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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急,今天我导师值班,他说科里来了几个病重患者,现在忙不过来,叫我马上上去帮忙。”符飞顿了下,有点为难的对两女说道“可能今天不能陪你们了,那你们是不是要先回人民医院?”
刘佳欣待说话,便被杜文波抢先了,他道:“不用,不用,你不在,不还有我们么,原计划不变”
苏情也点头附和道:“对,对,你不是说很急吗,那你先走,不送了。”
“那你们自己去玩,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我上科里了,别让高导师等急了。”符飞拱手说完,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高建国一向很办事独立,且又认真负责,符飞跟他一个礼拜都未见他叫符飞做过什么事,符飞也落得个轻松,这次竟然打电话叫自己上去帮忙,肯定是急事,不然就是人手不够了,今天是礼拜天,除了值班医生,科里最多也就是还有个副班医生在场了,高建国叫自己叫得这么急,而且符飞从手机里头还听到高建国身边有不少的吵杂声音,甚至还夹带着女人的抽涕声,他不急才怪。
符飞一路小跑的冲上了内科,一看便吓了一跳,今天是什么日子,庞大的内科里竟是人满为患,一个办公室站得满满的不说,走廊里也有不少,符飞晕了头,难道是集体食物中毒了,看看这些不是都来看病的,个个精神着呢,有的人甚至还光着上身的,实在太不文明了,他们应该是匆忙赶来的患者家属吧,一个需要安静的医院竟被这些人给闹得乱哄哄的,任是那些小护士怎么跟他们说都不挺用,这些家属真是的。
符飞艰难的挤进了办公室里的洗手间,换上了自己放在里面的白大褂,出来就方便多了,人们见到符飞是穿白大褂的,都让出了一条道出来让他走过去。
符飞走到办公室的正中,里面没一个医生,倒是护士香姐正不停的给那些家属解释着什么,符飞也顾不得听香姐说了什么,走过去拉住香姐问道:“香姐,怎么回事?医生呢?”
香姐一看到符飞,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今天高医师值班啊,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来了四个病重的,高医生他们在急救室里抢救呢,你还不快点去帮忙”
“哦,我马上去。”符飞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去,心里嘀咕着,明明还轮不到高建国值班,怎知他会今天值班,值班也就罢了,偏偏来这么几个病重的,真是扫兴。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啊,到底怎么样了?”符飞还没踏出办公室门口,便被一穿着简朴的乡村妇女拉住了。
“对不起,我才刚来,不了解情况。”符飞挣脱那女的手,加快脚步向急救室走去。
急救室门口也围着一群人,不过在这里的多数是一些女人,掂着脚跟从急救室的探视窗口里瞧着,其实她们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因为医生在抢救过程中都会摆上一道屏风挡住,不给闲杂人等观看抢救的过程,那些女人看见符飞行来,便围了过来,拉住符飞,都在那囔着:“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活我妈(爸、伯父、叔叔、小舅子,阿姨,姑妈,大姨妈)”
活生生的一队家属军团,吵得符飞的脑子都要炸了,不过她们的心情符飞了解,在医院呆过的人都会遇见这些事的,符飞挤出女人堆,说道:“你们别急,我们正在抢救,我现在就进去”
符飞才推开急救室的门,那些女人一拥而上,想跟符飞一起进去,或许太担心,也许是想着病人咽气前看她最后一眼吧,符飞挡住急救室的门口,有点大声的说道:“你们在抢救,你们不能进去,在外面等着,有消息医生会通知你们。”这才让那些稍稍止住了脚步,符飞连忙把门关上,大呼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也正是医生最怕之一,这些家属一急起来,可不得了,家属大军可把整个医院都灭的说。
急救室有点拥挤,本可以放下6张床的房间就剩下四张,原本住在里面的病人可能因为要抢救其他病人的关系暂时移到别的病房,剩下的四张床上都是没意识的病人,抢救室里站着的人几乎全部围在4床及3床边,高建国带着一个医师和一个实习生人正在抢救着4床的患者,姜誉则在抢救3床的患者,符飞走过去看了4床一眼,原来是位老太太,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又一个要挂了,符飞叹道,这样的患者内科不知收了几个,不过抢救成功的例子寥寥无几,就是偶尔救醒了,病人照样挺不了多久就挂掉,就像上次他和阚莉抢救那位17床一样,上了年纪了人了,身体抵抗力下降,一旦病重,危险比率更的大大增加了,这位4床,估计也的没什么希望了,符飞走到高建国身边,怕影响到医生的抢救,轻轻道:“高老师,我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高建国看了4床一眼,叹了一声说道:“这里暂时不需要人手,你去照看下43床和44床,都是急诊送上来的,去看下,需要的话就给他们下个病危通知书,有时间就顺便把他们的病历写下去吧!”
符飞连忙应声出了抢救室,才刚打开急救室的门,那些家属便围了上来,着急的问长问短,符飞了解她们的心情,但他刚来不了解患者的情况,甚至还不知道患者叫什么名字,这叫他如何跟那些家属解释患者的情况,只有按着以往常应付家属的方法说医生在尽力抢救,有情况再通知你们,然后荒落而逃。
符飞回到办公室打开高建国的工作站,打开43床的病案,里面都是空空无啥内容,只知43床是个武警战士,名为风天,19岁,急诊诊断为癔症,符飞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有关癔症的内容,发现这个癔症原名可的大大有名,名曰:“歇斯底里症”国外进化过来的,因原名带有贬义、歧视色彩,故译为“癔症”它主要表现癔症性精神症状和癔病性躯体症状,前者为部分或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份识别和对过去的记忆解离状态,后者为各种躯体症状,这个病起病多数是受精神因素影响的,确切的发病机制现在尚不完全清楚,符飞可以主动略过了。
然后再打开44床,名姚四,中年男性,职业农民,急诊诊断为脑脓肿,符飞郁闷了,怎么脑脓肿也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送去脑科不更好,他们对脑子了解得很,不过既然是先送来内科给于抗生素治疗的,想必病得还不算严重吧。
脑子可的人最致命的器官,那一生病就得小心再小心的治疗,这个脑脓肿也不是个小病来着,它是指化脓性细菌侵入人的大脑后引起化脓性炎症,形成局限性积脓,这样的脑子感染性疾病不小心治疗肯定会闹出人命的,想想,人的颅脑就像一个盖紧盖子的瓶子,脑浆就像瓶子里的水,脑子积脓了,面积就相应的增大,那就像瓶子里的水渐渐增多一样,瓶子里的压力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瓶子不爆掉就是把盖子挤掉,当然人的颅脑不会因积脓爆掉了,积脓会把颅脑内的脑浆压个撕八烂,后果不用想了吧,人挂定了!
脑脓肿一般采用抗感染及降颅压治疗,那是不甚严重的病人才这么做的,在内科给以抗感染治疗,让积脓部位慢慢消去,不过要花时间很长,如用脑外科方法,开脑切除脓肿部位,不过风险太大,那是把人的脑袋切开的玩意呀
先去看看病人吧,顺便把病历也写了,今天这么几个病人够高建国忙的了,自己现在是他的学生,总得分担一些吧。符飞关了工作站,向43床和44床的病房走去,43床和44床是在一个病房里的,符飞才走进里面,44床的家属便哭哭滴滴抓住符飞问病人的情况了,符飞象征性的安慰了家属下,看过病人,病人还是有神志的,问他话他嘴巴动了几下,说的是某地方的方言,符飞听不明白他说什么。符飞只好转向家属,问患者病前有没有什么状况,好知道病人起病的病因。
姚四的家属是他的妻子和他17岁的女儿,他的妻子也跟着他一样说着方言,偶尔吐出的国语符飞也听的半懂不懂的,还好姚四的女儿说的国语还算标准,但她是在学校读书,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会生病的,只好她母亲哭一把说一句的,她就翻译给符飞听,但最后符飞还是没听出起病的原因,但病历需要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他让姚四的妻子守着让姚四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再告诉医生来处理。
被急诊为癔症的43床的风天,躺在那里陷入半晕迷中,护士已把他的四肢绑在床边的架上,符飞刚走进43床边风天便开始挣扎及抽搐着,摇得整张床不住的响动,符飞试着叫了他几次,他不应,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
一个武警战士把符飞拉到一边,对符飞说了风天的病情,这个武警战士是风天的战友,他说风天只要见到穿白大褂的人就抽搐得更厉害,护士来整理床时是如此,符飞来也是这样,他告诉符飞,今天他们晨练之后,风天回宿舍时,不知何原因突然抽搐从搂梯上滚下,他们发现后,趁着风天清醒的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回答不知道,好象失忆了一般,以前风天在部队里也有这样的情况,都是在部队的卫生队看看就罢了,但这次比较严重,所以才由他送来武警医院治疗
这些病人起病怎么都是不明不白的,符飞郁闷了,不过是人还看得出,风天是真的患病不轻,不像某些武警战士那样怕苦怕累,为了逃避繁重的训练,一个小感冒什么的也来住院几周,就是没病的也说有病,硬是要住院几天再走,当然,这些人只是占小数部分,大多战士还是能吃苦耐劳的
符飞看完病人,再根据急诊的简略病历开始为43床和44床写起病历,开始还呆在办公室里的家属都出到外面去了,而外面传来的哭声,争吵声越来越响,不用看了,符飞便下了定论,肯定是有位病人宣布死亡了,想必就是刚才那位4床的老太太吧!
病人死亡后,家属激动的心情符飞是理解的,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实习医生,对于善后的事不用他插手,自然会有人做的,他现在只要安心帮高建国完成这个病历就行,其他的高建国不叫他做,意思也就是不用他插手咯。
不久,外面的哭声没了,但争吵声却是越来越厉害,似乎还有威胁之类的语言,符飞再也按不住好奇的心理,决定出去看个究竟。
“就这么死了,你们不把她救活就别想走!”
“人是在你们这里出事的,你们一定要负责!”
“我头先说了不能再打点滴了,医生就是不听,现在打出人命了吧,你们一定要做出个交代!不然就把我妈救活回来”
“就是死也不搬出来,就放在里面等到你们医院给个交代才搬!”
办公室里的人群出了外面之后,走廊上的人群更多了,显得非常的拥挤,符飞走到最密集的地方,发现有几个家属围着高建国和姜誉,有几个人还拉扯着高建国的衣服,高建国试着挣了几下都未挣脱,姜誉在一边帮忙着掰开抓住高建国白大褂的手,但似乎无事以补,激动中的人好象手力特别大。
家属实在太激动了,符飞连忙挤着进去,救自己导师于水深火热之中,用力帮高建国把拉他的手掰开,不知道为什么,高建国和姜誉弄了这么久都未能挣开,符飞一掰就掰开了,高建国和姜誉如解脱负重似的迅速挤出一条道,冲进了医师办公室,顺便把门拉上了。
看来家属们还未失去理智,见当事人走了,也未为难符飞,不过抱怨声似越来越响,弄得整个内科怨气冲天。
看来自己好象不应该出来,符飞暗叹道,医院里病人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符飞未见过家属这么激动的,他也连忙躲回了办公室,看那些家属好象又想进办公室里闹,符飞赶紧把门给反锁了!
办公室里高建国一样怨念不小,符飞边写病历边偷偷听他和姜誉的交谈,符飞刚刚把病历敲完,对今天的事也了解了个大概,原来今天本就不是高建国值班,而且今天是礼拜天他完全可以不用来上班的,却因为今天值班的医生临时有重要事不能来,那就轮到他值班了,对于在今天他值班一下子来了几个重病号他就有点不满了,谁知现在还惹了个麻烦上身!
3床和4床几乎是同一秒进科住院的,也几乎是同时进行病重抢救的,所不同的是3床是早餐后后无故出现晕迷,在姜誉的抢救下恢复生机,但还未能完全脱离危险,现在还是借助机器呼吸,4床是因药物过敏出现晕迷,经过高建国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刚才那些家属也全是4床的家属,他们都是医院这里附近的居民,好象都是带有些亲戚关系的,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4床的死亡还是有原因的,不然家属不会那么激动,从高建国抱怨急诊科丢给他一个包袱符飞才陆续的明白了,原来4床在今天凌晨突发高烧,家属送到来急诊,急诊科的值班医生检查后给4床吊上了抗生素点滴,然后他就继续睡觉去了。
吊了点滴不久,4床出现面色潮红,似有不良反应,家属告诉夜班护士后,护士就把情况通知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可能当时因4床在凌晨就把他吵醒不爽,也可能因为是他值班太累了,没注意护士的话,吩咐护士继续吊点滴。
病人来医院就医当然要听医生的话了,医生叫继续打那就继续打呗,4床打完点滴便由家属带回家了,回去大概3-4个小时后。4床便出现呕吐,续而晕迷,急送到内科时呼吸非常的弱了,高建国二话不说便给予抢救,但最终4床还是死亡了。
4床的死亡,家属一致认为那是医生的错,凌晨时,他有提醒过4床可能药物过敏不能继续打了,但医生不听才导致现在4床的死亡,所以开始闹了起来,威胁医院不给出交代,也就是赔偿的话,他们就把4床的尸体放在急救室里不搬走,甚至有的家属要以武力来解决
符飞写完病历,浏览了下3床和4床的资料,这个3床还真够神的,名为徐天强,急诊给出的诊断为“晕迷原因待查。”符飞关上了工作站,然后把43床和44床的病情向高建国说了下,说具体病情还算稳定,目前他没下病重通知书,也给了这两位患者开了常规内科护理的医嘱,顺便问高建国还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吗,没有的话他真想马上就下去,他的两个宝贝不知怎么样了,是不是和他的几个兄弟去逛了,还是已经回了人民医院。
在姜誉的安慰下,高建国大概是怨气出了不少,他打开工作站,开始着写4床的死亡记录,回头对符飞说道:“小符,你去帮我看看4床搬走了没,如果没搬,就先把急诊室的其他病号移到其他病房,回头再回来补医嘱!”
“好!”符飞也知道高建国现在不适合出到外面,那些激动的家属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的,他们不得一些好处是不甘心的。
4床的尸体还是摆放在病床上,旁边没一个家属,全部都围在外面讨论着怎么向医院讨回一个公道,看来那些家属是硬下心肠了,把一个尸体摆放在急救室了,那其他住在急救室里的病人还怎么住下去,死者为大,医生没经过家属的同意,也不敢乱动尸体的,那就只有如高建国说的,给那些病人换下床位,等尸体搬走了再移回来了。
正好是香姐值班,见到符飞,香姐也忍不住的向着符飞埋怨了几句,看来4床的这些家属真的把科里的护士医生都给惹到了,符飞把高建国的医嘱给香姐说了,香姐立即遵嘱执行,找了几张空床位,准备把急救室的其他三位病人给搬过去,其他护士也正忙别的事情,香姐又要看着护士台,只好麻烦符飞帮忙和病人家属打招呼,让他们暂时搬一下了。
急救室里的1床和2床神志是清醒着,对着具尸体,还让她们怎么住,他们早就想搬出去了,符飞一说患者和家属立即同意了,符飞说了他们将要搬到哪个号病床后,家属就把1床和2床连人带床给推出了急诊室,剩下的三床的徐天强就有点麻烦了,他还借助呼吸机呼吸呢,要搬得慢慢来。
徐天强的家属是两个女的,从她们的背影可看出一个是中年妇女,一个是妙龄女子,符飞猜想大概她们就是徐天强的妻子和女儿吧,记得徐天强的病历上留的联系人是他的女儿,名字好象是叫徐菲菲的,这个名字不错,不知道人怎么样,单从背后看,身材蛮不错的,但愿不是个“背多分”符飞边走向3床边想道。
“你们是徐天强的”符飞看到转过身来的女子,突然一楞,竟然是个美女,犁花带泪的俏脸竟让符飞心神一黯,有着想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但他们好象还不认识
“有什么事吗?”那个妇女低声问道,声音有点哽咽。
被女子伤心的声音惊醒了,符飞立即发觉自己失态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医生,对方可是病人家属,这还不让人家见笑么,符飞连忙道:“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其实这个也只是客套话而已,两女守在3床的床边,她们不是徐天强的家属还会是谁。
那中年妇女拭下眼泪,说道:“我是他妻子,请问医生有什么事吗,我丈夫怎么了?”
年轻女子面带着急的低声道:“医生,我爸爸不会有事的,是吗?”
符飞接着又道:“是这样的,3床现在刚刚抢救过来,现在还处于危险期,因为4床的关系,我们决定暂时把3床移到安静的床位去,这需要你们家属配合下。”
徐天强移动虽然有点不便,但在符飞的解说下,他的妻女很快同意移床了,她们也一样不愿意和着一具尸体呆在一个房间,看到尸体她们也会想着有朝一日3床是不是也会是这个样子,这当然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昨日值班的那位医生和他的实习生在抢救过后就下班了,但在内科的医生非但未见减少,反而增多了,首先是主任李建秋也赶来了,几个副主任也到场了,不久,院务处的领导也到内科来了,4床的家属也派出了代表,他们全部聚在主任办公室里,也许是商议,也许是争论,总之内科今天是个不安静的一天。
午饭高建国请了,他叫了两份便饭到了办公室,就地与符飞解决了午餐,中午休息时间也是没有了,连自己的手机几次响起他没敢去接,终于,在渐渐进入下午时间时,病人们终于安静了,让高建国和符飞有了那么的一点空闲,但看在高建国有点憔悴却又沉重的脸,符飞知道,今天是不平凡的一天。
手机又响了,符飞迟疑的看了高建国一下,才接通了,是杜文波打开的,一开口便是赞扬符飞的话语,符飞不明杜文波为何又说这些好话了,看来他是得到了什么好处,再下面,符飞终于明白了,原来他走了之后,那几个人根本就没按什么原计划去玩,而是故意找了个离人民医院最近的地方溜了下,又借口送刘佳欣等回医院顺便去人民医院看看,在刘佳欣的小屋里混了顿饭,种种的形迹显示了一个阴谋,那就是为了证实符飞传说中的口福,事实最后证明,吃饱的几个人决定在附近小逛几许,待在刘佳欣那晚餐了才返回宿舍
几个可恶的小子,不过让他们知道自己宝贝是多么好也是件好事,符飞没对杜文波说些什么,顺口说科里好忙再联系就挂上了。
内科是很忙,当一个人用心的去做某些事时,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一天下来符飞就跟着高建国来回巡视着那几个重病号,随时观察着病号的具体病情,特别是3床的徐天强,随时都有着生命危险,现在科里都不得不派个护士严密看守着3床,一有状况马上通知医生。
符飞也由于多次去探望及询问徐天强的病情,渐渐和他的妻女熟悉了,除了套着医生常规的用语来安慰她们,符飞不敢保证3床一定会好起来,只能说医生会尽力的治疗。
到了晚上,4床的尸体还是放在急救室里,看来家属与医院的谈判未能得到双方的满意,而4床的家属中也没几个女的了,可能是回家照料孩子什么的了,剩下的几乎全是男同胞,人数比早上的时候还多了几个,听他们口口声声要用武力解决,吓得某个病人用手机打了110,这也不是第一次打了,至少白天的时候,警察已经来过两次了,但事情还是没得到最佳的解决方案,医生只管治病,其他的事情有医务处来解决就行,哪个医生都不愿意参与这样的纠纷,最无辜的就是被牵涉进这场纠纷的高建国,他好几次被叫进主任办公室了,出来时总是脸色沉重,心事重重,符飞也不敢问他是究竟如何了。
天渐深,4床的家属还是一样精神的吵闹着,护士曾提醒过他们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的休息,但被那些如狼群的男人盯了几眼,吓得那些小护士不敢再多说一次,对于睡不下的病人,护士只有抱歉了。
4床的家属不肯走,医院的人可不愿意陪着他们到底,李建秋等人已经离开了,整个内科就剩下值班医生高建国和一向对医疗事业勤勤恳恳的副主任姜誉,符飞知道今天自己也的回不了,高建国已经吩咐下来了,今天晚上他得在医师值班室陪着高建国过夜了。
除了43床的风天偶尔出现抽搐外,各个病人都未见出了什么状况,今天可忙出了一身汗,全身粘粘的难受得很,符飞决定先回宿舍冲个凉再上来,这段时间有姜誉和高建国两人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符飞才一说,高建国便同意了,只是吩咐符飞记得上来,这病人啊,最喜欢在凌晨闹出点毛病的,他需要一个帮手,而属于他的学生符飞则的最适合的。
符飞一个来回,上下用了也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他才到内科,便听得内科又是哭声镇天,符飞连忙回办公室套上白大褂,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高建国可能就在出事的地点了,符飞循着哭声走过去,看到姜誉和高建国正站在徐天强妻子面前,对着她说些什么呢,他不由一怔,那不是今天他们特别关照的地方吗?徐天强的病房,难道说他才回去那么一会儿,徐天强又出事了。
大概交代完了吧,姜誉和高建国边安慰着哭声啼啼的徐天强妻子,边向符飞走来,符飞迎了上去,经过高建国身边时他们当没看见符飞一样,也没没说什么,只顾着带徐天强的妻子往办公室走去。
徐天强的房里还有哭声,嘶哑的声音正在哭喊着爸爸,这不用说,应该是他的女儿徐菲菲在里面了,病人此时最怕的就是吵杂声了,难道说病人已经听不见了,符飞踏步进了病房,第一眼便看见徐天强的监视器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直线
而徐菲菲趴在徐天强上,用力摇着徐天强,哭喊着:爸爸,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曾几何,自己也这样的哭喊过,符飞心一酸,走到徐菲菲背后,手轻轻的搭在她肩上,轻轻的说道:“他已经走了,节哀顺便吧,不要太伤心了。”
徐菲菲突然转过身,死拼全力的抓住符飞的手臂,苦苦的求道:“我爸爸还没死,医生,求求你,再救救他吧,求求你”医生不是神,但为什么家属总是要把医生当成神呢,病人已经没了心掉呼吸,何必又何苦呢,符飞像安慰他情人那样的温柔说道:“别太伤心了,你爸爸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节哀顺便吧,准备后事吧。”
“不,我爸爸没死,医生你再救救他,只要几分钟,再救救几分钟,我爸爸还没死”徐菲菲哀求的眼神看着符飞,整个身子也从病床上滑落下来,半跪着使劲的拉着符飞的手,嘶哑的声音在符飞的儿边回荡着。
符飞竟感到被徐菲菲抓住的地方隐隐传来巨痛,那是怎么的力道,符飞说不上来,他不敢多看一眼徐菲菲绝望的眼神,那种眼神让自己也想伤心的滴下泪来,试着挣脱徐菲菲的手,但几次都没挣开,符飞只好道:“好,你先放开我的手,我来帮你救救看。”
听到符飞如此说,徐菲菲马上送开符飞的手,爬了起来,脸上带泪的向符飞道:“医生,你快点,一定要救活我爸爸”
看到徐菲菲这个样子,符飞心中一软,就替这个女子尽尽她最后的希望吧,虽然自己已不抱像上次17床那样的希望能利用内能把病人缓过气来。
符飞探了探徐天强的脉搏,他已经感不到一点搏动了,除了徐天强还有一点体温外,符飞看不出他哪里像个活人,试试看,符飞用医生抢救病人按压时的手势搭上徐天强的心胸部,他没按压,只是借手接触徐天强的胸部,把自己特有的真气,缓慢地一丝丝从徐天强的心胸部透入,查看徐天强体内的生机。
才那么一会,符飞就几乎感到绝望了,徐天强比上次他用在17床身上更是难以进入,如果不是还能缓缓的输入一点点的真气,他就想放弃了。
半响,符飞已满头大汗,但他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徐菲菲也不哭喊了,着急着看着符飞,脸上也爬满了疑惑,符飞怎不像其他医生那样给予病人一下一下的按压呢,她不明,但她不是医生,看见符飞在对他爸爸抢救,她只能措手无策的在一旁看着。
1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10分钟过去了
符飞像喝了酒一样,面色越来越潮红,没他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对于监视器屏幕上开始起了一点点波动,还有徐天强面上浮起的血色他根本就不知情,他还在继续着他的工作,为这个伤心女子尽最后一点努力。
1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又是10分钟过去了
人来打扰这位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的病人,病房里只有两人和一具尸体,哦,不,不再是两人和一具尸体,是一个家属一个医生和一个病人,当符飞缓缓挣开眼时,他看到监视器上微弱的波动,他露出了一点笑容,轻轻的对正在着急看着他不知做什么的徐菲菲说道:“病人有心跳了,快去叫医生”
“我爸爸活了?他真的活了?”徐菲菲似乎不相信符飞的话,连问了两句话。
“快去叫医生!”符飞点点头,他脸上竟从开始的潮红转变成苍白无比,此时他比床上的徐天强更像一个病人,但他脸上欣慰的笑容让徐菲菲不能不相信徐天强活了,是真的活了。
“医生,我爸爸活了,医生在哪,快点来医生”徐菲菲如在起点线上蓄力已久的短跑运动员,得到符飞的发令枪,不顾一切的冲出病房,整个内科回响她疯狂的嘶哑叫喊声。
符飞望着徐菲菲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着病床上的徐天强,感到无比的欣慰,刚想笑出声时,突然咽喉一噎,重重的咳了下,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两眼一黑,倒在了病床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