛流淌进了心里!甚美。
转道回村,抬头就见天空,架起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勤劳的村民,早早起床,埋头苦干,一心抢种,根本无暇欣赏这一美景。
回到家,将小团子包裹严实,由邢西抱着,进入铺有厚厚棉被的车厢内。
荆远中将扬起鞭,轻轻敲了下骡子的屁股,车子便咯吱咯吱驶向,安清府城新买的院子。
特意挑的,位于巷子尽头,一旁连着三家都没住人。。
又留下一储物袋生活用品,便驾着骡子车,一一前往安清府各县,去送雨。
学聪明了,一次性直接撕20张符咒,两天一夜的雨,足够浸透土地,焕发生机了。
风餐露宿了足足一个多月,这才悠悠转还。
此时,小团子早已满月。
邢西还给起了大名,就叫荆东。
休整了一晚,荆远中将一大早,就驾着骡子车,回了趟村子。
找到里正,直说孩子体弱,喝药缺钱,想将房子连同五亩薄田,一道卖了。
原主一家本就是外来人士,作为杨氏宗族推选出来的里正,巴不得人赶紧走呢。
直接掏出四十两银子,拿下了房契和地契。
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生子,分家建房,早晚的事。
荆远中将乐得清闲,交接完成,也不多留,跳上骡子车就走。
田地的玉米,都有小腿高了。
大早上的太阳就有些晒,叶子蔫蔫的,一看就知道是有些旱。
不时见人挑水灌溉。
得,荆远中将直接开始新一轮的送雨。
转头,直接将安清府的房子卖了,一下多挣了20两银子。
可喜可贺!
而后带上‘骄妻幼子’,驾着骡子车,前往中州省,其他府城送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