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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自叹自艾,以为从此魂消魄散的时候,将我的灵魂禁锢了十载之久的生命之锁在图尔曼黑色巨剑的冲击下灰飞烟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哈哈,我终于重获自由了!
早知道生命之锁如此容易破解,我前八百年将自己一剑杀了。
趁着图尔曼惊疑不定时,我将灵魂向他身上附去。
我再也不想委曲求全,随便控制一具弱小的身体,那样虽然比较容易,但拥有一具弱小的身体离我复仇的目的反而更加遥远。
作为席瓦尔王国三大统领之一,图尔曼较普通人类强大得多,而现在再度失去身体的我,能量层次较当初被黛丽雅打败,逃之夭夭时强大不了多少,要控制并同化图尔曼的灵魂成败难料,但是如果我能获得他的强健身体,加上我与生俱来的神力,我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能量,打败维尔托德和吉丝那对奸夫淫妇,并返回冥界,处置那些叛徒后,与黛丽雅决一死战。
本来图尔曼的护身斗气极为强大,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堪称无隙可趁,可他在干掉我后,精神明显松懈下来,我顺利寻到一丝间隙达到目的。
我悄悄的藏在他脑心深处,在这里我不但可以随时察看他的思维意识,还能偷偷吸收他的生命能量,而不用担心被他察觉。
这小子怎会死得无影无踪?这就是图尔曼现在心中所想,哈哈,他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为死神的猎物。
算了,不管他,回营查看损失情况,要是面前这场景被老头子看到,不知他会怎么想?图尔曼如此思索,暗暗咒骂了两句,拾起破了个大洞的大地之铠和断成两截的大地之剑,深深叹了口气。
我在图尔曼脑海搜索了半天,才知道他所称的老头子就是指玛格丽特的老爹安德列斯。
经过全力救援,叛军(或许我应该说王**,如果我以后变成图尔曼的话,老称自己统御的军队为叛军,岂非骂自己是叛徒?)基地内,以我和三百精灵以生命为代价燃起的大火终被扑灭,不过放火的成果十分显著,不但粮仓里的粮食早已化成灰烬,连里面储存的大量武器也在大火中损毁大半。
相对于此,士兵的损失更加惨重,统计下来一共少了两万,这还不包括伤员,而且其中包括图尔曼的五千近卫队,那可是他所辖黄金军团精锐中的精锐,而且大半都是艾琳开溜前那个陨石坠落干的好事。
我可以感受到图尔曼心中的熊熊怒火,当我这个首要仇敌被他杀死后,艾琳便成为他最痛恨的人。
因为军中的存粮只够维持三天,图尔曼写了封加急军函派时空魔法师送回王都让军需大臣急筹粮食。
看来图尔曼还没有死心,准备死撑下去,继续进攻七彩花园。
天明之后,对战双方不约而是地发动了猛攻。
这次进攻,图尔曼动用了剩下所有的魔法炮和铁盒、圆球,并且汲取教训,配备了大量的步兵骑兵和弓箭手作为支援,我终于知道了铁盒和圆球的名字,铁盒叫矮人蒸汽坦克,而圆球叫矮人直升机,精灵们重施故伎,欲用落石术毁掉这两样东东,可惜矮人们早有准备,在蒸汽坦克四周装了少少斜面铁板,石头落在上面,多数滚出老远,令落石术失去效用,在新式武器的强攻下,结果不到两个小时,精灵结界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精灵和帝国联盟军则从左侧出击,抄袭王**侧翼,同前晚的偷袭如出一彻,不过这次用的全是骑兵,其冲击力远非那些新手步兵所能比拟,粗粗一算,至少有一万多人,图尔曼亲率中军迎击,仍抵挡不住,只好大幅撤退,几乎让前翼部队处于联合军的包围之中。
巨剑猛烈的撞击在一起,烈火将图尔曼的黑色巨剑包围起来,图尔曼大吼一声,将对手震退。
里舍?跟图尔曼交手的竟是我身为文森时的童年伙伴里舍,怎么他会在这里?他不是在费尔穆城吗?
怪不得那些骑兵一下子增加不少,还厉害了许多,原来是和老兵在一起,看来是奥利佛派里舍等人前来增援的。
我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里舍可是洁西卡的追求者之一,洁西卡得知我的死讯,一定会伤心欲绝,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趁虚而入,抱得美人归。
算了,我都死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洁西卡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这些已经与我无关,就算我占有图尔曼的身体而重生,对于洁西卡来说,那时的我已变成她的杀“夫”仇人,她怎么会接受那时我的身份?
至于爱玛,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在公在私,我们都将进入彻底的敌对状态。
藉此我正好可以摆脱这些扰人的凡尘俗事,以后我要专心找黛丽雅复仇,不再关心凡尘俗事。
只是如此一来,九泉之下的我,头上的那顶帽子一定已经绿油油了,呜呜呜!
借着一鼓作气,里舍和图尔曼打了数个回合,竟然不落下风,看来数月不见,这小子又长进了不少。
帝国骑兵犹如一把尖刀,直插王**腹部,而王**也如愿将精灵结界轰开一个大洞,一时间王**如潮水般涌入七彩花园,负责防守的帝国步兵和精灵们抵挡不住,向后节节败退。
双方的形势犬牙交差,从一方面看来王**攻入七彩花园的前翼被包了饺子,另一方面联合军最后的防线被攻破,帝国新兵和不见了女王(艾琳因为给我哭丧,连女王都不干了),失去战意的精灵们多半是一触即溃,一发不可收拾。
关键是谁能抢得先手,如果里舍能在图尔曼击溃王**之前重创王**本部,图尔曼便不得不撤回攻入七彩花园的军队,说不定还会遭到联合军的反击,以致再败一场。
如果图尔曼能在里舍之前击溃联盟军,自然有余暇回过头来,消灭里舍这伙骑兵。
战争一直从早上持续到黄昏,双方打得筋疲力尽,惨烈异常,最后都知难以讨得好去,不得不罢战休兵,退出对方的地盘。
随后两天,双方都保持克制,除了小股骚扰外,没有再度进攻,图尔曼的心情矛盾之极,一方面军中粮草短缺,现在每个士兵只能领到原本一半的口粮,饿着肚皮打仗,谁肯卖力,士气因此十分低落,后方却迟迟不见粮食送到,另一方面又不甘心就这样撤回本土,对安德列斯不好交差。
闲来无事,图尔曼一直在研究那柄失去魔力的大地之铠和断掉的大地之剑,大概是想从上面看出我的一些道道来,昏,我都成死人了,他还研究什么?
十多万人的肚皮半饥半饱,抗议了五天之后,粮食终于送到,不过只有半个月的份量,给这些如狼似虎的饿鬼们塞牙缝都不够。
随之而来的还有从王都乌里城赶来的密使,他是图尔曼的亲信,二人在帅帐窃窃私语说了半天,那密使说国王安德列斯病重难起,不过值此王**战争的紧要时刻,为免影响士气,仅限少数王国重臣知道。
图尔曼呼到这个消息,神色大变,一个人埋首苦思良久,招来使者,同放还的数十名被俘虏的帝国士兵一起,将拜亚的那两件破神器带联盟军,并送出和谈的讯号,还故作姿态,让全军后撤了十公里。
双方讨价还价的同时,图尔曼命令全军逐批撤退,还佯作不小心,将军中缺粮的消息泄露出去。
里舍等人果然中计,咬着王**的尾巴发起了全面反攻。
图尔曼早就在沿途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和圈套,将报仇心切的联盟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颇为惨重,只能眼睁睁地目送对手撤出梦幻森林。
而图尔曼在成功狙击敌人之后,分兵数处屯守要隘,以防联盟军趁机攻打王**本地,最后亲率尚余两万的精锐骑兵军团星夜驰回乌里城。
这时,我的心情莫名激动起来,因为在数日后就可以见到十年未见的玛格丽特和迈克,不知道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唉,做了十八年的人,连感情也丰富起来了。
七日后,图尔曼大军终于回到乌里城,我借着他的双眼,遥望这座十年前曾经流落过的城市。
单从那巍峨屹立,难见边际的城墙,就可看出乌里城扩建了数倍,而且繁荣更胜往昔,席瓦尔王国的双狮王旗在城头迎风飘扬,丝毫未因两万骑兵骤然回访而有所变色。
让人感慨的是城头的士兵如临大敌,吊桥高高悬起,城门紧闭,图尔曼只好遣信前去表明身份,说明自己不是敌人。
半晌,终于有一名王国官员在大群士兵护卫下从乌里城出来。
“克拉克大人。”图尔曼翻身下马,向来人躬身行礼。
“连肯将军,你不在前线指挥大军作战,为何回京?”前来迎接图尔曼的是王**事大臣克拉克公爵,这个官职相当于王**总参谋长,可以调动所有的王**,算起来还是图尔曼的顶头上司。
克拉克年近六十,头顶秃了一大块,看起来十分老迈,他居此高位,并非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只因十年前他是古鲁省的总督,随安德列斯一同叛乱,算是席尔瓦王国的开国元勋,不过安德列斯调动军队往往绕开克拉克,直接下令给手握王国绝大多数兵权的图尔曼等三大将领,所以克拉克的官位听起来十分显赫,其实没有多少实权,是标准的居其位而不谋其职的官僚。
当年安德列斯建立席瓦尔王国之后,为免几个总督以后有样学样,采取明升暗降的手段,许以高位,将五个总督调到王都任职,与之相妥协的是成立元老院,国王继立、对外宣战、媾和、财政预算等等国家大事均须元老院批准,可以说是对王权的一种制胁。
元老院的那些元老自然全是贵族,而且大多数是随安德列斯叛乱的官员,多数元老年纪超过五十,是名副其实的老人院。
这个克拉克也是元老院的一员,万一安德列斯暴毙,图尔曼若想妻子玛格丽特继任王位,还得他多多倚仗,故而心中虽对克拉克颇为不屑,语气仍是十分恭敬:“大人,大军缺少军粮,属下早致函夏尔蒙大人,多日仍不见补给,属下唯恐激起兵变,只好亲回王都催请。”夏尔蒙就是被他推诿己过的王**需大臣。
克拉克愕然道:“夏尔蒙不是已想尽办法,命邻近各省,筹到半月粮食送去了吗?”
图尔曼十分无辜道:“可是属下起程前,尚未收到粮食,可能在途中错过了。”
怪不得图尔曼要扣下那群送粮的士兵,原来早就打算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大概也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吧。
“粮食确已送达,若是让陛下知道将军不顾王令,率军擅自回京,必然大怒,望将军还是速速赶回前线,以免陛下责怪。”看来克拉克也不是笨蛋,对图尔曼回来的目的心知肚明,只是话中拐弯抹角,并不明说罢了。
图尔曼皱起眉头道:“就算真的送到了,只有半月份量实在太少,恐怕大军难以为继,属下还得去见夏尔蒙大人,催请催请。”
“我这就去催促夏尔蒙多多筹措粮食辎重,将军还是不要入城。”克拉克对着图尔曼这等手握重兵的下属,语气也不敢太过严厉。
“属下连日行军,身心俱疲,前方战事胶着,情势难以逆转,也不怕耽搁一时半日,属下既已回京,正好入宫向陛下面禀军情,聆听陛下谕旨。”图尔曼索性将岳父这顶大帽子抬出来。
“陛下这几日染恙,并未参加廷议,将军有何军情,我可代为转呈。”
图尔曼微惊道:“那属下更要回去探视陛下病情。”
“听宫廷御医说,陛下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将军不用担心。”克拉克受元老院所托不让图尔曼进城,早找到藉口敷衍图尔曼,令他退走。
图尔曼行军千里,怎会就这么被克拉克敷衍回去,满脸堆笑道:“大人可否通融融,让属下回家一趟?”他的妻子玛格丽特乃是王储,只要见到妻子,再进王宫,易于反掌。
“这个”图尔曼说得合情合理,大概克拉克唯恐令图尔曼以为王宫有变,指挥大军攻入王都,第一个倒霉就是他,所以并未一口回绝。
“请大人首肯。”图尔曼又躬身深深行了一礼。
克拉克思索片刻,婉拒道:“公主殿下正在服侍陛下,将军还是不要前去打扰的好,来日将军得胜归来,再与殿下一叙夫妻之情,岂不更好。”
“大人今日若是卖属下一个面子,属下定不敢忘,否则属下只好冒犯了。”图尔曼本来就是桀傲不训之人,耐着性子跟克拉克嚼了半天舌根,火气已是不小,见左央右求,死磨硬泡,克拉克仍不肯放自己入城,索性手握剑柄,目射寒光,摆明车马要来硬的。
“图尔曼,你想干什么?”图尔曼的凛人气势迫人而来,首当其冲的克拉克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眼见二人就要发生冲突,看来我要帮图尔曼一把,我可不希望将来移花接木后戴上一顶犯上作乱的帽子,那可对我的报仇大业大大不利。
这几日来,我十分小心的从图尔曼身上盗取了不少能量,虽然不足以控制图尔曼,但是用来影响意志比较薄弱的克拉克不成问题,别忘了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灵魂之神。
“属下思妻心切,一时失态,望大人恕罪。”图尔曼也知道自己太过冒失,连忙道歉,他打定主意今日若是入不了城,就想别的法子。
“想不到将军伉俪如此情深,公主殿下一定很希望见到将军,将军回家去吧。”被我控制大半心智的克拉克改变了口风。
“大人真的让属下回去?”图尔曼不知道我助了他一臂之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乌里人都知道他与玛格丽特关系不睦,这伉俪情深一词从何谈起?
嘿嘿,图尔曼,你恐怕想不到是我助你一臂之力,当然这是有代价的,而且十分高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总有一天,我会接过你所有的东西,包括玛格丽特在内。
为免图尔曼察觉不妥,我放开了对克拉克的控制。
“当然!”克拉克恢复意识,下意识间有些不解的摸了摸额头,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自食其言,改口道:“将军只可只身回去,不能带任何随从。”
“好!”图尔曼不用担上罪责,自然满口应允,吩咐大军在城外就地扎营,单骑随克拉克回城。
兴许克拉克想亡羊补牢,入城之后,就象跟屁虫一般跟在图尔曼身后,直到抵达图尔曼的官邸。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图尔曼眼见克拉克也跟自己踏入家门,再也按捺不住,有些愤怒的大声质问。
克拉克哈哈大笑:“将军与我共事十载,我却从未来过将军府上,这次既然到将军府门前,说什么也要进去拜会拜会。”老家伙一语双关,既指出自己是图尔曼的上司,令图尔曼投鼠忌器,又只说是礼节上的拜访,不愧是在官场混了数十年的老油条,一消一打,令图尔曼有火也发不出来。
图尔曼也不是什么好鸟,很快压下怒火,微笑着在前引路:“如此倒是属下失礼了,大人请。”
图尔曼的官职全称为黄金军团军团长偕南方军团总统领,所领兵力接近席瓦尔王**总兵力的五分之一,而且因为是王储玛格丽特的夫婿,还一伸平民受封为伯爵,在并不遥远的将来,如果玛格丽特登基继位,他恐怕还要再进一步成为公爵,称得上位高权重,前途无量,若是平时他早就同克拉克翻脸,值此非常时期,他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图尔曼的府邸与原总督府改建的王宫仅数街之隔,规模相当宏大,同周围那些公爵候爵的府邸比起来也不差不了多少。
二人谈笑风声,相偕入府,玛格丽特果然不在,图尔曼一面盛情招待克拉克,派人进宫请玛格丽特回府,一面命亲信自密道出府,联络平素交好的官员,共谋大事。
眨眼之间,已是黄昏时分,图尔曼虽然神情镇定自如,与没有丝毫离去之意的克拉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心中却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恨不能飞入王宫。
一名仆从匆匆回厅,在图尔曼耳畔低语:“公主殿下回来了。”
图尔曼脑中因狂喜而有些充血,这家伙原来还以为克拉克使了什么手脚,令玛格丽特无法从王宫脱身。
好久不见玛格丽特了,不知嫁给图尔曼的她变成什么样子了?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近黑,跟图尔曼一般阴险狠毒?
“老臣拜见公主殿下!”果不其然,即使在图尔曼夫妻重逢的关键时刻,克拉克这个大电灯泡也不忘来凑热闹。
透过图尔曼的双眼,我再次看到玛格丽特,十年的光阴,没有在她身上留在任何痕迹,一如十八岁时那般清纯秀丽,稍有改变的是身上换成贵妇人的服饰,表明她已身为人妻,还有不知是父亲病重还是与图尔曼关系不睦的缘故,她的眼神显得更加阴郁。
“克拉克叔叔太多礼了。”玛格丽特脸庞浮出勉强的笑容。
“玛格!”图尔曼行过臣下之礼后,十分亲昵地唤着玛格丽特的小名,而玛格丽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对丈夫显得非常冷漠,难道她对奥利佛仍念念不忘,也难怪,她对图尔曼一向没有好感,迫于父亲之命嫁给家伙,哪谈得什么感情,只是不知她还记不记得我?
玛格丽特不再理会图尔曼,问克拉克:“克拉克叔叔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来这里?”她用这里称呼自己名义上的家,显得毫无感情。
“老臣受元老院所托,负责迎接将军回城,经过贵府,受将军之邀,进来瞧瞧。”克拉克不愧是老油条,比图尔曼还厉害,当着正主儿的面说起谎来仍毫不改色。
玛格丽特点了下头,在前走了两步,忽然道:“克拉克叔叔,外面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
玛格丽特在为图尔曼说话!
我感到图尔曼暗暗松了口气,两人毕竟是夫妻,是一根绳上的蜢蚱,再怎么讨厌,也只能彼此回护,我高兴之余,又感到些许失望。
克拉克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已经想好的对言:“将军乃国之栋梁,值此与帝国开战之际,必有大批帝国奸细混入我国,老臣唯恐将军被敌人暗杀,这才有此一举,得罪之处,请殿下海涵。”临末还补充了一句:“这都是元老院的意思。”可真会推御责任。
“那可真是多谢克拉克叔叔为我丈夫着想了。”玛格丽特面无表情,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克拉克大概自觉电灯泡亮不下去,施礼拜别:“公主殿下和连肯将军久别重逢,必定有很多话要说,老臣就不打扰动二位了,告辞。”
克拉克离去不久,图尔曼便迫不及待的问玛格丽特:“你父王身体到底如何?”
玛格丽特语出讥讽道:“你是不是期盼我父亲早死,这样我便能早点履行诺言?”
诺言?什么诺言?我连忙搜索图尔曼的心灵,发现他意识紧锁,戒备森严,为免图尔曼察觉,只好放弃这个举动。
“我可是为咱们将来着想,如果你父亲死后王位旁落,你我二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图尔曼说得义正言辞,冠冕堂皇。
“真是这样吗?”玛格丽特反驳道:“如果坐在王座上的不是我,必将是迈克,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杀我这个姐姐的,至于你,就难说得很呐。”
“你以为元老院那帮人真的想让你病秧子弟弟继位,他们只是想扶持一个傀儡,这样他们才能手握权柄,控制整个王国,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图尔曼咄咄逼人,毫不相让。
“你还不是一样?”玛格丽特美目凛视,提高了音调道:“与他们不同的是你只想一个人独占所有权利,恐怕区区一个摄政大臣满足不了你的野心。”
原来玛格丽特许下的诺言是继位之后让图尔曼摄政,不知道图尔曼答应玛格丽特的条件是什么?
“你错了!我只想与你同享王位,并无意取代你,你将永远是坐在王座上的人。”图尔曼藉机温柔的搂住玛格丽特的纤腰。
“不要碰我。”他这个举动激起玛格丽特十分强烈的反应,玛格丽特几乎是用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推开图尔曼,泪水不受控制的自双眸狂涌而出。
图尔曼身强体壮,只被推得向后退了几步,他立定之后,已是恼羞成怒,狠狠盯着玛格丽特。
倔强的玛格丽特当然也不会退让,二人就这么在客厅你望我,我望你,练起对对眼来了。
外面一点点暗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用隐身术悄悄行近,不会是刺客吧?
“什么人?”图尔曼一声大喝。
“统领大人,是我!”来人入厅之时,已经解除隐身术,这是一名身材矮小,形容猥琐的男子,令人不快的是你总感觉他一双鼠目老窥视着你心中最隐密的地方。他叫纳多尔,是图尔曼方才召过的两名亲信之一,专门负责为图尔曼收集情报。
面对着向自己曲膝行礼的纳多尔,玛格丽特厌恶的转过身去。
纳多尔向图尔曼禀告道:“霍根已经回京,正在赶往元老院途中。”
图尔曼皱起眉头道:“他带了多少部队回来?”
纳多尔答道:“好象只有他的飞龙骑士团,不足五千之数。”
两万对五千,从数字上听起来稳居上风,可若是对上飞龙骑士,再精锐的骑士恐怕也必败无疑。
“看来元老院早就拉拢霍根对付我,该死的。”图尔曼狠狠一掌拍在桌上,从他的心里,我竟然感到他在恨我,大概是我让他的黄金军团损失惨重的缘故。
眼下这般情形,图尔曼再也没有可能从前线抽调军队回来,如果真的因王位之争发生内战,图尔曼只能凭借手上现有的两万骑兵击败所有敌人,唯一的优势是玛格丽特乃王位的正统继承人,可以争取忠于安德列斯的贵族的支持。
不过话说回来,元老院可以通过决议,以各种藉口驳回玛格丽特的王位继承权,再拉迈克当傀儡。
当王储做出不当的行为时,元老院有权废黠,这也是席瓦尔王国建立时安德列斯赋予元老院的权力之一。
图尔曼心思百转,丝毫没有注意到静静站在那里的玛格丽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纳多尔,你下去继续打探,还要留意北方军团吉尔伯托的动向。”图尔曼挥退纳多尔,问玛格丽特:“你在笑什么?”
玛格丽特莫名的娇笑道:“我在笑你还不知我父亲的病情如何,就做这么多无聊的事,难道你就不怕我父亲早有安排,让你最后美梦成空?”
图尔曼满脸疑惑地问:“你父亲到底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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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曼连晚饭也顾不得吃,匆匆随玛格丽特进入王宫,这座前总督府改建成王宫后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在总督府四周挖了条河,引以活水,布上十分强大的结界,形成一座城中之城。
图尔曼让玛格丽特先进安德列斯的寝宫,自己在外恭候,紧张的等待通传。
虽然已是半夜,寝宫内外仍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得很,不时有宫廷御医和宫女牧师出出进进,看来安德列斯病得不轻,又不可能受到生命之神的祝福,最后多半一命呜呼。等了半天,玛格丽特这才伴着一名少年出来,那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英俊之极,只可惜脸色苍白,老是不停的咯嗽,走起路来还脚步虚浮,好象会随时倒毙在地,不会是女人搞多了,肾虚吧?
就凭你这病秧子还想坐上王位?图尔曼闪过这个嘲讽的念头,向那少年躬身道:“微臣参见殿下。”
“姐夫不必多礼。”少年躲过图尔曼的灼人目光,下意识的向玛格丽特身后一缩。
原来他就是迈克,这小子怎么变成这副熊样?太不中用了吧?小子,以后别再叫我老大!太丢你老大我的脸了吧?怪不得图尔曼叫他病秧子。
“姐姐,姐夫,我先回去了。”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柔声道:“路上小心一些。”晕,就这么几步路,还要小心?
图尔曼微微躬身,假装毕恭毕敬地目送迈克离去,其实心里半点也看不起他,真是表里不一的家伙。
等迈克渐渐走远,玛格丽特回过头来,原本和蔼的娇靥又寒霜满布:“我父王要召见你,随我进去吧。”
在魔法灯的照映下,寝宫内明如白昼,可是在此刻人人脸色沉重,连图尔曼也惴惴不安起来。
安德列斯在侍女的搀扶下倚榻倦坐,十年光阴在他身上雕琢出明显的痕迹。老家伙脸色腊黄,双目无神,原本满是肥肉的的双颊如泄气的皮球般塌陷下去,乍看上去,不过是个孤苦零仃的老人,哪有半丝当年意气风发,颐气指役的王者风范。
克拉克竟然还说安德列斯只是小恙,我看这老家伙多半要翘辫子了。
“图尔曼!”
“微臣在!”图尔曼慌忙单膝跪下,静心聆听安德列斯这可能是临终遗言的训示。
“前线的战事如何了?”
“微臣奉陛下之命,领军进攻精灵国度,一路气势如虹,大败精灵和帝国联盟军,还力毙帝**最高将领文森。哈特”说到这里,图尔曼故意停了一下,看看玛格丽特的反应。
玛格丽特脸色平静,并没什么异样,呜,她不会已经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接着说。”安德列斯老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只要陛下再给微臣一个月时间,便可攻陷精灵国度,直指帝国腹地,那时我国南北两路大军双管齐下,一统西方大陆,指日可待。”图尔曼真会吹牛,什么叫大败?报喜不报忧的家伙,他还顺便摆了霍根一道,就是不提中路军,以示霍根无能。
“一个月?”安德列斯目光空泛,喃喃自语道:“看来我看不到那一天了。”忽然白眼一翻,剧烈的咳嗽起来,让侍立在旁的几个宫廷御医和牧师慌了手脚。
忙活老半天,安德列斯还过神来,命玛格丽特和图尔曼走近,抓起二人双手,放在一起,望着图尔曼的双目终于有了些许神采:“图尔曼,玛格丽特和迈克以后就交托给你了,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赏识。”
图尔曼望了玛格丽特一眼,表明心意道:“微臣一定不负陛下厚望。”
“玛格,为父以后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要再耍小姐脾气,三天两头的与图尔曼吵闹,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绝对是一个可以扶佐你治理王国的英才。”
玛格丽特伏在床头,低声啜泣道:“您的病情一定会好转的。”
安德列斯低声自嘲道:“或许这就是为父背叛维尔托德陛下的报应。”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挥挥手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图尔曼闻安德列斯并没有提及教他如何应付元老院的发难,不禁有些失望,施礼之后,扶起玛格丽特告退。
“文森。哈特是谁?”出了寝宫,玛格丽特迅速挣出图尔曼的怀抱,看来她对图尔曼不是一般的讨厌,连做做样子的功夫也没有。
我感到图尔曼的心中涌起一股怒气,不过他并没有流露出来,而是若无其事的道:“人都死了,还说来干什么?”真是一个虚伪的家伙。
哈,看来玛格丽特并没有完全忘记我。
玛格丽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今晚留宿宫中。”
“好吧!”图尔曼盘算着呆会如何行动,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呜,我还准备等二人独处之时,趁图尔曼不注意,偷偷将我的状况告诉玛格丽特,看她现在讨厌图尔曼的样子,一定会帮我占居她丈夫的身体。
图尔曼离开王宫后,果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来到乌里城西的一座巨宅,这宅子占地虽然极广,可是在里面我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大老远便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鸟住的地方。
一个强大的生命体迅速走近,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哇,竟是老熟人佐夫,这家伙还没死?不知他把我的死亡之刃藏到哪去了?如果我成功占居图尔曼的身体后,再夺回死亡之刃,恢复我的神力指日可待、
“图尔曼将军,好久不见了。”佐夫干巴巴的老脸看不到一丝笑容。
图尔曼开门见山道:“佐夫先生,在下是来求您帮忙的,十年前您答应在下三件事,佐夫先生还没忘吧?”
“哪三件事?”佐夫倒也爽快。
“想必佐夫先生也听说了眼下王都的情形,在下与元老院之争势将爆发,到时在下请先生助在下一臂之力。”
“将军好高的价钱,如此我岂非要做百上千件事?”
“当然先生不是白做,若我妻子顺利登基继位,到时先生就是王国魔法行会的会长,到时王国所有的魔法师都归先生统领。”哇,图尔曼也真会开空白支票。
“好,我答应你。”佐夫考虑了半天,终于答应。